《火葬场的沙雕炮灰攻[穿书]》作者:夏从灵 祁彦穿到了一本追妻火葬场文里,成为里面的炮灰攻。 掺合别人的虐恋情深没意思,好好吃饭睡觉它不香吗? 于是...... 祁彦对住在自家楼下的主角受视而不见,就是追妻火葬场的戏份有点好看。 所以祁彦变成了追妻火葬场的忠实观众,每天准时蹲守。 1.主角攻在暴雨中凄惨等候,被楼上掉下来的内裤糊了一脸。 祁彦:对不起。 看得太入迷,把内裤弄下去了。 2.主角攻深夜来学校给主角受送药,被当成偷内裤的贼送到警局。 祁彦:对不起,近来学生内裤频频被偷,我以为是你贼。 ...... 诸如此类的事频繁发生。 主角攻:你个死绿茶,你是故意的,你想跟我抢人。 祁彦:这个还真没有...... 某天祁彦被主角受逼到墙角:你喜欢我? 祁彦:真不是...... 主角受:我就当你喜欢我! 最后被吃干抹净的祁彦扶着腰,痛苦锤床:说好的主角受怎么变成了攻? ............ 作为一本虐文的主角受,楚泽某天突然觉醒。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跟一个渣男在一起;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渣男火葬场后回头;更不明白身边本来就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要放弃。 于是化身成为娇弱小白花,把人连哄带骗弄回家。 沙雕文 外表冷清内里沙雕受X外表小白花内里黑莲花攻 内容标签: 生子 豪门世家 甜文 穿书 搜索关键字:主角:祁彦,楚泽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火葬场又被搅局了! 立意:正视自我,勇敢面对人生 第一章 暴雨下了一天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祁彦身穿一件巴宝莉的新款风衣,黑色衬衫,卡其色的裤子,还有一双英伦皮鞋。 看上去既绅士又高冷,一米八七的个子,也是让路过学生们纷纷脸红的原因。 更不要说祁彦还长着一张俊美的脸,简直是S大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但,外表高冷的祁彦此时心中正慌得想哆嗦。 要不是在这本书里,他的人设就是高冷,多余的表情都做不起来,众人就会看见24岁读博归来的精英人才,正在痛哭流涕。 穿越是一个月前发生的,本书是追妻火葬场,实则有点渣贱的小说。 作为里面的炮灰攻,他的作用大概是刺激渣攻回头。 最后还好端端地搭上一双腿,导致下半辈子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这钱可以不贪,但是腿不能不要! 祁彦打定主意远离渣攻贱受的火葬场。 日子过去一个月都相安无事,但今天下着大暴雨,他的车子还限号。 更倒霉的是伞又被中午出门办事的老师借走了,说是这会堵在学校大门口,让他等等才能还伞。 于是他跟书中的小白花受就这么不期而遇了。 楚泽正在跟他站在教学楼前避雨。 祁彦一点点挪远,誓死要跟楚泽划清界限。 在书上,这次相遇就是两人感情纠葛的契机。 原主看到被冻得瑟瑟发抖的楚泽,以及楚泽那张跟所有人心目中白月光相似的脸。 忍不住动了心思,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了可怜兮兮的小白花。 想到这里祁彦连忙裹紧风衣。 开玩笑,这种暴雨天气很冷好不好。 但还是忍不住偷偷打量了一眼楚泽。 他那张脸已经冻到嘴唇发紫,一双大大的杏仁眼里面水光盈盈,上扬的嘴角看起来永远在微笑。 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完全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作为书中的主角受,当然有一副人畜无害,柔弱不能自理的外表。 祁彦不屑地撇撇嘴,想要他的衣服就两个字:没门! 又不是自己媳妇,干嘛脱衣服? 上辈子就算面对女同学,他都从来不会献殷勤,朋友说他不够主动。 祁彦坚持自己的想法,对方是自己的媳妇,甭说衣服,命都可以给她。 但要是其他女人,他表示自己很有男德,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等同事把他的伞还回来,他就立刻走人,绝不多停留一分钟。 可是望着长长车子队伍,祁彦越来越烦躁。 学校在半山腰,进出只有一条路,下着暴雨,哪哪都堵。 也不知道同事的车什么时候能开进来。 祁彦巴不得所有车子都长一双翅膀赶紧飞走。 忽然,前方传来一阵喇叭声,同时出现的还有此起彼伏的叫骂声。 “本来就堵,你不要往里面挤了好不好?”开车的司机们都很暴躁。 可惜这辆车不要命的往里面挤。 听到声音,祁彦探出身子,但是暴雨中看不太清,只能勉强分辨出前方开过来的一辆黑色的车。 同事的车也是黑色的。 在满怀期待的目光下,车子越开越近。 一个“R”的标志显露出来,紧接又着看到车头的小金人。 祁彦一阵失望。 好嘛,这次彻底没戏了,同事开的是瑞麟,虽然也是R的标志。 但再加个小金人,这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一辆劳斯莱斯幻影价值好几百万。 只能继续等待的祁彦抱着手臂,祈祷同事也能像这辆车主一样嚣张,不顾一切地挤进来解救他。 跟小白花贱受站在一起压力很大好不好。 祁彦跺了跺脚,确认自己还有双腿。 黑色的劳斯劳斯,稳稳当当停在教学楼前。 司机先一步下车撑开黑伞,在给自家老板打开车门。 只见从车里走下来一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他手上带着一块价值百万的手表。 一滴雨水打在蓝宝石的手表界面上,男人微微皱眉,解下表带,扔给司机。 然后自己举着伞朝着教学楼走过来。 一看来人,祁彦猛地抽了一口冷气。 怎么把这茬忘记了? 这场戏除了是小白花受跟炮灰攻的相遇,也是火葬场的序幕。 此时的楚泽已经心灰意冷,但随向松还没有任何觉察。 只当楚泽是因为他带了一个会所里的小男生回家,所以负气出走。 但是这一走就是三个月,随向松有点坐不住了。 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来找楚泽。 “走吧。”随向松十分厌烦的看着楚泽。 但是楚泽毫无反应,就像看不见他似的。 随向松认为自己已经给足了台阶,楚泽就该乖乖跟听话。 但是他似乎低估了这次楚泽的决心。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随向松冷声质问。 这个时候的祁彦,早就躲到了玻璃门后面,一个箭步跨到教学楼里面。 反正这别人追妻火葬场的事,他打死也不会掺合。 在他看来这明明就贱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就因为楚泽露出了笑容,而白月光沈纪容永远都是如月般冷清,所以随向松就把楚泽赶下了车。 要知道彼时车子正开到盘山公路上,大雪封山,路面结冰。 一辆大客车因为凝冻侧翻,事故地点离楚泽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 最后还是警车把楚泽送回了家。 充分证明还是警察叔叔可靠! 就随向松这行为,祁彦强烈鄙视。 哪怕是个朋友,也不会把人家置于这种危险之中。 说白了就是随向松不把楚泽当人看。 别人都这样对他了,这楚泽还能跟没事人一样回到随向松身边。 这不是贱是什么? 随向松这种人,就是人品有问题,男德不够。 真不知道楚泽最后是怀着什么心情跟随向松重修旧好的。 一道悠扬的钢琴声从手机里传出来,这是祁彦最喜欢的曲子——《梦中的婚礼》 毕竟上辈子他就是个单身狗,一直期望着能有一段美好的爱情。 其实他这个挺浪漫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交不到女朋友。 接起电话,同事十分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啊,我快到了,你在哪里?” “我马上出来。”挂掉电话,祁彦贼头贼脑的看了一眼还在外面纠缠的两人。 随向松握着楚泽的手腕,楚泽恶狠狠的看着随向松。 那眼神像是要把随向松撕碎一半。 没想到小白花也有这样的眼神。 难道是兔子急了也咬人? 祁彦悄悄走出去,准备迎接自己同事。 “呵,我当你硬气了,原来是找到了新的金主。”随向松冷嘲热讽的说。 “滚!”楚泽极不耐烦地吼了一声。 这个声音把祁彦都吓了一跳。 这哪里是小白花啊,简直是食人花。 “那你是承认了?”随向松也怒吼到:“你就为了这个男人,这样对我?” 祁彦全身一僵,这里没有别人,所以……随向松口中的其他男人,是指自己? 这个认知让祁彦感到不可思议,他从头到尾可什么都没有说! 紧接着,随向松缓缓转身,不咸不淡的说:“祁二少,你这么喜欢破鞋?” 祁彦愣了愣,确定对方是在跟自己说话。 What?剧情的力量? “S市还有谁不知道你祁二少喜欢沈纪容的?”随向松冷冷的看着祁彦。 都是一个圈子的,彼此之间什么不知道? 而且祁彦公开追求沈纪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就冲楚泽这张跟沈纪容七分相似的脸,随向松不信祁彦会没有其他心思。 当下明了的祁彦松了一口气,要真是剧情不可改,他还玩个鬼。 直接坐轮椅上等着好了。 “别误会。”祁彦冷冰冰的回答。 “呵!”随向松不满祁彦的语气。 对于这一点祁彦表示自己很无辜,人设就是这样,他也没有办法。 下一秒,随向松恶劣的笑了笑:“我倒是无所谓,可以让你玩玩,但这没调.教好,还不是怕搅了祁二少的雅兴。” “这很无聊。”祁彦无言以对。 这人可真讨厌,这种话都说的出口,竟然还能有老婆。 要他是楚泽非揍人不可。 “我让你滚开,你是不是不滚?”楚泽的忍耐到了极限,他直接朝随向松挥拳上去。 见状,祁彦大呼过瘾,渣攻就是要揍。 虐个几章,攻出个车祸,就和好,那不是开玩笑吗? 老攻太渣多半是欠揍,打一顿不行,就两顿! 面对楚泽的拳头,随向松反应敏捷,他也是学过防身术的,轻松就躲了过去。 “楚泽你不要给脸不要脸!”随向松怒火攻心,抬手就给楚泽一巴掌。 楚泽想要避开,但脚底打滑,身体前倾。 “哐当——”一声,玻璃碎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祁彦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就看见玻璃门蛛网般碎了一地。 “嘀嗒,嘀嗒……”鲜血一滴一滴砸在在玻璃上,汇聚在一起,很快变成了一条溪流。 淦! 祁彦连忙抬头,就看到楚泽右边手臂鲜血淋漓。 这血流得太夸张了…… “送医院啊你。”祁彦冲着随向松大喊一声。 如梦初醒般的随向松,也被吓了一跳,他不是故意的。 但在听到祁彦的声音后,他非常不高兴,冷笑着说:“祁二少有兴趣的话,那就祁二少送吧。” “我送?”祁彦挑眉。 这不就是剧情又回来了吗? 原主就是送楚泽去医院被记着拍到,然后被祁老爷子勒令回家,不准教书。 祁家也是个龙潭虎穴,他不是原主,只怕下场会更惨。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知道你为什么没有女朋友吗? 祁彦:为什么?我这么守男德,从不跟女孩子随便接触! 作者:你不跟女孩子接触,能有女朋友才是见鬼了。 第二章 场面一度陷入混乱,楚泽的血越流越多,全都滴到了地面上。 随向松紧紧握着拳头,余光盯着祁彦。 仿佛想要证明什么东西…… 祁彦都不敢抬眼看楚泽的情况。 真是太狗了,自己伤的人,偏要别人负责? 医疗费怎么算? “你伤人我负责,你缺钱?”祁彦一时气愤,脱口而出。 随向松被怼,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就是想看看祁彦会不会对着楚泽这张脸动心。 “医药费我出。”随向松的拳头越握越紧,指甲已经陷入了掌心的软肉中,但他还是在硬挺。 祁彦目瞪口呆。 这什么人啊? 有钱就可以不把人当人? 一抬头又看到楚泽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与滴滴掉落的鲜血形成鲜明的对比? 祁彦感觉有些崩溃。 你两夫妻的事偏偏拉上别人? 血还在流,顺着光滑的玻璃面一直往前延伸…… 淦! 祁彦在心中大骂一声,他真的做不到视而不见,毕竟就算是陌生人,看到这种情况也会上前询问要不要帮助。 他刚要挪动脚步上前去查看,只见一直呆呆的楚泽,动了动身体。 下一秒,就看到楚泽冲进了暴雨中。 见状,随向松立刻冲了上去,却跑不过楚泽,他只好连忙上了车,让司机赶紧去追人。 祁彦也想追上去,但见随向松已经去了,车怎么着也比人跑得快,就停下了脚步。 大半个身子已经探了出去,全被暴雨浸湿。 这个时候同事也终于到了。 祁彦拿着伞,胸口也有闷闷的,这样的天气,有伞的作用也不大。 这楚泽跑什么跑,让随向松掏钱去医院啊,营养费精神损失费得要啊! 跟钱较什么劲? 回头看到花圃里的杜鹃花在暴雨中奄奄一息。 祁彦撑开自己的伞,缓缓蹲下,将伞放在可怜的花朵头顶上,然后独自走进暴雨中。 很快身上就湿透了,再很快就什么知觉都没有了。 出了校门,祁彦直奔自己的出租房。 学校这一片只有旧厂的老旧小区。 破败腐烂的气息迎面而来,一股子似有若无的霉味散发在空气中,被雨水一冲遍布每个角落。 楼道里面还黑灯瞎火的。 原主不是个很讲究的人,住在这里也是暂时的,下学期学校就会安排教师宿舍。 打开手机照明,一看屏幕,十多个未接电话,全是老爷子打来,催他回家的。 祁彦现在想都不想理,只想赶紧回去洗个热水澡。 忽然想起楚泽就住在他楼下。 走到二楼的时候,祁彦停下脚步,抬头朝楼道的最后面那间房看去。 他心中有些忐忑。 随向松应该把人送去医院了吧。 能流那么多血,伤口肯定很深,少不了要缝个几大针。 脑海中全是楚泽挥之不去的身影,尤其那刺目的鲜血…… 等祁彦回神的时候,已经走了过去。 一丝光亮透出来,楚泽家似乎没有关门。 祁彦快步走过去,沿着门露出来的缝隙,轻轻再推开一点。 染满鲜血的衣服正躺在椅子上,顺着地上的血迹看过去,楚泽正在自己处理伤口。 祁彦看得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 楚泽并不是学医的,他是美术生,但现在竟然眉头都不皱一下,给自己缝合伤口。 祁彦连忙推门进去的,看见散落在地上的都是医用工具。 看见祁彦,楚泽微微一愣,然后继续低头处理伤口。 “你……”祁彦看着满地的血,本来他不晕血的,现在都晕血了。 憋了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你去医院吧。” 楚泽并不理会祁彦,低头专心缝合伤口,而且手法娴熟。 一时间,祁彦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站在好半天,他才说出一句:“自己缝合,消毒不到位还是会发炎的。” 可是楚泽依然不为所动,缝完最后一针后,准备剪线,但是左手已经拿不稳剪刀了。 “我来帮你。”祁彦连忙将过剪刀抢过来,不见楚泽拒绝,他这才开始动手。 线剪了,楚泽又拿起纱布。 “我来。”祁彦拿走楚泽手中的纱布,楚泽干脆闭上眼睛,歪歪斜斜地靠在墙壁上。 撒了药裹好纱布,并且固定好,但整个过程祁彦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这还是那个书中柔弱不能自理的小白花受? “我觉得你还是去一趟医院,要是没钱的话我有。”祁彦实在不忍心看着楚泽这个样子。 想当初他白手起家的公司被自己亲妈和弟弟骗走,一个人身无分文的时候,也想过轻生。 谁能没有一时的困难? 楚泽也不过是命不好,摊上一个渣爹。 楚正平的公司是H市的企业龙头老大,却让原配的孩子跟着外婆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 说来也就是陈世美那点事,楚泽的母亲为了支持丈夫事业,把娘家都掏空了。 后来楚正平事业起来了,却勾搭上了一个官宦人家的女儿,因为这样才能让他的事业更上一层楼。 为此不惜逼疯了原配,还这么多年对亲生孩子不闻不问。 当初楚泽的母亲还当着楚泽跳楼,给楚泽留下了很大的阴影 “你给我钱?”楚泽笑得十分轻佻,用一根手指抵着祁彦的胸口。 “不要你还。”祁彦想了想,楚泽和随向松的感情他是绝对不会掺合的,但现在的问题跟感情无关。 “不要我还?”楚泽笑得更欢了。 “因为我这张脸跟沈纪容很像,所以你不忍心?” “不……”祁彦无可奈何,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毕竟原主一开始是因为楚泽这张脸才靠近的。 “怎么?你也觉得我脏,我不配?”楚泽凄然一笑。 祁彦连忙解释:“不是,我给你钱,你自己去医院,我也不要你还。” 这下子能把关系全部撇干净了吧。 “给我钱,还不求回报?”楚泽勾起嘴角笑了笑:“你图什么?” “我算是你老师对吧?”祁彦只好这样说。 “那么老师,你不想先验验货?”说着楚泽用惨白的手勾住了祁彦的脖子。 楚泽并没有穿上衣,可见上面覆盖着一层肌肉,身体没有祁彦想得那么单薄。 而祁彦在看不到的地方,楚泽正用受伤那只手将剪刀握在了手心。 从今往后,他的人生只能自己说了算! 这些把他当做沈纪容替身的人,都该去死。 就在不久前,楚泽突然觉醒,发现他所在的不过是一本书。 按照剧情,他在随向松追妻火葬场之后,就会回头。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回头,凭什么要回头? 是随向松给自己的屈辱不够?还是自己太闲? 难道他最应该的不是应该去报复楚正平,为自己的母亲讨一个公道。 母亲的死本身就不是一个意外,但是他当年太小了,没有人相信他。 也许有些人的公平正义,就必须自己去争取。 为此,他哪怕粉身碎骨,付出一切代价也在所不惜。 所以他直接办理了退学,准备重新考大学。 而他这次的目标是国内最顶尖的医科大学。 不为了其他的,就为了楚正平的公司是医药公司。 眼看着劝不住,祁彦只好脱下的外套给楚泽披上。 “待会生病了。”刚披上去,祁彦意识到自己的衣服是湿的,连忙又拿下来。 算了,他还是给随向松打个电话吧,他自己的人自己来管。 这样想着,祁彦站起来准备离开。 “等等!”楚泽疑惑不解的喊住了祁彦。 按照剧情,祁彦会送他去医院,也会因为这张脸喜欢上他。 可现在怎么不一样了? “怎么了?”祁彦转身,看到还坐在地上的楚泽。 回头看了一眼,楚泽家连个沙发都没有,只有一张椅子。 祁彦只好将楚泽扶起来,走进房间中。 打开灯,狭窄的房间被整理得井井有条,只不过书太多,占据了原本就不富余的空间。 祁彦微微皱眉,总觉得那里不对劲。 “你的画呢?”祁彦终于想起来这间房少了什么。 一个美术生,竟然没有画板跟颜料。 而且房子的每个角落都收拾得干干净净,丝毫寻不见一点痕迹。 太不正常了! 低头一看,房间里的书全是高考练习册和医学书籍。 “没什么,准备重新高考而已。”楚泽不咸不淡的回答。 “……”祁彦沉默了,总感觉楚泽不一样了。 好半天,才缓缓说:“你想学医?” “所以你想资助我?”楚泽讽刺的笑了笑。 他不信,这个世界有白吃的午餐。 “可以。”祁彦点点头。 书中说楚泽很聪明,选择美术专业是因为他母亲的期望。 当医生也不错,至少收入有保障。 “你是想包养我?”楚泽笑魇如花的看着祁彦,继而冷笑到:“你需要我做什么?” “什么都不需要。”祁彦回答。 楚泽死死盯着祁彦的眼睛,笑着问:“我比谁都会扮演沈纪容,你要试试吗?” 随向松需要他模仿沈纪容,连笑容都必须一模一样。 这些深入骨髓的屈辱过往,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这个世界没有人会在乎他。 祁彦叹了一口气,将楚泽扶到床上坐好。 然后他看着楚泽的眼睛说:“我不需要你扮演沈纪容,我没有那种嗜好。” 楚泽紧紧握拳,他不信,他不信祁彦会不把他当替身。 作者有话要说: 楚泽:现在包养打八折,以后包养打骨折,晚一天都是要计利息的。 祁彦:作者,我被人威胁了 作者:放心吧,他舍不得打你的,最多关小黑屋 第三章 祁彦觉得头疼,这人根本说不通。 不过……既然楚泽都准备重新高考,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剧情是可以改变的? 为了验证这一点,祁彦果断拿出自己的手机:“单日交易限额五万,我先转给你,但是应该够了吧,后续你读医的费用我也会出的。” “你真的什么都不要?”楚泽皱眉,似乎想起什么,笑得分外妖娆。 “我没有和随向松上过床,还是干净的。” “……”祁彦一拍脑门,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他要谈恋爱也得找个女孩子吧。 “你要试试吗?”楚泽双手向后撑在床上,将自己的身体展示给祁彦看。 “我……”祁彦无言以对,直接用被子将楚泽包裹起来。 楚泽才十八岁,在祁彦眼中也就是孩子。 自己十八岁的时候在干什么? 好像也在贫寒的家中,努力考大学,希望有朝一日能再见到自己的母亲。 街坊邻居们都说母亲因为嫌弃父亲不能挣钱,就跟着大老板跑了。 当时的他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考上大学,以后当上大老板,母亲就会回来了。 ……午夜梦醒,白日梦回,都是一场空。 “听着。”祁彦准备好好跟楚泽谈一谈:“我帮助你不是因为你长得像沈纪容,而且我希望你永远记得你是楚泽,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人一旦忘记自己,就会失去自我,变成别人的附庸。 这比死亡还痛苦一千万倍。 楚泽微微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祁彦。 “你无可替代,所以你完全可以自己爱自己。”祁彦自嘲的笑了笑。 靠别人给予爱而活,就如同只会摇尾乞怜的狗。 楚泽怔住了,从来没有人告诉他这些话。 也从来没有人说过他无可替代。 可是,这样一个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狼狈躲起来自己给自己缝合伤口的他,也配谈爱? “而且,我喜欢女孩子啦。”祁彦无奈的说。 虽然上辈子一心忙事业,还没有谈过恋爱,但他觉得自己的性向没有问题。 “这样吗……”楚泽那双明亮的眼中仿佛失去了光彩,找不到焦距。 恍惚间,他似乎看见母亲从父亲的公司大楼上一跃而下。 洁白的连衣裙被鲜血染红…… 又一个恍惚中,他仿佛回到了母亲刚过世,还没有被外婆接回去的那段至暗日子里。 他和父亲别墅院子里的狗住在一起…… 不行,不能再想了,头好疼! 祁彦看楚泽的样子不太对劲,摇了摇他的身体说:“喂喂,你没事吧?” 这一碰,祁彦就感受到了楚泽滚烫的体温。 他连忙摸了摸楚泽的额头,确定这人是发高烧了。 完犊子,早就说过会发炎,这么烫的体温,都可以煮鸡蛋了! 祁彦连忙抱起楚泽,这才发现楚泽挺沉。 介于楚泽在书中的小白花设定,所以…… 是自己不行,还是随向松很行? “抽屉……”楚泽勉强撑开眼睛,痛苦的说:“抽屉里有消炎药。” “你都这个样子了,还吃什么鬼药啊?”祁彦怒吼一声,又连忙安慰到:“你别担心钱,我不会要你还的,也不要你用自己抵债。” 在医院一直忙到下半夜的祁彦疲惫地靠在病房的椅子上。 主治医生很不解,既然楚泽的伤口都已经缝合得这么好了,为什么没有输消炎药。 还问是那家医院的医生这么不负责,这种情况肯定要输液的。 祁彦不敢说是楚泽自己给自己缝合的,缝合技术大概是用青蛙练习的。 因为他在楚泽的房间看到一台显微镜,上面还躺着一只肚子被缝合好的死青蛙。 当然楚泽全程没有打麻醉药,硬给自己缝合这件事,也让祁彦知道楚泽跟随向松为什么最后还是走到了一起。 因为这人根本就是抖M嘛,有受虐倾向,自己对自己都下得了手。 真他妈牛逼! “唉……”祁彦叹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都捂得半干了。 他得回一趟家把衣服换了。 病房门被轻轻关上。 在黑暗中,楚泽猛然睁开眼睛,然后坐起来,呆呆地望着祁彦坐过的那张椅子。 他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他就说怎么可能有人会在乎他。 到最后都会嫌弃自己是个累赘。 耳边回荡着继母放肆的笑声。 她将剩饭剩菜倒在狗碗里,踢过去给小小的楚泽。 五岁的楚泽饿极了,他抬头恐惧的看着眼前这个妆容精致的女人,不敢随意上前。 昨天他扑过去抢狗碗的时候,就被这个父亲让他叫妈妈的人,一脚踢翻在地。 “汪汪汪。”小楚泽抬起脏兮兮的小脸叫了两声。 女人很满意:“不错,教你的都学会了,以后吃饭要先学狗叫,感谢我知道吗?” “是我好心收留了你,不然你就只能和你那个疯子妈妈一样,被送到精神病院去!” 此时的小楚泽饿极了,他听不见女人在说什么,眼睛盯着狗碗里的饭流口水。 “快吃吧,跟你妈一样都是贱狗。”看着小楚泽吃饭,女人觉得无趣便离开了。 女人走后,小楚泽才流下了委屈的泪水。 为什么,为什么要骂自己妈妈是疯女人? 妈妈是世界最温柔的人,晚上会抱着自己睡觉,会给自己喂饭,还会给自己洗澡。 他想妈妈了…… 楚泽回过神来,紧紧握住拳头,他一定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祁彦重新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凌晨五点了,他摸了摸楚泽的额头。 发现还有点烫,只好趴在病床边先睡一会。 睡得迷迷糊糊之际,电话不停响,忽然想起这是病房,祁彦猛然睁开眼睛。 刚一接起电话,对面就是一阵怒吼:“你舍得接电话了?” “爷爷。”祁彦冷静的看了一还闭着眼睛的楚泽。 幸好没把人吵醒。 “你到底什么时候回家?”祁老爷子质问。 “昨天下暴雨,车子限号,我也没有办法。”祁彦回答。 “那你倒是说说,没空回来,怎么有空搞师生恋?” 听到对面的话,祁彦立刻划开屏幕,里面全是铺天盖地的报道。 说什么的都有,毕竟这个社会,哪怕大学生成年了,只要是跟师生恋沾边的,都会受到舆论的谴责。 只不过祁彦很清楚这事没有那么简单,背后肯定有推手,才会让报道登上头条,才会让舆论一边倒。 所以是祁家谁的手笔?或者就是祁老爷子为了逼自己回去下的手? “怎么不说话了?”祁老爷子一把年纪了,精神头却很好。 他奉行养蛊,养獒的手法,试图让孙子们在厮杀中成长。 这也是原主不回家的原因。 祁彦本身也很讨厌兄弟阋墙的戏码。 “我一会就回去。”祁彦镇定无比,送楚泽来医院的时候,他就预料了现在的情况。 “好,你回来正好见见你的相亲对象。”祁老爷子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 “行。”祁彦很爽快的答应。 反正上辈子也没正经谈过恋爱,这人总归要结婚的,见见也行,要是对方不错,完全可以考虑。 祁老爷子微微一愣,缓缓开口:“之前让你见申永言,你死活不肯,现在愿意了?” 闻言,祁彦愣了神。 相亲对象是申永言?这个书上没写啊…… 怪不得原主不愿意相亲,申永言喜欢的是随向松,是这本书中积极打压楚泽的反派。 最重要的是申永言是男的。 差点忘了这个世界是可以男男结婚,还能男男生子! “什么人都可以,除了申永言!”祁彦十万个拒绝。 主要是他想要个女孩子。 “你没有多余的选择,或者你想娶沈纪容?” “娶谁都可以,除了申永言。”祁彦坚定不移的说。 “你没得选!”电话那头的祁老爷子也十分强硬。 祁彦干脆挂掉电话,可以想象电话那头,一向强势的祁老爷子,会是怎样的暴怒。 一回头,就对上楚泽那双幽暗的眼睛,里面充满了防备。 “……你醒了?”祁彦估摸着这里也不需要他了:“给你点了粥一会就送到。” 人醒了,应该就不需要他了,他也还有一烂摊子的事需要去解决。 楚泽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捏着被子。 “啧。”祁彦砸吧砸吧嘴。 他能怎么办,他也很无奈,只能先去处理自己的事,没空管楚泽心理健康的问题。 楚泽死死盯着祁彦的背影。 床头放着一套干净的衣服,是新买的,吊牌还没有拆。 他不明白祁彦为什么对他这么好,正如他不明白祁彦为什么对自己撒谎一样。 刚才祁彦接电话的时候,他就醒了,祁彦明明说娶谁都可以,也不介意男女。 为什么要骗自己说他喜欢女的? 祁彦真的什么都不图吗? “等等!”楚泽喊住了祁彦。 “什么?”祁彦疑惑回头。 “你为什么说谎?” 面对突如其来的质问,祁彦感觉莫名其妙:“我没骗你,我会一直资助到你读完书的。” “你明明男人也可以。”楚泽不肯放过祁彦任何一个表情。 “……”祁彦无言以对,只能让楚泽不要乱想。 这年头单纯资助个学生都这么难,非得包养才名正言顺了? 作者有话要说: 祁彦:作者你是不是疯了?男男生子? 作者:遇到事情要淡定。 祁彦:也对,反正不是我生。 作者笑而不语…… 第四章 开着自己三十多万的代步车,祁彦缓缓驶入祁家的别墅区。 突然一辆跑车甩了个漂亮的漂移,稳稳当当停在了祁彦车子前面。 紧接着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时髦的男人,头发染成了三种颜色,前面一块,中间一块,后面一块。 这种横看成岭侧成峰的发型是杀马特复苏了? 祁彦揉了揉眼睛,真别说挺扎眼的,这一走出去回头率百分百。 上辈子要不是家穷,他也想弄成杀马特。 关键是染发剂好,亮堂堂的,要不咱也去染成金色。 那一定充满了金钱的味道。 看着对方走了过来,祁彦询问:“发型不错,那个发型师这么有才华?” 这本是出自真心的话,在祁彦的面瘫下,变成了讽刺技能全开。 闻言,祁赢面色一沉,以往沉默寡言的祁彦似乎不太一样了。 竟然会攻击人了。 他也不甘示弱,墨镜都没有取下来,出声调侃到:“你开这车,还不如走进来。” 面对讽刺祁彦心中百转千回。 这人是祁家的老三,他出生的时候祁老爷子事业起死回生,而且还上了一个台阶。 所以祁老爷子很宠他。 祁赢虽然性子不着调,喜欢拈花惹草,但绝对不是外表所看到的那么简单。 所以那场会导致自己残疾的车祸,是祁赢勾结随向松做的吗? 祁赢趴在祁彦的车窗上,笑得邪气:“我还当你真的想去当老师,原来是另有所图。” “别说那些个干干净净没有出社会的小男生也不错,你也给我介绍两个呗?” 祁彦看了祁赢一眼,在心里忍不住翻白眼。 忽然,想起楚泽那双幽暗深邃的眼睛,忍不住打了个颤。 说起来他也是历经过社会的人了,但那双眼睛怎么说…… 还真有点吓人。 忍不住手一抖,耳边传来一声惨叫。 “啊啊啊啊啊!”祁赢的脚卡在了祁彦的车子下面。 祁彦连忙把车子往后倒,没想到造成了二次碾压。 “祁彦!”祁赢咬着牙恶狠狠地吼到:“你是故意的!” “……我不是故意的。”祁彦也被吓着了,赶紧道歉,没想到面瘫效应又来了。 见祁彦冷冰冰,不咸不淡的口吻,祁赢气到发抖。 两人相对无言,都在凝视对方。 被车扎了脚,应该挺疼的,祁彦都替祁赢疼得慌。 “要不……你先去医院?”祁彦将头探出车窗,眼眉一挑,在祁赢看来充满了挑衅。 祁赢自然不肯认输,强忍着一口气盯着祁彦的眼睛。 “啧。”祁彦不明白,疼得又不是自己,这人怕不是傻吧:“真不去?” 祁赢一声不吭的看着祁彦,仿佛这场交锋,谁先开口就等于认输似的。 “要不……”祁彦想了想,为了祁赢好,还是说:“我给你介绍个脑科医生?” 闻言,祁赢气到吐血,没想到以前只是逢人就像是欠了几个亿的祁彦,现在竟然会开口怼人了。 怎么,忍不住了,想回来抢家产了? 祁彦这只老狐狸不得不防…… “真不去?”祁彦觉得做人真没必要硬撑:“那我先走了。” 说着,祁彦打动方向盘,从祁赢旁边缓缓开过去。 望着祁彦远去的汽车尾灯,祁赢终于憋不住了。 他冲着自己司机大吼一声:“看什么看,还不快带我去医院!” 一口气掉下去,再也回不来,祁赢痛到抽气。 祁彦耳边隐约听到惨叫,他摇了摇头。 何必呢? 这一幕恰好被二楼书房里的祁老爷子看到。 他要的就是这些孙子斗起来。 还有外面那些个私生子也全都弄进来,激发他这几个孙子的斗志。 如果此时祁赢来找他告状,他也只会让祁赢想办法报复回去。 正所谓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 他希望自己的孙子都是狼,只是没想到,家中还藏着一只狐狸。 风评忽转的祁彦此时还不知道,直奔二楼书房去。 “出去。”祁老爷子头都不抬直接命令到。 “不是你让我回来的吗?”祁彦站在门边不肯走。 “想通了?”祁老爷子不咸不淡的问。 “没有。”祁彦也不惯着这位。 “那你可以走了。” “我这一走,你不会还有下文吧?”祁彦才不相信祁老爷子会放过他。 “你只需要知道当老师,是没办法保护你小情人的,就可以了。”祁老爷子慢悠悠的说话,每一句都是一个威胁。 好嘛……祁彦气得胸闷。 但……这个时候不能自乱阵脚,以免被对手抓住弱点。 他一定要表现得悠然自在:“听说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 想当初,上辈子公司被夺走之后,他落魄到给死对头打工,也能笑脸相迎。 还真没怕过什么。 “试试?”祁老子看着祁彦的眼神,心里笑开了花,不愧是自己孙子。 祁彦一个潇洒转身,拿上车钥匙,直接从祁家出来。 何以解忧唯有吃饭!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真是气死个人。 闻到街边传来的烤肉味,祁彦这才心情好点。 明天的事明天想,人生啊,最不怕的就是重头再来,最容易的也是重头再来。 烤肉摊的后面是一家新开的酒吧,祁赢之所以会在这里,全拜祁彦所赐。 右脚掌骨折,这个样子怎么去会所,别人问起来他怎么解释? 但就是死活咽不下这口气,叫了几个人出来陪自己。 “三少,我敬你一杯。”胖子首先站起来,笑盈盈的看着祁赢。 忽然,旁边的卫焓一脚踹到胖子的屁股上:“你傻啊你?三少现在不能喝酒。” “哦哦哦,我错了三少。”胖子立刻道歉,他好不容易才混进祁赢他们这个圈子。 无论如何,今天也要把这位主子伺候开心了。 他想了想,然后靠近祁赢小声说:“要不然弄点粉给祁彦,把他送局子里关两天?” 不用祁赢动手,卫焓狠狠拍了一下胖子的头:“你傻啊?这要是传出去,祁氏股价怎么办?” “那……”胖子看了一脸阴沉的祁赢一眼,心中一凛。 祁赢那次发火最先遭殃的不是他? 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胖子忽然眼睛一亮,转头看着祁赢说:“老大,不能这样弄祁彦,可以弄他的小情人对吧?” “什么意思?”祁赢转头看着胖子。 只见胖子使了个眼色,祁赢顺着胖子指的方向望过去,就看到一张人畜无害的脸。 大大的眼睛像是森林里的小鹿,只可惜那双眼睛中没有光彩。 “楚泽?”祁赢派人查过楚泽的身份,只是不知道楚泽为什么在这里。 看他那一身服务员的打扮,肩上还扛着啤酒箱。 几人相互使眼色,纷纷站了起来。 楚泽刚把肩头的两件啤酒放下去,佝偻着腰还没有起身,就看见有几双鞋停在了他的不远处。 默默数了一下,有五个人,为首的人穿着私人定制的皮鞋,祁彦在心头大概有了数。 “我二哥没有给你钱?”祁赢迫不及待想看看,祁彦知道自己的小情人被自己上了,是什么表情。 “你不如跟着我吧,至少我不会让你来这种地方打工。” “要不然,你就是故意来这种钓凯子的吧?” 看着沉默不语的楚泽,祁赢走了过去,狠狠捏住楚泽的下巴,迫使对方抬头看着自己。 “怎么?我说中了?那你今天收获不错,我们几个不但能满足你,伺候得好,你要多少钱无所谓。” 楚泽将藏在袖子里的手术刀悄悄移到手里。 忽然,他看见了那个胖子,似乎想到什么,又将手术刀放了回去。 “这里人太多了。”楚泽平静的看着祁赢。 “哈哈哈……”祁赢大笑几声,他真想把这段录下来发给祁彦看看。 这个胖子连忙跑上来献媚:“三少,听说他还跟过随向松,我估摸着他肯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有道理。”祁赢笑得邪气。 这种情况下,楚泽也不恼,也不怒,领着几人朝酒吧的后门走去。 门后是人迹罕至的小巷,靠墙摆放着几个垃圾桶,腐臭味一阵阵飘散在空中。 楚泽的视线从未离开过那个胖子。 他认得这个人,按照书中的剧情,胖子被申永言指使绑架了自己。 还想给他注射毒.品,最后虽然没有得逞,但是他的两只手被胖子废掉了。 提不起画笔已经不重要了,但是现在,这双手对于学医的他无比重要。 不能让任何人毁了他的人生。 这一个慌神的时间,楚泽就被狠狠推到墙壁上,肩膀撞得生疼。 “把手机拿出来录好了,一会要发给祁彦看的。”祁赢对身后几人说。 然后转身扯开楚泽的领结。 看着丝毫不反抗的楚泽,祁赢一下子没有了戒心。 看来也只是个给钱就可以上的烂货,他还以为大学生有多清纯。 搞不好才十八岁就被玩烂了。 “原来传闻都是真的,你果然跟你母亲一样给钱就可以上。” 祁赢的话让楚泽一动不动,仿佛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为什么,为什么母亲被逼疯了跳楼,还要在死后承受这种污蔑。 是楚正平那个王八蛋,为了自己的名声,冤枉母亲,以此达到离婚的目的。 都该死,这些人都该死! 作者有话要说: 祁彦:我想要两条腿。 作者:其实吧……天天呆小黑屋,腿不腿的真的不重要。 祁彦:姿势也不重要? 作者……你成功说服了我。 第五章 楚泽抬起头,誓要将自己从那烂泥一般的人生中摆脱出来。 他刚动了动身体,就看到巷口有一道被昏暗路灯拉长身影。 顶着所有人的目光,祁彦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他手中还拿着一把肉串。 这年头铁签烤肉很少见了,果然是小时候的味道。 祁彦一边吃一边从容不迫地走过来。 看到来人,祁赢耸耸肩,双手插在裤兜里,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得意地说:“这可是你小情人自愿的。” “啧。”祁彦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油渍,有些不悦:“身体可以打石膏痊愈,这人品灌水泥都硬不起来。” 他走到祁赢面前,一把拉过旁边的胖子,用胖子的外套擦了擦手。 胖子敢怒不敢言,因为祁赢没发话。 “你说谁硬不起来?”祁赢挑眉。 “你想脱开裤子给我证明?”祁彦一脸嫌弃。 “你这是准备跟我硬刚了?”祁赢问。 “所以?”祁彦淡定无比地扯开自己的领口,似乎是嫌不够方便,他脱掉外套。 其他几人包括祁赢都被祁彦的气势镇住了,他们戒备地看着祁彦。 祁赢从小就没见过祁彦打架,他这位二哥向来沉默寡言,不喜欢参与斗争。 不过现在看来也有可能是装的。 一时间摸不清祁彦的底细,祁赢也脱下外套准备会会他这个二哥。 忽然发现自己行动不便,还打着石膏,可不等他后退,就眼前一黑。 刚拉下盖在他头上的衣服,就见祁彦已经拉着楚泽跑到了巷口。 “别愣神了,快点跑!”祁彦把自己的衣服扔出去以后,就拉着楚泽的手腕,头也不回地往前跑。 后知后觉的楚泽终于回过神来,他抬头看着祁彦,心中有一种不明的情绪在涌动。 就在刚才,祁彦拉长的影子本该是黑色的,但他却看到了一抹光亮。 刺眼的,温暖的。 等楚泽回过神来的时候,祁彦已经拉着他跑到了巷口。 而反应过来的五人,立刻追了上去。 眼看要被抓住,楚泽发狠地拿出手术刀。 “快!”祁彦一把将楚泽甩了出去,推出巷口。 祁赢到底要脸,不敢当着人多的情况下,做这种打架斗殴的低级事。 毕竟祁老爷子喜欢的是有手腕的人,而不是街头混混。 被推出去的楚泽又折了回来。 情急之下,祁彦将手中的烤肉分成两把,分别拿在两只手上。 被众人架着追上来的祁赢,一个躲避不及,眼睁睁看着一把铁签往自己下.体扎来。 “啊啊啊!”祁赢大叫一声,后退一步倒在后面的人怀中。 “三少!”胖子连忙想要扶起祁赢,刚一转身,一把带烤肉铁的铁签狠狠扎入他的菊花中。 胖子疼得满地打滚,后面的人被撞了个人仰马翻,场面一度滑稽不堪。 在杀猪般的吼叫中,祁彦脚底抹油再度拉着楚泽,跑到了街面上。 祁彦的车子正好停在路边,他连忙和楚泽了上了车,一路狂飙。 天知道,他刚才有多害怕。 上辈子他可从小到大都是三好学生兼班长。 打架斗殴这种事从来没有做过。 车子开出一百八迈,带起的风吹得耳朵都疼。 驶出前方桥洞之后,祁彦才慢了下来。 深吸了几口气,时间也过去了十多分钟,祁彦的心脏还在碰碰直跳。 “喝口水?”楚泽看到车里有没开封的矿泉水,他打开后递给了祁彦。 “谢谢。”祁彦还是那张面瘫脸,丝毫没有暴露内心的不安。 但是楚泽还是从祁彦的眼中看到了,不属于这个高冷男人的慌乱。 他……在害怕? “你下次在遇到这种情况的话,就找……”祁彦先喝了一口水,没来及说下半句。 闻言,楚泽心中一动,是让自己找他的意思吗? 从小到大,都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 他学□□是第一名,但老师嫌弃他家穷,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 连带着同学也不待见他,升上初中后,这种情况更严重了。 课本被撕烂,被堵在厕所用冷水泼,这些几乎隔三差五就会发生。 高中更是变本加厉的被霸凌,被辱骂。 直到高三的时候随向松出现,这是照进他人生的第一缕阳光。 似乎凛冬将过…… 但也只是似乎,随向松要的不是他,要的是他这张跟沈纪容相似的脸。 一开始他不知道,天真的以为随向松是他至暗人生的光。 直到有一次,随向松喝醉后,他想替随向松换掉吐脏得衣服,却被随向松狠狠掐住脖子,扇了一个耳光。 随向松骂他是贱货,只是个替代品也想爬床。 所以他为什么要回头? 可笑! 那么……眼前的祁彦又有什么不同? 楚泽忍不住想证明:“就找你吗?” 一开始随向松也是说的好听,其实他们爱的只有沈纪容。 “当然不是。”祁彦喝完一口水,看着楚泽的脸说:“这种事你得找警察。” 只有初中生才会约起来打群架好吧。 成年人要有成年人的样! 紧接着祁彦无可奈何的说:“我不是才给你转了五万块,你早上还在医院,晚上就来兼职,你把自己当超人?还是蝙蝠侠?” 楚泽愣了愣,他从来没有被任何人这样说过。 这就是关心吗? “你不愿意娶申永言,是因为沈纪容吧。” “答非所问!”祁彦已经对这个话题感到疲惫了,只能又一次无力的说:“不是。” “你为什么帮我?”楚泽盯着祁彦的眼神像是一头受伤的幼兽,充满了戒备。 “好吧,我想包养你。”祁彦不想反抗了。 “……嗯。”楚泽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转过头去看着窗外。 突然沉默的气氛,让祁彦一惊,连忙对楚泽说:“别乱想,我真不是这个意思。” “好。” 听到楚泽的话,祁彦一脸莫名:“好什么好?” “你包养我吧。”楚泽低着头。 “……”祁彦无言以对:“我一个社会主义有志青年,不会做出违反公序良俗的事好吧。” 楚泽缓缓抬头:“我会扮演好沈纪容的。” “……你到底要让我说多少遍?”祁彦觉得头疼:“我不是让你先好好爱自己吗?” “所以你真的什么都不要吗?”楚泽还是第一次那么认真地打量一个人。 “不要。”祁彦也看着楚泽的眼睛回答。 楚泽又一次动摇了,他从祁彦眼中看到的只有坦诚。 也许……世界上真的有不求回报的人? “好了,你赶紧回家吧。”祁彦把车开回了出租房楼下。 甩掉楚泽这个包袱,他就能好好去吃饭了。 一百块的烤肉就吃了几串,然后全报废了,想想都肉疼。 “你不也是住在这里吗?”楚泽看着祁彦。 “我今天就早上吃了两包子,我也得吃饭啊祖宗。”刚说完话,祁彦的肚子就传来一个声音。 楚泽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那么,你要不要来我家,我做饭给你吃?” 他不期望祁彦会答应,因为祁彦全身都写满了对自己的抗拒。 闻言,祁彦想了想,现在开车回去也要半小时,现在只有能有口吃的,他就谢天谢地了。 “也行。” 没想到祁彦竟然会答应,楚泽喜出望外,他拉开车门,像一只兔子似的蹿出去:“我先上楼准备,你停好车就上来。” 祁彦觉得楚泽这是说废话,不停好车怎么上楼。 这点公德心他还是有的。 停好车,祁彦走上楼,在楼道里就闻到一阵阵香味。 推开门,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 “这么会功夫你就做好了两道菜?”祁彦眼睛都看直了。 “食材都是切好的,大火热油很快就能好。”说话间楚泽已经煮好了最后一个汤。 祁彦看了一眼还没有来得及收拾的食材。 里脊肉被均匀的切成长条,回头看了一眼忘记关上的冰箱。 里面除了猪肉还有牛羊肉,甚至还有青蛙,唯一相同的地方是,这些肉都被处理好,一丝不苟地码放好。 祁彦感觉有些怪怪的,又说不出那里奇怪。 到了饭桌上,祁彦夹了一块糖醋里脊,别说还真好吃,说是酒店大厨炒的都不为过。 “这肉真嫩。”祁彦赞美到,突然话锋一转说:“你干嘛没事都把肉切好,不怕不新鲜吗?” 他终于发现了奇怪的地方,平常人家没有这样买菜的。 而且这些肉切得真均匀,楚泽的刀功不错。 说到刀功,祁彦想起楚泽房间里面那只被解剖后,又被悉心缝合起来的死青蛙。 突然,脑子里出现了一些不好的画面。 “这是什么肉?”祁彦筷子上夹着一块糖醋里脊。 “不是猪肉……” 闻言,祁彦心中一紧。 那……那是什么肉啊?牛羊肉? “还能是什么肉?”楚泽奇怪地抬起头。 “哦。”祁彦点点头,有点尴尬。 书中的楚泽明明就是小白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把楚泽跟人肉叉烧包联想到一起。 “那你平时在自己练习解剖?”祁彦夹了一块青椒肉丝,放进嘴里咀嚼。 “对。”楚泽点点头,笑着说:“青蛙的肌理到底是和人的不同。” 看着楚泽低头浅笑,无辜的眼睛中闪着兴奋的光芒。 就……挺诡异的。 “有,有什么不同?”祁彦问。 楚泽幽深的看着祁彦碗原中的青椒肉丝,缓缓说:“比如口感。” “啊。”祁彦又是心头一跳,怎么感觉瘆得慌:“你……你能分辨?” 尤其是楚泽用一张人畜无害的说这种话,怎么看怎么诡异…… 书上说楚泽的妈妈死于精神病,就这种病吧,听说会遗传? 祁彦顿时没有了胃口。 “你知道有什么不同吗?”楚泽忽然一笑,犹如春花般灿烂。 祁彦只觉得有股子寒意从背脊蹿起。 “哐当——”一声,阳台的门被风吹关上了。 祁彦回头就看见楚泽不见了,连忙寻找,看到楚泽进了厨房。 很快剁骨头的声音响起。 每剁一下都仿佛砍在祁彦身上似的。 就……要不要跑啊!? 作者有话要说: 祁彦:作者你出来说清楚,是我不对劲,还是小白花不对劲? 楚泽:今天是猪骨汤哦,所以你想说什么? 祁彦连忙低头:汤真好喝。 作者看不下去,扶额说:好了,你也悠着点,到时候媳妇没了。 楚泽笑眯眯的说:作者码字辛苦了,我也给你煲了猪蹄汤。 作者拍了拍祁彦的肩膀:儿啊,你好自为之。 第六章 “哐当,哐当——”菜刀砍断骨头,在案板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细碎的骨头到处跳,满屋子地乱飞。 祁彦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感觉案板上正在被砍的不是排骨而且自己的肋骨。 而且……为什么楚泽要说人肉是口感? 不适感让祁彦全身都难受,而且这个青椒肉丝真的好像口干感不太对。 坐如针毡,如芒在背的祁彦受不了:“那个,我先上……” 话还没有说完,楚泽提着菜刀站在厨房门口,阴沉着脸:“坐下。” “……哦。”祁彦立刻乖乖坐了回去。 直觉告诉他,要是不好好听话,后果会很严重。 不是吧……书里没写楚泽有什么病啊。 不过也难说,书就只到楚泽跟随向松和好,又没有写之后的事。 要是楚泽在某个夜晚把随向松分尸了…… 淦,言情一秒变恐怖悬疑。 祁彦心里泪流满面。 要不要报警啊? 从厨房出来的楚泽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果然,祁彦虽然脸上总是波澜不惊,但眼睛里的情绪却丰富多彩。 就像现在,明明很害怕,却要装作没有表情的样子。 这个人可真有趣。 “吃吧。”楚泽将刚做好的椒盐排骨放在祁彦面前,还不忘冲着祁彦微微一笑。 祁彦全身一僵,这个笑容怎么看都觉得有点东西…… “你不是最喜欢椒盐排骨吗?”楚泽夹了一块椒盐排骨放在祁彦碗中。 排骨闻上去是很香,卖相也非常好,但祁彦根本不敢动筷子。 “就……你为什么提到人肉的口感?”祁彦小心翼翼的问。 “我没有啊,我只是说肉质的口感不一样。”楚泽不打算再逗祁彦了,他笑着说:“青椒肉丝用的是羊肉。” “哦,哦。”祁彦回过神。 所以是自己想多了? 就是说嘛,楚泽明明是朵小白花。 祁彦松了一口气,低头夹起排骨放入口中。 “好吃,你的手艺可以去当大厨了。”祁彦赞叹不已。 “真的吗?”楚泽抬起那张巴掌大的小脸,用小鹿一样清澈的眼睛说:“果然肉质很重要。” “是这样的,但是你囤肉会降低口感。”祁彦点评到。 “没关系的哦,我平时经常做实验。”楚泽神秘地笑了笑。 祁彦微微一愣,怕不是加了福尔马林,或者什么有毒的东西吧? “会……会吃死人吗?”祁彦用那张面瘫脸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违和感让人想笑。 “噗呲——”楚泽是真的忍不住了,笑出了声:“我的意思是,我跟肉摊老板很熟,他每次都给我最新鲜的。” “哦……”祁彦又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从头到尾一惊一乍的。 而且总是把楚泽幻想成变态杀手。 祁彦有一瞬没一瞬地打量着楚泽。 只见楚泽低头吃饭,动作优雅,细嚼慢咽,神态也是一副娇弱的模样。 祁彦也不知道今天自己哪根筋不对。 吃完饭后,他主动收拾碗筷,以弥补自己对楚泽的猜忌。 “没事,我来洗就好。”楚泽柔柔的笑了笑。 “那我先上楼了。”吃饱喝足,祁彦觉得自己该走了。 虽然楚泽看起来很温柔,是一个很漂亮的少年。 但是,他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匆忙回到楼上自己的出租屋里,他才安心下来。 过了一会,觉得自己才吃完人家一顿饭,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了,会不会不太好。 正想着,手机响了。 提示音是楚泽要加他微信好友。 点通过之后,祁彦立刻发送消息:我请你喝奶茶? 楚泽:好呀。 消息后面还有一张可爱的猫猫动图。 立刻下单了奶茶,祁彦这才回复消息:今天的晚餐谢谢你。 楚泽:没关系,你明天想吃什么? 祁彦回味了一下今天的晚饭菜,比外卖好吃多了,于是犹豫着发送:随便。 消息发出去,祁彦就后悔了,说好不掺合到主角攻受的剧情里。 怎么一顿饭的功夫就忘了? 祁彦一头栽在床上,对自己痛心疾首,但还是撑着一口气,发送消息:对不起,祁赢是冲着我来的。 原本书上没有这一出,这算是他给楚泽带去的无妄之灾了。 楚泽回复消息很快:没关系,你不也来救我了吗? 看着手机对话框里面自己打出来的字,楚泽脑子里都是祁彦出现在昏暗小巷口的画面。 这一刻,他心里暖暖的,仿佛有什么东西进去了,填补住了空洞。 宛如雨后的彩虹,世界有了颜色。 “哐当——”风将门框吹得剧烈摇晃。 黑夜中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想要掌控所有人的命运。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一声惊雷响彻天际。 暴雨又来了…… 楚泽将手伸出窗台,感受着初来的雨滴。 事物的发展总有一个前奏,那么他现在是处在黎明前的黑暗,还是处在暴雨前的宁静? 但是不得不承认,有了祁彦的资助,他不必再去打工,可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正事上。 在过了一阵子的被人投喂的生活后,祁彦也习惯了。 但还是对楚泽保持着应有距离。 而且最近发生了一件烦心事。 祁老爷子不吭不响就停掉了他的卡。 这一招不就是为了逼他回家吗? 在这个时候沉不住气的一方先认输。 好在原主有一笔存款,他又不是祁赢那种二世主,花不了多少钱。 就是现在什么都只能省着点了。 毕竟,这是一场持久战。 几百上千块的内裤就先不买了,手洗还能穿得久点。 刚把内裤挂好,就吹来一阵大风。 眼看着天边乌云汇聚,又要下雨了。 正当祁彦考虑要不要把内裤取下来的时候,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喇叭声。 紧接着,就是一阵怒吼:“楚泽我知道你在家,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祁彦探出头去,一眼就看到随向松那张暴怒的脸。 掐指一算,好像追妻火葬场正式拉开帷幕了。 为了不被卷入,祁彦立刻从阳台回到客厅。 “楚泽我们谈谈!”随向松的声音稍微软了一点。 他本来以为,楚泽跑了还会回来的,毕竟这一年以来,无论他做得多过分,第二天,楚泽依然会守在他身边。 每次喝醉了,楚泽都会在第二天准时送上一碗亲自熬好的粥。 可他不过是跟会所的小男孩玩玩,楚泽就跑了,这一跑就是三个月。 一开始随向松没有在意,不过就是一个玩物而已。 但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会所里的男孩已经不能勾起他的兴趣了。 醉酒的第二日也没有从天不亮就小火慢熬的白粥。 也不会一睁眼就看到一张笑脸。 于是随向松坐不住了,他开车去学校找到了楚泽。 本来还打算只要楚泽好好道歉,他就会楚泽一个机会,没想到楚泽根本不打算理他。 而且看到同样喜欢沈纪容的祁彦也在一旁。 他知道自己肯定被戴绿帽子了。 怪不得楚泽不回来,原来是搭上了祁彦。 前一秒对着自己深情款款的说,只要能留在自己身边,做什么都可以。 转头又投入祁彦的怀抱。 所以,他才一时失控,推了楚泽一把,等他冷静下来的时候,楚泽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无论怎么都找不到人。查了一下才知道楚泽搬家了。 “楚泽,我有话对你说。”随向松对着二楼的窗户大喊。 可是依然没有人回应他。 于是随向松有点急了:“我们谈谈好不好?” 买菜回来的楚泽看见随向松的车堵在小区门口,皱着眉头走进去。 “你在这里干什么?”楚泽语气冰冷的问。 听到楚泽声音的不止随向松一个人,还有坐在三楼客厅的祁彦。 马上晚饭了,祁彦寻思着楚泽肯定是刚买菜回来。 也不知道今天晚上吃什么,昨天吃得是宫爆腰花,鱼香肉丝。 烫是用小火煲出来的冬瓜排骨。 这阵子,他都长胖了。 也不知道现在要不要点外卖,一会楚泽还会不会给自己做饭啊。 祁彦拿出手机点开外卖,怎么都没有食用欲望。 于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走到了阳台上。 他蹲下去,偷偷从栏杆的缝隙往下看。 想看看今天这场戏什么时候结束,希望楚泽还来得及做饭。 他刚一探出头,楚泽就捕捉到了祁彦的存在。 “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楚泽连忙跟随向松撇清关系。 他怕祁彦误会他还跟随向松有什么关系。 “因为祁彦对不对?”随向松走上前,狠狠抓住楚泽的手腕。 立刻挣脱随向松的桎梏,楚泽显得很厌烦。 随向松怔住了,没想到楚泽力气这么大,而且他从未见过楚泽这般厌恶的眼神。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请你离开。”楚泽冷漠转身。 祁彦一看心中大喜,今天的晚饭说不定没问题。 要是楚泽能一直保持这个样子就好了。 可惜啊,虐妻五百章,追妻就十章。 得,马上下雨了,还是把内裤收进去吧。 刚用撑衣杆刚把内裤取下来,就刮起了一阵大风。 祁彦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小裤衩,从衣架上飘落下去。 正好……落在了随向松的头上。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你如果再这样吓他,你就没有媳妇了。 楚泽:你想喝汤? 作者:我啥也没说 感谢在2022-01-17 00:09:17~2022-01-17 13:26: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真可爱那雨衣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陌上言卿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七章 楚泽冷漠,生硬的口吻,让随向松一时间不知所措。 这一年来,楚泽都是温顺的,像一只小猫。 不管他如何辱骂也只是笑笑。 可无论怎么都赶不走的楚泽像是换了一个人,就连搬家都没有说一声。 也是他去查才知道楚泽的外婆,在三个月前去世了。 随向松隐隐约约记得,楚泽离开的前两天,是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但是那天他忙着招待客户就没有理会,还因为醉酒,失误把会所的一个男孩带了回去。 那晚他只是觉得那个男孩很像沈纪容,今天回想起来应该是像楚泽。 “上次我是喝醉了,才会把那个男孩带回家。”随向松觉得自己已经解释了,给足了楚泽台阶。 但没想到楚泽什么表情都没有,连话都懒得跟他说。 楚泽也不知道当初是怀着什么心情跟随向松在一起的。 也不知道随向松是现在是怀着什么心情跟他说这番话。 满地乱扔的衣服,男孩愉悦的声音,还有恶心的套套…… 一想起来楚泽就反胃。 “你们做过了对吧?”楚泽冷漠的看着随向松。 “如果你觉得这件事让你不舒服,那么我道歉。”随向松不喜欢楚泽用这样的表情看着他。 楚泽觉得好笑,这人为什么觉得在践踏了别人的真心之后,一句道歉就该被原谅。 真是恶心至极! 而且他知道祁彦已经在阳台蹲了好一会,他一定要撇清跟随向松的关系。 刚准备开口,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就掉落下来,而且精准无误地砸在随向松头上。 定睛一看,是一条黑色襄蓝边的内裤。 霎那间,楚泽一言难尽的看着随向松。 随向松将头上的东西扯下来,一看是条内裤,瞬间就炸了炸了:“谁?是谁?” 站在阳台上后知后觉的祁彦,立刻蹲下去以免被人发现。 想到那条内裤得五百块,祁彦就心疼不已。 “给我出来!”找不到肇事者,随向松更愤怒了。 祁彦打算装死到底,一路从阳台爬进客厅。 就算找到他,也一口咬定是风吹落的。 这个时候,楚泽偷偷朝三楼看了一眼,露出一抹微笑。 随向松只顾着发脾气,回头的时候楚泽已经走了。 他总不能直接冲上去敲门吧,这点脸他还是要的。 “老板,你看我们要先回去吗?”司机现在一旁。 天空落下了大滴大滴的雨,砸在车子上,发出撞击的声音。 随向松心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咬着牙狠狠将内裤扔在地上。 “先回去。”虽然那条内裤上明显带着肥皂味,但随向松还是觉得很脏。 回去之后非常从头到尾好好洗洗不可。 晚上六点,祁彦准时收到楚泽的投喂。 “你也要一起吃?”一般楚泽都是用饭盒给他单独装好饭菜,第二天一早再把饭盒取回去。 今天的楚泽直接端着两盘菜下来。 “不,不可以吗?”楚泽露出一副落寞的表情。 祁彦立刻改口,说:“可以,当然可以,我的意思是一起吃饭的话,我可以先把饭煮好。” 每次一看到楚泽露出这种表情,就像是自己欺负人似的。 “好的。”楚泽微微一笑。 祁彦心中一凛,以后还真要在一起吃饭? “我其实不用你做饭的。”追妻火葬场已经拉开帷幕,祁彦真的不想把自己搅和进去。 楚泽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笑着说:“我今天做了酸菜鱼,你上次说想吃。” “是……”上次吃过一次楚泽做的酸菜鱼,那真是一绝,祁彦没出息的嘴馋了。 祁彦吃得正香,楚泽突然说了一句:“下次你记得煮饭。” “……好。”祁彦再次没出息得妥协了。 现在让他去吃那些外卖,他是一点都吃不下了。 “你没有事吗?”为了避免楚泽误会,祁彦连忙说:“我的意思是你之前都是拎着饭盒出去吃,是打工吗?” “我在生物实验室打杂。”楚泽微微一笑。 “那你现在不去了吗?”祁彦真的不想自己变成残疾。 “最近实验室招到助手了,我也准备接下来冲刺高考。”楚泽一边解释,一边偷偷的看祁彦是什么反应。 明明刚才用内裤砸了随向松,现在这人又很明显的拒绝自己。 这段日子他一直不敢靠太近,一靠近祁彦就跑得比兔子还快。 “那挺好,你聪明,读书还跳过级。”祁彦觉得自己也是读书的一块料。 上辈子不是为了早点挣钱,他可能一路读到博士,不会在研究生中途退学。 从某种意义上看到楚泽就像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你很清楚我的过往。”楚泽幽幽的盯着祁彦。 “嗯……”一不留神就把书上的事说出来了,祁彦暗骂自己嘴快。 “因为沈纪容?”楚泽问。 “……跟沈纪容没有关系。”祁彦回答。 “那么我可不可以认为你是想了解我?”楚泽看着祁彦的眼神更深了。 “……嗯。”祁彦也找不到很好的解释,只能这样蒙混过关。 楚泽眼底浮现出一抹温柔:“明天想吃什么?” “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这段时间大鱼大肉,祁彦想起他好像没给过生活费。 立刻掏出手机,转了三千块钱:“以后每个月我都给你伙食费。” “每个月都给吗?”楚泽本来想拒绝,但是祁彦总是在躲他。 于是只好收下这笔钱,期待能跟祁彦有更深的羁绊和交集。 “嗯,每个月都给。”按照市场价,做一顿饭的阿姨价格在两千块左右,这只是工资。 所以三千块,怎么看都是自己占了便宜。 祁彦沾沾自喜,躺在沙发上看手机新闻。 “你吃什么水果。”祁彦对着厨房的楚泽大声问。 “你想吃水果吗?”楚泽收拾完毕,这才一边整理袖子,一边走出来。 “你要出去买吗?”祁彦看着外面的大雨,不但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反而感觉越下越大。 “你的厨房什么都没有,我去一趟小区外面的超市。”楚泽拿着伞就准备出门。 祁彦一听,心里咯噔一下。 这是,以后要在自己这里做饭的意思? 不过想想三千块的伙食费,还要用人家的水电煤气,也说不过去。 这下祁彦犯了难…… 楚泽出去还没有两分钟,大雨变成滂沱的暴雨。 就跟天被捅漏了似的。 祁彦站在阳台上,朝小区门口张望。 雨太大了瞧不见路,只隐隐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驶入了小区。 随向松喝醉了,他拼命拨打楚泽的电话,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拉黑。 前两天醉酒回到别墅,就已经没有人迎接他了,空荡荡的房子里什么都没有。 以前这个时候,楚泽总会送上一杯蜂蜜水。 看着被暴雨冲刷的落地窗,外面的景色已经看不清了,雨水隐隐形成一个人的面孔。 但是那人却一脸冷漠。 随向松突然发现他心里是有楚泽的,他想再给彼此一个机会。 也想再听一次楚泽说喜欢自己。 “楚泽我们谈谈好吗?”随向松在楼下大喊。 可惜二楼的灯黯淡无光,他知道楚泽一定是在躲他。 “楚泽!”大吼大叫淹没在暴雨中,始终得不到回应,随向松急了。 “你要是不愿意见我,我就一直站在这里等你。”随向松不肯离开,只是苦了司机为他举着伞。 祁彦估摸着一会楚泽看到了就会心软。 追妻火葬场就十章,还能怎么虐攻嘛…… 果不其然,买完东西的楚泽回来看到了随向松。 “楚泽!”随向松也看到了楚泽,连忙跑上去。 “你够了,你想干什么?”大雨中,楚泽湿了半边身子。 “我想你啊。”随向松喝醉了,他只想见到眼前这个人。 下一幕就是楚泽的挣扎和随向松的纠缠。 有道是:情深深雨蒙蒙,多少楼台烟雨中。 这天的雨比依萍要钱那晚下得更大。 一个没忍住祁彦就唱出了声音。 看着随向松抱了上去,楚泽敏捷地躲开。 祁彦忍不住拍手。 对,感情要有拉扯,得不到的才能永远在骚动。 如果能把随向松虐到服服帖帖,这样对楚泽也不错。 可别十章就结束了啊。 祁彦如愿的看到楚泽狠狠推开随向松,并且头也不回的离开。 随向松冲了上去,拉住楚泽的手。 “唉……”祁彦叹了一口气,果然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这个时候就要看楚泽挺不挺得住了。 楚泽停下脚步,缓缓转身,与此同时祁彦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 “滚开!”楚泽一把将随向松推到在地。 完美展现了一个弱受的另一面。 祁彦在心中大呼干得好。 虽然跟书中不一样,但就是非常爽! 这比追剧还令人兴奋。 小白花冲冲,干倒大渣攻! 此时他简直想摇旗呐喊,一激动就把洗好还没晾晒的衬衣扯了过来。 没想到衬衣里面裹着一条黑色的内裤。 以自己颜色为优势,隐藏在暴雨和黑夜之中的内裤,用掩耳不及盗铃之势,跟自己白天的战友一样,精准打击敌人的同一位置。 当然比起战友,还是它略胜一筹,因为它是撑开的,可以完美覆盖头跟眼睛。 “又是谁?”随向松再次发出一声怒吼。 祁彦连忙躲起来。 都是喜欢偷懒用洗衣机不分内外,不分颜色洗衣服的错! 作者有话要说: 小裤衩:快来夸我,我两次立功! 第八章 随向松看着这条黑色带蓝边的内裤,和白天那条一模一样。 就连牌子都一样,要说这是巧合他不信了。 这很明显就是打击报复! “给我出来,不然我调监控了!”随向松怒吼到。 祁彦爬到客厅就不慌不忙地站起来,一个反手换掉了灯。 “啧。”他不屑地砸吧砸吧嘴。 还监控呢,就这老破旧小区,每天能按时定点收垃圾就不错了。 随向松拿着内裤就往单元楼上冲,他就不信今天抓不到这个人。 “等等!”楚泽连忙拽住随向松的衣服。 随向松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楚泽:“你等会,我先上去把三楼那家伙拖出来打一顿。” “这内裤是我的。”楚泽从随向松手中一点点将内裤扯出来,淡定从容的解释:“风太大吹落了。” 说完,楚泽拿着内裤头也不回地朝着单元楼走去。 看着楚泽的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楼道中,随向松握紧了拳头。 真当他傻,不知道那内裤根本不是楚泽的。 而且楚泽明明住在二楼,这会直奔三楼。 住在三楼的不是祁彦还能有谁? 真当他死了?这会就开始明目张胆住在一起。 “老板……”司机看见随向松的脸色很不好,便小心翼翼的开口。 “不回去。”随向松气到火冒三丈,他倒要看看这两奸.夫.淫.父要怎么嚣张。 楚泽敲开祁彦家的门,一进门就黑灯瞎火的。 “不开灯?” “……省电。”祁彦面无表情的回答。 “这些要放冰箱。”楚泽忍住笑意。 他是真没有想到祁彦的性格跟外表反差这么大。 “我来。”祁彦在黑暗中摸到厨房,接着外面路灯的微光,找到冰箱门。 “哐当——”一声,祁彦捂着鼻子蹲下去。 力道太大,冰箱门突然拉开,打在了鼻子上。 痛得祁彦眼泪水都飙了出来。 “没有事吧?”楚泽站在厨房门口,抱着手臂,实在有些忍不住想笑。 “没有,我很好。”祁彦强忍着疼痛,站起来。 幸好没有流血。 “把灯打开吧。”楚泽说。 “别。”祁彦连忙说。 那有做了坏事还明目张胆的? “削水果怎么办?”楚泽不咸不淡的问。 “我来。”祁彦坚定不移的说。 “你确定?”楚泽问。 “确定。”才说完确定的祁彦后悔了,以为楚泽买的是苹果之类的水果,直接洗洗就可以吃。 没想到竟然是橙子。 这怎么弄? 就在祁彦欲哭无泪的时候,“啪嗒”一声,厨房的灯被打开了。 祁彦心头一惊,回头看着楚泽说:“不……不能开灯。” “为什么?”楚泽浅笑着问。 “……”正在祁彦不知道怎么回答之际,手里被塞进了一坨黑乎乎的湿布。 还襄着蓝边…… 沉默了一会,祁彦才抬起头:“我说我是不小心掉下去的,你信不信?” “我信。”楚泽眼含笑意。 祁彦明明就是在帮自己,为什么不承认呢? “嗯,你说随向松会不会信?”祁彦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两次应该不会信。”楚泽语气十分平静。 祁彦立刻耷拉着脑袋,游魂一样飘了出去。 楚泽拿出橙子,还有苹果梨子等水果,做成了一个水果拼盘。 望着这跟酒店一样漂亮的水果拼盘,祁彦只能赞叹到:“你真厉害。” “因为我在会所打过工,所有的水果拼盘都是我切的。”楚泽低着头,看不出情绪。 祁彦忽然想起自己上辈子,虽然家里穷,父亲酗酒成性,但是大伯一家一直在资助自己读书。 还真没有这种拼命打工的经历,顶多就是在不影响学业的情况下去兼职。 大伯还曾经因为自己读研期间退学气个半死。 像楚泽这样真正孤苦无依的生活,他还真就没有体会过。 楚泽发现,只要自己提起那些曾经的过往,祁彦眼中就会充满了同情。 不得不承认这也是靠近祁彦的一种方法。 “鼻子还疼吗?”楚泽笑着问。 “不……不疼。”祁彦觉得丢人。 “我帮你看看。”楚泽突然靠近,祁彦屏住了呼吸。 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盯着自己,唇色偏淡,总有一种柔弱在里面。 祁彦觉得自己再怎么看下去就得开始恨铁不成钢了。 但人家两口子床头打架床尾和,最后自己倒成了罪人。 “我没事。”祁彦一把推开楚泽。 刚准备起身,就听见敲门声。 “姓祁的,给我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随向松一边砸门一边冷笑。 还真是当自己眼瞎? 住在这里的都是学生,有多少买得起几百上千块一条的内裤? 而且祁彦自己也说过,楚泽住他楼下。 气氛被搅和得一干二净,楚泽拍拍手,想要把门外的随向松弄来揍一顿。 这时他嘴巴突然被祁彦捂住。 “别说话。”祁彦心里慌得一批。 他一点都不想掺合到两人的世界中。 “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随向松恶狠狠的吼到。 不在家,那两条内裤是鬼扔下来的? “你有本事勾引人,你有本事开门啊!”随向松狠狠拍着防盗门,全然忘记按门铃这件事。 感觉怀中的楚泽很安静,祁彦松了一口气。 小声凑到楚泽耳边说:“这是雪姨上门了,一个顶十个泼妇,我不是对手。”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楚泽的耳朵和脖子上,带起一道道鸡皮疙瘩。 他想挣脱祁彦的怀抱,却被死死按住。 慌乱之中还能听见祁彦有力的心跳声。 渐渐的楚泽也跟着平静下来。 感觉门外没有动静了,祁彦欣喜万分。 “终于走了。”祁彦松开楚泽,却发现对方没有了动静。 一低头就看见楚泽的脖子一片绯红。 “你怎么了?”祁彦一脸茫然。 “没事。”楚泽不敢抬头看祁彦,但是刚才的感觉真的很好。 温暖的怀抱,平稳的心跳,都是他从未体会过的。 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一点点向上攀升。 拉开距离之后,安全感瞬间消失,这让楚泽很是惶恐。 “你给我出来祁彦,你有本事给我出来!”门外的随向松又开始雪姨附体。 防盗门都被敲得晃动,周围的水泥刷刷掉落。 正敲到气头上,门开了,随向松抬头就看见楚泽那张生气的脸。 “好啊你,勾搭上别人了,了不起了你?”随向松气到想杀人:“我还没有死。” “你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楚泽的冷冰冰的话语,在一瞬间就激怒了随向松。 “你就那么下贱?祁彦只是把你当做沈纪容的替身而已。”随向松此时像极了一头发怒的狮子,想要冲进去找祁彦麻烦。 “够了!”楚泽一把将随向松推开。 随向松重重地撞在了防盗门框上,后背的疼痛瞬间就让他清醒过来。 “你……”随向松眼睛含着泪水,委屈的说:“你竟然这么对我?” “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楚泽一再声明,但随向松似乎没有任何觉悟。 他依旧不可思议的看着楚泽:“你说过会永远爱我的!” “我知道了,是因为祁彦对不对?” 随向松发疯似的朝着门内大喊:“祁彦你有出来!” 而这个时候的祁彦早就在楚泽开门的那一刹那,躲到了房间里。 “不敢出来你就是心虚!”随向松认定祁彦躲在里面,借着酒劲大喊大叫。 祁彦躺在床上,等外面两人自己折腾,自己只是个路人甲,有几条腿够陪你们玩的? 翘着二郎腿,刷着今天的新闻,突然看到一条关于祁氏集团二公子与申永言订婚一事的报告。 祁彦脑子一懵。 好嘛,这都订婚了,他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看来祁老爷子是准备来个先斩后奏了? 上面还写了日期是这个月月底。 时间都安排好了,是不是那天他有娃了,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正在气头上,想要不要给祁老爷子打电话。 “碰——”的一声,房门就被撞开了。 随向松一副怒发冲冠的模样,指着祁彦的鼻子骂到:“是男人就出来单挑。” “……”祁彦默然。 这是不放过自己了? 你两口子的事非把无辜路人牵扯进来搞什么? “五万三千块。”祁彦站起主动站起来,走到随向松面前,伸出手说。 “什么?”随向松听不明白了。 “我帮你养人的费用。”祁彦也火了。 感情自己资助你老婆读书是应该的? 随向松微微皱眉,突然直起身,对着身后的楚泽说:“我一个月给你十万,祁彦只给你五万,你对得起我吗?” “啧……”祁彦有些尴尬,准确的说他每个月只打算给三千,这要是让随向松知道了,会不会杀人? 楚泽皱起眉头,碍于祁彦还在,他尽量克制住自己,解释到:“我走的时候一分不少,全放在卡里还给你了。” “你怎么就这么贱?是不是只要是男人,你倒贴也可以?”随向松管不了这么多了,他不是傻子,听得出楚泽在尽力撇清跟自己的关系。 就是这样,他才生气。 “是又怎么样?”楚泽眼中目光一寒。 闻言,祁彦欲哭无泪。 你两口子吵架干嘛把别人扯进去? 这可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小裤衩:没想到吧,我被阿楚捡回来了!(神气脸) 第九章 随向松看着楚泽冷漠的脸,忽然发现自己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似的。 “不……不要用这种表情看着我。”随向松痛苦地撇开头。 “不是你说我下贱吗?”楚泽走到祁彦面前,完全将人挡在身后。 这一举动,让随向松将一切怒火对准了祁彦。 借着酒劲,他朝祁彦扑了过来,楚泽连忙拦住。 祁彦也是跑到一边站在。 “你是不是个男人祁彦?”随向松冲着祁彦怒吼一声。 祁彦默默后退两步。 脑残才会卷入你两口子的事。 看着祁彦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随向松悟了,祁彦这个样子就是明摆着让楚泽来应付自己。 “你看看他根本就不想管你的事,你跟着他图什么?”随向松赤红着眼。 “我喜欢你管得着吗?”楚泽丝毫不在意的样子,让随向松的心像被揪了一把。 随向松铁了心要冲过来揍祁彦,楚泽拼命拦着,祁彦不是滋味的看着两人越来越靠近自己。 随向松抬手只能够到祁彦的衣服,但是祁彦自己无路可退,于是他加把劲扯到了祁彦的衣服。 祁彦身体前倾,三人撞在一起。 纠缠中,“哐当——”一声,全身镜碎了一地。 鲜血滴落在蓝色的床单上,一滴接着一滴,洇湿了一大片。 祁彦的一看,心中惊呼。 好嘛,梅开二度,楚泽真够惨的。 “我……我不是故意的。”随向松立刻按住楚泽手背上,正在流血的伤口。 只见楚泽面无表情地甩开随向松的手,冷冷地盯着随向松的眼睛。 躲在窗帘后面的祁彦如梦初醒般走出来。 如果刚才不是楚泽推了他一把,还用自己的身体挡住碎掉的镜面,现在受伤的可就是他自己了。 “去,去医院吧。”祁彦连忙翻出纱布和绷带。 “对,快去医院。”随向松拉住楚泽的手腕,没想到被狠狠甩开。 “你这个时候跟我发什么脾气?”随向松那里受过这种待遇,要不是楚泽非要挡在祁彦面前,也不会受伤。 “请你离开。”楚泽直接下逐客令。 “哈,果然.女表.子无情。”随向松被气笑了。 祁彦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终于挡在了楚泽面前。 这人喝多了就是爱发神经,就这样的态度,十章火葬场那里够,起码得一百章。 随向松不依不饶,一把拽住祁彦的衣领:“你有本事不要躲在别人身后。” “我再说一遍,你给我滚!”楚泽发脾气了,冲上去也抓住随向松的衣领。 “你竟然吼我?你竟然为了这个男人吼我?”随向松不可思议的看着楚泽。 推拉之间,三人的脚步将碎玻璃踩得咔擦作响。 一阵混乱之后,祁彦跌倒在地,手掌撑在了碎玻璃之中。 见状,楚泽狠狠推开随向松。 然而,随向松一个重心不稳,也跌倒在地。 他眼睁睁看着楚泽去扶祁彦,给祁彦检查伤口。 终于他也不闹了,酒也醒了。 三人坐着随向松的车来到医院。 楚泽的手背,祁彦的手掌,随向松的手臂都挂了彩,被白色的纱布包裹起来 所幸的是三人的伤口都不太深,不需要缝针,包扎好不要见水即可。 事后,三人都略显狼狈地坐在医院的走廊上。 “还疼吗?”楚泽询问起祁彦的情况。 “还好。”祁彦在心里默默流泪。 说不疼是假的,为什么倒霉事都给他赶上了。 怎么明明都躲开了,还是被牵扯进来。 随向松一个人尴尬的坐在一旁,只好起身先行离开。 “对不起。”楚泽抬头,眼中都是尽是内疚。 “……”祁彦叹了一口气,无比头痛的说:“你跟随向松应该好好解释。” 你俩赌气,非把外人扯进来是怎么回事? 楚泽全身一僵,小心翼翼的说:“对不起,我会处理好,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我也不是怪你,但是你们俩的事要好好解决。”祁彦捏了捏眉心,疲惫的说。 楚泽皱眉,从祁彦的话中听出了不一样的东西,他沉声说:“你觉得我应该和他谈什么?” “你们俩的事我一个外人怎么知道。”祁彦立刻甩锅,这种事打死也不能沾上。 “我俩……”楚泽久久不能回神。 半晌之后,站起来低着头说:“我去买水。” 走到自动贩卖机前,楚泽狠狠一拳打在旁边的墙壁上。 原来祁彦从头到尾都没有对他有过任何想法。 所以为什么要一开始就对自己这么好? 不求回报的对自己好…… 楚泽狼狈不堪地靠着墙壁滑坐下来。 另一边的祁彦正准备去寻找久久不归的楚泽,电话就莫名响了。 一接起电话,就响起祁老爷子阴沉的声音:“这就是你选择对抗我的方式?” 刚一说完,对面就把电话挂掉了。 祁彦一脸莫名,抬头就看见祁赢那张不可一世的脸。 “怎么样,喜欢我给你的礼物吗?”祁赢咬着后槽牙恶狠狠地说。 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是被祁彦的车子碾压,当天晚上又被祁彦用烤肉铁签扎。 他不得不住院好几个星期,今天是来拆石膏和检查男科的。 自从被扎后,他就感觉那方面能力下降,医生说应该是心里原因。 会所都一个多月没去了,想起就憋屈。 刚才在医院看到祁彦,他就决定一定要报复回来。 祁彦一边疑惑着,一边拿出手机,随手一刷就看到自己上了头条。 配图清晰,文章语言流畅,祁赢果然有点东西。 但很快热度就降了下来,这一看就是祁老爷子的手笔。 祁彦想了想,立刻找水军把这条新闻顶上去。 看着祁彦不亦乐乎的表情,祁赢皱眉:“你高兴什么?” 他知道爷爷不会让这条热搜置顶,但他就是气不过。 “你真是个人才,拍照技术不错。”祁彦大加赞扬到。 就是这个标题还欠缺点火候,太长了:祁氏集团二公子与随向松为了情人大打出手,三方均挂彩,正牌未婚夫申永言该何去何从。 申永言是个小明星,演技不行,但仗着一张美艳的脸,有不少粉丝。 “你傻了吧?”祁赢不解的说。 水军上线之后,祁彦不惜亲自下场,注册了无数个小号,誓要把自己送上热搜第一。 看着自己的帖子又被按了下去,祁彦一阵郁闷。 见祁彦根本不和自己说话,祁赢气得牙痒痒。 而祁彦想了想不能认输,深吸一口气,随即想到了办法。 他直接跑去申永言微博底下跟粉丝开骂。 沉默是金:我觉得申永言没有楚泽长得好看。 小丑鱼:你说什么?你眼睛瞎了吧? 所谓的资本都要用利用粉丝,就知道粉丝文化有多么凶猛。 一瞬间底下撕得腥风血雨。 迟迟不见申永言出来澄清的粉丝粉,直接杀到就快下热搜的帖子里。 沉默是金:不是吧不是吧,你们真的觉得申永言比楚泽长得好? 小奥汀:楚泽是个第三者,人人喊打的小三。 沉默是金:祁彦可从来没说过跟申永言是情侣关系。 你家里人:得了吧楼上,订婚声明都发了。 我不是风:我只是想公道的说一句话,三人者衡被三,申永言这个报应不活该,全员都是恶人。 沉默是金:你们怎么不说,人家祁彦跟楚泽两情相悦,申永言是第三者? 吃瓜的猹:那你先让祁彦辞职不当老师再说。 好事者把申永言以前勾引人的事全扒出来了。 吵得腥风血雨之时,又出现了一条评论。 我真的是累了:讲真,楚泽是随向松情人这件事你们不知道? 一瞬间帖子里炸开了锅,一边好奇,一边惊呼贵圈真乱。 好事者把上次祁彦送楚泽进医院的事扒了出来。 嫌弃拱火不够,祁彦拿着手机快速输入:祁彦要是真辞职走人你们怎么说? 网友回复:那我就暂时相信是真爱。 看到目的达成,祁彦松了一口气。 现在不需要引导,借着申永言的粉丝,网上已经吵开了。 说什么的都有,还有人脑补出了一部可怜小白花被霸道总裁强取豪夺的言情剧。 小白花自然是楚泽,霸道总栽变成了祁彦跟随向松。 看着战况,祁彦笑得合不拢嘴。 正在兴头上的时候,抬头看见楚泽一副呆呆的表情。 刚想说话,楚泽就快一步回神:“给你水。” “哦哦。”祁彦点点头,楚泽应该没有看到吧, 此时的楚泽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十级地震的心脏按下去。 “我去一趟洗手间。”楚泽恍惚地走进厕所,打开水龙头,掬了一捧水洗脸。 他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刚才看到的都是真的吗?祁彦为什么要那样做? 为什么…… 楚泽实在搞不懂祁彦的想法。 正当疑惑万分之时,他感受脖子后面一痛。 之后就不省人事了。 追着过来的祁彦也想确定一下,楚泽有没有看到自己发送的回复。 可是卫生间里找不到人,拨打电话也找不到人。 “卧槽!”祁彦大骂一声,就立刻朝着肛肠科跑去。 一脸踹开病房门的时候,祁赢正在接受医生的指检。 所有人都愣了,呆呆地看着祁彦。 “你们把楚泽绑到哪里去了?”祁彦劈头盖脸的来一句,祁赢更懵了。 他不过就是觉得自己那方面有点退步,缠着医生要个说法。 医生只好给他把所有检查做了。 这会检查来肛肠科也是羞耻得不行,见祁彦冲进来,他更是无地自容。 第十章 门口已经站满了人,祁赢这才后知后觉弹跳起来,用被子遮住自己下体。 祁彦嫌弃的说:“脱了也没人看。” “不是……”祁赢恼羞成怒:“我绑楚泽干什么啊?” 看对方样子不像是装得,祁彦看着手机里随向松的电话,很是犹豫。 如果是随向松绑得人,那就属于人家两口子的家务事,自己掺合什么热闹。 纠结了好一会儿,祁彦还是想要确定一下楚泽的安全。 “但你求我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方向。”祁赢坐起来,笑得无比得瑟。 “滚!”祁彦不受威胁,直接拨打了随向松的电话。 接到电话的随向松很是奇怪:“祁彦?” “楚泽是你带走的?”祁彦问。 随向松冷冷的说:“你在跟我炫耀吗?” “……”祁彦面色更加凝重了:“楚泽……他可能失踪了。” 闻言,随向松大惊失色:“我去找!” 挂掉电话,祁彦疑惑了,这个时候申永言也还没有跟楚泽认识。 说是他让周时霖绑架人也不太合理。 所以楚泽去了哪里? 祁彦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电话,这会没够48小时报警也没有用。 只能希望随向松赶紧找到人。 祁彦心里忐忑不安,怎么都没办法静下来。 对着夜空深深吸了一口气。 被暴雨冲刷过得城市,空气都变得异常清新。 这个时候着急也没用,先回家吧。 刚往前走了两步,祁彦就十分烦躁。 现在……还能去什么地方找人? 无奈之下,祁彦只好拨打了祁赢的电话。 “怎么着?想通了?”祁赢笑得张狂。 “现在是我给你这个机会。”祁彦冷冰冰说。 “你这种态度,可是没法找到小情人的。”祁赢不屑地笑出声。 “好……求你告诉我。”祁彦一向能屈能伸,不觉得这是什么屈辱。 想当初破产的时候,只要能挣钱的,他什么没做过。 祁赢觉得不得劲,感觉羞辱不到人:“我突然又不想说了。” 祁彦愤怒的挂掉电话。 半个小时后,他拿着手机照亮,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楚泽家的房门打开。 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他骄傲地挺起胸膛,要说开锁这门手艺,他当初吃不起饭的时候,拜了个师父。 要不早就饿死了! 走进楚泽的家,里面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每个角落都彻彻底底清洗过。 弄得跟医院似的。 进到房间,在手机电筒的照亮下,一切显得有些阴森恐怖。 显微镜下并排躺着两只死青蛙,它们从四肢到肚子都有缝合的痕迹。 一抬头,祁彦就看到自己的素描,跟一众手绘解剖图都被挂在了墙壁上。 脊背蹿凉是怎么回事? 暗示着自己的命运就跟显微镜上的两只青蛙一样? 祁彦欲哭无泪,他也没得罪楚泽啊! 现在是个情况? 难道楚泽心里出问题了?动物不能满足他的解剖欲了? 祁彦嘴角抽动得厉害,转身想赶紧逃离这个房间。 他不过是来找点线索,可别再把命搭进去了。 一转身,他就看见一张惨白肿胀的脸。 就像是河中捞起的尸体,泡发之后把整个门都给堵住了。 祁彦呼吸紧促,想叫出来,但嗓子发紧。 下一秒一个魔音刺破了耳膜,整个小区都能听到。 “啊啊啊啊啊啊!!!”发出尖叫声的大妈,音波仿佛能够震碎玻璃。 忽然,大妈闭上嘴,气势汹汹的吼到:“你是谁啊你?” “我……”祁彦捂着自己的耳朵,被吓得脸色发白。 “啪嗒——”一声,房间的灯被打开了。 刺眼的白光,让祁彦看清楚了眼前这人的长相。 一张大饼脸,嘴唇上涂着大红色,眉毛画得细细的,腮红打得满满的。 这不是楼下的居委会大妈又是谁? “祁老师?”居委会大妈先认出了祁彦:“你怎么在楚泽的房间。” “我来找他。”祁彦心虚得撇开头。 “嗐,我过来找楚泽收房租,看见门没关,你干嘛不开灯啊?”大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跟着贼似的。” “对……对不起。”祁彦只能道歉。 主要是警匪片看多了,加上他这属于非法开锁。 正经开锁的都必须去警察局备案。 这辈子他还是第一次展现自己的这个才能。 就……难免心虚,不敢开灯。 “你说说你,我们这是旧小区,安全本来就令人担忧,要是来个劫色的怎么办?”大妈一开口就停不下来。 “这个劫财倒没关系,劫色要我怎么给自己老头交代。” “虽然他也已经去世好几年了。” “这么说起来,我也觉得挺孤单的。” “祁老师,您看看要不要找个伴?” 祁彦连忙打断大妈的话,这是要直奔太平洋去了啊。 “那个大妈,楚泽既然不在,我就先回去了。”祁彦生怕大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嗐,你紧张啥,我是说给你介绍对象。”大妈笑起来满脸都是肉,眼睛都被挤成一条缝:“但要是你觉得我不错,那也不是不行。” 大妈娇羞的看了祁彦一眼。 “男人要以事业为重。”祁彦尴尬的笑了笑。 “呦,现在长得好看的男人都这么有事业心啦?”大妈惋惜的说:“可惜了。” 突然,大妈话锋一转:“你们好看的男人是不是都认识啊?” “那天那个淋雨的,也是来楚泽的。” “不知道……”祁彦笑了笑。 大妈估计说的是随向松,不然有那个神经病会淋雨。 “还有白天那个也是来淋雨的。”大妈皱眉,苦恼的说:“最近流行?” “白天?”祁彦疑惑的问。 “对啊,就搁那外头,站在小区门口,说是来找楚泽的,还问我楚泽住在那里。”大妈回答。 祁彦一听,猛地吸了一口气,连忙掏出手里,翻出里面的相册,调出一张祁老爷子的照片。 指着后面的那个司机问:“是这个人吗?” 大妈也疑惑的说:“你们原来也认识啊?” 祁彦立刻气不打一出来。 还能说什么? 既然司机明目张胆地向大妈打听楚泽的具体住址,就代表这件事一开始就没打算瞒着自己。 那还能怎么办? 只能回去见见祁老爷子了。 直接一趟出租车杀到祁家别墅。 佣人一开门,就看见气势汹汹的祁彦直接上了二楼。 “碰——”祁彦一脚踹开书房的门,怒吼到:“你就这种手段?” 祁老爷子不慌不忙,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取下眼镜说:“不打算装死了?” “是你先逼人太甚!”祁彦上辈子就是死过得人了。 对于很多人很多事都能一笑置之,毕竟没有什么比自己心灵平静来的重要。 可他不是没有底线,上辈子公司被破产,就算是买房买车,他也得把欠债还了。 跟着他打江山的员工们,他更是借也要把钱借来,补发六个月的工资。 作为一个男人要有担当,要挺直脊梁。 这次楚泽是受了自己的牵连,他不能再置身事外了。 “很好,气势很足嘛。”祁老爷子不屑的笑了笑。 “放人。”祁彦冷漠的说。 “别这么说,我只是邀请楚泽来做客而已。” “呵。”祁彦冷笑一声:“你就非得让我娶申永言不可?” 祁老爷子缓缓的说:“你要知道,每个人都得体现他的价值,只有实现价值,才能获得生存权。” “那你是不是看走眼了?”祁彦不屑的说:“我的价值只有这个?” “当然,我不介意你向我展示更多。” “一言为定,我下半年回公司。”祁彦果断的说。 “可你怎么证明你在公司能够创造价值?”祁老爷子一双眼睛盯着祁彦。 “我今天还就把话撂这里了,你要我达到什么目标都可以。”祁彦不服输的看着祁老爷子。 “好。”祁老爷子站起来,双手撑在桌面上,目光如炬:“输了就娶申永言。” “……”祁彦沉默了一下,缓缓抬头:“好。” 祁老爷子对着站在门口的司机使了个眼神。 祁彦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司机,冷笑着说:“打雁的终被雁啄。” “我也只是听命行事,不过二少爷这个样子,应该很让老爷开心。”司机温和的笑了笑。 “人呢?”祁彦恨不得揍人,他咬着后槽牙问。 站在冷风呼啸的别墅门口等了好一会。 终于远远的看到一个人影,祁彦连忙跑过去。 “对不起!”祁彦十分内疚的看着楚泽。 “是我该说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楚泽从司机那里知道了祁彦为他做的。 像祁彦这种对人好不求回报的人,肯定也是淡泊名利,才会去教书。 “上次祁赢的事也是我不好,这次又是因为我,是我该说对不起才对。”祁彦感到有些疲惫。 “你要回公司了吗?”楚泽眼睛红红的。 从来没有人为他做过什么,从来没有人让他学会爱自己。 “不是你的问题,我迟早都会被逼回去的。”祁彦捏了捏眉心。 一直被动也不行,干脆破釜沉舟算了。 “你为了我要娶申永言吗?”楚泽说这句话的时候,嘴唇都在颤抖。 他不想让这种事发生……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么勤快,你们要不要亲亲我? 第十一章 楚泽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他只是不希望祁彦离开自己。 “啧。”祁彦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咋就不相信我的能力呢?” 楚泽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连忙抓住祁彦的袖子,急忙解释到:“不是。” “没有责怪你的意思。”祁彦伸出手揉了揉楚泽的头发,这才发现十八岁的楚泽没有比他矮多少。 现在都当受都这么卷了? “对了,祁……我爷爷没有甩支票给你?” “我怎么可能拿!”楚泽坚定的说。 祁彦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楚泽:“你傻啊,下次有多少收多少,我们五五分账。” 楚泽微微一愣,果然不是错觉,祁彦的里外差别真的很大。 “你……你要辞职了吗?”如果祁彦辞职就会离开出租屋,他们又会变成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 “怎么可能。”祁彦拒绝离开学校搬回祁家。 他可没忘记,原主就是因为祁家着火,才失去了双腿。 而且这场事故,已知跟随向松有关,但跟祁家内部的人脱不了关系。 跟随向松勾结的会是祁赢吗? “你不是要回公司吗?”楚泽眼中升起一抹希翼的光。 “那是下半年的事。”祁彦打定主意一定要躲开这场事故。 保住双腿,人人有责! “对不起……”楚泽除此之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痛恨自己的弱小,即便如此他也想抓住生命中唯一的光。 “没事。”祁彦觉得楚泽生性太敏感了。 没爹疼,没妈爱,可不就是小可怜嘛。 “那个……”祁彦动了恻隐之心:“感情的事吧,有些时候吧,它不是付出就能够得到的。” “它吧……首先你得选对人,那如果没办法选择,你就要狠下心来调.教对方。” 祁彦自己也没什么感情经历,但这谈恋爱就像做生意,太早露出自己的底牌,肯定是输家。 像楚泽这种小白花怎么可能斗得过随向松。 “嗯?”楚泽一脸茫然,突然似乎意识到什么,大声说:“我没有想要跟随向松重新在起!” “不是……”胳膊被楚泽紧紧掐住,疼得祁彦直抽气。 没有就没有,你掐我干什么? “你先松手!” 楚泽连忙松开手,想要查看祁彦被自己掐的地方。 “没事,没事。”祁彦甩开楚泽的手,抬头就看见楚泽眼睛红红的,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我没有怪你。”祁彦感觉头疼,怎么像是自己欺负人似的。 “你就是不相信我!”楚泽抬起头,倔强的看着祁彦。 “……”这孩子还杠上了,祁彦头疼:“感情呢是需要你自己去甄别的。” 楚泽低着头不说话,握紧拳头,像一头受伤的幼兽。 为什么,为什么祁彦就是不相信自己。 都怪随向松! 看着楚泽不说话,祁彦只好转换话题:“我肚子饿了,你吃饭没有?” 闻言楚泽连忙抬头,满怀担忧的说:“那我们赶紧回去吧。” 本来想随便在路边吃点,哪知道楚泽坚持要回家,亲手做给他吃,祁彦表示很无奈。 他都快饿趴下了,半死不活地靠在桌子上。 忽然,一股麻辣鲜香的味道传来,把祁彦的魂魄都差点勾出来了。 如果这个世界有什么是一顿麻辣小龙虾解决不了的,就两顿麻辣小龙虾。 “你没吃晚饭,先喝一碗小米粥,再吃辣的。”楚泽将粥放在祁彦面前。 祁彦在楚泽严厉的眼神下,喝光了碗里的粥。 到底谁是老师啊,怎么感觉楚泽一点都不像小白花。 果然,人都是有区别对待的心。 “嗯,可以吃了。”楚泽将粥碗拿走,把小龙虾推到祁彦面前。 “是是是,我们未来的大医生,可懂养身了。”祁彦终究是没忍住吐槽。 但因为一张面瘫脸,听上去不像是开玩笑,祁彦吓得连忙抬头,生怕楚泽误会。 只见楚泽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小白花不愧是小白花,笑起来人畜无害,干净又透彻。 “就是这样,所以你以后得听我的。”楚泽笑着坐下来。 祁彦什么时候是不耐烦,什么时候是开玩笑,他已经摸了个大概。 其实祁彦这个人很好懂,心也很软。 吃东西只会吃自己前面的,从来不会把筷子放入别人的领域。 滥好人! 吃完饭之后,楚泽一如既往不让祁彦洗碗。 反正回祁家就有钱了,不如再多给楚泽一千? “叮咚——”楚泽手机响了,低头一看是祁彦的转账,备注上是:这个月的饭钱再加一千。 楚泽拿着洗好的青提子走了过来,笑着伸出手:“那么把你家的钥匙给我一把。” “啊?”祁彦抬头,一脸疑惑。 “这阵子我都不去打工,中午你在的话,我就给你做饭。”楚泽理所应当的说。 “啊,不好吧。”祁彦回过神来。 煮两顿饭的阿姨,工资怎么也得一个月三千,他就给了楚泽四千块,还要让楚泽买菜。 “你都给生活费了,我当然要照顾好你。”楚泽微微一笑。 “那你这劳动力太廉价了吧,我一个月才给你四千块!”祁彦真不想楚泽这个傻孩子吃亏。 “很多少吗?”楚泽低下头:“我以前跟外婆一个月的生活费也才700块。” “……”祁彦心头一跳,他担心是不是自己伤到楚泽的自尊心了,连忙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楚泽猛然抬起头,眼睛红红的。 沉默了一阵,祁彦只好败下阵来,交出了自己的备用钥匙。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他真怕下一秒楚泽的眼泪就掉下来。 拿到钥匙的楚泽默默收起来,在祁彦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一个胜利的微笑。 他就知道祁彦是个滥好人。 只不过接下来的日子,就苦了祁彦。 “你非要做到这个地步吗?”祁彦崩溃的拽着自己的内裤。 “没关系的。”楚泽依然笑盈盈的,像盛开在田间地头的小雏菊,既柔弱又坚强。 但再坚强也没必要要给自己洗内裤啊喂! “你这真的不行!”祁彦哪好意思让楚泽洗,哪怕请个保姆,人家也不会给你手搓。 “可是洗衣机坏了,只能手洗。”楚泽面前还有一大盆衣服,都洗得差不多了。 “我马上去买个洗衣机,你站着别动。”祁彦立刻掏出手机下单。 “可是我都快洗好了。”楚泽坚持把祁彦的内裤一块洗了。 今天周末,祁彦睡到十一点才醒,刚走进卫生间,就看到楚泽在用手洗衣服。 说是洗衣机坏了。 “真的不行!”祁彦觉得自己都快哭了。 这么大个人了还让别人给自己手洗内裤。 他从三岁开始,就自己洗自己的内裤袜子了。 “你给了我生活费,我照顾你是应该的。”楚泽拽着内裤的另一头死活不松手。 今天祁彦可算领教了楚泽这孩子的倔强。 简直是比起上辈子的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是! 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他的内裤也只能自己洗。 “放手!”祁彦憋着气,面瘫脸都红了。 “不放。”楚泽使出全力,誓 死不从。 两人谁都不肯先放手,一个比一个倔。 “刺啦——”一声,内裤被撕开了。 惯性让祁彦连连后退,一不留神肩膀撞到了门框上。 哦豁,这下子不用洗了。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已经报废了三条内裤。 很好,他一点都不心疼,加起来两千多块而已。 “对不起……”楚泽低着头,咬着嘴唇。 每次楚泽一做出这个表情,祁彦就头疼。 真的是打不能打,骂不能骂。 连说都说不得…… “不是你的错。”祁彦在心里咆哮。 从今天起他祁彦发誓,换下来的内裤,一定马上手洗,绝对不扔洗衣机。 真是有够尴尬的! “可是,你的肩膀……”楚泽缓缓抬头,眼睛红成了兔子眼。 “……”祁彦无言以对。 累了,毁灭吧。 他下次再跟楚泽较劲,他就是个白痴。 楚泽一边小心翼翼地给祁搽红花油,一边偷偷打量祁彦。 “唉……”祁彦认命:“我没有怪你,你不用这个样子。” “嗯。”身后的人闷闷的点了点头。 祁彦突然觉得楚泽就是上天派来治自己的,反正不反抗就对了。 虽然在生活起居上,祁彦不得不妥协,但是在一件事上他是绝对不会妥协的。 比如,今天他在学校门口的咖啡店买咖啡。 毕竟原主充了钱,不用划不来。 坐在落地窗前,看着一辆劳斯莱斯幻影缓缓停在路边。 车里的随向松走了出来,他的脚步有些虚浮。 神情也很疲惫。 “楚泽!”随向松大喊一声。 本来一路朝着祁彦所在的咖啡店奔过去的楚泽,听到有人喊自己,这才不情不愿地停下脚步。 看到随向松,他的第一反应是回头看咖啡店里的祁彦。 他可不想让祁彦误会自己跟随向松还有瓜葛。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随向松握紧拳头,神情有些许狼狈。 “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楚泽冷漠回答。 “你……你真的,非得跟那个祁彦在一起吗?”随向松声音慌张。 “是又怎么样?”楚泽看着街对面的祁彦突然起身,心中不由得慌乱起来。 他内心期待着,祁彦能够过来,可又不想祁彦卷入他和随向松的纠葛。 但是看着祁彦越走越近,他的心也越跳越快。 作者有话要说: 没想到吧,还是有阿楚给阿彦卖内裤的机会的~~~~ 第十二章 楚泽已经做好了一副被欺负的样子,只等着祁彦走过来。 就像那天在酒吧后面的巷口一样。 那是一道能够撕开黑夜,撕开巨浪的光,他灰暗的人生第一次有了颜色。 祁彦对他而言像是天神,在云层里,在九天之上,令人高不可攀,可他却妄想着渎神。 而今天的阳光似乎也格外眷顾他。 “祁老师,你可算是救了我的命。”李老师从楚泽旁边蹿出来,直奔祁彦面前。 “我一直在对面的咖啡店等你。”祁彦将捡到的教案递给李老师:“你下次还是用电脑备份一份吧。” 李老师连连道谢,还一定要下班之后请祁彦吃饭,祁彦盛情难却,只好点点头。 祁彦从头到尾,就没有看过楚泽一眼。 就像好像陌生人似的。 楚泽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昨天晚上他熬的猪蹄汤,祁彦也全部喝完了。 难道是因为上次洗内裤的事? 这种毫无理由的忽视,请恕他不能接受。 发现楚泽的视线一直在祁彦身上,随向松感觉心口很闷:“楚泽,不要闹了好不好?” “你能不能要点脸?”楚泽毫不留情的白了随向松一眼。 就算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祁彦生气,但也知道祁彦提过不止一次,自己跟随向松的关系。 “楚泽,你的画室……我没有动。”随向松觉得楚泽应该能听懂自己的意思。 “扔了吧。”楚泽毫不在意的说。 “你……”随向松是知道楚泽爱惜画笔跟颜料甚过于他的命。 现在,楚泽竟然就这么轻易地选择舍弃。 他感觉自己就跟那堆画一样,被楚泽一并扔了出去。 这个认知,让随向松十分痛苦。 心脏就像是被重重地打击过一样。 疼得他不知所措…… 一旁的祁彦默默在心里点头,要是楚泽一直保持这个势头,虐它个几百回合,就不信去不掉渣。 “我跟他没有关系。”楚泽转头,可怜巴巴的看着祁彦。 一秒从冷漠切换到柔弱不能自理的小白花,这可把随向松看得心梗。 这就巴不得撇清关系了? “楚泽。”随向松无可奈何,只能咬牙切齿的喊。 “叫魂?对不起你了,我还健在。”楚泽声音平缓地像棺材板,一点感情都不带。 随向松觉得自己头顶是一片青青草原。 这跟以前只会跟在怯弱一旁,含情脉脉看着自己的楚泽根本就是两个人。 “楚泽,我还没有死,你就想着给我戴绿帽子了?”随向松实在气不过。 “呵呵。”楚泽故意冷笑两声:“请问你是我什么吗?” 随向松气笑了:“那你倒是给他说清楚,你是怎么赶都赶不走,呆在我身边一年的?” 才三个多月了,楚泽攀上祁彦,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他知道现在自己的情绪不对劲,这不该是对一个玩物应有的态度。 但他就是心里难受。 闻言,楚泽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曾经告诉过祁彦自己没有跟随向松上过床。 要是祁彦误会了随向松的话,很有可能觉得自己在骗他。 “随向松你到底能不能要点脸?”楚泽气结。 “你当初求着我,要上我的床时,你怎么要脸了?”看到楚泽因为自己的话变得慌乱,随向松并没有在商场上一招制敌的喜悦。 他胸膛都快爆炸了,想不通怎么那么难受。 “随向松!”楚泽怒吼一声,连忙回头看祁彦。 “你是不是犯贱?就喜欢别人不搭理你?”随向松气到眼睛发红:“人都走了,你还看什么?你觉得你在祁彦心中会有沈纪容重要?” 楚泽完全怔住了,他眼看着祁彦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 为……为什么? 光明忽然被抽干,失去阳光,血液倒流被巨大的黑洞吞噬,只剩一具皮囊。 眼里的泪水慢慢沉积,一点点想往外冲。 而祁彦毫无察觉,对于自己转身潇洒离去的背影,感到深藏功与名。 开玩笑,不立刻走人,等着随向松的报复? 一辈子坐轮椅,媳妇都讨不到! 周瑜打黄盖的事,他可管不能管,所谓清官都难断家务事,他一个普通人能干嘛? 要不是同事喊他出来,他到还可以躲在咖啡店里,继续欣赏追妻火葬场。 今日份的快乐没有了。 看着祁彦的背影,楚泽哽咽了一下,回头恶狠狠的对随向松说:“你够了,没有你,他迟早会看向我的。” “你就喜欢别人不喜欢你?”这一刻,随向松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情绪。 嫉妒,他就是嫉妒祁彦。 “对啊,那你赶紧走,说不定我会就回头追你去了。”楚泽翻了一个白眼,随即甩开随向松,朝着祁彦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随向松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追上去,他拉不下这个脸。 “祁彦!”楚泽大喊一声,跑得太快,差点摔了一跤。 祁彦感觉有人在叫自己,好像是楚泽的声音。 想想又不太可能。 这个时候楚泽正跟随向松上演琼瑶剧,怎么可能想起自己来。 “祁彦!”楚泽跑得气喘吁吁,但祁彦就是不回头看他一眼。 “你听我解释!!!”楚泽不依不饶地跟在后面。 这一嗓子几乎是带着哭腔,就连周围的路人都纷纷侧目。 祁彦看到身边指指点点的眼神,总感觉那里不对劲。 “祁彦!”楚泽声嘶力竭的大喊到。 这一刻他的彷徨和无助被毫无保留的呈现在路人眼中。 骄傲,自尊心都变得不堪一击,抓不住他的光,生命一片荒芜,不如死了来得干净。 要是今天祁彦不回头,他就决定将自己彻底投入黑暗。 终于有路人看不下去了:“祁……祁老师,你要不先听听人家的解释?” “嗯?”祁彦停下脚步,疑惑地回头。 此时的楚泽单膝跪地,胸口起伏不定,眼睛比兔子的还红。 就像是被抽掉所以力气,失去一切希望,只能卑微的祈求最后一丝怜悯。 “卧槽!”祁彦的一张面瘫脸都快扭起来了。 这小白花是在干什么? 祁彦心里好似擂响了战鼓,每次一看到楚泽这副表情,就感觉对方在憋大招。 不把你砍得七零八落,身首异处那都不叫事。 “你……你……你不要过来啊!”祁彦用面瘫脸演绎出了什么叫惊恐万分。 他也不想这么怂,但经验和教训让他不得不防。 楚泽微微一愣,然后低下头,像是一具尸体没有了呼吸。 见状,祁彦连忙跑过去,心里慌的一匹。 玩球,每次小白花这样,不是去厨房剁骨头,就是躲在房间里解剖青蛙。 很可怕好不好! “你怎么了?”祁彦看楚泽没有反应,立刻蹲了下去。 楚泽一言不发,双手无力地垂着,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 “……我,我刚才不是那个意思。”还是第一次见到楚泽这个样子,祁彦说话都不利索了。 要不是这张面瘫脸,他现在肯定一副精彩纷呈的脸。 还是没有半点回应,祁彦彻底急了,完全不知道说什么。 “楚泽?”祁彦小心翼翼喊到。 终于在祁彦绷紧的神经就要断掉的时候,楚泽发出了一个细微的声音:“嗯。” 见到回应,祁彦双手搭在楚泽肩膀上,万分诚恳的说:“我没听到你喊我,我以为……” 祁彦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楚泽打断。 只听,楚泽冷笑着说:“以为我跟随向松会旧情复燃?” “这个到没有。”祁彦知道那是后面几章的事了。 “呵。”楚泽摇摇头,眼中已然没有了光彩:“你哪怕有一次相信我?” “我一直很相信你啊。”祁彦觉得自己冤枉。 “那我说跟随向松没有任何关系,你为什么不信?”楚泽的语气中毫无一点活人的气息。 冰冷,死寂。 “这个……”祁彦也很无奈。 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这是命中注定的问题。 就自己这双腿,怎么也得抢救一下对吧? “那个?”楚泽轻笑着问。 “就……”祁彦悄悄咽了咽口水,这笑声有点恐怖是为什么? “就什么?”楚泽眼神一冷,全然没有了平时祁彦所见到的乖巧。 “就是,我相信你。”祁彦心头一跳,连忙拉住楚泽的手。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累赘?”楚泽咬着唇,神情凄凉。 “不是!”这个祁彦可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所以,你也会有一天丢下我对吗?”楚泽自嘲了笑了笑,开始了自说自话。 “我知道没有人喜欢我。” “我知道谁都讨厌我。” “你让我爱我自己也是假的。” 祁彦连忙让楚泽打住:“等等,我让你爱自己,不是假话。” “那你会抛下我吗?”楚泽抬起头,眼中是随时都会掉下来的泪珠。 “不会!”祁彦觉得楚泽这孩子是可以想处的。 就是楚泽的爱情观嘛,真的没救了。 “好……”楚泽慢慢站起来,深深的看了祁彦一眼,转身朝学校小树林跑去。 祁彦连忙跟上。 不是吧,他又不是随向松,没必要玩这种你追我跑的游戏吧。 穿过小树林,祁彦眼睁睁看着楚泽跑进了一栋废弃的宿舍楼。 见状,祁彦心中不停大骂:卧槽! 骂得根本停不下来。 这栋宿舍楼听说闹鬼,而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鬼! 作者有话要说: 祁彦:我一个攻,你让我怕鬼,合理吗? 作者:盲生恭喜你,发现了华点。 第十三章 这栋旧宿舍楼荒废很久了,听说当初有一个大四的女孩,因为师生恋,怀了孩子,却惨遭抛弃。 就在一个暴风雨的夜晚,穿着红裙子从四楼的宿舍楼跳下来。 后来女生跳楼那间宿舍,每天到了十二点就就发出奇怪的响声。 谣言越演越烈,学校只好封了这间寝室。 后来几个不怕死的学生,跑到这间房玩笔仙。 听说疯了两,死了两,学校没有办法,直接把整栋楼封了。 这已经是刚建国那会的事了。 上辈子,祁彦自然是不相信鬼的,可他现在都穿越了,一秒追妻火葬场变恐怖小说也是有可能的。 红砖小楼外面爬满藤蔓,布满灰尘的窗户玻璃,看不到里面的景象。 大门贴着的封条还是新的,学校经常会有胆大的学生跑来探险。 为了防止宿舍楼因为陈旧出事,楼上拉了一条警戒线。 看了一眼破败的大门,祁彦欲哭无泪。 这都是什么事啊!!! 深深吸了一口气,祁彦犹豫不决地弯腰钻过了警戒线。 走到大门口,探出身子看了一眼,里面的采光非常差,走廊都变得一眼望不到头。 阴森幽暗,仿佛通往另一个世界。 “楚泽。”祁彦冲着里面喊了一声。 终于迈出了浅浅的一步,半个身子趴在门框上,不小心脚下一滑,他整个人都栽了进去。 连忙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唉……”祁彦无可奈何站起来,脚抖得跟筛子似的。 抬头的一瞬间,余光似乎瞥见一抹红色的纱裙。 淦! 祁彦害怕地咽了咽口水。 “楚……楚泽?”祁彦发誓自己考研的时候,最好的就是马哲。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也不知道算好还是算坏。 起码比突然来一个女鬼说话好吧。 忽然,楼上发出一个木头被踩踏的声音。 祁彦心内是一万个拒绝,但还是硬着头皮爬楼梯。 二楼的转角处,有一块完好无损的正衣镜。 这也是一种年代特色,现在看不到了。 “楚泽。”祁彦喊了一声,还是没有回应,只好继续往楼上爬。 一直爬到了四楼,每一间寝室的门都大开着,唯独404这间上着锁。 经典的恐怖片场景。 “楚泽。”祁彦虽然没有表情,但是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此刻的内心。 下一秒,前方的寝室门突然从内推开。 祁彦记得那么一句话,面对是破除恐惧的唯一方式。 他战战兢兢走过去,看见一个人影蹿了出来。 “楚泽!”祁彦连忙追上去,人影却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不……不是见鬼了吧? 很好,他一点都不怕,一点都不怕…… 才怪啊!!! 心里建设不管用祁彦感觉自己快死了。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巨响,祁彦吓得不能动弹。 缓缓转身,看到刚才还全部打开的门,现在都呈现半合状态。 要不是祁赢被吓得腿都走不动,他早就跑了。 尤其是腐败陈旧的味道还争先钻入鼻腔,下一秒会不会有鬼扑过来啊!! 忽然,前方有个小红点一闪而过,祁彦咬着唇,一点点靠近那个地方。 进入这间房的时候,感觉门窗都在摇晃。 “……”祁彦扶额:“多大了,还玩这个?” “对不起。”从生锈的高低床后面,走出来四个学生。 两男两女。 他们相互抱怨说:“就说了祁老师不会怕鬼嘛~” “想被记过?”祁彦面无表情的说。 他不怕鬼吗?要不是看到摄像机的指示灯,他早就吓死了好不好! “我们错了。”四个人连忙给祁彦道歉:“祁老师,求您不要告诉学校。” 他们今天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校规,会被记大过的。 “我们就想拍个视频。”四个人都低着头解释。 “你们这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孩子。”祁彦看了一眼他们藏在身后的玩笔仙道具。 神鬼之事虽然不知道是否存在,但向来是要敬而远之的。 “对不起……”几人的头埋得更低了。 “门也是你们弄出来的?”祁彦看着门把上的透明鱼线。 要不是自己面瘫,被摄像机拍到,那还不得社死了。 “我们……就是想制造点恐怖气氛。”个子最高的男孩挠了挠头,尴尬无比:“我们也没想到,老师您会进来。” “不用说二楼镜子前的红裙子也是你们对吧?”祁彦看了几人一眼。 “裙……裙子?”个子最矮的一个女生,疑惑的抬头看着祁彦。 “还想装神弄鬼?你们再这样我就直接告诉校长。”祁彦本来就是面瘫,一严肃起来更让人害怕了。 四人相互对视一眼,只好有气无力的承认:“对不起祁老师。” 被迫道歉,又被迫回去的几人,眼里满满都是惊恐。 “你们说,祁老师说的红裙子是……是真的吗?”胆子最小的女生,已经隐隐带着哭声了。 此时的祁彦还什么都不知道。 就说是见怪不怪自破其怪。 这是本言情小说,又不带灵异元素,这就是自己在吓自己,回头想想可真够可笑的。 咱是共产主义的接班人,什么牛鬼蛇神都不怕。 祁彦昂首挺胸继续爬楼梯。 从一楼到四楼都找喊过一遍了,没见到楚泽的人,再往上就是天台了。 如果再看不到人,祁彦就准备回去了。 又不是小孩子,还玩躲猫猫? 铁皮门上的大锁早就锈迹斑斑。 祁彦扒拉了一下,竟然没锁。 好吧,没锁就得进去看一眼,他真的很想离开。 但想起楚泽那双眼泪汪汪的眼睛,只好选择妥协。 推开铁门,天台上有不少垃圾,一看就是喜欢探险的学生留下的。 天台的围栏钢筋断裂外露,水泥砖块掉落一地。 这真的要告诉教务处,让学校把门锁好,不然这些学生迟早得出事。 祁彦小心地走进去,并没有看到人,只好拨通了楚泽的电话。 天台水箱后面传来电话铃声,祁彦走了过去,竟然没有瞧见人影。 忽然,胳膊被人抓住,还没有来得及回头,脚下一空,眼前一黑,祁彦彻底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看到楚泽那张内疚自责,快要掉眼泪的脸。 好家伙,直接吓得祁彦一激灵,立刻爬坐起来。 “怎么回事?”祁彦看着楚泽问。 楚泽没有回答,下一秒直接扑进了祁彦的怀中。 “你咋了?”祁彦一脸懵逼。 “对不起!”楚泽哽咽的说到。 “你哭什么啊?”祁彦都被吓愣住了。 平日里小白花顶多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还没有那次真的哭过。 “你死了我该怎么办?”楚泽紧紧抱着祁彦的腰。 “……”祁彦无言以对,这青天白日的,那有一张嘴就是别人死不死的。 “我怎么可能死。”顶多就是残而已。 可是怀中的楚泽简直哭得跟死了妈一样,上气不接下气,搞得祁彦都认为自己快死了。 “你……”祁彦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抱着楚泽,然后轻轻拍着他的背。 感觉到祁彦的安慰,楚泽愣住了。 就在刚才,他将祁彦用药物迷晕之后,准备带走祁彦,藏在什么人都不知道的地方。 但是祁彦肯定会挣扎,所以得让他全身肌肉松弛不能行走。 时间长了,祁彦肯定会骂他,所以得让祁彦说不出话来。 可就算如此,祁彦还是会想逃跑…… 为什么他就是抓不住这样一个人呢? 是因为祁彦太优秀了,像是雨后的彩虹,像太阳,像雨露,不求回报的同时也不会专注你一个人。 得不到,那就不如毁灭吧,把祁彦做成洋娃娃,就能一直陪着自己了。 心中有个声音不断在蛊惑,“永远”这个词像极了鸦片,明知道有毒就是忍不住。 只要往祁彦脆弱的脖子血管里注入针剂,祁彦就会永远属于自己。 不知不觉中,楚泽的手已经摸到了祁彦的颈部。 动脉在跳动,这是生命存在的证明。 只要一针下去……只要一针…… 引祁彦过来不就是为了伪造失踪吗? 学校这一片,直到南门都没有摄像头。 心中的邪恶一点点扩大,一点点侵蚀。 灵魂终将是属于黑暗,光明不过是幻觉。 忽然,怀里的祁彦动了动,皱着眉头仿佛很不舒服,楚泽立刻松开祁彦。 但下一秒就后悔了,他重新将祁彦抱在怀中,只不过一次他很温柔。 祁彦的眉头也终于舒展开来。 在楚泽的记忆中,祁彦很少皱眉头,但眼睛却很“丰富多彩”,里面有些各式各样的情绪。 如果失去了生命,祁彦这双眼睛肯定不会再有色彩…… 不会再对自己说:你完全可以爱自己。 没有了温柔,只剩下一副躯壳,还是一副被福尔马林泡肿的躯壳。 他的祁彦不该是这样的! 楚泽握拳,如梦初醒般望着怀中人。 不敢相信他刚刚竟然想杀了祁彦。 回过神来的楚泽彻底崩溃了,他俯身紧紧抱住祁彦的身体。 感受到温热的体温,楚泽觉得自己回到了母亲的子宫,那个最有安全感的时候。 “对不起!”楚泽一遍又一遍地对祁彦道歉。 “……”祁彦简直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今天是我母亲忌日,所以……”楚泽一边哭一边抬起头。 祁彦默然。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说,现实中遇到病娇大家就逃QAQ 祁彦:我……我也想逃。 楚泽:什么? 祁彦:今天也想喝汤。 第十四章 楚泽想起那天的太阳很大,母亲穿上她最喜欢的白色连衣裙,从大厦天台一跃而下。 回眸你一瞬间,仿佛有很多话要对他说。 只有五岁的楚泽,跑到天台边上,伸出稚嫩的小手想去拉回自己的母亲。 消防人员赶到的时候,他大半个身子都在围栏外面,差一点就会掉下去。 他想那个时候的母亲一定很挣扎,想带着唯一的儿子一起走,又始终不忍心。 即便母亲摔得面目全非,楚泽依然认得那是自己最爱的妈妈。 他想把妈妈叫起来回家,可是警察阿姨可怜的看着他,告诉他妈妈再也醒不过来了。 再后来,楚泽后悔了,妈妈死的那天,就应该把尸体带回家,这样还能每天假装母亲在陪自己睡觉。 终于,无声的泪水落下…… 忽然,他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都过去了,你的未来繁花似锦。” 耳边似乎有人这么说。 回过神来的楚泽呆呆地看着祁彦。 “你说什么?”楚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我不知道今天是你母亲忌日。”祁彦在最孤独无依的时候,曾多么想得到一个拥抱。 不用太多安慰的话,只是相信他能东山再起而已。 楚泽现在的情况比他当时还可怜。 毕竟随向松曾经给过他希望…… 人一旦试过依靠另一个人,生命就会被自我否定。 “我不是你,你的人生依旧只有你才能走下去,但我相信你可以。” 祁彦的话彻底打开了楚泽的心门。 “为什么……”为什么你那么好,好到他不想让给任何人。 “不要说了,我们先离开吧。”祁彦看了看他刚才一脚踩空的地方,那里的钢筋完全暴露出来,变成了一个狰狞的大洞。 天台太危险了。 楚泽一言不发地跟在祁彦后面,像一个扯线木偶。 他静静回头望了一眼破旧的宿舍楼。 如果,这个世界有鬼神,哪怕是献出灵魂,他都愿意。 财富,权力,地位,甚至生命他都不在乎。 他想要的只有祁彦。 这样的感情也许在世人眼中是不正常的,但有又何妨? 本来他的人生,他的灵魂,早就扭曲成了随时会幻灭的光影。 能留下来,靠得是执念。 “走吧,我今天车子限号,只能打的。”祁彦拦了一辆车。 “去……去哪里?”楚泽痴痴地看着祁彦。 “你母亲的坟地。”祁彦也曾珍惜亲情,知道那是什么滋味。 楚泽的眼中又蓄起了泪水。 “等等,你要再哭的话,我就把你扔下车。”祁彦真的受不了楚泽哭。 天啊,简直跟个小姑娘似的。 令人头疼! “我不哭了。”楚泽立刻将眼泪憋回去。 一个小时后,车子缓缓开进墓园区。 园区规定只能在下面的指定位置烧纸,墓地只能祭拜。 祁彦拿着一束白色的菊花,跟楚泽来到了墓前。 墓碑似乎有人打扫过了。 他立刻想起,这也是剧情之一。 很明显随向松还在附近。 就在祁彦弯腰放花的时候,感觉脑子有点晕。 总觉得在旧宿舍楼晕倒前闻到过什么很刺鼻的味道。 “没事吧?”楚泽抱住祁彦的腰,将他扶好。 “我感觉我得去一趟医院。”祁彦捏了捏眉心说。 楚泽微微一愣,有些结巴:“那个……那个,可能是那个地方不太干净。” “哈?”祁彦抬头,吓了一哆嗦:“你看见什么了?” “……嗯。”楚泽心虚地点点头。 其实是他用来迷晕祁彦的药主要成份是乙.醚,有一定毒性…… 闻言,祁彦呼吸一滞。 要不去拜拜菩萨? 他回头看了一眼楚泽妈妈的墓碑…… 坚信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的祁彦,买了三百块的钱纸,几大摞放在脚边。 “我在这里给你妈钱纸,你上去陪你妈说会话。”祁彦刚想烧纸,发现自己没有打火机。 “你买这么多要烧到什么时候。”楚泽无可奈何的看着祁彦。 “我跟阿姨一见如故知道吧,你赶紧上去吧。”祁彦现在只想把楚泽赶走。 上面还有一场追妻火葬场的戏份要演,可别再把自己牵扯进去了。 一天来两次,他可受不了。 “什么叫一见如故?”楚泽感觉有些好笑。 “你就先上去陪你妈说话,我在这里烧纸,顺便跟阿姨联络一下感情。”祁彦想去买个打火机,但是楚泽挡着路。 “为什么要联络感情?”楚泽问。 “我想给你妈当儿子行了吧。”有时候是真的搞不懂楚泽的执拗,祁彦回想了一下。 每次楚泽都会在莫名其妙的问题,不依不饶的问一遍又一遍。 就先现在一样,如果不回答,楚泽一整天都会缠着你。 有时候祁彦也很崩溃,所以练就了满嘴跑火车,睁眼说瞎话的技能。 只要能忽悠过去就是胜利。 “……嗯。”楚泽红着脸点点头,转头往墓园跑。 没想到祁彦会这么说,他发誓一定要处理好跟随向松的关系。 沿着山坡往上走,果不其然在路的另一边看到了随向松的车子。 呆在山下的祁彦,此时正在一边烧烧纸,一边嘴里不停念叨: 阿姨啊,我会一直资助你儿子上学的,你也得保佑我一下。 跟……跟那啥旧宿舍的红衣学姐谈一下,我没有任何冒犯之意。 还有啊,你儿子性子太软了,你让他多虐个随向松几章。 祁彦絮絮叨叨,说了这又说那。 但最终话题还是绕回来,让楚泽妈妈帮忙解决红衣学姐的问题。 总觉得头晕,全身不舒服! 后背也凉凉的,感觉有什么东西盯着自己。 忽然,肩膀被重重地拍了一下。 祁彦全身僵硬,完全不敢回头。 不是吧……光天化日之下,撞鬼了? “咳咳咳咳……”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的咳嗽声。 祁彦的心收得跟紧了,听声音还是个男鬼。 怎么旧债为除,又惹新鬼? 本来祁彦是不信鬼神的,但他自己都能穿书了,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言情一秒变灵异也不是不可能的。 “你……”后面的声音再度响起。 祁彦发誓他两辈子加一起都没有如此惊慌失措过。 也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你越怕鬼,阳气就越弱…… 他操起一把点燃的线香,想都没想就一个反手狠狠往后面捅去。 “啊啊啊啊啊!” 身后传来一个惊天动地的惨叫声。 而且……这声音有点熟是怎么回事。 “你把事情做得这么绝,是完全不留后路了吗?”随向松的怒吼将祁彦从恐怖的幻想中拉了回来。 祁彦缓缓转身,看到的随向松那张胡子拉渣的脸。 眼底全是淤青,一看就是没有睡好,神情凄凉,俨然一副丟了媳妇的表情。 “没……没想到是你。”祁彦心虚的说。 “你没有长眼睛?你不会回头看一眼?”随向松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祁彦记得走夜路的时候,如果听到有人叫你的名字,一定不能回头。 人身上有三把火,在两肩和头顶,一回头,肩上的火就熄灭了。 “就……对不起。”看到随向松大腿上的香灰,祁彦看着都觉得疼。 随向松这会也冷静下来:“沈纪容马上回国了。” “嗯……”祁彦无言以对。 再多人喜欢沈纪容,他也不喜欢。 爱情虽说不分性别,但要分人好吧。 在祁彦看来,书中的沈纪容就是绿茶。 一边喊着你好哥哥,一边又说大家都是朋友,但该拿的好处一点都不少拿。 他就算是脑子瓦特了,也不会像原主一样追着沈纪容满世界跑。 “他这次回来是因为家中的公司出现了危机。”随向松继续说。 看着祁彦没有反应,随向松肯定的说:“我不会出手的。” 他觉得自己的暗示很明显了,既然自己不会出手,这个时候谁出手就能博得沈纪容的好感。 “你不出手是正确的。”祁彦真想给随向松发根烟,但上辈子就戒烟了。 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兄弟,好好珍惜眼前人。” 随向松听出点意思,他不确定的说:“你……决定放弃楚泽,选择沈纪容?” 祁彦觉得随向松没救了,非得这个话题上绕来绕去。 好好去哄自己媳妇才是重点。 有时候吧,这人就喜欢一叶障目。 为了不卷入随向松跟楚泽之间的问题,他勤勤恳恳烧钱纸。 烧完一摞又一摞,还是不见楚泽下来。 随向松也不见了,想打电话,又怕火葬场没有结束。 于是祁彦偷偷爬上墓园。 只见,楚泽安静得毫无生气,他坐在墓碑前,抱着自己的膝盖,埋着头看不清表情。 祁彦看了一眼,没见到随向松,于是大摇大摆走出去。 “楚泽我们回去吧,晚了不好喊车。”祁彦伸出手递给楚泽。 “你不是打算丢下我吗?”楚泽缓缓抬头,满脸都是泪痕。 祁彦吓了一跳,连忙蹲下去:“你又在说什么胡话?” 每次小白花一哭,他就没有好事,一准倒霉。 “沈纪容要回来了对吗?”虽然楚泽哭得柔弱,但心中一片死寂。 原本楚泽是要跟随向松讲清楚的,没想到随向松一开口就是让他打个赌。 赌约是祁彦会不会抛下他,去找沈纪容。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双更,骄傲脸~~~ 第十五章 祁彦简直无言以对…… “首先,我对沈纪容没有兴趣;第二,人生不存在被人抛弃一说。”想了想,祁彦又觉得楚泽只是个孩子,他好歹是活了两辈子,经历了大起大落,不应该对楚泽太过苛刻。 他蹲下去跟楚泽的平视:“你要担心的不是会不会被抛弃,而且找不找得到欣赏你的人。” “……嗯?”楚泽茫然抬头。 “人无完人,你又不是人民币,不可能谁都喜欢,但你要相信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只是没遇到欣赏你的人。”祁彦觉得头疼。 到底是因为什么,他得给人做心理辅导。 不是说好了远离楚泽和随向松吗? 这完全没有到达目的,反而跟楚泽的关系越来越深。 都给楚泽当起了人生导师。 “那……你觉得我好吗?”楚泽满脸泪痕的看着祁彦。 “把问号变成句号。”祁彦微微一笑。 楚泽很少看到祁彦笑,这下子有些呆了。 这段时间,祁彦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他。 “你骗人。”楚泽低下头:“你总是我躲着我。” “……”关于这一点祁彦无力反驳。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总不能拿自己的腿不当一回事吧?! “我……错了。”看到楚泽情绪不稳定,还是决定先安抚好人。 “那……你今天想吃什么?”楚泽见好就收。 即便知道祁彦是烂好人,自己的眼泪总能让他妥协。 可这种办法也不能总用。 “糖醋里脊?”祁彦想了想,有点不好意思:“我这种吃法,菜钱会不会不够?” “没关系,我养得起你。”楚泽微微一笑。 “啊?”祁彦回过神来,忍住笑意:“你都还在读书,拿什么养我?” 想起自己年少的时候,也总是这样对资助自己的大伯说。 “我……”楚泽不敢说,因为知道一些未来的事,再利用学习的金融知识,勾勒出了股市的蓝图。 虽说不能真的预测未来,但总得算下来,他还是挣了不少。 起初接受祁彦的五万块钱,只是想看看祁彦到底要做什么。 “好了,我知道了,等你挣钱了记得给我花,我要求也不高,就一套别墅,一辆跑车,每个月再给个十几二十万的。”祁彦知道少年的志气不能打击。 “好……”楚泽认真计算自己手里的股票。 说到别墅总不能让祁彦住得比在祁家差。 看着楚泽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祁彦发自真心的笑了。 “回去吧,一会天黑了。”祁彦望了一眼阴森的墓园,忍不住问:“你说你真的在……在旧宿舍楼看到了……” “红衣学姐。”楚泽不慌不忙的说。 “……”祁彦不敢继续问了,后背一阵阵发凉。 出了墓园,祁彦总觉得有东西跟着自己:“你说这个世界真的有……” “听说用柚子皮洗洗可以去霉运。”楚泽笑着安抚:“所以要跟我一起去菜场吗?” “好!”祁彦连忙点点头,他寻思着还是去一趟寺庙比较好。 说起来,上辈子他就是个普通人,菜市场也不是没逛过,但郊区的菜场都是自发形成的。 环境实在不敢恭维,杀鱼的血流了一地。 “你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吧。”楚泽微微一笑。 “不是……”上辈子家穷也是住在城里。 还真就没见过这种环境的菜市场。 “就是我现在这种情况,还要杀生不好吧,今天不吃鱼了。”祁彦简直是怕的要死。 鬼这种东西,他是真的怂。 晚上吃完饭,依旧是楚泽洗碗。 趁着楚泽还在屋子里,祁彦赶紧去洗澡。 还用袖子皮从头到脚都搓了一遍。 出来的时候,楚泽已经洗好了今天要吃的水果。 祁彦正在擦头发,还是感觉头有点重:“你说,今天给阿姨烧了这么多纸,阿姨会保佑我吗?” 一般遇上脏东西之后,大多数人都会发烧感冒。 他现在的症状就很像。 “明天我陪你去寺庙拜拜。”楚泽收拾好房间,转身准备离去。 “等等,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祁彦一把拉住楚泽的袖子,这不是明晃晃的告诉他保佑是不可能的吗? “你不是害怕嘛。”楚泽无辜地耸耸肩。 “……要不……”祁彦非常难为情。 这么大个人了还怕鬼,不敢一个人睡这种事他那敢说出来。 “什么?”楚泽问。 “没……为什么。”自尊心让祁彦放走了楚泽。 晚上睡觉,拉上被子,过了一会,就清晰的听见楼上似乎有弹珠落地的声音。 根据专家说,这种声音是因为老房子的钢筋膨胀。 之前也有这种声音?他的睡眠还不错,躺下去就睡了,还真没有注意过这个问题。 还是快睡吧…… 十分钟后还是睡不着,祁彦感觉心慌,而且被子漏风。 半个小时之后,祁彦决定遵从自己的内心。 其实敲响楚泽家房门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会被嘲笑的准备。 没想到门一打开,就看到楚泽一张笑脸。 他抱着枕头说:“我正好要去楼上找你。” “找我?”祁彦惊讶的问。 “是的,我有点害怕,能不能到你家睡?”楚泽眼泪汪汪地抬起手,拽着祁彦的袖子。 “咳咳……既然如此,没问题。”祁彦红着脸转身。 只要不是个傻子,都知道楚泽说这话,是在给自己台阶下。 说起来小白花真是善解人意。 为了今晚的情谊,祁彦决定把楚泽当做弟弟好好教导。 两人躺在一张床上,盖的也是一床被子,这种情况下楚泽反而有点紧张。 “我给你说。”祁彦清了清嗓子:“有句话叫先爱上的先输,随向松回头找你,你得狠狠虐回来知道吗?” 楚泽没有说话,他的感觉果然不是错的。 很显然,祁彦就是笃定了他和随向松会在一起。 到底是自己没有处理好这段关系,还是祁彦脑子有问题? 此刻,楚泽气到不想说话。 “你呢就是性子太软了。”祁彦絮絮叨叨了半天,终于把自己说到困了。 打了一个哈欠,翻身背对着楚泽睡了过去。 黑暗中,只剩楚泽还睁着眼睛睡不着。 等后半夜,气消了一点,才勉强闭上眼睛。 时间过得很快,这天是楚泽重新高考的日子。 考场外面挤满了人,母亲居多,都穿着旗袍,说是旗开得胜。 就他一个年轻人,很不自在有没有! 不过他答应了楚泽要一直守在考场外面。 而且现在是最后一场考试,一会还能吃到楚泽做得饭。 因为高考在即,这段时间,祁彦不好意思再让楚泽做饭,都是点外卖。 吃到想吐有没有! “祁彦。” 寻声望去,祁彦看到一张清丽的脸。 大大的杏仁眼,挺翘的鼻子,饱满的嘴唇,巴掌大的脸,怎么看怎么惹人怜爱。 尤其是沈纪容眼睛里面落落大方的自信,这一点完胜楚泽。 其实楚泽跟沈纪容是亲戚,他们才会长得那么像。 “你好。”祁彦不咸不淡的看着沈纪容。 “我回国了,你怎么都不跟我联系?”沈纪容知道是自己让祁彦不要联系自己的。 现在说这个话就是自己在打自己的脸。 他感觉脸烧得慌,可他也真的没办法了。 家里资金周转出了问题,但他又拉不下脸面求人,只能试着找找那几个对自己有意思的。 听说随向松养了一个跟他长得很像的情人,所以沈纪容回来第一个找的就是随向松。 可,随向松竟然避而不见,他只好找到了祁彦。 “嗯,改天有机会再聊。”祁彦惦记着自己的晚饭,只能先把人打发了。 “我……”沈纪容咬咬牙,今天非得跟祁彦谈一谈。 眼看着沈纪便自己扑过来,祁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使出自己毕生所学。 一个健步冲上去搂住沈纪容的腰,将人好好扶正,然后迅速收回自己的手。 深藏功与名。 “小心点。”祁彦不傻,刚才很明显就是沈纪容自己要扑过来的。 而且沈纪容又不是自己媳妇,他干嘛好费力帮他。 虽说书上没有写沈纪容结局,但这次沈家的危机,是祁寒,也就是自己那个大哥解决的。 这么看来,沈纪容搞不好是自己大嫂。 “祁彦……”沈纪容是在拉不下脸,但沈家现在真的很需要帮助:“能不能去喝杯咖啡。” “今天不行,下次吧。”才把原主在咖啡店冲的钱用完,祁彦可再也不想喝这玩意了。 沈纪容一副落寞的模样,缓缓离开,没想到一脸踩空,直接从人行道跌到了马路上。 见状,祁彦立刻冲过去,将沈纪容扶起来。 “对不起,我可以自己走的。”沈纪容一瘸一拐地想要推开祁彦。 “……”祁彦看了看表,估摸着还有一个小时:“算了,我先带你去对面诊所看看。” 当医生脱掉沈纪容的鞋和袜子,可以看到沈纪容脚踝的位置,已经肿得很高了。 “我没事的。”沈纪容偷偷看了祁彦一眼。 “算了,我还是把你送回家吧。”祁彦的觉得自己摊上了。 就当是为了大哥祁寒吧…… “谢谢你,祁彦。”沈纪容想要邀请祁彦去家里坐坐,这个时候祁彦的电话响了。 祁彦连忙拿出手机,一看是楚泽,当即就心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桃花朵朵开的祁老师快捅马蜂窝了~~~~ 楚泽笑魇如花:作者你今天想喝什么汤? 我错了,本来打算今天加更,但是我大姨妈来了QAQ 接下来几天我都得跟它战斗。 第十六章 楚泽站在人行横道上,看着车辆来来往往,周围的喧嚣似乎跟他没有关系。 “好的,没有关系,我做好饭在家里等你。”他挂掉电话,轻轻的笑了笑。 沈纪容是吧……还好祁彦没有骗他,而是如实说了,不然他还真不能保证自己会做什么。 大概会杀人,更大概率的话,会把祁彦关起来。 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是注定的! 此刻,挂掉电话的祁彦总算松了一口气。 可转念一想,他有什么好心虚的。 大概是答应了楚泽要等他考完试,如果这样说来,自己没有遵守承诺,楚泽还要给自己做饭…… 补救一下? “祁彦。”看到祁彦挂掉电话,还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沈纪容有些挂不住了。 他犹豫着问出口:“是……是你的爱人?” “不是。”祁彦摇摇头,楚泽跟随向松才是一对,他就是一打酱油的。 “……嗯。”沈纪容点点头,有点难以启齿:“就是……” “就是你没事抢人老公?”一个高亢尖锐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沈纪容和祁彦一同回头,只见一个穿着时尚,画着口红,带着耳钉的男人。 一双勾人的桃花眼,一张标准的瓜子脸,露出一边肩膀的穿搭,除了申永言还有谁? “我……”沈纪容羞愧难当,他撇开头不敢去看申永言。 “那么多报道和热搜,都没能让你那双眼睛看清楚现实?”申永言气势汹汹走过来,一把挽住祁彦的胳膊。 “你误会了,我只是想感谢祁彦送我回来。”沈纪容十分窘迫地抬起头看着祁彦。 “哼。”申永言把外套拉低,露出这个肩膀,不屑的说:“读书的时候就你最会装!” 申永言一直都瞧不起沈纪容,他自己向来热情如火,想要什么都直接去争取。 那像这个沈纪容动不动就一副冷清做派。 看你沈家资金链出问题了,你还怎么清高? 弄到最后还不是要找祁彦帮忙。 “申永言你读书的时候,行为不检点还能怪别人洁身自好了?”沈纪容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两人在学校就不对盘。 “那你倒是一直清高下去啊,别因为钱抢别人未婚夫。”申永言骂起人来,在娱乐圈都少有敌手。 “你……”沈纪容被气得半死。 祁彦瞬间有种夹心饼干的感觉,就是这两位的性别换一下就好了。 其实比起沈纪容,他还是更欣赏申永言的性格一点。 至少敢爱敢恨,有什么说什么,但就是不适合娶回家。 “怎么?光天白日的跟别人老公在一起私会,你还有理了?”申永言是一点都不肯退让。 难得他这么有理过,怎么也得过把瘾。 祁彦看了一眼表,让他们这样吵下去,天都黑了,他还赶着回去吃饭。 “好了,下次聊。”祁彦不好意思的看了沈纪容一眼。 这一眼也让沈纪容明白,祁彦的心终究还是向着申永言了。 他开始为自己之前的拒绝感到后悔。 而申永言也没有想到,祁彦竟然会向着自己。 这可是破天荒第一次,整个圈子里有谁不知道祁彦喜欢沈纪容。 回不过来神的申永言被祁彦拉了一把。 “好的老公,我们走。”申永言紧紧抱住祁彦的胳膊,甜的腻死人的喊了一声。 祁彦立刻打个一个寒颤,从背脊往上直冲脑门。 鸡皮疙瘩都掉满地了,我的天! “我会把你扔下车。”祁彦有些崩溃。 怎么身边都不是正常人。 “反正我们也要结婚的。”申永言靠过来。 “你想出车祸?”祁彦忍受不了,想揍申永言一顿。 “好吧。”申永言见好就收,他不是没有眼力劲的人,祁彦肯出言维护他,已经是给足了面子。 “你就在这里下车吧。”祁彦靠边停车。 “都快吃晚饭了,你不陪我啊?”申永言撇了撇嘴。 “我没有答应这桩婚事。”祁彦觉得还是有必要说清楚。 “我知道,所以我这不是来了嘛,我是真的想嫁给你。”申永言魅惑地眨了眨眼睛。 “可我不想娶你。”祁彦断然拒绝。 “理由?” “我们不合适。” “你是不是觉得我轻浮?”申永言拉好衣服,遮好自己的肩膀。 “我们那那都不合适。” “你给我一个机会呗。”这么多年在娱乐圈申永言也累了,现在是真的想嫁人。 申家跟祁家最近再谈一个项目,加上祁彦知根知底,也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 祁彦没有说话,并不想答应什么,一旦涉及利益,这里面的水深得很。 忽然,申永言扑了过来,紫红色的嘴唇,不断放大。 吓得祁彦猛吸了一口凉气,扑鼻而来的香水味,钻入鼻腔,刺激大脑。 “阿嚏——”祁彦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口水喷了申永言一脸。 “……”申永言平静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出纸巾擦拭了一下自己的脸。 这种尴尬的情况他还能咋滴,只能装作若无其事。 “我得回家了。”祁彦实在闻不惯申永言身上的香水味。 “好。”申永言回眸一笑,指着驾驶室说:“我的口红掉了,你帮我捡一下。” “哦。”祁彦伸手摸了摸,似乎摸到一个物体。 有点费劲,只好弯下腰,捡完抬起头来的时候,申永言又半个身子趴在他的驾驶位上。 “谢谢。”申永言微微一笑,看着祁彦领子上的口红印,心中暗暗得意。 他想收心了不玩了,没有人相信也是正常的。 所以不得不使出点手段,先把人给弄过来,感情可以慢慢培养,他就不信自己没有这个魅力。 看着申永言下车了,祁彦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下子再也没有任何事任何人能阻碍他吃饭了。 回到家,祁彦直奔厨房,果然看见楚泽在熬汤。 “对不起。”祁彦先开口道歉:“你考得怎么样了?” “想到考完试就能给你做饭了,所以考得还不错。”楚泽回头微微一笑。 “是我没有遵守承诺,你说要我怎么补偿你都可以。”祁彦是个非常在乎诺言的人。 “没关系。”楚泽笑着说:“那就罚你把今天熬的汤喝完。” “那怎么行!”祁彦有自己的坚持。 “那好吧,吃晚饭你陪我去个地方。”楚泽把炒好的菜递给祁彦。 就在祁彦端盘子出去,转身的一瞬间,楚泽握紧了手中的汤勺。 身上刺鼻的香水味,后衣服领子上的口红印…… 还是紫红色的,这么奔放的颜色,非常好,他一点都不生气。 楚泽咬得自己的后槽牙咯吱咯吱作响。 这绝对不可能是沈纪容。 在随向松身边当替身的这一年,他学到最多的就是沈纪容的喜好。 祁彦到底为什么要欺骗自己? 过了一会,楚泽才从厨房端着一锅汤走出来。 今天是做得是菌菇汤。 从盛汤开始,楚泽就一言不发,没有什么表情。 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祁彦知道每次楚泽沉默不语,就一定有问题。 “那个……”祁彦刚想开口,就被楚泽打断。 “最近有很多蘑菇中毒的。”楚泽抬头毫无温度的笑了笑:“其实见手青毒性不高。” “……”祁彦觉得面前的这碗菌菇汤似乎有些难以下咽。 “你放心吧,菌菇我都挑选过了。”楚泽莞尔一笑。 祁彦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上次楚泽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候,是自制了老鼠药。 老房子的下水道经常堵,周围环境也不好,经常有老鼠出没。 上个月,楚泽大半夜跑出去放老鼠药就是这种表情。 “……你是不是生气了?”祁彦大着胆子问。 “怎么可能。”楚泽否认之后,突然眼神呆了呆:“为什么最近的老鼠这么多呢?” “大概……天气转热了?”祁彦小声说。 “一只不够,到底要跑出来多少只?”楚泽静静的看着祁彦,看得祁彦瘆得慌。 “那个……我觉得你肯定生气了。”他的直觉一向很准,祁彦百分之百肯定楚泽生气了。 “所以……我为什么要生气?”楚泽眨了眨眼睛,里面一片寒冷。 “我……没有遵守约定?”祁彦回想起自己上辈子高考那天。 父亲酗酒成性,根本不能来,大伯出差。 从考场出来,看到每个考生都有父母冲上去递水擦汗,落寞和自卑不知为什么,在心中蔓延。 楚泽比自己那会还要敏感……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耽误这么久,也没想到会遇上申永言……”祁彦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楚泽将他面前的那碗菌菇汤,直接端走。 “啊?”祁彦莫名其妙的看着楚泽。 过了一会,楚泽才从厨房走出来。 “喝吧。”他重新给祁彦盛了一碗汤。 “哦。”祁彦只好点点头。 两人吃晚饭后,楚泽带祁彦来到一个祁彦始料未及的地方。 “不是吧?”祁彦简直想哭的心都有了。 他刚刚是答应了楚泽补偿,可也没想到楚泽要他来的地方,竟然是游乐园的鬼屋。 旁边的旋转木马不够梦幻吗?为什么要来这种阴森森的地方啊喂! 作者有话要说: 古有:大郎喝药了! 今有:祁彦喝汤了! 祁彦:我一点都不害怕~~ 不是下毒啦,哈哈哈哈哈,相信我脑子里只有rush这些东西~~~ 第十七章 这还是什么主题鬼屋,门口就贴着几大个血淋淋的字:青山精神病院。 “真……真要进去?”祁彦感觉自己双腿在发颤,六月的天气不该这么冷。 “我早就想来了。”楚回眸一笑,那股子妩媚劲比起申永言只多不少。 “你可以进娱乐圈了。”祁彦扶额。 “你这是喜欢申永言的意思?”楚泽虽然在笑,但眼底却凉凉的。 “……怎么可能。”祁彦极度抑闷。 “为什么不可能?”楚泽上前一步。 “就……我能不能喜欢女孩子啊?”祁彦一个头两个大。 这段时间的相处,他算是明白了,楚泽看似柔弱,实则强势。 “你明明跟你爷爷说过什么人都可以,没有规定性别。”楚泽不打算放过祁彦。 “……我不喜欢申永言。”祁彦只好如实回答:“他这种开放的,就不适合我这种内心保守的人,你知道吧?”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楚泽又问。 “大概女……”看到楚泽微微皱眉,祁彦放弃了性别设定:“就毕竟传统那种,守家的,会做饭的,长得可爱的……” 没想到一说起,他就停不下来,一口气数了好多条件。 “是不是,太过分了?”现在单身率那么高,自己还这么挑剔,他不做单狗,谁做单身狗。 “不过分。”楚泽微微一笑。 “……嗯。”祁彦想了想,同等的他不抽烟不喝酒,出门应酬一定报备。 挣得钱全部上交,绝不私设小金库。 对待感情专一,对待家庭忠诚,有责任心。 “所以……我们去坐旋转木马吧。”感觉楚泽的心情似乎好了点,祁彦立刻提出自己的请求。 请饶恕他真的不敢进去,这不是胆子小,这是敬畏鬼神! “好的。”楚泽也只是吓吓祁彦,就是有点可惜。 本来在菌菇汤里下了安眠药,想今晚睡在祁彦身边。 但祁彦都坦白了,他也没有理由揪着不放。 就是申永言……他是不会放过的。 从眼底浮现出来的寒霜,就像是实验室里结的冰,在祁彦看过来的时候,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不出来,你胆子挺大。”走到看不见鬼屋,祁彦感觉自己终于可以呼吸了。 “我知道你不会想进去的。”楚泽眼睛里都是笑意。 上次祁彦在旧宿舍楼被吓到了,回来跟他睡了一个星期。 现在回想起来有点意犹未尽,要是祁彦再拉着自己睡一张床就好了。 他也就是试试,万一祁彦跟着进鬼屋了呢? “所以你是在拿我寻开心?”祁彦无语的看了楚泽一眼。 楚泽抿着嘴满眼笑意。 走到旋转木马前面,祁彦十分尴尬。 一看这高度和规模,就不是成年人的玩意。 他一米八七怎么才能把自己塞进去? 坐在上面极度不协调有没有?! “这不是你提议的吗?”楚泽已经买好了票,直接拉着祁彦入场。 “你这么说,我宁愿去坐过山车。”祁彦心中一片愁云。 “一会去坐吧。”楚泽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祁彦脸色一沉。 淦! 为什么要给自己挖坑?老实说他不恐高,但是不喜欢那么刺激的东西。 坐在白色木马上的祁彦低着头,实在尴尬。 他一个大男人坐什么旋转木马。 还一高一低的围着转,周围都是彩色的灯泡,闪闪亮亮的,每匹木马上都扎着粉色的轻纱。 放的音乐还是《致爱丽丝》,就跟小时候隔壁邻居家小孩的音乐盒一样。 不过……别说,这音乐还真洗脑,木马一高一低的节奏也很洗脑。 楚泽悄悄拿起手机,拍了一张祁彦的照片。 从一开始他就觉得让祁彦玩旋转木马很有趣。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祁彦虽然表面嫌弃,但身体却很诚实,跟随着音乐和木马的起伏,他的眼睛越来越亮。 就连身体也放松下来跟着轻微摇摆。 每天楚泽都想多了解祁彦一点,以证明自己在祁彦那里的不同。 “咳咳!”从木马上下来之后,祁彦不自在地咳嗽了两声。 怎么到了后面,还有点欲犹未尽是怎么回事? 上辈子他没有机会来这种地方,其实……他自己也挺幼稚? “过山车坐不坐?”楚泽笑着问。 “坐。”祁彦毫不犹豫的回答。 他不会承认自己对游乐园已经心动了。 “喝水吗?”楚泽又问。 “苹果醋。” 楚泽笑着说他去买,祁彦连忙跟上去。 相对比这边的欢乐,躲在小树林后面偷看的随向松,心情就不怎么美妙了。 多大的人了,坐个旋转木马还这么开心。 楚泽就喜欢祁彦这样白痴吗? “怎么变成你付钱了?”祁彦正准备扫码,就被楚泽抢先了。 “不是说好以后我养你吗?”楚泽半开玩笑的说。 “……”祁彦决定还是不打击楚泽:“行吧。” 下个月多给楚泽一点生活费好了。 “不许反悔哦。”楚泽笑得意味不明:“不然……” “用你自制的老鼠药毒死我?”祁彦也开玩笑说。 楚泽笑而不语,怎么可能毒死祁彦,顶多就是藏起来不让任何碰而已。 躲在暗处的随向松握紧了拳头。 真是一对狗男男! 祁彦也真是不要脸,还让别人养,不知道的还以为祁家破产了。 嫉妒,他就是嫉妒! 走到过山车售票处的时候,祁彦和楚泽被告知过山车被人包场了。 “那等一会吧。”祁彦说。 “别人包了半小时的场。”售票员不好意思的说。 “那我们去其玩其他的吧。”祁彦想了想说:“搞不好是人家表白呢,我们不要打扰。” 上辈子没有机会搞这些玩意,但是朋友之中有这么追女孩子的。 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 “去坐摩天轮?”楚泽问。 “可以啊。”祁彦没有丝毫犹豫,他从来没有来过游乐园。 什么游乐设施对于他而言都是充满了新奇的。 走过去,摩天轮需要排队,前面都是情侣,祁彦觉得怪尴尬的。 “不是你想坐的吗?”楚泽不给祁彦一点反悔的机会。 “……”祁彦郁闷。 这小白花越来越敏锐了,也越来越强势了。 突然,前面的售票员宣布摩天轮被人包场了,让大家等一个小时之后再来。 其他小情侣愤愤不平,但也很快接受了。 毕竟包场摩天轮的都是为了表白,瞬间从愤慨变成了羡慕。 “啧……”祁彦摇摇头,今天是撞上表白日了? 有一种全世界都在谈恋爱的酸腐味,就比螺蛳粉好不到哪里去了! “要不去吃螺蛳粉吧。”感情的空虚要用食物弥补。 楚泽没有说话,余光看了一眼身后。 缓缓收回冰冷的眼神,他一把挽住祁彦的手臂:“不要,我们去前面。” 套圈和打枪这种游戏,因其特殊性,应该不会有人前来表白了。 祁彦缓缓松了一口气,转身得意的对楚泽说:“我的枪法很不错哦。” 上辈子除了挣钱唯一的爱好就是去枪击俱乐部。 “嗯。”楚泽满脸的期待:“那我要最大的那个。” 祁彦顺着楚泽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正好看到一只巨大的熊。 “你喜欢这么毛绒绒的东西?”祁彦觉得抱着这么大只熊到处走,肯定很丢脸。 不过等从老板手上拿到奖品,把熊抱在怀中的感觉怪舒服的。 这种毛茸茸的触感,有点好是怎么回事? “给你。”祁彦把熊递给楚泽。 “谢谢。”楚泽抱着熊,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没……没什么。”祁彦不好意思地撇开头。 有种在小孩子面前逞能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楚泽大大的眼睛里面写满了担忧。 “咳咳。”祁彦清了清嗓子,撇开头说:“你还想要什么?” “我还想要另一只熊,这样它们就是一对了。”楚泽害羞地低下头。 “没问题。”祁彦正准备将另一只熊拿下,就看到架子上全空了。 刚刚发生了什么?! “不好意思。”老板搓着手,万分歉意的说:“刚刚有人把所有的奖品都买走了。” “……”祁彦无言以对,只好转身对楚泽说:“要不改天再来吧?” 楚泽将熊还给祁彦,眼神晦暗不清:“我去一趟洗手间。” “哦。”祁彦点点头,老实在原地等人。 等了好一会,也不见楚泽回头,到处张望,似乎远处的小树林里,有两个人正在争吵。 刚走过去,一人跑一人追,再一转头看到随向松的司机,祁彦瞬间就明白了。 这种事吧,自己还是不要参与。 注定相爱的两个人,外人说三道四不合理。 “辛苦了!”祁彦递给司机一瓶水。 “谢谢。”司机苦涩的点点头,那么多玩具,都得他自己一点点搬上车。 上次老板发酒疯砸门,还是他一户户地跑,每人转了500块。 祁彦听完司机的诉苦,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容易啊。” 可是总不见楚泽回来也不行。 今天这戏份书上可没有。 打电话过去,隐隐约约听到楚泽的手机铃声。 寻声走过去,只见一只手机在地上闪闪发亮。 再一抬头,祁彦又看到那血淋淋的几个大字:青山精神病。 好嘛,又转回来了。 “你……要进去找你老板吗?”祁彦回头看了一眼也打不通随向松电话的司机。 作者有话要说: 楚泽表示,小熊不能成对,多半是有人嫌命长! 第十八章 司机和祁彦相互对视一眼,两人脸上的表情都十分复杂。 “你先?”祁彦感受着从大门里吹出来的习习凉风,心里拔凉拔凉的,不由得抱紧了怀中的巨熊。 就算知道这是空调的效果,但祁彦就是迈不开腿。 “我……我……”司机结结巴巴,祁彦回头一看。 好嘛,这人还不如自己,起码自己还站得稳,司机已经双腿打颤了。 看到祁彦鄙视眼神,司机立刻不抖,尴尬的说:“你们还年轻不懂,都说人年纪越大越信命。” “你也就四十多岁。”祁彦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前面的鬼屋。 “其实……再等等?” “你都不用下班的吗?”祁彦问。 “……”司机陷入了沉默,今天他儿子才高考完,还等着回去庆祝。 终于在司机打了头阵,祁彦紧随其后。 他是真的怕,言情剧一秒变成恐怖悬疑。 穿越都有了,还有什么是不能发生的? 而且楚泽也说上次学校的废弃宿舍楼里有……有那啥。 脑子刚出现一道红色的身影,眼前就晃过去一身红裙子。 祁彦吓得一激灵,后退一步直接撞到了墙壁上。 “啊啊啊啊!!!”司机则是蹲在地上惊声尖叫。 要不是祁彦已经吓到发不出声,估计叫得比司机还惨烈。 司机见祁彦的状态比自己好,连忙跑过去躲到祁彦身后,扯着熊腿挡住自己。 等祁彦回神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推到了前面。 卧槽!怕鬼不分年龄的好吧! “要不,我们还是出去等?”司机捂着自己的心脏。 “说得也有道理。”祁彦点点头。 忽然,鬼屋的广播响起了一阵电磁声。 随后,是两个人的吵架声。 【够了,你到底要不要脸?我拒绝过你多少回了?】 【祁彦跟沈纪容见过面了,他还有申永言这个未婚夫,你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 祁彦跟司机对视一眼,同时感到郁闷。 过去的一年,司机作为一个旁观者看得很清楚。 “这感情啊,就跟热粥一样,回头凉了再热,依然不是那个味了。”作为一个过来人,司机叹息。 “破镜就算不能重圆,但姻缘这东西吧它就是天定的。”祁彦回想了一下书中的结局。 感情的事不好说,但换做他自己是坚决不会回头的。 这个时候广播又响了。 楚泽:【我乐意你管的着吗?】 随向松:【你这么想给祁彦当情人?】 楚泽:【祁彦让我干什么都行。】 紧接着传来一声巨响,似乎是什么东西倒下来了,广播也被关闭。 “不行,还是得进去看看。”司机拉着祁彦就往里面走。 “等等!”祁彦连忙后退:“你担心你老板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不是还有你的小情人吗?”司机不由分说,拉着祁彦就往里面走。 祁彦现在的心情只能用乌云密布形容。 怎么又卷进这两口子的火葬场里面来了?! 腿还要不要了? 这是走路太累,想做轮椅了吧。 “其实你别这么说,毕竟楚泽又跟你老板在一起了,你会被扣钱的。”祁彦对司机说。 司机但笑不语,他是过来人,很明显楚泽已经移情别恋了。 而且这孩子倔,根本不可能回头。 现在的问题是老板要纠缠不清。 两人战战兢兢往前走,进入一间病房,里面摆放着一张老式的手术床。 这场景跟看过恐怖片一样,祁彦腿都麻了。 “哐当——”一声,门被重重关上。 司机立刻掐住祁彦的胳膊。 “嘶……”祁彦甩开司机:“还没有被吓死,就被你掐死了。” 司机欲哭无泪:“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嗯,我觉得也是如此。”祁彦再次点点头。 可是回去的门已经被关上了,里面有一道门不知道能不能打开。 试着推了推,能推动,祁彦跟司机对视一眼。 司机立刻摇头。 祁彦握住门把手不动,眼看着司机躲到自己身后,他此刻骑虎难下。 “咔擦——”随着一个轻微的响声,祁彦还是打开了门。 “啊啊啊啊啊!!!”尖叫声此起起伏。 祁彦跟司机就顾着叫了,干叫了一会,才发现眼前站着的人是楚泽。 “……”祁彦连忙闭上嘴,就很尴尬有没有。 “我老板呢?”司机连忙问楚泽,他还等着下班陪儿子。 “就在前面那个房间,你快点过去吧。”楚泽轻描淡写的回答。 “哦,哦。”司机点点,立刻朝下一道门跑过去。 站在一旁的祁彦,感觉不太对。 以他对小白花的了解,楚泽是不可能对随向松有关的人或事这么好心。 “随向松真的在隔壁?”祁彦带着疑惑问。 “当然不可能。”楚泽冷冰冰的回答。 “那隔壁是……”还没说完话,祁彦就听到从隔壁传来一声尖叫。 “没关系,这门只能从里面打开,他回不来。”楚泽面无表情的看着祁彦。 “跟……跟随向松又谈崩了?”就算眼瞎都知道楚泽现在心情不好,祁彦只能硬着头皮问问。 “你先说说为什么不继续找我,还想回头?”楚泽隔着门听到了祁彦跟司机在走廊的谈话。 刚才跟随向松纠缠的时候,不小心掉了手机,他没有捡,就是想看看祁彦会不会进来找自己。 在门后面听到祁彦来了,他很开心,那么祁彦也应该听见自己在广播室里的话了。 所以! 既然都听见了,为什么祁彦还是认为自己会跟随向松在一起? 就连人家司机都知道自己喜欢祁彦,为什么祁彦就是不明白。 还是明白了,但一直在装傻? “就……我怕鬼你知道的嘛。”祁彦心里早就泪流满面了,把巨熊抱得更紧了。 可怜的玩具熊,都被勒得快要断气可。 “祁彦。”楚泽气到咬牙切齿:“我问你。” 祁彦心中惊了一跳,连忙说:“你问。” “你为什么那么笃定我会跟随向松重修旧好?”楚泽实在受不了了,他今天一定要问出个子午寅卯来。 “啊?”对于这个问题祁彦很苦恼,应该没有人相信他是穿越过来的吧。 “说啊!”楚泽往前一步,直勾勾的看着祁彦的眼睛。 “就……”祁彦估摸着这样说,会不会被送进精神病院? 可是楚泽一副不依不饶地样子。 “我……没有这样认为。”好吧,他也不想骗人,可惜没有办法,祁彦在心里默默流泪。 “呵呵……”楚泽发出一阵轻笑,没有这样认为,那就是不想接受自己。 听见楚泽的笑声,祁彦不由得心里发毛。 就……很恐怖。 “祁彦。”楚泽很认真的看着祁彦的眼睛。 “你说。”祁彦连忙搭话,生怕慢一秒让楚泽不满意。 “我……”楚泽正准备说话,身后的铁皮柜忽然轻轻晃动了一下。 紧接着柜门裂开了一条缝隙,一个东西呼之欲出。 祁彦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正想大叫,只听楚泽一声大吼。 “滚进去,你敢出来我打不死你。”楚泽回头用冷到极致的眼神看着铁皮柜。 “哐当——”一声,铁皮柜被牢牢关好,同时里面传出来一个颤抖的声音:“好的。” 祁彦目瞪口呆,小白花一秒变食人花啊! “你也给我站好。”楚泽回头对着祁彦大吼一声。 “!!!”祁彦立刻收息立正,像站军姿。 意识到自己太凶了,楚泽放柔声线:“刚才我说到那里了?” “……你有话要问我。”祁彦认真的想了想。 “对,我想问,你对我到底是什么看法。”楚泽单刀直入,不想兜圈子了。 得不到祁彦的回应,他感觉很没有安全感。 犹如被黑暗一点点吞噬,全身上下却无比清醒,可以感觉到每一个被蚕食的瞬间。 这种感觉快要把他逼疯了。 “看法?”祁彦一脸莫名:“你当然很好啊。” “那么,你可以……”楚泽忽然停顿住了。 他无比想要问问祁彦能不能接受自己。 可如果祁彦的答案是否定的,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什么?”祁彦问。 “可不可以……接受……”楚泽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靠走廊的门被狠狠锤响,随向松在外面大喊:“楚泽!” “你又想说什么?”楚泽极为不耐烦的吼回去。 此刻,两次被打断的楚泽,简直气到想杀人。 “你得不到回应的。”随向松隔着门板很肯定的说。 “管你什么事?”楚泽依然冰冷。 “我……我只是担心你受伤。”其实随向松也没有把握祁彦会不会接受楚泽。 在被一个人掏心掏肺对待的时候可能不觉得有什么,一旦失去就会窒息。 没有人能拒绝得了楚泽的好。 “那我得谢谢你?”楚泽懒得理会随向松。 “沈家在一个小时前,已经得到了祁氏的融资。”随向松不甘心的冲着门大声喊叫。 他实在受不了楚泽的冷漠了。 闻言,楚泽微微一愣,僵直着身体一点点转向祁彦。 打从随向松声音响起那刻,祁彦就抱着熊龟缩在角落里,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生怕自己又被莫名其妙误会。 “过来!”楚泽怒不可遏,冲着祁彦吼了一声。 “哦。”祁彦连忙小跑到楚泽面前。 楚泽一把拉起祁彦的手腕,气势汹汹地推开眼前的门,径直往前面房间走。 一扇又一扇的门被推开,躲在角落准备随时跳出来吓人的工作人员,被楚泽眼睛一瞪,都乖乖呆在原地。 就这样,祁彦被楚泽拉到了一间黑漆漆的房里。 作者有话要说: 巨熊:别看我一米八,其实我比谁都慌!!!感谢在2022-01-24 23:26:24~2022-01-25 20:30: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159357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十九章 黑暗中看不见楚泽的脸,只听见楚泽沉声说了一句:“给我出去。” 刚才还窸窸窣窣的声音,随着关门声消失得无影无踪。 房间变得异常安静。 “楚……楚泽?”祁彦在黑暗中摸索,指尖触碰到温热皮肤。 确定前面有人,他直接扑了上去,一把挽住楚泽的胳膊。 以前都没发现楚泽这么高,可能就比自己矮个两公分的样子。 记得书里说随向松也才一米八八,楚泽才十八岁,说不定长长也能有这么高。 所以,这就很尴尬了…… 不过,要尴尬也是随向松尴尬,跟自己没有关系。 “……嗯。”黑暗中楚泽的呼吸有些不稳。 刚才,祁彦的手指碰到了他的嘴唇。 彼此接触的触感,让楚泽心神晃荡。 祁彦紧紧依偎着他的感觉,更是油然而生一种被强烈的需要。 这种需要让楚泽找回了活着的意义。 “我们赶紧离开好不好?”祁彦并不想呆在鬼屋。 即便知道鬼屋里的鬼都是工作人员假扮的。 上辈子是谁说的来着,鬼屋这种地方,它就容易招鬼,你都分不清跑出来吓你的是人是鬼。 “不行。”楚泽断然拒绝:“我还没有问完你话。” “那你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祁彦紧紧抓着楚泽的胳膊。 “你……觉得我对你怎么样?”楚泽问。 “啊?”祁彦觉得楚泽越来越莫名其妙了:“你对很好啊。” 这话他倒是没有说假,自从楚泽有他家里的钥匙,天天上门做饭打扫卫生。 就算是上班,楚泽都会比他起的早,先把早餐做好。 自己有个头疼脑热,楚泽比什么都紧张。 对了,说到生病,只从有楚泽,他都不用自己买药。 “那你为什么……”楚泽低头咬着嘴唇,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忽然拔高声音,猛然抬头,吼到:“为什么你就是对沈纪容恋恋不忘?” “啊……”祁彦想了想,回过神来解释:“你不会认为是我帮了沈纪容吧?我都还没有回家里公司怎么帮啊?” “可是……你今天才见过他。”楚泽也想了想,祁彦没有回公司,就根本没有给谁融资的权力。 “那是我大哥做的,我怀疑我要多个嫂子了。”祁彦惆怅无比。 到时候指不定外界又要怎么说,毕竟原主追着沈纪容满世界跑是众所周知的事。 最后沈纪容嫁给了祁寒,在众人脑中又是一出大戏。 “真……真的?”楚泽也一脸惊讶。 “我骗你干什么。”祁彦回答。 “那……”楚泽有些害羞:“你能不能考虑一下……” “啪嗒——”一声,黑暗的房间顷刻间亮了起来。 灯光刺得眼睛睁不开。 楚泽立刻抬手捂住祁彦发疼发酸的眼睛。 过了一会儿,等祁彦适应了,才松开手。 “眼睛没事吧?”楚泽担忧的问。 “还好。”祁彦揉了揉眼睛:“鬼屋打烊下班了?” “……我们先回去吧。”楚泽很自然地拉起祁彦的手,想要离开这里。 马不停蹄赶过来的随向松,被无视得彻底。 他气得咬牙切齿:“祁彦你非要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啊?”祁彦现在一个字:懵。 怎么又突然扯到自己身上来了?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 “申永言,沈纪容一个两个的还不够,你非要跟我抢是不是?”随向松气得想揍人。 喜欢沈纪容的太多,不缺这一个两个,他也没真正把祁彦当情敌。 申永言他也无所谓,反正一直以来都是申永言单方面喜欢他。 可是楚泽不一样,楚泽从一开始就是属于他自己的。 “啊?”祁彦更懵了。 “你要什么条件才肯把人还给我?”随向松实在受不了。 心口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 “……”祁彦陷入了沉默。 怎么感觉死活出不了这火葬场。 “随向松,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楚泽上前一步挡在祁彦跟前。 “你有本事让他自己说。”随向松死死盯着祁彦的眼睛。 “你……”楚泽知道自己心里是害怕的。 害怕祁彦就这样放弃自己。 “不是。”祁彦也火了,这两人能不能别把无辜路人卷进去? “你要追妻火葬场,就拿出态度来,你针对我干什么?” “再说了楚泽这么优秀,多得不是有人要,你能不能诚恳点。” “你这样哪怕结婚了都能离婚。” 一口气说完,祁彦心里好过多了。 一抬头,发现随向松跟楚泽都愣在原地。 “走吧。”祁彦决定再助推一把,他拉着楚泽的手,直接离开了鬼屋。 只留下随向松跟一脸疲惫的司机。 微风习习,仿佛吹动了楚泽的心。 此刻的千言万语都变成了心中满满的感动。 无论如何,祁彦愿意出面维护他,就说明一切还有机会。 感觉到楚泽停了下来,祁彦回头问:“怎么了?” “我不会。”楚泽几不可闻的说。 “什么?” 楚泽提起一口气,勇敢的说:“我不会跟随向松结婚。” 我想结婚的人只有你。 “哦。”祁彦点点头,结没结婚书里还真就没写。 只写到楚泽原谅了随向松,两人一起出国。 “谢谢你。”楚泽发自真心的说。 “不用谢。”祁彦感觉他今天是冲动了点。 本来的打算是彻底离开火葬场,免得自己受连累,但总是莫名其妙被卷入。 真是……一把辛酸泪! “回家吧。”楚泽微微一笑。 “对了,但我过阵子就要回祁家了。”跟祁老爷子说好的是下半年。 现在也差不多了。 回去之后,暂时不能跟楚泽见面,应该就能彻底避开火葬场了。 “什……什么时候?”楚泽感觉自己上一秒还在云端,下一秒就落入地狱。 终于还是要跟祁彦分开了。 “等学校放假吧,然后我就去把工作辞了。”祁彦也不想这么快。 但是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楚泽努力露出微笑:“先回家吧。” “嗯。”祁彦点点头。 接下来几天,他都感觉楚泽有点怪怪的。 整天魂不守舍,还总是用一副流浪猫狗的眼神看着你。 “你生日也要回祁家过吗?”楚泽一边盛汤一边问。 “嗯?”祁彦接过楚泽盛好的汤。 今天是鸽子汤,他感觉楚泽的厨艺,一天比一天好了。 “唉,酒店大厨都比不过你,回祁家之后,我吃什么啊。”祁彦感慨。 “所以……”楚泽低下头,耳朵很红:“我可以送饭去你们公司吗?” “啊?”祁彦想了想:“不好吧,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我最近没有打工了,所以也要挣生活费。”楚泽实在想不到还能够跟祁彦相处的机会了。 “没关系,我会一直给你打钱的,只要你还在读书,我就会不停止资助。”祁彦估摸着回祁家之后,每个月就能多给楚泽一点了。 “可是……”楚泽咬着嘴唇,非常失落。 意识到楚泽的低落,祁彦想了想,说:“你只要不忙都可以来找我。” 毕竟从小的生长环境让楚泽非常缺乏安全感,他也没个朋友。 这段时间都快把自己当做寄托了。 闻言,楚泽猛然抬头:“真的可以吗?” “嗯。”祁彦相信所有人都是希望自己被需要的。 他自己也不例外,尤其他们这种破碎家庭出来的孩子,总是想努力得到周围人的认可。 有些事只有经历过了,才会发现这个世界最爱你的只有你自己。 “那……”楚泽激动地手足无措,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最后大脑一片空白,楚泽猛然起身,一路逃到了厨房:“我去看看厨房煮的甜汤!” “叮铃咚隆——”厨房被一片狼藉,楚泽因为撞到门,正痛苦地蹲在地上。 “撞到哪里了?”祁彦立刻扔下筷子,跑过去查看。 “没……没事。”楚泽抬头,眼睛里全是生理泪水,额头一片红肿。 “这还叫没事?”祁彦急忙跑去房间翻找药箱。 刚才心跳得厉害是怎么回事? “你这肿个包,都快跟二郎神一个样了。”祁彦试图缓和气氛。 “疼。”楚泽小声哼哼的声音像极了楼下的小猫。 祁彦呼吸一滞,给楚泽上药的手哆嗦了一下,就像是被烫了一下。 “那个啥……”祁彦收回手,慌张的说:“我要回一趟学校,会很晚才回来。” “好。”楚泽乖巧回答,他已经大概摸清楚祁彦的性格了。 你追他就跑,不如想办法让他自己靠近。 祁彦离开后,楚泽对着镜子看了一眼自己的额头。 这次是太用力了点。 楚泽将玩具熊抱在怀中,随后发了一条朋友圈:感冒了,好难受。 正在办公室处理工作的祁彦,一无所知,也没有空看手机。 “祁老师,最近学生反应内裤经常被偷。”后勤处的老师抱怨。 一开始祁彦以为是女宿舍,在知道是男宿舍的内裤经常被偷后,他对这个世界就不抱希望了。 处理完工作,已经快十一点半了,马上宿舍楼就要熄灯。 可祁彦却发现在男宿舍楼底下,有个人影鬼鬼祟祟。 作者有话要说: 内裤又有什么坏心思呢? 第二十章 祁彦抹了一把脸,定睛观察。 从教务处的办公室看过去,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黑色的背影。 这个点回寝室的学生都是用跑的,哪有徘徊不前,探头探脑的。 一看就是那种偷内裤的变态,还是偷男生内裤,祁彦表示强烈鄙视。 口味重! 祁彦穿上黑色外套,轻轻关上灯,一路小跑到男生宿舍楼下。 就当是在离开学校之前,为大家做件好事。 利用草丛作为掩护,祁彦一点点靠近,准备一举将人擒获。 半个小时前,随向松举着雨伞溜达进了校园。 路过的学生们纷纷侧目,毕竟雨已经停了半把个小时了,还有人举着一把笨重的黑伞。 随向松也不想,这样还不是为了怕被认出来。 他早就被楚泽拉黑了,只有司机还能看到楚泽的朋友圈,于是司机每天多了个任务,就是盯着楚泽的动态。 刚刚司机打电话给他说楚泽感冒了,为了不错失这个表现的机会,他立刻打车过来送药。 昨天晚上他应酬完回家,看见卧室灯开着。 他欣喜若狂,鞋都没脱就一路奔进卧室。 但,没有看到人,找遍了房子的每个角落都没看到楚泽的踪影。 终于他不得不承认,这是因为他白天忘记关灯了。 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孤独感不断侵蚀着随向松的五脏六腑。 这个时候,他终于明白,有些以为不重要的东西,其实早已深入骨髓。 再也没有人会留着一盏灯,只为在深夜等待他的归来。 当司机打电话来说楚泽生病的时候,他脑海中却浮现出一个疑问:楚泽还会生病的吗? 相处了一年从来没见楚泽生过病。 “老板,有句话吧……”司机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来:“小泽少爷只是从来不会在你面前生病而已。” 这句话,彻底让随向松的心崩塌了。 原来他一直享受以及挥霍的是这个世界上对他最真挚的心。 从药店亲自买了感冒药,来到学校,却发现他根本不知道楚泽的宿舍在哪里。 这个点,司机也是硬着头皮才打听到大概位置是在七栋八栋。 “到底是七栋还是八栋?”随向松着急的问。 司机答不出来,这个点了不可能去问人家校长,再说了校长也不管这事。 他是让自己儿子读S大的学长帮忙打听的。 就说在201,具体是七栋还是八栋真的不知道。 随向松气呼呼地挂掉电话,只好在两栋之间徘徊。 一会敲错门会不会很尴尬? 最后硬着头皮选了七栋。 走到二楼,随向松始终不敢敲门。 忽然传来一声呵斥:“那个谁,你想干什么?” 是宿管拿着一根棍子冲了过来。 见状,随向松连忙朝着旁边的洗衣房跑过去。 黑色的伞把不小心勾到了晾衣绳上。 他只好扔下伞,从前面的窗台翻出去。 二楼的话跳下去也不在话下。 刚爬上水池,还没把脚跨出去,一个黑影就将他扑到外地。 “啧!”祁彦用膝盖抵着对方的背,将对方狠狠压下地上。 鄙视的说:“能不能有点品位,男生的内裤有什么好偷的?” 匆匆赶来的宿管,连忙道歉:“谢谢你哈祁老师。” 宿管早就发现有个人总在七栋和八栋之间鬼鬼祟祟。 为了不打草惊蛇,也为了人赃并获,就跟同样是来抓小偷的祁彦分工合作。 他负责前面追,祁彦负责后面堵。 事情正如他们预想的那样,这个内裤贼一来就往洗衣房钻。 祁彦将人交给宿管,走过去把黑伞捡起来,里面有好几条内裤。 估计这个小偷之前就是把内裤藏在伞里掩饰罪行的,这可都是证据。 不过……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男生的内裤也有人偷了。 这一条条豹纹的,粉红豹的,还有大象鼻子的。 更令他眼界大开的是蕾丝透明的,还有就三根线的。 这种内裤穿就算了,竟然洗了明目张胆挂在外面? 忽然,祁彦想起这个世界的设定——男男结婚,男男生子。 能不能告诉他,男男怎么生子啊摔! 瞬间,这堆内裤就不能看了。 很快学校的保安也赶了过来,他们抬起随向松的脸,齐齐发出一声惊叹。 “长得人模狗样的,为什么要偷内裤呢?” “就是,穿得也不错。” “你们有没有听过,偷内裤可能是一种心理疾病。” 听到里面保安的谈话,祁彦也很好奇,探头打量了一眼。 内裤大盗正低着头看不到脸,但是这人手上的那块表怎么这么熟悉呢? 好像自己大哥祁寒也有一块,说是什么全球限量款。 带得起这表的人不多,当小偷大可不必。 于是祁彦更好奇了。 看到祁彦越走越近,随向松心里非常紧张。 从被抓那刻起,他就闭口不言,怕的就是被祁彦认出来。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随向松已经放弃抵抗,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 今天算是彻底完了…… “那个,我把他带到警察局去吧,大晚上的你们也辛苦了,我请你们吃烧烤。”祁彦拿出手机给其中一个保安转了800块。 三个保安一开始都在推辞,但盛情难却,他们只能不好意思地收下。 宿管那里祁彦也给了200块,这才把随向松领走。 走到学校大门口,祁彦也觉得尴尬:“我说你找个心理医生吧。” “我不是,我没有!”随向松不能冷静了,他猛然抬头,急忙解释。 “这个是为了你自己好,要是你又抓怎么办?”祁彦觉得自己操碎了心。 “……”随向松沉默了一会,解释说:“我是来找楚泽的。” “楚泽已经退学了。”祁彦毫不留情的揭穿随向松。 “什……什么时候?”随向松惊讶的问。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祁彦摇摇头。 “我看朋友圈,他说自己生病了,所以……我是来送药的。”随向松觉得现在无论自己怎么解释都是徒劳。 “生病了?”祁彦连忙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证实了随向松的话。 随向松也是嫉妒的看着祁彦,自己都被拉黑了,凭什么祁彦能够看朋友圈。 恍然间,祁彦想起,这好像是追妻火葬场的戏份来着。 现在因为楚泽的退学,变成了内裤大盗的戏份。 这是不是说明,剧情也是可以改变的? 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腿,既然不存在什么剧情大神的意志,他还怕个屁啊! “兄弟,再给你最后一次忠告,要是真的喜欢,就给予对方尊重和最大限度的赞美。”祁彦感慨自己真是大好人。 你都不尊重一个人,都不想赞美这个人,谈何喜欢呢? 随向松抿着唇没有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见状,祁彦大步转身离开,路过的药店的时候,竟然还没有关门。 想到楚泽生病了,祁彦买了药回去,看到自己家灯亮着,就直奔三楼。 楚泽来开门的时候看起来病怏怏的。 “快去坐好,我就叫你昨天不要冒着雨跑出去给我买洗发水,你非不听话。”祁彦觉得楚泽这孩子有时候,也真的惹人心疼。 “我没事。”楚泽虚虚地推了祁彦一把。 “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不让你来我家了?”祁彦气得脑仁疼。 如果是昨天的那场雨,楚泽就不可能是现在才生的病。 一定是早就病着了,但却没有告诉自己。 要是他说生病了,自己肯定不会去学校。 搞得他现在内疚得要死! “进房间躺着,我给你倒水吃药。”祁彦指着房间。 楚泽委屈的点点头,眼里都是泪光,祁彦瞬间就心软了。 “不是骂你,我是……”祁彦放弃了,觉得说什么都是错。 “我知道你担心我。”楚泽怯生生的笑了笑。 这笑容就像偶尔得到糖吃的小孩。 看得祁彦一阵心酸,没有尝过什么是关爱的孩子,就算随便抓把白糖,也觉得自己得到了全世界。 所以睡到后半夜,楚泽钻进他怀中,他也只是将被子掖好。 完全想不起来,之前他还很不习惯怀里多一个人。 黑暗之中,楚泽悄悄睁开眼睛,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第二天,祁彦是被电话吵醒的。 “祁彦,你这个小人,亏我昨天以为你是个好人,没想到你这么阴险。”电话那头的随向松都快气疯了。 楚泽被吵醒,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问:“怎么了?” 听到楚泽的声音,随向松炸了:“祁彦你说一套做一套,在我面前装得不喜欢楚泽,背后把我的人都睡了。” 祁彦的大脑还在开机状态,觉得太吵直接把电话挂了。 然后刷了一下头条,果不其然,随向松昨天偷内裤的事上了热搜。 但很快就被压下去了。 看照片,是站在宿舍外面拍的,应该是对面楼的学生。 他看了一眼脸睡得红彤彤的楚泽,直接躺了下去:“继续睡。” “你不是最怕被卷入我和随向松的事吗?”楚泽小心翼翼地问。 “随便吧。”他已经累了,无论无何都会被误会。 而且偷内裤照片这件事,根本解释不清楚。 反正剧情也不是不能改变,只要腿保得住,其他的都随它去吧。 “好。”楚泽连忙钻进祁彦怀中,看着已经习惯了的祁彦,他觉得昨天拍照片这事没有做错。 躺下去还没有十分钟,响天震地的敲门声传来。 “祁彦你给我开门!!!”随向松发疯似的在门外叫喊。 作者有话要说: 楚泽:想不到我还能有其他借口跟祁彦睡吧? 第二十一章 听见随向松在砸门,祁彦无可奈何爬起来。 “我去吧。”楚泽披上外套。 “等等。”祁彦喊住了楚泽:“你还是把衣服先穿好吧。” 楚泽愣了愣,勉强说:“好。” 他算是明白了祁彦始终在避嫌。 “免得又着凉了,我去开门。”祁彦现在已经躺平了,无所谓了。 解释不清楚他也没有办法。 楚泽则是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不是避嫌是什么? 祁彦还没睡醒,打了一个哈欠。 相对的是门外怒发冲冠的随向松:“你这是在炫耀?” “你这大清早的,扰人清梦,你能不能有点公德心?”祁彦看着随向松说。 “那你能不能有点羞耻心?楚泽是我的人。”随向松一把抓起祁彦的衣领。 “啧。”祁彦不屑地说:“你不早就被人甩了吗?” “你……”随向松无话可说,他望着站在祁彦身后的楚泽,缓缓低下了头:“楚泽你真的要离开我吗?” 楚泽皱眉,不耐烦的上前:“我以为我给你说得已经很清楚了。” “可是……”随向松放来祁彦,走到楚泽面前:“能不能……” 这是随向松生平第一次低头,也是第一次如此狼狈:“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给过你太多机会了。”楚泽回想起以前的自己,就觉得是一个大写的犯贱。 每天等到深夜,只为了见随向松一面,可又能怎么样? 接到电话,冒着大雨跑去会所。 而随向松明明很清醒也没有喝醉…… “这小孩真像。”一群朋友都在谈论楚泽长得像沈纪容。 他站在众人面前,被评头论足,像被扒光了衣服似的。 “随少,可以让他喝点酒吗?”一个朋友小心询问,生怕随向松不高兴,连忙解释:“就是没见过沈纪容喝酒,今天来个不一样的。” 随向松示意楚泽将桌子上的酒喝了。 可是……楚泽不会喝酒,不但不会喝酒,还喝酒过敏。 最后为了随向松的面子,他默默喝完了半瓶红酒。 跌跌撞撞走会所的走廊中,忽然感觉有人扶了自己一把。 欣喜回头却看到一张满是青春痘的脸。 楚泽认出了这个就是刚才在包间里面起哄人。 “难受?”男人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搞不到沈纪容,搞个替身也行。 而且以他这么多年的经验,这个楚泽肯定比沈纪容耐玩。 “滚开!”楚泽气急了,连忙推开眼前这个男人。 掏出手机想要电话给随向松。 “你觉得随向松会在乎你?要是在乎你,就不会让人当众出丑?” 男人的话让楚泽痛苦不堪,犹如一把利刃割开了他长久以来的自欺自人。 “你以为我出来找你,他不知道?”男人摸了一把楚泽的脸。 楚泽彻底慌了,爬起来,狠狠一脚踢在了对方的下.体上。 趁着对方倒地不起嗷嗷叫,楚泽拼命跑出会所。 司机看到衣衫不整,全身起红疹的楚泽,吓到六神无主。 第二天楚泽把昨晚发生的事告诉随向松。 然而,随向松也只是微微愣愣,然后说他知道了。 没有安慰,没道歉,楚泽越发怀疑自己在随向松眼中还算不算个人。 讽刺的是,那次之后楚泽对酒精竟然不过敏了。 “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但这一次我是真的反省了。”随向松看到楚泽大开的领口,心就感觉刺痛。 虽然上面没有痕迹,可从房间的东西和摆设来看,根本就是两个人在生活。 一室一厅的房子,两个人还能怎么睡? “妈的!”随向松回头一拳打在祁彦脸上。 一切发得太快,祁彦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等想躲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鼻子一热,鲜血争先恐后地流出来,捂都捂不住。 见状,楚泽惊慌失措,连药箱都不知道去哪里找。 “没……没事。”祁彦感觉自己头晕目眩。 这随向松出手可真狠! 楚泽终于肯静下来,找到药箱:“你放开手,我来看看。” “嗯。”祁彦感觉有点不好,估计要去医院。 果不其然,鼻骨断了。 楚泽抱起祁彦就往楼下走,一点大气都不喘。 看着楚泽拿着自己的钥匙,祁彦惊讶:“你会开车?” “我有驾照,你不要担心,不要说话,马上就到医院了。”楚泽恢复了冷静。 “哦,我不担心。”祁彦就是觉得楚泽力气真大,他又不是什么娇小的体格。 但是楚泽抱起他来一点都不费力。 “你是不是偷偷背着我去健身了?”祁彦捂着鼻子,说话翁声翁气的。 “嗯……”楚泽不但背着他去健身,还去学了散打。 毕竟楚家只会比祁家更乱,祁家再怎么样内斗,都是亲缘关系,上面还有个祁老爷子坐镇。 楚家就热闹了,这些年继母家的背景越来越压不住楚正平,私生子都敢往公司挤。 而楚正平什么不看,就看你能带来多少利益。 一路尾随而来的随向松,眼巴巴的看着楚泽。 可惜,楚泽从头到尾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祁彦他……”随向松想说什么被楚泽厉声打断。 “你给我闭嘴,我现在没有空理你。”要不是怕祁彦看到,他现在就想去揍随向松一顿。 随向松不服气,委屈的吼到:“祁彦那家伙读书的时候,打架可比我厉害多了!” “……”楚泽沉默一会:“跟你没关关系。” 如果说祁彦会打架,却不还手,平白无故挨了这么一拳是为什么? 鼻子被纱布包起来,祁彦终于认识到一个事实。 那就是随向松真狠,躲又躲不开,他真的躺平了,随便吧。 从医院回到家,祁彦只想睡觉。 “还疼吗?”楚泽一脸担忧的看着祁彦。 “虽然我很想说不痛,但真的很痛。”祁彦平躺在家中的沙发上。 余光瞧见随向松还搁自己家里头站着。 “你又想干什么?”祁彦面无表情的问。 “你根本就是故意的。”随向松想把今天的事解释清楚。 在他看来今天就是祁彦故意的,好一出苦肉计。 根本就是栽赃,就是陷害! “好吧,我就是故意的。”祁彦懒得解释。 随向松立刻回头看着楚泽:“你看他承认了!” “所以呢?”楚泽从厨房出来,抱着手臂,冷冰冰的看着随向松。 留对方在这里,就是为了确定祁彦是不是故意的。 既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随向松当然就没必要留下了。 “你……跟我回去好不好?”随向松想去拉楚泽的手,却被楚泽甩开。 见状,祁彦一阵头疼,这怕是又没完没了了。 可刚吃了药他好困,今天没心情欣赏火葬场。 刚准备起身回房间,就看见楚泽凑到随向松耳边说了什么。 随向松神情一变,默默离开了小区。 “这……”祁彦一脸好奇的看着楚泽。 “我……”楚泽欲言又止的看着祁彦。 “怎么了?”还是第一次见小白花露出这种表情,祁彦有些担心。 “如果说我有个朋友,不得不与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暂时合作,你会不会觉得我朋友不择手段?”楚泽心中忐忑。 他利用对未来的些许了解,又从股市入手,慢慢勾勒出了未来两年商界的整体走势。 尤其是楚家所在的H市,他自己了如指掌,可他的资源很有限,身边能利用的就只有随向松。 说是利用,其实是便宜了随向松,但是没有办法,他总不能把祁彦拉进来。 以他自己对祁彦的了解,祁彦根本不喜欢争斗,这次回祁家也是迫不得已的。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个有什么了不起的。”祁彦从楚泽的话中听出了一点意思。 但……总感觉楚泽跟书里的小白花形象很不一样。 难道因为自己的穿越,一切都变了? “楚泽。”祁彦刚一抬头准备询问点什么,就看见楚泽眼泪汪汪地盯着自己。 “痛不痛?”楚泽的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泪随时要掉下来。 祁彦无奈,好吧,也许楚泽有双重人格。 平时的楚泽温柔持家,还贤惠,就是性别是男的太可惜了。 不过楚泽也有执拗的一面,比如自己搬出去回公司后,楚泽每天中午都要来送煲好的汤。 公司的人都见怪不怪了,竟然觉得二少爷养的小情人还不错。 毕竟那家金丝雀不是拿着钱到处去晃荡。 说好是金钱交易,没人往里面投入感情,但楚泽很显然是异类。 听说每天坐一个小时的地铁才能到他们公司。 每次都给他们这些前台,保安,还有秘书带下午茶。 吃过楚泽烤的小饼干和各种点心,他们都觉得外面买的难以下口。 公司的前台小姐姐逐渐觉得二少爷太抠门了,公司附近的公寓能贵到哪里去? 不说买一套送人,起码给人租一间。 天气那么热,来来回回跑,真是可怜。 无形中刚回到公司十来天的祁彦在员工心中提前鲜明起来。 于是就出现了今天前台这一幕。 “这么快?你明天来了就直接进去,不用带点心了。”前台小姐姐头也不抬。 “好的。”申永言没有任何不悦。 听见声音不对,小姐姐立刻抬头,慌张的说:“那个……申……” “申永言,不过我更喜欢你们叫我二少夫人!”他申永言打从进娱乐圈,就是抢别人的,从来没被人抢过。 今天再不出来,怕是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 前台小姐姐不敢说话,只能默默替先一步进去的楚泽担忧。 作者有话要说: 彦彦啊,把性别卡太死,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推荐一本基友的完结文,渣攻贱受火葬场,我觉得是悲剧。 那么问题来了,一个写沙雕甜文的作者,是怎么跟一个写狗血虐恋的作者相爱的? 答案是:都有一颗lsp的心 《死灰不燃》作者良月有酒 “放过他或者好好爱他,殷泽衍一样也做不到” 林倾舟这辈子最大的败笔就是爱上殷泽衍,死心塌地爱了十二年,倾尽所有。 为了他的事业放弃梦想,放弃尊严,为了他连命都不要,最后却换来一句“分了吧,我腻了”。 查出晚期那天,林倾舟受着剧痛崩溃求他:“衍哥,我要死了,你来看看我。” 殷泽衍搂着自家艺人,语气不耐:“死了去殡仪馆,别来烦我。” 林倾舟认为十二年的感情总能让他回头,默默忍受着他的绯闻,直到一条x爱视频发到他手里,天降大雨终于浇灭了一腔爱意。 他在雨中狼狈的像死过一次:“我同意分手,这次不骗你。” 林倾舟撂下这句话人就消失了。 人人都觉得殷泽衍不爱林倾舟了,他自己也这么认为。 十二年干都干腻了,他厌倦了他身上那股寡淡的月季味。 连月季香他都是最廉价的。 可人走了他又开始发疯的去想,想那人的温顺,想他为自己犯过的傻,直到失眠让他出了车祸,记忆停在最爱林倾舟的年纪,一张林倾舟的化验单落到了手里。 那个高傲狠戾的殷总终于弯了背脊,歇斯底里的崩溃痛哭。 他发疯似的找到林倾舟,但对方眼里已经没有他,尊严骨气全不要,殷泽衍跪在林倾舟脚边祈求:“我错了,我该死,你打我骂我杀我都好,你再看我一眼好不好?” 感谢在2022-01-27 22:42:51~2022-01- 12:38: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5372432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感谢在2022-01-27 22:42:51~2022-01-28 12:38: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5372432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十二章 祁彦看着满头大汗的楚泽非常不好意思。 “我说,你没必要成天往我这里跑。”刚接手这家娱乐公司,祁彦也是每天忙得脚不沾地。 上辈子他从事的是科技行业,这隔墙如隔山,什么都得从头学。 而且经常忘记吃饭,好几次等处理完手头的事,都已经下午了,一抬头就看到楚泽,坐在沙发上冲着他微笑。 “我考上了,要搬到这附近住,只不过开学以后,我不一定天天都有时间给你做饭。”楚泽不急不缓的说。 “啊?出成绩了?”祁彦如梦初醒般一拍脑袋:“对不起,我都忙忘了。” “分数应该没有问题了,接下来就是填志愿。”楚泽恨不得有分身术。 开学之后肯定不能跟祁彦经常见面,必须在此之前确定两人的关系。 “你考了多少?”祁彦好奇的问。 “考得不够好,复习时间太少了。”楚泽无奈地耸耸肩。 “对……对不起,是因为要照顾我,给我做饭耽误你学习了对不对?”祁彦十分内疚。 “怎么可能,我自己也是要吃饭的啊。”楚泽将保温桶里的乌鸡汤拿出来,放到祁彦面前。 不管楚泽怎么说,祁彦就是觉得很内疚。 “晚上一起吃饭吧。” “好呀。”楚泽笑笑。 “另外你也别租房子了,我帮你找地方。”祁彦也准备用工作当做借口搬出祁家。 他现在实在没有精力应付除了工作以外的事。 这一季度要是公司没办法扭亏为盈,他就得娶申永言。 真是够头疼的。 楚泽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好。” 前两天就听见祁彦再找房子,所以……他们会住在一起吗? 心脏不由得越跳越快。 忽然楚泽余光捕捉门口有一抹身影,立刻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礼物。 “送给你的礼物。”楚泽将白色的纸袋放在祁彦面前。 “为什么送我礼物?”祁彦疑惑地打开袋子,里面装着好几条内裤。 这就很尴尬了。 搬家的时候,就发现内裤只剩两条了,这段时间一直忙,洗澡的时间都没有,所以…… “让你别放洗衣机洗你不听。”楚泽无奈地摇摇头。 “那……”也不能让你洗啊,祁彦觉得自己还是要脸的。 “所以我给你买了内裤。”祁彦拿出一条来,看了看牌子,这得花好几千。 但是楚泽坚持不要钱,他也只能想想怎么从其他地方弥补。 忽然,有人直接闯了进来,祁彦抬头就看到来势汹汹的申永言。 “亲爱的,我们一起去吃午饭吧。”申永言笑起来很勾人。 他对那带内裤视而不见,走过去的时候还故意撞了一下楚泽。 “我还有工作。”祁彦明确拒绝。 “是你爷爷让我过来找你的。”申永言拿出自己正房的气势,拼命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要生气。 就楚泽的家庭背景是不可能上位的,等自己嫁过去再慢慢让祁彦收心。 “我们真的不合适。”在感情上祁彦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该拒绝他就拒绝。 尤其是申永言根本不喜欢自己,只是为了两家人的利益,就没有必要。 “话说得太早了,你知道我不会放弃的。”申永言高傲的看了楚泽一眼。 祁彦感觉头疼,不由得看向楚泽。 楚泽心领神会,捧着一碗鸡汤,楚楚可怜的看着申永言:“永言哥哥。” “你想干什么?”申永言不屑的说。 “我怕哥哥饿了,但是祁彦还要处理很多文件。”楚泽一副无辜的样子,让申永言恨得牙痒痒。 “少跟我来这套!”申永言在娱乐圈这么多年,什么绿茶没见过。 “可是,哥哥不吃的话,就要等好久,我每次都饿好久的。”楚泽怯生生的看着申永言,把什么叫做小白花演绎得淋漓尽致。 “你够了,装什么装?”申永言都快饿死心了。 走了一个沈纪容,又来了一个楚泽。 “我……哥哥讨厌我的话,那我离开,但是哥哥和祁彦要记得喝汤哦。”楚泽眼里含着点点泪光。 脆弱、隐忍、无助简直比申永言这个演员演技还好。 申永言收起了高傲,他发现自己低估楚泽了。 就这脸皮,祁彦又是个心软的,两人的感情只会越来越深。 而且他还听说,自打沈纪容回国,随向松一次都没见过他。 外面都在传随向松为了一个小情人收心养性了。 想到这里,申永言的脸色更差了。 小情人,小情人……随向松的小情人不就在自己眼前? “你这是准备两头吊着了?”申永言话中有话。 楚泽微微一笑:“可是哥哥,你昨天还去见了随向松。” 见申永言表情一变,楚泽勾起嘴角,用遗憾的口吻说:“我就没有那么多时间了,除了看书学习都在照顾祁彦。” “你……”申永言说不出话来,他见随向松不理会沈纪容,就动了点心思。 从十多岁他就喜欢随向松,喜欢了十年,但都毫无结果。 昨天也是厚着脸皮去看看能不能有机会。 好在他也不是年少冲动的人了,立刻稳住情绪,转头眼泪汪汪的看着祁彦:“我找他是有事。” “看看有没有机会从沈纪容手中把随向松抢过来?”楚泽故作苦恼的看着申永言。 “祁彦,我是真的想嫁给你。”申永言气得肝疼,楚泽句句话带刺,偏偏他反驳不了。 “好了,你先回去吧,我爷爷问起来,你就说我不接受。”祁彦脸一沉就开始赶人。 “你听我解释。”申永言不想放弃祁彦。 他知道自己跟随向松都是一类人,有一颗不安分的心,除非累了才会定下来。 所以注定他们不能在一起,因为相互疲惫的两人要是结婚,注定只有利益没有爱。 但是申永言很贪心,他想要爱,很多的爱。 除了祁彦找不到更好的人选了。 “哥哥,你不要打扰祁彦工作好不好,他每天都很累的。”楚泽万般心疼地走过去,舀起一勺汤,喂到祁彦嘴边。 祁彦愣了一下,没有犹豫地张开嘴。 申永言就这样看着两人你情我浓,简直气到想杀人。 转身重重地关上门离开。 “咳咳咳……”申永言一走,祁彦憋着的那口气就彻底跑没了,一口汤呛到了气管里。 “怎么了?”楚泽一下一下轻轻拍着祁彦的背。 他很享受喂祁彦喝汤,也很享受为祁彦拍背。 一切都让他感觉彼此的距离更近了。 然而祁彦是真的被吓到了,多大人了还要人喂。 要不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喝楚泽喂过来的汤,他根本一口都喝不进去。 楚泽会这样做,也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 “你……”祁彦抬头看到眼神一片清明的楚泽,又觉得是自己利用人在先,楚泽不过是顺着自己的意思在演戏。 “怎么了?”楚泽歪着头问。 “没什么,谢谢你。”祁彦勉强露出一个微笑。 “没关系,只要是你不喜欢的人我都会帮你赶走的。”楚泽缓缓靠近祁彦,眼神中充满了占有欲。 祁彦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总觉得楚泽对自己越来越强势了。 而且他也逐渐发现了楚泽的不对劲。 每天除了送饭,楚泽都安静地毫无存在感,但自己有需要就一定会提前出现。 没事的时候,他就坐在沙发上看书,看得是解剖书籍也没什么,毕竟楚泽是准医学生。 但只要自己表现出想要让他离开,他立刻就会眼泪汪汪不说,第二天的饭菜一定有被解剖过的牛蛙或者整只鸡。 就连鱼都是用手术刀将鱼刺都剔出来的。 一份汤里,鸡肉是鸡肉,骨头是骨头,还是有点吓人好不好! “那个,我给你预约了心理医生,你……”祁彦欲言又止。 “好的。”楚泽没有任何不悦与反抗。 “你……答应?”这有些出乎祁彦所料。 “我知道你觉得我太黏你了,可是我自己也没有办法控制。”楚泽没有为自己找借口。 他就是把祁彦当做唯一,也希望能成为祁彦的唯一。 而且自己还“病”着,祁彦就不会丢下自己不管。 所以他不介意让心理医生说他有病,为此他还提前看了一些有关书籍。 “啧。”祁彦点点头,原来楚泽自己也意识到。 其实原生家庭不健全的孩子,多多少少有点心理问题。 像他自己做什么事都很执拗,都想做到完美。 主动开始,被动结束…… 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法丢下楚泽不管的原因。 “所以……今天晚上的宴会我能跟着你吗?”楚泽满眼都是泪花。 祁彦突然想起,今天晚上他的好大哥祁寒,让他参加宴会。 忙得把这事忘了,还说晚上跟楚泽吃饭。 “对不起。”祁彦连忙道歉。 “不用跟我道歉,是我太黏你了,可是我没有朋友,没有家人,这个世界只有你对我最好。”楚泽低下头,似乎很难过。 “如果你觉得烦,可以直接说出来的,就算你扔下我也可以。” 祁彦扶额,这话说得像是他有多自私狠心似的。 “好吧,我拿你挡箭牌应付申永言,却没有真的想把你卷入这场纷争。” “没关系,能帮到你我就很高兴了。”楚泽笑着回答。 “我带你去买衣服。”祁彦打算补偿一下楚泽,所以挑的都是最贵的地方。 没想到大中午的,竟然遇上了熟人。 随向松跟沈纪容见到他和楚泽都是微微一愣。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花牌绿茶就叫做茉莉花茶吧~~ 接下来彦彦要面对成天装柔弱的小泽了,哈哈哈~~ 第二十三章 还不等祁彦说话,沈纪容就先一步跑到他跟前。 一向冷清高傲的沈纪容,头一回那么紧张,他都不敢抬头:“祁彦,谢谢你。” “啊?”祁彦被吓得后退一步。 “谢谢你让你大哥给我家公司融资。”沈纪容一口气说完,脸上泛着红晕。 “哈?”祁彦都被弄晕了,他什么时候让祁寒给沈家注资了? 梦里吗? “还有你大哥让我参加今天的宴会,我好几年没有回来了,所以才会让向松帮我看看穿搭。”沈纪容不着边际的打量了楚泽一眼。 楚泽只是弱地后退一步,拽着祁彦的袖子。 祁彦安抚性地拍了拍楚泽的手,对沈纪容说:“我想应该是有什么误会。” 说完就带着楚泽朝一旁走去,他悄悄对楚泽说:“别在意,我不知道我大哥会搞出这一出。” 转念一想,今天似乎是火葬场的又一出戏。 沈纪容回国,随向松招待,被楚泽不小心看到。 这直接导致随向松无论怎么解释都没用。 “没事。”楚泽笑了笑。 而一旁的随向松似乎没有反应,祁彦就纳闷了。 不追妻了? ……其实也不错,剧情的改变,目前来看是有利于自己这双腿的。 反正他已经躺平了,也无所谓了。 “有喜欢的吗?”祁彦问楚泽。 “你喜欢就好,反正今天也是为了配合你。”楚泽温和的说。 一说到“配合”两个字,祁彦就觉得对不住楚泽,直接让店员拿了最贵的衣服给楚泽试穿。 回祁家就这点好,用钱可以毫无忌惮。 他现在用的卡还是大哥祁寒的。 在等楚泽换衣服的时候,沈纪容走了过来。 “祁彦,谢谢你。”祁家没有道理会无缘无故给沈家融资。 除了祁彦想帮自己,他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理由。 “我刚才是不是不应该,在你情人面前提这件事?”沈纪容低下头,面露难堪。 “他叫楚泽。”一个人真心觉得自己做错了,是不会用这么高的姿态故意贬低对方。 祁彦觉得自己虽不算是什么明察秋毫,但也会听话看人。 上辈子就被朋友说不解风情,但他就是觉得有些人就是矫情。 “嗯……楚泽。”沈纪容尴尬的笑了笑,再接再厉的说:“祁彦你今天是不是要带楚泽去宴会?” “不行?”祁彦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他还指着楚泽帮他应付申永言。 从今天的战况来看,楚泽的茉莉花绿茶完胜申永言玫瑰花茶。 要是今晚祁老爷子又提婚事,他就准备把楚泽当做挡箭牌。 反正他准备破罐子破摔了。 “可是……你大哥……”沈纪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为难的说:“你大哥让我作为你的伴侣出场。” “啊?”祁彦彻底蒙圈了。 这祁寒疯了吧? 且不说申永言是祁老爷子钦定的。 就说给沈家融资,难道不是因为祁寒想让沈纪容当自己嫂子? 这是什么豪门乱序恩怨情仇? 祁寒怕不是把脑子给摔了吧? “所以……”沈纪容也是被逼没办法,答应好的融资款,祁寒只给了第一期。 接下来还有两期,所以他不得不听从祁寒的安排。 “你要不就跟着随向松一起去?”祁彦实在头疼,不知道祁寒要干什么。 “你……真的喜欢楚泽?”沈纪容不甘心。 “……”祁彦没发回答这个问题。 一开始计划躲开追妻火葬场,以免得罪随向松。 但是怎么都躲不掉,只能去面对。 反正随向松已经误会了,剧情又不是不能改,只要避开那场火灾,就万事大吉了。 至于楚泽一开始也是自己利用他赶走申永言的。 今天这个局面,他已经解释不清楚了。 “祁彦,我只是觉得楚泽跟随向松纠缠不清,他不适合你。”沈纪容跟楚泽是远亲,知道楚泽的身份。 “在我看来楚泽只是想好好活着而已。”祁彦不喜欢楚泽被人说闲话。 楚泽不过是太渴望得到爱,就像自己曾经也对母亲付出一切。 但换来的不过是背叛。 在这一点上,他非常理解楚泽。 而此刻的楚泽正躲在角落里,捏着手上的衣服,满眼泪水的笑了笑。 他没想到祁彦如此看他,一直以来,他都害怕有人提起自己跟随向松的过往。 那是屈辱的,也是不堪回首的。 最重要的是他害怕祁彦误会,害怕因此被祁彦嫌弃。 每时每刻都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直到刚才听见祁彦在沈纪容面前维护自己,他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 “你跟祁彦不会有结果的。” 楚泽寻声望去,看见随向松一脸疲惫的看着自己。 他冷冷的回答:“跟你有什么关系?” “祁家是不会同意你进门的。”随向松直言不讳地打破了楚泽的幻想。 “你能不能离我远点。”楚泽一点都不想看到随向松。 “跟我回去吧。”随向松祈求的看着楚泽:“你过去明明那么爱我。” “那是爱吗?”楚泽发自心底的询问。 如果没有遇到祁彦,他可能也会认为那是爱情。 “那不过是为了报恩而已,谢谢你给我外婆治病。” 爱情的本质是付出不假,但爱情也是尊重和理解。 祁彦懂他,也在乎他。 如果祁彦喜欢上别人,他做不到就离开,就放弃。 这种占有欲是从未有过的,不管付出什么他都要留住祁彦。 哪怕死亡也别想把他们分开…… 也许自己疯了,但那又怎样? 随向松慌了,他终于意识到楚泽不可能回头了。 “楚泽!”他紧紧抓住楚泽的手腕,苦苦哀求到:“我错了,真的错的,再给我一次机会。” “你不过是因为本来属于你的玩具不听话了,你自尊心受不了而已。”楚泽早就看透了随向松的本质。 这个世界注定有些人就只会索取不会付出。 如果你偏偏要爱上这种人,就是自己犯贱。 “我不会让你离开的。”随向松抱住楚泽,感受着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温度,终于意识到被爱原来是那么幸福。 紧接着他不由分说,拖着楚泽就往后门走去。 “你想干什么?”楚泽怎么也没想到,随向松竟然会想绑架自己。 “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随向松紧紧抱着楚泽,拼命往自己的车上拖。 在试衣间外面等候了许久的祁彦,总是不见楚泽出来,只好敲了敲门。 可是里面没有回应,打开门后也没有发现人。 忽然想起书上说,楚泽看见随向松跟沈纪容在一起,气愤之下跑了,随向松追上去。 这个时候的楚泽已经听不见进去半个字的解释,随向松干脆把人绑回了别墅。 “不好,我先走了!”祁彦推开沈纪容连忙冲出服装店。 发现随向松的车已经不见了,他拦了一辆出租车。 接下来可就是强制爱的情节了。 他不愿意楚泽受到任何伤害。 爱与被爱都应该平等,楚泽年纪太小了,很多事情没有经历过,才会被强势的随向松打动。 楚泽最后要跟随向松在一起他不反对,但这种事没得商量。 好不容易赶到随向松别墅,按响了门铃,佣人却不给他开门。 绕后屋后,祁彦使出吃奶的劲,翻过围墙,还没落地,眼前就划过一道黑影。 “碰——”的一声,楚泽重重落在草地上。 站在二楼窗户的随向松惊呆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 “卧槽!”祁彦赶紧从墙上跳下来,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摔到。 落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120。 他紧紧将楚泽抱在怀中,一遍又一遍呼喊楚泽的名字。 “我讨厌随向松。” 这是楚泽晕过去之前对他说的话。 忽然之间,祁彦的世界观崩塌了。 既然他信心满满的想要改变剧情,保住自己的双腿。 但是就没有想过,楚泽跟随向松的的结局也会改变? 为什么从一开始他就那么笃定两人的结局。 总是想要避开,让楚泽独自承担一切。 如果他站出来保护楚泽,那么今天楚泽就不会用跳楼来反抗命运了。 “淦!”祁彦一拳重重地砸在医院的墙壁上。 分明楚泽就不想,就不愿意,为什么自己没有一次……没有一次相信。 他现在甚至不敢进去看楚泽一眼。 自责的情绪就像是洪水将他淹没。 “祁彦……”楚泽穿着病号服,柔弱不堪的扒着门框。 “你别出来。”虽然医生说楚泽没有大碍,只是被吓到了,但祁彦还是不放心。 “我不想呆在医院。”楚泽像是一头受到惊吓的小鹿。 “嗯,我们马上就回去。”祁彦过去扶着楚泽。 心理医生说楚泽,因为童年阴影,在某种程度上对自己产生了不可替代的依恋。 而且楚泽长期失眠,抑郁焦虑,但是他都一点没有发现。 询问心理医生楚泽是否喜欢随向松的时候,医生的回答是否定的。 这一刻,祁彦终于下定了决心,既然想改变自己的命运,那不如就将楚泽的命运一同改变吧! “祁彦,我能不能跟你睡?”楚泽拽着祁彦的袖子,不让他离开。 祁彦摸了摸楚泽的头,心疼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花的追妻手段越来越极端~~~~ 祝大家新年快乐!!! 下一本求收藏 《反派总裁的带球跑秘书【穿书】》 李明禹一朝穿越,变成了反派的秘书这种炮灰。 为了改变坐牢的命运,他决定认真工作,跟主角握手言和。 首先就是要解决总裁不务正业这件事,毕竟公司倒了,他拿什么还债? 那想,总裁不愧为反派,竟然是双重人格。 白天冷漠无情不给你活路,晚上病娇夺你命。 实在受不了,想要辞职。 却意外醉酒,三个月后他发现自己怀孕了!!! ……………………………… 慎深一向觉得自己这个秘书蠢。 却没有想到,他竟蠢到无可救药。 不要命地救自己,比谁都关心自己,就算不给他回应依然爱着自己。 久而久之,慎深的心也就融化了。 白月光不要了,公司也回来好好打理,本来打算先求婚。 却在一个美丽的夜晚,深深沦陷。 正当他满心欢喜,准备结婚。 三个月后,人却跑了!!! 李明禹表示: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你能好好工作啊啊啊啊!!! 慎深:那你现在肚子里面的孩子是谁的? 慎深继续哄到:你乖乖回来,我就好好上班,你的债务我也给你免了,挣得每一分钱都是你的。 李明禹非常纠结…… 怂凶受X白天冷漠无情晚上病娇攻 第二十四章 楚泽这边抓着他的衣服已经睡着了, 电话那头大哥催个不行。 上吊都得让人喘口气,但是祁寒让他必须参加今天的宴会。 一转头,楚泽用怯弱的眼神看着他。 “我不想耽误你。” “……”祁彦沉默了一会:“你想吃什么, 我回来给你带?” “真的吗?”楚泽用两只手抓住祁彦的袖子, 就像是楼下的流浪猫,正在像你乞食。 “这里是才租的房子, 我还没有搬过来, 你先住在这里吧。”祁彦考虑到旧小区不安全。 这里是高级公寓, 随向松也不能半夜来砸门。 一室一厅不大,但所有东西都是现成的, 指纹密码锁更加安全可靠。 “嗯。”楚泽点点头目送祁彦离开。 门关上的那一刻,他陷入了惋惜中。 今天跳楼的时候,位置没选好, 应该折一条胳膊, 这样的话效果会更好。 同情也好, 怜爱也罢, 先把祁彦留在自己身边才是当务之急。 不然等着申永言一哭二闹三上吊,祁彦迟早会妥协。 先把人哄骗到手再说。 忽然, 门开了,祁彦一脸莫名的看着正在发呆的楚泽。 “你怎么不进去?”祁彦问。 楚泽一秒变脸,收起了冰冷得眼神, 变得楚楚可怜:“就……想呆在这里……然后等你。” 祁彦呼吸一滞, 无奈地走过去摸了摸楚泽的头:“乖, 快进去睡觉,我很快就回来了。” “你怎么又折回来了?”楚泽小声问。 “忘了问你想吃什么了。”祁彦怜爱的说。 “想跟你一起吃麻辣小龙虾。”楚泽想了想, 吃小龙虾还能喝点酒。 “好的。”祁彦毫无察觉地点点头。 这次祁彦走后, 楚泽回到床上, 默默盘算着怎么才能一直住在这里。 而祁彦则是满负担忧地来到酒店。 这祁寒的操作他没发看懂,一会没人应付申永言,他一个头两个大。 余光正好瞥见沈纪容坐着随向松的车过来。 祁彦大步走过去,站在随向松面前,正要替楚泽讨个公道,随向松就先一步开口。 “楚泽呢?他还好吧?”今天白天那一幕真的把随向松吓坏了。 他从未想过楚泽讨厌他到了这个地步。 “你还好意思问?你知不知道他才刚成年?”祁彦冷冷的说。 “我……”随向松说不出话来,只能默默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那里被楚泽用手术刀割出一条十厘米的伤口。 手术刀有多锋利,根本不需要赘述。 但心比伤口还疼…… “如果你是真的想回头,就拿出诚意来,我不干涉楚泽的感情。”祁彦很讨厌随向松这种不顾他人感受的做法。 “……”随向松沉默不语,只能转身离开,把沈纪容留在了原地。 虽然不知道沈纪容能不能搞定申永言,但祁彦现在没得选,只能跟沈纪容一起入场。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申永言款款而来,身穿今夏的高定礼服,一张雌雄莫辨的脸。 台风非常好,不亏是明星。 “谢谢你把我未婚夫送过来!”申永言有祁老爷子撑腰,自然不怕沈纪容。 “我跟祁彦没有什么。”沈纪容淡淡的回答。 “有些人明明有脸,却不要脸。”申永言这辈子都没这么有理过,心理得意极了。 沈纪容实在不想理会申永言,祁彦叹息,还是楚泽的战斗力强。 白月光根本不是申永言的对手。 远远地走过来一个人,温文儒雅的气质跟祁老爷子推崇的狼性文化,截然不同。 但也有可能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祁寒走过来,一个眼神都没有给申永言。 “纪容,这次回国你就好好陪陪祁彦知道吗?”命令似的语气,强势的态度,让祁彦确定祁寒的确是祁家人。 “大哥,我觉得你这样不好吧。”反正无论无何都会当成敌人,祁彦也是不想玩虚以委蛇那一套了。 “你放心一切有大哥在,你不用害怕爷爷。”祁寒从容淡定的神态,让祁彦有些纳闷。 “你这是……”玩哪一出?祁彦估摸着难道这位长年不见人的大哥,想玩捧杀那一套? “大哥知道你不喜欢申永言,大哥会支持你的。”祁寒坦荡荡的神情,让祁彦彻底迷惑了。 这又是想唱哪一出啊? “不是,大哥……”祁彦觉得头疼。 “我知道你跟祁赢前段时间闹矛盾了,这事是祁赢不对,但你也没必要为了一个替身破坏兄弟感情。”祁寒淡淡的说。 “……”祁彦算是明白了,他这大哥不是狼是狮子。 看似通情达理,实则霸道。 都没有问问他这个当事人的想法,就自作主张把沈纪容塞给他。 “大哥,感谢你的好意,但是……”祁彦话还没有说话,就被打断。 “大哥希望你能开心。”说着祁寒递给祁彦一杯酒。 “……”祁彦无言以对,只能接过香槟一饮而尽。 站在一旁被忽视了很久的申永言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要是今天他不做出点什么事来,他就不是申永言! 立刻买通了酒店的服务员,誓要把祁彦搞定给祁寒看看。 祁寒离开后,申永言第一件事就是将沈纪容撞到一边,挽住祁彦的胳膊。 “……”祁彦无比想念有楚泽在的时候,他简直拿申永言没有办法。 被申永言逮着喂了一块蛋糕,两颗葡萄,每次亲密的举动,都正好被拍到。 祁彦直接躲到了宴会厅后面的泳池,这里都是年轻人,玩得很奔放,水里都是俊男靓女。 “祁彦!”申永言直接杀了过来,大有今天不把祁彦吃了,就绝对不放弃的架势。 祁彦简直是欲哭无泪,这位真是祖宗,哪里都逃不掉。 “停下!”就在申永言距离自己还有五十公分的时候,祁彦高声大喊。 申永言不屈不饶,直接扑了过来,今天在祁寒那里受的气不能白受! 说时迟,那时快,祁彦连忙侧开身体,申永言扑了个空,直接掉进泳池里。 祁彦拍了拍胸口,幸好躲开了。 “救命,救命,我不会游泳。”申永言在水里狼狈不堪。 见状,祁彦想都没想就跳了下去。 入水的一刹那,才想起自己也不会游泳。 申永言看着下去就浮不起来的祁彦,简直郁闷到了极点。 原本想骗祁彦自己不会游泳,被救起来之后,就能顺理成章的去酒店客房。 现在可好,他还得把祁彦捞起来。 把人弄上岸躺平,压住胸口做了几个cpr,还是不见祁彦醒来。 申永言捏住祁彦的鼻子,准备俯身做个人工呼吸,忽然看见有人拍照。 他特地将微长的头发挽起来,露出娇好的面容,刚一俯身。 “噗呲——”一声,祁彦吐出来的水喷了他一脸。 从来没有在镜头前如此狼狈的申永言也傻眼了。 “咳咳咳咳……”祁彦弹起来的瞬间直击申永言,两人额头相撞。 申永言重心不稳,往后倒去,后脑勺重重磕在地上,直接晕了过去。 祁彦摸了摸红肿生疼得额头,茫然地环顾四周。 刚才发生了什么? 踉踉跄跄爬不起来,幸好服务员及时赶到扶了他一把。 也就是这会他才看见躺在地上晕了过去的申永言。 难道……难道是自己救了申永言? 上辈子,他可是怎么都学不会游泳,还被教练劝退的人。 一朝穿越,旱鸭子变白天鹅了? 要知道游泳可是他的执念,感觉一瞬间变得神清气爽有没有! 把人送上救护车,祁彦自然不可能跟上去,转身来到酒店预订的房间。 刚把衣服脱下来,准备洗个热水澡,门铃就响了。 他没有叫酒店服务,但服务员说是自己点的香槟,他也没有多想,今天公司酒会,也许是安排好的。 喝下去瞬间就感觉身体热热的,就拿着酒去了浴缸。 正在救护车里面的申永“言垂死病中惊坐起” 他安排了酒店送酒,香槟里面是加了东西的。 为的今天晚上把人给睡到手! 申永言极力要求下车回酒店,万一今天便宜别的小贱人,他还不得肠子都悔青了。 可是几个医护人员合力给他按了回去。 “让我回去!!!”申永言挣扎着脸部都变形了。 从上个月起他就在打孕囊激素,为的就是今天。 沈纪容因为祁寒的要求,上楼找到了祁彦的房间。 刚想敲门,就觉得自己跟送上门的没什么区别。 哪怕沈家现在是出了问题,也不能让祁家这么欺负自己。 可是,当他想要跟家里说这件事的时候,父母和大哥竟然让他先去打孕囊激素。 上一秒他还是被全家人捧在手心里的幺子,现在却要用自己的身体做这么下贱龌龊的事。 沈纪容徘徊在房门前,忍不住哽咽起来。 如果祁彦真的喜欢他,就不会让他这么为难。 泡在浴缸里的祁彦感觉越来越热,跟蒸桑拿有的一拼。 空调开太大了? 穿上浴袍走出来,看了一眼空调,才意识到现在是夏天,人家开的是冷风。 但祁彦就是觉得身体很热,而且这种热是从身体里面升起的。 低头一看,小帐篷撑起来了。 这是什么鬼?! 祁彦被吓了一大跳,很快反应过来,那杯酒里是不是加了料。 这个时候门铃响了。 一开门,沈纪容就直接往里面闯,坐在床上恼羞成怒的说:“祁彦你不能这么对我。” 祁彦莫名其妙的看着沈纪容:“我怎么你了?” “你大哥,让我来的。”沈纪容委屈地哽咽说。 “……”祁彦简直想要跳楼。 那酒是祁寒送来的?真是他的好大哥啊! 穿好衣服,正要给祁寒打电话,就听见门铃又响了。 他只好先去打开门,走廊的灯闪了闪,再一抬头,一张恐怖的脸出现在眼前。 “卧槽!”他迅速抽出自己的皮带,直接打了上去。 “啊!”申永言被打得倒地不起。 但是,他申永言是不会这么放弃的。 他捂着脸踉踉跄跄爬起来,还没站稳,一条黑色的皮带再度袭来,狠狠打了脸上。 这次申永言憋不住了,蹲在地上哭着说:“你欺负人。” 他这一哭把原本糊成一坨的黑色睫毛膏,冲刷到了脸颊上,形成了两行黑色的痕迹。 “申……申永言?”请饶恕他没有看出来,祁彦想去扶人,又觉得辣眼睛,只好撇开头。 “那个,对不起。” 闻言,申永言立刻站起来,勾住祁彦的脖子。 但是再风情万种的人也驾驭不了这副妆容。 掉泳池的时候,申永言脸上的妆就有点挂不住了。 下了救护车,他一路小跑赶回来,生怕便宜了别人。 汗水糊掉了眼妆,于是眼睛变成了熊猫眼。 玫红色的口红晕染开来,像极了蝙蝠侠里面的小丑。 腮红眼影把一张脸涂得“精彩纷呈”,而且他的头发还湿着,不停往下滴水。 任凭谁看了都得以为是水鬼来了。 而且申永言脸上还有两条被皮带抽出来的红痕,祁彦都替他疼得厉害。 此时毫无察觉的申永言,对着祁彦抛了个媚眼。 祁彦差点没被送走,心脏病都要被吓出来了有没有?! 看到被自己的魅力所“折”服,申永言露出一个拿捏无比精准的媚笑。 今天之前他只是想找个人接盘,但是看到不会水的祁彦毫不犹豫跳下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决定了。 今天无论无何都得把人睡到不可! 他后脚跟轻轻一勾,门就被关上了。 然后他将微长的头发别在耳后,努力表现出自己的媚态。 见此情景,仿佛被厉鬼索命一般,祁彦简直被吓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听到动静的沈纪容从里面的房间走出来:“祁彦怎么了?” 一看到沈纪容,申永言瞬间炸了:“沈纪容你要不要脸?你爬床爬到我男人这里来了,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申永言是谁!” 很明显祁彦是换过衣服的,难道说他今天做的准备都便宜沈纪容这个贱人了?! 气到毫无理智的申永言直接扑了上去,扯着沈纪容的头发不放。 回过神来的沈纪容,这才惊讶的发现眼前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是申永言。 他也不是吃素的,当即就跟申永言扭打在一起。 两人从套房外面打到套房里面,祁彦想上前阻拦,却被两人撞了回来。 束手无策的祁彦只好找来了酒店的安保人员。 积怨已久的两人,全然不顾形象,安保人员也没法阻止。 也有人认出两人的身份,就更不敢阻拦,万一伤着谁,到时候砸得也是自己的饭碗。 眼看着酒店方不给力,祁彦急得焦头烂额。 常年混迹娱乐圈的申永言不是在撕逼就在撕逼的路上,沈纪容根本不是对手。 很快,申永言就单方面将沈纪容压制,他坐在沈纪容身上,一个又一个响亮的耳光打了下去。 酒店这边一看,这还得了,连忙上去抱住申永言。 “滚开!”申永言用一张恐怖的脸怒吼一声:“信不信我让你们老板开除了你们。” 酒店的人非常尴尬,只好回头求助的看着祁彦。 现在的沈纪容,脸颊肿得跟馒头似的,但他仍然不服输。 “申永言,就你这种烂货,祁彦根本不想碰你,我看你就剩下下药,打孕囊激素的手段了!” 沈纪容的话完美命中了申永言想做的事。 申永言心虚的说:“那你跑祁彦房间,没有打孕囊激素吗?” 沈纪容看准时间,立刻反攻,两人再度扭打起来。 最后两人都打累,一个扯着头发不放,一个掐着脖子不松手。 就这么僵持着…… 祁彦简直要疯了,这传出去,又不知道明天头条怎么写。 他经过楚泽的科普,知道在这个世界男人是可以怀孕的,他们的身体里面也有子宫。 不过男人的子宫没有女人的发育好,需要提前注射孕囊激素。 并且要在有效的时间内受孕,不然过后还得继续打。 这是个既痛苦又漫长的过程。 不过倒是方便豪门联姻。 祁彦连明天的热搜标题都想到了:男孕的痛苦,在豪门面前不值一提。 那边两人似乎休息够了,正准备再来一场撕逼大战。 酒店经理赶过来,求爹爹告奶奶都没能阻止两人。 这个时候,祁彦似乎想到什么,他从容不迫地走上前,淡定地摸出一把镜子,放到申永言面前:“快看。” “啊啊啊啊啊!”申永言惊恐的大叫起来:“有鬼啊啊啊!!!” “可是……”祁彦强逼申永言看着镜子:“这个鬼是你啊。” 从来没有如此丑陋过的申永言,颤抖着嘴唇,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沈纪容爬起来,照着申永言的脸扇了几个耳光。 酒店方立刻把晕过去的申永言抬走,毕竟这位跟自己的老板关系甚密。 深藏功与名的祁彦,完事准备回家。 他已经没法顾及明天头条怎么写了,身体的热量不断攀升。 不用说,肯定是申永言干的好事。 回家的路上,车窗户大开着,但祁彦感觉吹进来的都是热风。 其实也只是胀得难受,并没有像武侠小说里面描写的那么要生要死。 也有可能是药效不一样,回去得解决一下了。 火急火燎地坐电梯上楼,就看到楚泽被随向松逼到墙角这一幕。 在祁彦看来,楚泽红着双眼,双手还被随向松固定在头顶,脸上潮红一片。 一看就是被人刚欺负过。 “来。”祁彦脱下外套扔在地上,对着随向松勾了勾手指头:“你过来,欺负一个孩子你算什么东西?” 随向松愣了愣,他不过是想上来看看楚泽。 白天楚泽从楼上跳下去那一幕,深深刻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本来只想确定楚泽是否安好,没想到楚泽直接朝他挥舞手术刀。 从小就有专门人员教他防身术,制服楚泽还是费了不少力。 但总算是让楚泽安静下来了,刚准备道歉,祁彦就回来了。 让随向松最不能接受的是,楚泽上一秒还是用杀父仇人般的眼神看着自己,下一秒就对着祁彦眼泪汪汪。 如此,他也火了,既然没办法对楚泽做什么,那么只能揍祁彦一顿了。 首先挨了一拳的祁彦,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做生意的讲究以和为贵从不打架,但也不代表他是好欺负的。 几番下来,也跟随着向松的打了个平手。 今天打不死随向松,他就绝不罢手。 两人都打红了眼,公寓楼的保安都没法把两人分开。 最后还是楚泽扑了上去,挡在祁彦面前。 “够了!”楚泽抬起头,目露凶光:“你有本事先把我打死,再碰祁彦!” 楚泽的话就像是一把尖刀,将随向松的心脏割成了细条。 由于祁彦和随向松的身份,两人都选择私了。 “还痛吗?”楚泽特意没关门,小心翼翼地给祁彦上药。 他很想确定祁彦究竟会为了他做到什么地步,所以才会放任祁彦跟随向松打起来。 看着祁彦为他拼命,为他受伤,他空洞的心也被一点点填补起来。 祁彦没有回答,回头冷冷地看着门外的随向松不说话。 双方都有再打一架的冲动。 “你到底要什么条件才肯把人还给我?”随向松咬牙切齿的对祁彦说。 “笑话,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了?”祁彦骨子里的倔强也被激了出来。 随向松还想说什么,就被楚泽一声怒吼打断:“滚!” 此时的随向松犹如一只丧家犬,他狼狈不堪地逃离了公寓楼。 无比想念当初那个对他温柔的楚泽。 所以他才不能放手…… 祁彦知道随向松没那么好打发,转头坚定的看着楚泽说:“我不会干预你的选择,但是我也绝不准任何人欺负你。” 楚泽愣住了,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些话。 大脑普通宕机一般,什么东西都不能思考。 恍惚间,又听到祁彦说:“我会保护你的。” 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楚泽捂住自己的嘴,不想发出声音。 但随着哽咽,泪水决堤…… 够了,真的够了,就让他死在这一秒吧,因为害怕这句话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改变。 “你哭什么?”祁彦手忙脚乱扯了纸巾给楚泽擦眼泪。 “对不起……”楚泽低着头不敢面对祁彦。 刚才的冲突,是他一手主导的。 看到祁彦脸上的伤,他很可耻的开心了。 楚泽越哭越凶,祁彦没有办法,只能试着将对方抱在怀中。 “我说……”祁彦非常尴尬的想挪动身体:“那个……” 身体胀得很难受有没有啊!!! 而且楚泽还好死不死地跪在他的两腿间。 “对不起……”楚泽不停道歉。 “……我说……”祁彦崩溃的说:“我可能是被申永言下了药,你能不能先起开?” 哭声戛然而止,楚泽缓缓抬头,又缓缓低头,看着祁彦的某个部位沉默不语…… 祁彦身心都是拒绝的,但他根本没有楚泽的力气大。 他都能跟随向松打一架,却干不过小白花。 这就……太离谱了! 被全面压制的祁彦简直想痛哭流涕。 “真的不用你帮忙!!!”祁彦垂死挣扎。 “不行,万一有什么问题呢?”楚泽无情地扯开了祁彦的皮带。 “别!”祁彦沮丧着脸。 皮带的离开,到底是对方的暴力,还是本人的不挽留。 答:挽留不了。 心如死灰的祁彦,放弃了抵抗,直接被扒下裤头。 “你就就算是去医院,医生也要给你做检查的。”楚泽非常仔细地检查着,这让祁彦满脸通红。 脑子就跟烧开的水一样,都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烫得厉害,虽然楚泽说的对,但是祁彦还是觉得无地自容。 摸也被摸了,看了也被看了,祁彦扯过靠枕遮住脸。 过了一会,明显感觉到韵律感。 淦! 这个是不行!!! 祁彦羞愧难当,积极挣扎,从沙发这头爬到了沙发另一头。 “坐好,这只是治疗的一部分。”楚泽目露寒光,吓了祁彦的一哆嗦。 此刻楚泽的心情非常糟糕。 那个什么申永言竟敢给祁彦下药,还真当他死了吗? 如果,今天让申永言得逞了…… 楚泽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虽然男人怀孕没有那么容易,可万一呢? 想到这里他就气得想要杀人。 不行,他得加快进度,好有更多的时间守在祁彦身边。 “以后,再有人给你下药,你会怎么办?”楚泽一点一点从祁彦手中将抱枕抽走。 “啊?”祁彦莫名其妙:“……还能怎么样?” “开门让沈纪容进去?”楚泽似笑非笑的看着祁彦。 “进……”祁彦更加莫名其妙了。 周围的气压似乎一下子变得很低。 “沈纪容就那么让你着迷?”楚泽俯下身,妩媚的笑了笑,用手指勾起祁彦的下巴。 楚泽天生有一种令人着迷的气质,阴郁却又华丽。 像是中世纪关在城堡里的吸血鬼…… 看呆了的祁彦连忙回神:“不是,你在说什么啊?” “你喜欢他对吗?”楚泽无比委屈得看着祁彦,他只知道祁彦是他的。 不由得握紧小祁彦。 祁彦整个人都不对劲了,全身汗毛竖起来,惊慌到连话都说不清楚:“不是……” 此时敌强我弱,不服软不行。 “我想说的是,再有人给我下药,我得把人拖进来狠狠揍一顿。” 这个祁彦倒没说谎,省得什么阿猫阿狗都想来爬他的床。 “……嗯。”楚泽点点头,随即开始了手底下的动作。 “……”祁彦觉得自己是真的惨。 奈何心理医生告诉他,尽量别刺激楚泽。 不然对方患上精神分裂的几率会大大增加。 可……再这样下去,楚泽是没病了,自己得去精神病院了! 解决完之后,祁彦立刻提起裤子,头也不回地钻进房间。 楚泽忍不住发出轻笑。 为什么祁彦总是那么可爱?可爱到想藏起来。 “小龙虾还有啤酒,吃吗?” 门外传来楚泽的声音,祁彦咬咬牙,恶狠狠的说:“吃!” 一醉解千愁,今天他要把自己喝死!!! 从屋内喝到阳台上,祁彦索性就坐在了地上,抬头仰望星空。 第一次发现城市里的夜空也这么美。 “还喝吗?”楚泽搬了一件啤酒过来。 “喝!”祁彦看到楚泽就巴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只有多喝一点才能让他重新找回做男人的尊严。 捏瘪的易拉罐扔满了阳台,而祁彦也注意到楚泽在不停看手机。 “怎么了?”祁彦问。 “没……”楚泽连忙收起手机。 他现在资金不够,得从随向松那里想办法收购楚家的股票。 这件事,他不想让祁彦知道,至少在让祁彦喜欢上自己前,不能让祁彦知道。 楚泽很清楚在祁彦心中只是因为心疼自己,还有心理医生的告诫罢了。 不管是不是同情,他都要让这份感情变成爱情。 “你最近感觉神神秘秘的。”祁彦说。 “我是在等录取通知书。” “这样啊。”祁彦点点头:“我又把这件事给忘了,什么时候能得到通知?” “大概就这几天吧。”看到蒙混过关了,楚泽松了一口气。 祁彦连忙用手机搜索了一下医科大的录取分数线。 上辈子他就考了个211,985都没上,看到医科大的分数线,就连他自己都愣住了。 卧槽,这么高! “你到底考了多少分啊?”祁彦感觉这个分数线有点吓人。 “不太好。”楚泽小声说。 “……没事。”祁彦拍了拍楚泽的肩膀:“实在不行,我们明年再来,我供得起你读书。” “……”楚泽扭捏的说:“全省,第三名,没有拿到状元。” “……”祁彦有种被全世界欺骗的感觉。 他当初考得是多少名来着? 生平第一次尝受到被学霸凡尔赛的滋味。 灌了一大口酒下肚,才把心情平复下来。 “你这分数不用担心了。”祁彦打从心底替楚泽感到高兴。 “嗯。”楚泽笑着点头,情绪一激动,干脆扑了过去,抱住祁彦的胳膊。 “怎么了?”祁彦想起自己考上心仪大学的时候,也是高兴得想跟全世界分享。 他揉了揉了楚泽的头发,笑着说:“说吧,想要什么礼物。” “我真的可以要礼物吗?”楚泽眨了眨大眼睛,充满期待的说。 “可以,想要什么就说吧。”祁彦估摸着祁寒给的黑卡,应该还能透支不少钱。 “我想留着等录取通知书来了再说。”楚泽靠在祁彦的肩膀上,感受着前所未有的温暖。 “也行。”祁彦拍了拍楚泽的头,感觉楚泽的头发越来越好摸了。 特别柔顺不说,还总有一股好闻的茉莉花味道。 可是他们用的明明是同一瓶洗发水,为什么自己头发没这个味道。 “你……你干什么?”楚泽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祁彦对着他的头发又揉又摸,弄得他都不敢动一下,但又怕祁彦不继续摸。 “……没什么,就感觉你像楼下的小猫似的。”祁彦收回收,掐了一把楚泽的脸。 “唔……”楚泽微微一笑,把祁彦胳膊抱得很紧了:“你喜欢小动物?” 脆弱的东西只会让他想起自己的过去的懦弱,所以楚泽不喜欢小动物。 但如果祁彦喜欢他可以试着接受。 “大概吧……”祁彦想起上辈子,捡了一只小猫回家,却被醉酒的父亲,从五楼狠狠摔了下去。 小猫满身都是血,躺在肮脏的水泥地上一动不动。 从此之后他再也不敢养小动物,怕自己没有那个能力保护好。 “为什么是大概?”楚泽追问。 “因为怕自己不能保护好吧。”祁彦眼神落寞。 有可能,自己对于楚泽,很多时候都怀着一种弥补心理。 弥补过去的自己…… “喝多了,总是想起不好的事。”祁彦不满的嘟囔着,想要爬起来,却一个踉跄跌了回去。 转头一看是楚泽拉着不让他走。 “怎么了?”祁彦问。 “再陪我一会。”楚泽眼中有一抹不容拒绝的强势。 “……也行。”祁彦乖乖坐了回去。 “那你想养只猫吗?”楚泽问。 “不想,养猫跟养孩子一样费劲。”祁彦忽然心中一动,抬手狠狠揉了一把楚泽的脸。 “你就够让我焦头烂额了。” 楚泽微微一愣,回过神来,有了另一番想法。 正是因为喜爱担心自己不能做到最好,所以不敢靠近。 这……应该就是祁彦的想法。 “你应该会是个好父亲。”楚泽笑着说。 “……这样吗?”上辈子还没来得及想这个问题就穿越了。 说起来他们这种破碎家庭出来的孩子,谁不向往有个家。 酒越喝越多,脑子越来越不清醒,迷迷糊糊之际,竟然听见楚泽在他耳边说。 “祁彦,你给我生个孩子吧。” 这种幻听真是太搞笑了…… 而且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忙的,什么都不太吃得下,只有靠每天喝一碗楚泽熬的汤续命。 今天就喝不到了,为了谈生意,他在大海中央。 回头看了一眼肥头大耳的李总正拿着激水枪,跟穿着三点式的模特们奔跑在夕阳下。 看,这就是青春……请自动忽略李总这一身油腻的肥肉。 “哎呀,好久没这么有活力了。”李总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笑得眼睛都迷成了一条缝。 “这是哪里话,李总依然年轻。”祁彦面不改色的说出恭维的话。 这让一旁的随向松极为不耻。 “随少你也过来喝一杯嘛。”李总热情招待。 “李总还是风采不减当年,我还在读书的时候,就跟在父亲身后瞻仰您的傲骨风姿了。”随向松的话同样让祁彦不耻。 这货明明刚刚还露出一副不屑地表情,转头马屁拍得比谁都响。 “哈哈哈哈,不提当年,不提当年。”李总接过旁边助力递过来的衣服。 祁彦眼疾手快,先一步把衣服拿过来,披在李总身上,还挑衅地看了随向松一眼。 拍马屁而已,搞得谁不会一样。 随向松也不甘示弱,拿着果汁递给李总。 两人之间火花四溅。 从一开始,这两人就不对付,各自坐在一边,气压极低,弄得周围的俊男美女都不敢靠近。 作者有话要说: 大年初一心想事成!!!感谢各位的支持,祝各位小天使的支持。 彦彦:作者你有没有搞错,为什么是我生孩子? 作者:你要这么说的话……就看看三年后的小楚? 第二十五章 随向松冷哼一声:“有些人不肯脚踏实地, 只知道拍马屁。” “有些人假清高,其实比谁都会拍马屁。”祁彦看见随向松就来气。 今天这个合作项目,他非得谈下来不可, 只有谈成这个项目, 才能让公司在下半年扭亏为盈。 他可没忘记在祁老爷子那里立下的军令状。 要是今年公司不能盈利,他就得娶申永言。 李总一看这架势不对, 立刻喊了一个小男生过来。 这男生长得跟沈纪容是一个类型的, 看起来干干净净, 可惜眼底藏着欲望。 也是,今天这场派对, 没心思的人怎么可能来。 随向松阅人无数自然也是不待见这种男生。 要说以前他还能玩玩,但是现在他只想要回楚泽。 看着两人都不感兴趣,李总感觉有些尴尬。 早就听闻, 祁彦跟随向松为了一个小男生斗得不可开交, 搞得他都想见见这个小男生了。 “我说你跟我较什么劲, 我看这个男生挺好, 对你的胃口。”祁彦出言讽刺。 现在不一样了,他是真的把楚泽当自己的弟弟看待。 就随向松这样的, 他真就看不上,楚泽值得更好的人。 “你有脸说我?是谁在酒店被申永言抓奸?”随向松从来不会服输。 “在说我吗?”说曹操曹操到,申永言一来就直扑祁彦怀中。 祁彦咬牙切齿的看着随向松:“可真有你的。” 明摆着, 申永言就是随向松喊来的。 “祁彦, 我们去那边坐吧。”申永言几乎是把祁彦架到另一边去的。 他从前场出来, 都还没来得及收拾自己,换了一身衣服就赶过来。 就是怕祁彦又被这些莺莺燕燕勾了魂。 从十八岁出道, 这些年什么没看过。 这里都是一群想找金主上位的人。 “你够了。”祁彦考虑到申永言的面子, 被拖过来了, 才背着人对申永言表达不满。 “你可真体贴。”申永言一个劲往祁彦怀里钻。 祁彦推开申永言的身体:“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到海里?” “你为什么就对我那么无情?”申永言哀怨的看着祁彦。 “你少来这一套。”祁彦简直头疼。 这人骂又骂不走,打又打不得,简直是牛皮膏药。 “祁彦。”申永言认真的看着祁彦:“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 “你喜欢我哪里,我改还不行吗?”祁彦表示拒绝。 “你不信我。”申永言情绪异常低落。 “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是我们就不合适。”祁彦揉了揉眉心。 为了这个项目他已经三天没好好睡过了,今天下午就来这里陪着李总。 眼看着就要天黑了,今天估计回不去了。 也不知道楚泽在干什么…… “你都没有试过,怎么知道我们不适合?”申永言觉得今天的祁彦格外诱人。 白衬衣扣到领口的最后一颗,看起来禁欲极了。 “你干什么?”祁彦拒绝申永递给过的酒水,这种派对里面的酒都加的有东西。 就算没有东西,也不得不防申永言,毕竟这家伙有前科。 申永言娇嗔的看了祁彦一眼,转头喝了一口酒,表示自己的清白。 “……”祁彦的不想绕圈子:“你也不是非我不可,何必呢?” “那不行。”申永言转身勾住祁彦的脖子:“我看上你了,你只能是我的。” “……”祁彦无言以对。 随着申永言越来越近的红唇,祁彦受不了了,一个后仰,外加一记过肩摔。 将人彻底请出自己的身边。 “祁彦!”申永言气得咬牙切齿。 越是这样他就越是要把祁彦弄到手。 “你等等,你不是想和李总谈这个项目吗?”申永言爬起来。 “你有办法?”祁彦停下脚步。 “那当然。”申永言自信的笑了笑:“你过来我告诉你。” 祁彦一直认为申永言是空有外表的花瓶,没想到还挺有想法的。 申永言则是见竿子往上爬,死死挽着祁彦的胳膊,对着那边中场休息的李总,甜腻腻地喊了一声。 这次项目,申永言也是拿出了很多他娱乐圈的人脉。 “是是,希望您跟我们家祁彦能合作愉快。”申永言笑得很灿烂。 “……”祁彦勉强的笑了笑。 这话题越来越跑偏,他很想逃跑有没有。 正在焦头烂额之际,一艘游艇缓缓朝他们这边靠了过来。 李总一见,立刻丢下一众人等,起身亲切地迎接来人。 “楚总幸会幸会,刘备三顾茅庐,我这不止邀请您三次了。”李总笑得极为谄媚。 “你也是一把年纪了还为了儿子奔波。”楚正平拍了拍李总得肩膀。 生意场上哪有什么敌人朋友,今天换祁老爷子在这里,楚正平跟李总都得靠边站。 利益才是现实,可惜祁彦不太想上前。 楚正平不是个东西,对楚泽太坏了。 相对于祁彦的不屑,随向松但是很热情地迎上去。 “狗腿子。”祁彦现在也是无所谓了。 如果随向松要他的腿,他就要随向松的命。 被骂了的随向松不怒反笑,跑过去对着楚正平身后的楚泽嘘寒问暖。 祁彦看到楚泽也是惊讶万分。 然而楚泽一直在躲着祁彦的眼神。 “我跟你介绍一下我的大儿子。”楚正平给李总介绍楚泽。 祁彦满脑子都是问号,楚正平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看这架势,楚泽应该是借随向松回到了楚家…… 申永言看到祁彦跑船尾了,立刻追上去:“祁彦。” “你又想干什么?”祁彦无可奈何的说。 “你怎么能如此无情?我刚刚还帮了你。”申永言气呼呼的看着祁彦。 “好吧,我错了。”祁彦早就打算好了,要是明的不行,他就来暗的。 所谓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做生意的没点手段起不来。 李总是出了名的怕老婆,就敢背着出来玩玩,所以祁彦今天才会跑过来。 “那你准备怎么感谢我?”说着申永言又扑了过来。 身后传来一声暴怒:“祁彦!” 紧接着,楚泽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一把推开申永言:“你够了。” 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今天随向松根本没有告诉他祁彦会来这里。 被祁彦的看到自己跟随向松处在一起,指不定会怎么想。 他从未没有这么惊慌失措过,一直偷偷瞄着祁彦的动静。 看到祁彦跟申永言那么亲密,他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你凭什么推我?”申永言挤在祁彦身边,挑眉嗤笑到楚:“怎么?你不去讨好随向松?不然你怎么回你的楚家。” “你……”楚泽无从反驳,只能转头眼泪汪汪的看着祁彦。 申永言破口大骂:“你个死绿茶!” “好了,好了。”祁彦扶额,好在这是一艘小型游轮,可以拉着楚泽躲起来。 申永言不死心开启了地毯式搜索。 “你不问我吗?”楚泽抓着祁彦的袖子。 感觉到楚泽明显在颤抖,祁彦问:“吃药了吗?” “……嗯。”楚泽摇摇头。 “药呢?”祁彦询问。 精神科医生说楚泽有躁郁症,心理医生说楚泽的情况需要慢慢治疗。 就楚泽的经历没点问题那就奇怪了。 “在……在包里。”楚泽回答。 “我给你倒水,你先坐下。”祁彦轻声安抚着楚泽。 吃完药,捧着温水,一直在偷偷打量祁彦的楚泽,终于忍不住了:“我跟随向松没什么。” “好啦,我不在意这些。只要是你的选择我都会尊重并且支持。”祁彦摸了摸楚泽的头。 “可是……”此刻楚泽宁愿祁彦怪他,或者骂他,而不是用这么轻描淡写的态度。 他冲上去紧紧抱住祁彦,用颤抖的声音哽咽着说:“我……我不能让我母亲蒙受不白之冤。” 祁彦轻轻拍了拍楚泽的背:“嗯,我知道,不管你怎么选择我都支持你。” 比起书上那个为了随向松要死要活的楚泽,他更喜欢现在的楚泽。 “你要项目我会帮你,你不要跟那个申永言在一起好不好?”楚泽哭着大声喊出来。 “谁说我要跟他在一起了?”祁彦觉得楚泽这个孩子,对自己的占有欲是不是有点强? 但想到心理医生说的,他还是选择理解加同情。 “那……那你不是说今天要开会,怎么会来这种地方?”楚泽哽咽着说。 祁彦默默从裤兜掏出一个东西,是微型摄像机。 “反正李总干不过他老婆。” 楚泽微微一愣,似乎是没想到祁彦竟然也有这一面。 “所以……我们都不是来干好事的。”祁彦笑了笑。 “嗯……”楚泽抬头,觉得祁彦耀眼极了,所以他想紧紧抱住。 从来没有那么温暖过…… 楚泽想要借着气氛把想说的话说出来,刚提了一口气,就听到一声呵斥:“你们在干什么?” 申永言找不到人,只能发动随向松一起找人。 “你又想来打一架?”祁彦卷起袖子,他也火了。 今天两位长辈都在,传出去不好听,但随向松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他恶狠狠的对祁彦说:“我要跟你决斗!” 听随向松说出决斗两个字的时候,祁彦就觉得有点幼稚。 一看是在赌桌上决斗,祁彦就觉得更加幼稚了。 看到祁彦不屑的表情,随向松冷笑一声:“一块筹码十万。” “这么血.腥?”祁彦问。 “□□。”随向松面无表情的说。 “这么残.忍?”祁彦撇撇嘴。 “你不敢?” “你是随家唯一的长子,我家可有好几口人,我现在都还在用我大哥的卡。”祁彦捂着心脏一副受伤的模样。 “那就是你不敢喽?”随向松轻蔑的看着祁彦。 “我的意思是……”祁彦也不皮了,勾起嘴角:“我不能输。” “拭目以待!”随向松冷笑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彦彦:我要大杀四方!!! 第二十六章 祁彦在所有人眼中都是不苟言笑的, 冷清绅士的气质深入人心。 所以,眼前这个跟荷官眉来眼去的人是谁? 祁彦单手撑在桌子上,打了个响指, 变出一枝玫瑰花。 “美人配鲜花。”在祁彦冷清外表下, 有一种令人安心的温暖。 本身就比明星还帅气的脸,无论说什么, 只要被他这样深情的注视下, 所有人都会破防。 荷官小姐姐脸一红, 娇羞的低下头。 “所以……”祁彦一边盯着荷官小姐姐的眼睛,一边将玫瑰移到另一只手上。 忽然转头, 将玫瑰递到了楚泽面前。 楚泽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祁彦一把扯到自己怀里。 “拿着。”祁彦把玫瑰塞到楚泽手中,抬头挑衅的看了一眼随向松。 随向松捏着火机的指节泛白, 脸色比锅底还要黑。 楚泽从未见过这样的祁彦, 心脏狂跳不止,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只能呆呆的看着对方的脸。 “回神了哦。”祁彦低头在楚泽耳边轻声说到。 面对祁彦的取笑,楚泽更加慌乱:“我……” 见对面耳鬓厮磨, 随向松气得说不出话来。 最后忍无可忍,狠狠拍了一下赌桌:“祁彦你够了!你到底开不开牌?” 祁彦轻蔑的看了随向松一眼,轻描淡写的说:“我□□, 你跟吗?” “现在牌面, 你除非开出三条A,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随向赌气将桌面上的筹码全部推了出去。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祁彦轻轻挑眉。 随向松站起来, 将自己的底牌狠狠甩出来:“我这里已经有一条A了, 就赌你拿不到最后一条A!” “啧。”祁彦抬手将楚泽的头发撩到耳后, 然后低头轻笑。 “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人一定要信命?” 只见祁彦缓缓将自己的底牌掀开。 一张梅花A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你!”随向松愣是没说出一个字,气着坐回去,冷声说:“再来!” “当然,今天随你高兴。”祁彦摊了摊手。 十分钟后…… 随向松怒不可遏地站起来:“祁彦你把把都扔,是在逗我玩吗?” “刚才赢了你六百多万,十万块一局的牌,我应该给得起。”祁彦望着荷官小姐姐,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随向松。 “我要求换荷官!!!”随向松早就对祁彦这种勾引荷官的行为感到忍无可忍了。 但其实这艘船上是专门供富豪们玩乐的,荷官也是专业的。 为了表示歉意,祁彦随手扔了一百万的筹码给荷官小姐姐。 换上来的荷官是个男人,成熟稳重,一看就不简单。 祁彦有些纳闷,却丝毫不知道他们这场赌局已经被人实况转播了。 李总喜欢跟年轻人混在一起,导致在场有不少富二代。 本来是一场好事者的转播,现在却被投影在酒店的大礼堂上。 祁老爷子沉着一张脸,但心中比谁慌。 他年轻的时候就跟随向松的爷爷是死对头。 奈何随向松的爷爷生了个好儿子,但自己儿子就知道花天酒地。 眼看着儿子不成器,他干脆培养孙子。 如今祁彦胜过随向松,就证明还是自己赢了! “祁得胜,你真是生了好孙子。”随知遇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骂归骂,随知遇也知道自己这个孙子定力不足,竟然就这样被搅了心神。 “哪里,哪里。”祁得胜高高扬起头颅。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祁老爷子崇上狼性文化,别看大孙子祁寒温文尔雅,其实比谁都狠。 青年才俊,后生可畏。 没想到祁家还养出一只狐狸。 祁彦一开始无论是调戏荷官小姐姐,还是跟楚泽亲亲我我,目的都是在激怒随向松。 有句老话,赌桌是最能看出一个人心性和能力的。 楚泽也自然知道祁彦的打算,所以乖巧地坐在祁彦怀中。 只不过红得快要滴血的耳朵早就出卖了他的心情。 “所以,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哦。”祁彦的话从头顶传下来。 楚泽抬头,就看到祁彦眼中满是笑意:“所以你要做什么,我也可以帮你。” 他忽然意识到祁彦是在说自己利用随向松的事。 “祁彦……”楚泽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永远那么温暖的祁彦,他不想分给任何人。 永远都不…… “哎呦,你这就感动了?我还准备送你跑车呢,迈巴赫怎么样?”祁彦漫不经心看了一眼桌面上的筹码。 “不太够啊,要买就买最好的,必须高配的,因为我们家楚泽值得。” “所以,随少你是不是再努力一下?” 面对祁彦的挑衅,随向松知道自己要冷静下来,但是他看着楚泽顺从地靠在祁彦怀里,就是气到发抖。 楚泽看着随向松的眼睛,抬起双手勾住祁彦的脖子,亲昵地蹭了蹭祁彦的脖子。 祁彦是他的,他也是祁彦的。 这一刻,对面的随向松心如刀绞,极端的情绪下,他被迫冷静下,耳边的声音仿佛都消失了。 “祁彦不会把我推到别人怀中。” 楚泽说的有一次,也是在赌桌上。 因为朋友起哄,说随向松赢了这么多把,肯定是因为楚泽旺他。 有人就开玩笑说也想抱抱楚泽,借点运气。 随向松想都没想就把楚泽推了出去,跌倒别人怀中的时候,把脚崴了。 最后司机看不下去,扶着脚背肿了老高的楚泽先行离开去医院。 这让随向松非常不满,觉得楚泽太娇气了。 “那是当然。”祁彦摸了摸楚泽的头:“我们家楚泽是无价之宝,就算掉在地上,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碰一下的。” “祁彦……”楚泽怯弱的抬头,祁彦也坦诚的看着他。 这一刻,楚泽终于确定祁彦说的都是真话。 “好想就死在这一刻。”楚泽哽咽着说。 “说什么呢。”祁彦敲了敲楚泽的额头:“不可以说这样的话,更不可以自卑。” “你的未来繁花似锦,你会被所有人爱着,尊敬着。” “我……”楚泽说不出话来,但是他很清楚,他不需要所有人,只需要祁彦一个。 为什么,为什么祁彦要那么好。 如果未来祁彦不能爱他,那么…… 对面的随向松脸色惨白:“我真的错了,楚泽我真的错了,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随少说什么呢,我们现在这场赌局了都在实况转播了。”祁彦用眼神示意随向松看向人群。 看着有不少人都在举着手机拍摄,随向松终于冷静下来:“发牌。” 这一次祁彦没有丢牌,两人都没有看底牌。 桌子上的筹码已经达到了两千万。 从此刻的牌面看,祁彦很有可能是同花。 而随向松那边是顺子。 正在随向松举棋不定的时候,祁彦勾起一边嘴角。 “随少,都说时也命也,我们不如赌赌运。” 祁彦让人加了筹码,将五千万全部推了出去。 胜券在握的说:“all in” 将近一个亿的赌注,已经将这场娱乐变成了一场真正的对决。 随向松已经输了两把,再输一把他就会成为S市的笑话。 在所有人眼中都会变成他为了一个情人失了分寸。 爷爷说过,输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怎么输…… “随少。”祁彦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像是伊甸园引诱夏娃亚当吃苹果的毒蛇。 “人都说情场得意,赌场失意,现在我美人在怀,你没准可以得到一个亿。” 带着讽刺的语言,刺激得随向松心神不稳。 祁彦也不着急,安安静静地等待着随向松说话。 楚泽则是紧紧抱着祁彦的脖子不松手。 全场所有人都在等随向松说话。 “祁家这个老二是个人物。”楚正平点燃一根香烟,玩味的看着自己楚泽。 “随向松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能力自然不在话下,就是过得太顺风顺水,缺少打磨。”李总笑眯眯的说。 忽然,李总是话锋一转:“你这个大儿子也不简单呐。” 楚正平打着哈哈,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祁彦今天所做的一切,也把楚正平算计在内,目的就是为了帮助楚泽回楚家。 楚泽就是知道,才感动得不知所措,只想靠在祁彦怀中,继续汲取着温暖。 酒店大堂里,一帮老头子的聚会,关注点都在实况转播上。 他们之中随便出来一个都是可以影响一方经济的人。 随知遇紧紧握着茶杯,祁得胜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 随向松的嘴唇动了动,又抬头看了一眼楚泽,最后全身无力地向后瘫在椅子上。 幽暗的目光望着赌桌,缓缓闭上了眼睛,示意放弃了这把牌。 钱输了是小事,可为了一个情人输,他们随家的脸就没地方放了。 到时候他不但输了钱,还输了人。 随向松赌不起! “啪啪啪——”祁彦拍了拍手,笑着说:“先认输的人不是因为软弱,而是因为更懂得珍惜。” 这句话没错,只不过随向松更珍惜的是家族事业。 他没有输掉继承人的身份,却输掉了追求楚泽的资格。 “不过……”祁彦话锋一转,将自己的底牌抽出来。 一张梅花3,在算是红方片之中显得十分刺眼。 祁彦他不是同花! 随向瞪大眼睛,立刻站起来,将自己的底牌掀开。 他自己是顺子,完全可以赢祁彦! 但随向松很快就意识到,他又跳入了祁彦的另一个陷井。 “哎呀。”祁彦无辜地耸了耸肩:“看来这次是人定胜天呀。” 当祁彦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在实况转播的酒店礼堂里,随知遇炸了。 “祁得胜,你真是教出来一个好孙子!”随知遇怒吼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祁彦:作者你敢说我不攻? 作者:…… 小天使们,明天夹子,所以要晚上十一点半更新,不好意思了,爱你们~~ 第二十七章 如果说祁彦之前的一举一动都是合情合理, 那么现在这番举动就是明目张胆地打压随向松的自信心。 目的就是为了让随向松彻底站不起来。 随向松过得太顺风顺水,的确是需要打磨,但不是要回炉重造。 随知遇心疼自己唯一的孙子, 气得将手中的水杯摔在了地上。 祁得胜将滚到自己脚边的水杯, 又轻轻踢了回去:“谁不知道我家老二与世无争?” “这叫与世无争?你白内障?”随知遇吼到。 “你怎么不说说你孙子非得跟我家老二抢人?”祁得胜高傲地站起来。 这么多年都被随知遇压得抬不起头,好不容易风光一回, 祁得胜不屑地看着随知遇。 “我怎么听说, 你孙子打断我家老二的鼻梁骨, 你老年痴呆?” 随知遇不管不顾:“不管怎么说,你都得让祁彦给向松道歉!” 一把年纪的老头吵起架来, 全然不顾脸面。 “呸,你个老不死的,不要脸!”祁得胜吐了一口唾沫到随知遇脸上。 随知遇不甘示弱吐了回去。 一时间吵架变成了口水大战, 就跟小孩子似的, 周围的人怎么都劝不住。 “今天必须让祁彦道歉!”随知遇现在椅子上大吼。 祁得胜干脆爬到桌子上, 比随知遇高了一头:“你休想!” “两位老爷子, 哎呦喂,你俩悠着点, 千万不要摔下来。”酒店经理担惊受怕只能叫来自己老板。 到了最后,变成两人互扔东西,酒店礼堂一片狼藉。 而此时的祁彦一无所知, 只是收起了自己的笑容, 冷冷地看着随向松。 “随少, 我祁彦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下次再想欺负我的人, 就不止今天这五千万的事了。” 楚泽从随向松家跳楼这件事, 一直是祁彦心上的一根刺。 他认为是自己太相信剧情, 才让楚泽陷入这种境地。 而且楚泽这个孩子实在太招人心疼,祁彦早就想替楚泽出这口气了。 祁彦一向信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之前的随向松嚣张够了,今天他要让自负的随向松站不起来! 然而随向松只能沉默…… 他今天输了,输得彻底! “下次沉住气点,别看见人家开牌,你也去开牌。”祁彦冷笑一声。 如果说,今天随向松最后稳住了,在祁彦抽出自己底牌不是同花的时候。 随向松不冲动,不掀牌,就不会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人前。 所以祁彦这招可谓是杀人诛心。 酒店礼堂里的两个老头,看到这一幕不约而同都停止了“战斗”。 不得不承认,今天祁彦赢得彻底。 随知遇冷嘲热讽的说一句:“呵呵,你家老二别落到我手里。” 祁得胜无所谓的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感谢你屈尊降贵替我打磨老二。” 随知遇狠狠地看了祁得胜一眼,对手下的人说:“我们走!” 目送随知遇离开后,祁得胜对着自己的秘书勾了勾手指头:“替我看着点,别让那个老不死的找到机会对老二下手。” “是是是。”秘书立刻点头。 “你说……咱老二是不是狠了点?”祁得胜苦恼的问秘书。 “二少爷是比大少爷更阴。”秘书砸吧砸嘴。 大少爷尽得祁得胜真传,手段是出了名的狠辣。 二少爷也是真的狠,不过是阴狠。 “你说什么呐?”祁得胜狠狠拍了秘书的头一下:“我家老二那个叫有谋略!” “是是是,有谋略。”秘书连忙改口。 都说老小老小,祁老爷子这些年越发的无理取闹了。 经此一战,祁彦坐实了祁家小狐狸的称号。 而此时大获全胜的祁彦现在甲板上,做了个伸展运动。 “祁彦……”楚泽站在后面,感觉祁彦像是满天灿烂的星光,又像是海风,他根本抓不住。 “怎么了?”祁彦回头,莫名的看着楚泽。 “谢谢你。”楚泽冲过去抱住祁彦的腰。 “都说别太感动了。”祁彦忍不住笑了笑。 “唔……”楚泽蹭了蹭祁彦的胸口,贪婪地嗅着祁彦身上属于光的味道。 “嗐……”祁彦没有办法,只好拍了拍楚泽的背,鼓励到:“你有一天也会飞得很高的。” “我不想飞,我就想呆在你身边。”楚泽哽咽着说。 “那怎么行,你要去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放心吧,有哥在。” 闻言,楚泽身体一僵,失神地望着远处黑暗的天空,那里海天一色,混沌不清。 他要的不是祁彦当他的哥哥,他要祁彦做他的爱人。 可是……如今的祁彦比太阳还耀眼,他怎么能够配得上。 “对不起……”楚泽抬头静静的看着祁彦的眼睛。 因为如此卑微的我,哪怕豁出一切也要将你拉入怀中。 “说什么呢?以后不要总说对不起,你值得这世间最好的一切。”祁彦摸了摸楚泽的头。 面对楚泽他总有一种相似感,不由得就产生了弥补感。 想要弥补自己的过去,所以他也不是什么高尚的人。 佛说:有心为善,虽善而不赏;无心为恶,虽恶而不罚。 所以他到底不是什么圣人,可他也是个有底线的人! 可是现在躺在他船上房间里的申永言,就穿了一件薄薄的纱衣,姿势妖娆地抛了一个媚眼。 是什么鬼?! 祁彦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你……你不要过来。” “祁彦!”申永言大吼一身,然后眼泪汪汪地看着祁彦:“你就不能考虑一下我的心情吗?” “你真的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啊~”祁彦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不是因为你爷爷。”申永言一边哭一边走过来:“祁彦我是真的喜欢你。” “……”祁彦无言以对。 “你不相信我吗?”申永言哭得稀里哗啦:“我知道你觉得我轻浮,这些年混娱乐圈我的名声是不太好。” “可是,我申永言发誓我现在是真的喜欢你。” 尤其是今天看到祁彦和随向松的赌局。 在他心理随向松一直是高高在上的王,是他心中的白月光。 而今天他才明白,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平时不显山露水,但为了保护身边的人可以无比强大。 而且他们也有能力去对外界抗的一切,是真的斗士,真正的上位者。 他已经爱上了祁彦,以以往的每一段感情都要炙热。 人往往年少时喜欢喝酒,因为浓烈刺激,但是成熟之后,就会喜欢喝茶,甘甜入喉。 不上头,却上心。 “可是……我们真的不合适。”祁彦感觉头疼。 “我会改,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就改成什么样。”申永言哭着说。 “我……”祁彦最怕别人哭了。 申永言知道祁彦吃软不吃硬,那个什么楚泽玩得不就是这一套吗? 所以越发地哭得楚楚可怜。 祁彦快要崩溃了,苍天啊,谁来救救他。 “祁彦。” 身后传来一个绝美动听的声音,祁彦感觉是天使来了,立刻躲到楚泽身后。 他这才发现,楚泽刚洗完澡,头发半干,身上只穿了一件衬衣。 仔细看衬衣还是自己的。 还不等祁彦搞清楚泽从哪里来的自己衣服,只见楚泽扯开领口。 “好热啊祁彦,你怎么一直不过来?”楚泽嘟起嘴唇。 祁彦又发现,楚泽的身材很好,自己的衬衣穿在他身上都有点紧绷。 显得楚泽更加诱人。 这一比,很显然禁欲的诱惑比直白的诱惑更高级。 “走,现在就走!”祁彦拉起楚泽的手,连忙跑回了旁边的房间。 关门的手都差点被门压着,像身后有洪水猛兽似的。 祁彦拍了拍胸口,天知道他刚才有多慌。 “碰碰——”申永言那里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他气势汹汹地开始砸门。 “楚泽你还要不要脸,直接跑别人房里抢人?” 祁彦在心里默数1、2、3,果不其然,门外响起了申永言的声音。 “你有本事勾引人,你有本事开门!” 祁彦在心里默默吐槽,申永言跟随向松才一对,砸门的台词都一样。 怕不是找雪姨同一培训的吧。 其他房间都纷纷打开门,想看个热闹。 楚泽镇定自若地打开门,语气轻柔的说:“永言哥哥,我们的床不大,睡不下三个人。” “那你倒是滚啊!”申永言双手叉腰,俨然一副战斗模式。 “我这不是怕你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吗?”楚泽似笑非笑的看着申永言。 “呵呵。”申永言冷笑两声,他最恨别人说他年纪大:“我倒是不如你伺候人经验丰富。” “大概因为你没有我聪明吧,毕竟这么多人都没把你教会,祁彦一教我就会了。” 楚泽这番话,让门后的祁彦心里出现一个大写的“操”字! 真不愧是茉莉花茶,真他妈厉害,这撕逼段位得是王者。 从来没有在撕逼上吃过亏的申永言,这次被气得口不能言。 “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祁彦的。”说着申永言就往里面挤。 祁彦吓得往卫生间里钻。 接下来的十多分钟,他可算是知道什么叫做骂人不带脏字,楚泽还能引经据典。 最后申永言直接动手,却被楚泽直接把胳膊拉脱臼。 “我不是沈纪容,祁彦是我的,你可以来抢试试看。”楚泽扔下一句话,轻蔑地转身关上门。 看到祁彦还蹲在卫生间里,楚泽立刻眼泪汪汪的说:“祁彦……” “怎……怎么了?”祁彦咽了咽口水,在他心目中楚泽已经是食人花不是小白花了。 “头疼。”楚泽的肩膀不停抖动。 “啊!”祁彦连忙站起来:“你是不是忘记吃药了?” 一阵兵荒马乱,又是找药又是倒水,这才把楚泽安抚好。 接下来面对的问题是,他又要跟楚泽睡一张床了。 这段时间祁彦总是以加班为借口,拒绝跟楚泽睡在一起。 毕竟不能让楚泽太粘着自己了,这样下去感觉很不正常。 楚泽也知道祁彦这阵子在躲他,所以今天他倒是要看看祁彦怎么躲! 作者有话要说: 彦彦:作者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我不是攻? 作者:……因为小白花的变异速度它…… 最近忙着拜年,都没有空回复大家的评论,只能在这里给大家卖个萌~~~ 第二十八章 祁彦站在卫生间门口, 低着头十分尴尬。 楚泽也不催促,静静地坐在床上。 一时间气氛十分尴尬。 “那个……你从哪里来的我衣服?”关于这个问题,祁彦很想知道。 “我晚上睡不着。”楚泽一副委屈的模样, 眼神里面哀怨极了。 “……那, 那你也不能拿我的衣服……”祁彦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楚泽的眼泪打断。 “你嫌我太粘你了对不对?”楚泽的泪水现在说来就来, 哭起来那是沧海月明珠有泪。 晶莹的泪珠缓缓从白瓷一般的面颊滑落, 凄美如黛玉葬花。 “停停停。”祁彦连忙让楚泽打住。 这孩子最近的泪腺简直就跟自来水一样。 “我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了, 我只有你。”楚泽一边哭,一边悄悄打量祁彦的神色。 看到祁彦无奈中带着一丝防备, 他立刻改口到:“你不愿意当我的哥哥吗?” “……”祁彦无力地垂着头,他算是被楚泽彻底打败了。 他缓缓走过去摸了摸楚泽的头,语重心长的说:“可是你……” 想让楚泽学着独立的话还没有说出口, 又看到楚泽那双红红得眼睛。 就跟自己欺负人似的…… “好吧, 我们睡觉吧。”祁彦语气一改, 拉着楚泽连忙爬上床。 被子一盖谁都不爱, 蒙头就是睡。 不一会,楚泽就钻到了他的怀里。 这就是祁彦不想跟楚泽睡一起的原因。 冬天就算了, 大夏天的,他经常半夜就被热醒。 虽然他也不是矫情的人,创业的时候跟好几个挤在地下室睡觉。 但……怎么说, 不是说多了一个孩子, 这种感觉更像是多了一个女朋友?! 这个认知吓得祁彦一身恶寒。 他再怎么不是好人, 也是个人,怎么可能干出对孩子下手的事。 一低头就看见楚泽睡着了都在抽抽搭搭的, 时不时的肩膀还耸动一下。 好嘛…… 累了, 随便吧。 梦里的楚泽格外香甜, 紧紧搂着祁彦,露出满足的表情。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祁彦闻到从楚泽身上传来的茉莉花清香。 一直都是用这个牌子洗发水,但这种味道他身上怎么没有? 茉莉花似乎更适合楚泽,名曲不是就那么唱的嘛:好一朵美丽的的茉莉花,又香又白人人夸。 想着想着就哼了出来,一回头就看见楚泽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里面都是笑意。 “……”祁彦尴尬扭头,他唱歌自己知道,五音不全,魔法伤害,精神打击。 “祁彦。”楚泽爬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笑着说:“好久没有睡得那么好了。” “那我们收拾一下回去吧。”祁彦很是头疼。 昨天跟随向松的赌局提前把李总给暴露了,失去了筹码只好从长计议了。 “我得到了录取通知书。”楚泽充满期待的看着祁彦。 “走,哥带你去潇洒一回。”祁彦正愁昨天赢的钱没地方花。 好几千万呢,从来没有这么有钱过。 尤其是这么轻松的来钱方式,怪不得有很多人都沉迷于赌博。 “不过我要先去一个地方。”楚泽微微一笑,将祁彦的衬衣脱下来,一丝不苟地慢慢叠好。 动作轻柔,就像是在抚摸爱人的皮肤?! 祁彦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连忙回神。 “那好,我先去地方等你。”祁彦也没有问,楚泽回了楚家,肯定有自己的事要做。 楚泽在车里换好了黑色的西装,从容淡定地整理好衣袖。 下车的时候,楚泽已经换上了另一副面孔。 阴鸷冰冷的眼神,一点都看不出半分稚气。 “人呢?”楚泽勾起嘴角,蔑视的笑了笑。 “在……在里面。”金秘书已经四十多岁了,却在这个十八岁的少年勉强稳住心神。 “哦?”楚泽目光一寒,从旁边捞起一根生锈的铁棍,形如鬼魅一般缓缓走进眼前这栋烂尾楼。 二十分钟后,楚泽从里面走出来,里面白色的衬衣上散落着点点血渍。 如同冬雪绽放的红梅,是不畏凌寒的重生。 楚泽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耀眼的阳光。 刺眼。 “今天的事不要告诉我爹。”楚泽转头看着金秘书的眼睛。 “我知道的少爷。”金秘书已经被楚正平指派给了楚泽。 初见楚泽的时候,他以为只是个刚成年的小孩子,但是见过楚泽的手段后。 他不再把楚泽当小孩子,而是当做了一个疯子。 还有什么比一个理智的疯子更让人害怕? “里面那个人,怎么处理?”秘书问。 “该去哪里去哪里。”楚泽冷笑一声。 “好的,我立刻处理。”金秘书立刻叫来手下的人。 里面的是个毒犯,早年就逃到了金三角。 楚泽小时候见过这人,通过随向松的关系,把人抓了回来。 原来……当初母亲自杀是因为,舅舅被强行注射了毒.品,为了让这些畜牲放过舅舅,母亲才自杀。 可惜舅舅早就失踪了,根本找不到人。 他要将这些臭虫一般的人,慢慢铲除…… “手脚麻利点!”金秘书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难免有些慌张。 “……”楚泽挑眉:“我是让你送到警察局去。” “啊?”金秘书反应不过来,似乎不相信楚泽怎么又变成了良好市民。 楚泽打压竞争对手的时候,没有那一次不是下死手。 “警民良好合作。”楚泽扯了扯衣领。 他嫌弃了看了看沾满鲜血的手,用西装外套擦干净之后,就将西装扔在了路边。 “我不想哥哥看到,弱小无助哥哥才不会轻易离开。”楚泽弯下腰,对着倒车镜,看了一眼。 敛去眼中阴冷,换上了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眼睛里面都是盈盈水光。 金秘书无言以对。 在装天真之前,能不能先把那件带血的白衬衣脱了? “你说如果要是哥哥不听话,要不要带到其他国家关起来?”楚泽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 “哥哥为什么对沈纪容那么好,还让沈纪容进他的房间?” “你说把沈纪容卖到中东怎么样?” “就……”金秘书咽了咽口水,用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说出这种话真的不是有一点恐怖好不好! 那是太恐怖了。 “我讨厌沈纪容跟我长得很像,你说要不要刮花他的脸?”楚泽捧着脸继续说。 忽然,又苦恼的叹了一口气:“哥哥喜欢小白花,要是把手弄脏了,哥哥会嫌弃的。” 一开始金秘书会觉得喜欢自言自语的楚泽,是不是有病。 后来,他是确定楚泽真的有病,也就认命了。 只要离开祁二少一个小时以上,楚泽就会开始自言自语的说哥哥这哥哥那。 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忽然楚泽贴了上来,看着金秘书的脸,眼睛清澈的像林间小鹿:“你说!” “说……说什么?”金秘书全程都在神游,没想到会被点名。 “哥哥肯定不喜欢申永言,比起申永言,肯定更喜欢我对不对?”楚泽充满期待的问。 “……”金秘书深吸了一口气,训练有素的回答:“祁二少只喜欢你。” 开玩笑,能不训练有素吗? 上次就是因为回答慢了,楚泽只给了他一辆自行车,还把手机收了。 走之前,楚泽从车窗里伸出手,热情地挥了挥:“你老婆说你有脂肪肝,而且要响应国家号召节能减排哦。” 他整整骑了三个小时,才从市区来到郊区的高尔夫球场。 最损的是,楚泽还把他骑自行车的照片贴在公司网页上,号召大家上下班都骑单车,不然就扣绩效。 搞得全公司都在背后说他脑子有病。 楚泽得到满意的答案,他十分高兴,似乎想起些什么。 他嘴角的弧度缓缓降下来,直至拉平。 然后恶狠狠的说:“祁得胜那个老不死的竟然逼祁彦娶申永言,还有祁寒!” 金秘书知道楚泽又在发神经了,但还是不得不提醒一下:“我们现在要去一趟赵总那里,你不用换一身衣服吗?” “这身挺好。”楚泽微微一笑,丝毫不在意满身血迹。 姓赵的有钱不还,是该教训一下了。 “搞定这单,就可以给哥哥卖别墅了,你说我们的婚房用什么颜色?” 楚泽又开始了沉浸式幻想。 通常这个时候金秘书都会神游四海。 而楚泽不知道的是,祁彦在回去的路上遇见了祁寒。 这位真.霸道总裁,非得把他拉到这间酒店。 “大哥,你去找赵总收账,拉着我干什么?”祁彦有苦不能言,他已经答应了楚泽不能失约。 “赢了几千万,就不想要我的卡了?”祁寒不容祁彦拒绝,直接把祁彦塞进了车。 他看得出祁彦绝对是有商业天赋的。 不过,现在整个商界那个敢否认祁彦有商业天赋? 只要是看过昨晚实况转播的,年轻一辈都想结交祁彦。 在老一辈眼中祁彦直接变成了别人家孩子。 “我还有事。”祁彦只能选择先打一个电话楚泽,刚掏出手机,就看见前面有个人跟楚泽特别像。 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型都一模一样,只是走路的姿势跟气场太过强大。 “快点!”祁寒怎么把祁彦塞进车子里的,就怎么把祁彦拉出来。 “你能不能不要把我当做沙包?”祁彦无可奈何,只能跟着祁寒走进酒店。 “这个赵有德,欠钱不还,弄得他的供货商带着妻儿跳楼,以前就有一家老公自杀,妻子发疯住进神经病院的”祁寒叹了一口气。 “这名字真讽刺。”祁彦不屑地撇撇嘴。 虽说慈不掌兵,义不掌财,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德不配位迟早出事! 刚进到酒店的包房,前面一个房间就“碰——”的一声,从里面跌跌撞撞跑出来一个人。 赵有德跌倒在地,惊恐万分的对着房间里的楚泽大叫:“疯子,疯子!” 作者有话要说: 彦彦啊,不是为娘的不肯帮你,而是疯批我们惹不起 第二十九章 祁彦跟祁寒对视一脸, 眼中都是茫然的之色。 紧接着,从包间里传出来一道道碎裂的声音。 “金秘书,把赵总送去医院吧。” 祁彦听到楚泽的声音, 什么都不顾, 立刻跑了过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满地狼籍,点点血迹遍布每一块碎裂的瓷上。 视线上移, 看到楚泽白色的衬衫上都是血迹。 “楚泽!”祁彦踩在碎玻璃跑进去。 此刻楚泽手上到处都是伤口, 都正在流血。 “怎么弄的?”祁彦尽量冷静下来, 找酒店要来了绷带和伤药。 赵有德被金秘书架进来坐在椅子上。 他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找他要债的多了去了,反正欠钱的是大爷, 他的妻儿早就被送出国了,无牵无挂根本没有任何东西能威胁他。 顶多被打一顿,进了局子他还能讹钱不还钱。 今天楚泽邀请他来酒店, 在赵有德眼中不过是又能顿蹭饭。 一个十八岁的孩子又能怎么样他? 一落坐, 他就开始大吃大喝, 还要求楚泽给他倒酒。 等赵有德吃得差不多了, 楚泽站起来,拖着一张椅子, 走到赵有德面前。 楚泽右腿搭在左腿大腿上,脸上自始至终都是一副微笑的表情。 “吃饱了?”楚泽拿起一个玻璃杯,在手中把玩了一会。 “吃饱了, 谢谢招待。”赵有德一抹嘴, 站起来松了松皮带。 “等等。”楚泽拿着玻璃杯在桌沿敲了敲, 立刻碎裂成了一个带尖的凶器。 见状赵有德不屑的笑了笑,大喇喇地坐在椅子上, 讽刺笑着说:“一看就是小年轻。” “我知道你老婆孩子在国外。”楚泽微微一笑, 俯身靠近赵有德。 缓缓抬起自己的手, 一把紧紧握住赵有德的手腕。 就像是潜伏已久的毒蛇,终于一跃狠狠咬住对方的命脉。 然后缓缓注入毒素…… 赵有德的手不受控制,带尖的玻璃片一点点靠近楚泽的腹部。 “你要干什么?你觉得你能威胁我?”赵有德大叫一声:“你想用我人身伤害的名义送我去坐牢?” “我不妨明白告诉你,你之前已经有人诬告过我了。”赵有德得意洋洋的说,反正拘留几天他就出来了。 楚泽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捅了第一次的时候赵有德无所谓,捅第二次的时候赵有德皱眉。 第三,第四,第五…… “你……你……”赵有德被吓得语无伦次。 见过疯的,没有见过这么疯的,这人是不要命了? “杀人的感觉怎么样?”楚泽笑着问。 “我不玩了,我不玩了!”赵有德挣扎着站起来,却死活甩不掉楚泽的桎梏。 他这才发现楚泽的手冰冷没有温度,再一看楚泽那样稚嫩的脸,已经没有了笑容。 眼底的疯狂像是炙热的岩浆。 “别啊,听说人一旦体会过杀人的感觉,人生就仿佛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楚泽声音里没有一丝慌乱,仿佛正在流血的不是自己。 “我不想打开什么新世界的大门,你放手!!!”赵有德发疯似的狂叫。 终于在他崩溃的时候,挣脱了楚泽的手,拼命跑过去打开门,扑到在走廊中。 心有余悸的赵有德抬头就看楚泽那张令他感到害怕的脸。 但总算出来了,他强行镇定下来,高喊:“你无非就是想送我去警察局。” “不是哦。”楚泽勾起一边嘴角:“我会跟你的律师和解,因为你有精神病。” 说完,楚泽眼神一寒,正准备走出去,就从门缝中看到了祁彦的身影。 这一刻楚泽慌乱不已,直接打了碎了一桌子的碗碟和玻璃杯。 将自己的手弄得伤痕累累。 包扎完手上的伤,祁彦发现楚泽身上都是血迹,仔细一看白衬衣上有好几道口子。 祁彦脸色一沉,跑到赵有德面前,狠狠抓起对方的衣领。 但是这种老赖根本不怕你打他。 一口气憋在胸中不上不下,祁彦就快气死了。 回头扶起楚泽就往医院跑。 医生说楚泽身上被人捅了九刀,严重的反而是手上的伤。 祁彦给楚泽倒了一杯温水。 “谢谢。”楚泽扬起纯洁无辜的脸,大大方方的说:“你不想问我吗?” “……”祁彦沉默。 “我是学医的,知道往哪里捅看起来严重其实伤很轻。”楚泽平静的述说。 “……”祁彦依然沉默。 “所以是我握着赵有德的手……”楚泽没有说完,但他知道祁彦能够知道。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在酒店遇到祁彦,其实他也不想装下去了。 不如摊牌吧,反正他是不会放弃的。 忽然,楚泽感觉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我知道你聪明,有自己的办法,可是你不要用这种伤害自己的方式可以吗?”祁彦满心满眼都是怜惜之情。 楚正平的私生子比楚泽年纪都还要大,楚泽这个时候回公司,必定会被为难。 他一个无权无势有没有母亲的孩子,能怎么办? 看似极端的方式,其实恰恰是因为楚泽的无依无靠。 楚泽愣住了,茫然抬头,似乎要从祁彦眼中确定什么。 “你……”他脑子一片空白,无法思考,甚至无法作出一点反应。 “楚泽你可以试着把你想做的事告诉我,虽然我现在还不足以让你依靠,但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祁彦抱着楚泽,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楚泽本能地抬起手紧紧抱着祁彦,剩下的他已经完全不知道了。 就让他溺死在祁彦的温柔里好了。 他趴在祁彦的肩头像是浪里的一叶扁舟终于找到了港湾。 “你又哭什么啊?”祁彦最怕看到楚泽哭了:“像个小姑娘似的。” “可是,明明就是祁彦你太温柔了。”楚泽哽咽着,拿出一份资料递给祁彦。 “这是什么?”祁彦低头翻看了一眼,惊讶抬头:“你从哪里找到的?” 这是李总儿子这些年偷税漏税的证据。 有了这份资料他可以威胁李总跟自己合作,也可以干脆毁了对方。 “被赵有德害得家破人亡的不止一个,有人让我送赵有德去精神病院。”楚泽献宝似的看着祁彦,就像是一只等待表扬在努力摇尾巴的小狗。 那想祁彦狠狠地敲了敲他的额头。 “所以这就是你伤害自己身体的理由?”祁彦气和半死。 打又不能打,骂又不能骂,他就像是面对叛逆期的弟弟一样。 最后,祁彦狠狠掐一把楚泽的脸。 “痛……”楚泽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委屈巴巴的样子,像极了楼下的流浪猫。 祁彦叹了一口气,再一次表示认输,无可奈何的说:“你啊……” “祁彦,申永言可以做的,我也可以做到。”楚泽拽着祁彦的袖子,眼睛里多了一抹倔强。 “好啦……”祁彦感觉头疼,只好摸了摸楚泽的头:“你不要多想,你跟申永言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楚泽抬起头,大有祁彦今天不说清楚就不罢休的样子。 看到不依不饶的楚泽,祁彦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就跟个小姑娘似的,娇气!” “那你也可以不搭理我。”楚泽撇开头。 “好啦,现在也没事了,我带你去个地方好不好?”祁彦好脾气的继续哄到。 “好。”楚泽一向都是见好就收的人。 祁彦去停车场开车这功夫,楚泽自己走到了医院门口。 迎面走过来的是祁寒。 “祁彦心软,但我怎么听说是你主动找当年那些被害者,并且出谋划策的?”祁寒盯着楚泽的眼睛,居高临下的说话。 楚泽抬头露出一抹微笑:“有什么区别呢?我只是为了帮祁彦。” “我看你是只狐狸精!”祁寒眼神一凛。 “随便你怎么想,我手上的伤是因为祁彦来了所以害怕慌张造成的,所以你猜猜祁彦会怎么想?”楚泽从未将祁寒放在眼中。 刚才那种情况,如果继续装,只会被祁寒拆穿,扭转财局不过看准人心而已。 他知道祁彦会心疼他,但不知道祁彦从哪里来的同理心,按说祁彦顺风顺水,根本不会与他共情。 可偏偏每次他能利用自己的弱势留住祁彦。 “你想玩不要找祁彦……”祁寒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楚泽打断。 “我没有玩。”楚泽冷冰冰的看着祁寒说:“事不过三,你再往祁彦身边塞人,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呵呵。”祁寒冷笑两声:“祁彦知道你真面目吗?” 楚泽微微一愣,但他很快稳住心神,眼底是浓到化不开来的占有欲:“祁彦是我的。” “那你也听好了,我们祁家可不是什么都能进。”祁寒不屑的说。 “谁说我要进你们祁家了?”楚泽挑衅看了祁寒一眼。 “我看你是痴心妄想……”祁寒的狠话还没有说完。 一个喇叭声就彻底结束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大哥,今天还有事就不和你一起吃饭了。”说着祁彦招呼楚泽上车。 祁寒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自家这个傻弟弟都要被人拐起跑了,还笑呵呵的。 这个楚泽绝对不像是表面上那么简单,这小子毒着呢! 楚泽探出车窗给了祁寒一个挑衅的表情。 “祁彦,我们去哪里?”楚泽坐在车里,充满期待的问。 “一会你就知道了。” 车子穿过市区,来到创业园里。 走进这间公司的时候,里面只有五个程序员。 “怎么样?多亏了随向松的钱,我们有了启动资金。”祁彦上辈子做的就是这行。 这辈子准备继续。 “所以……”楚泽皱眉不知道,有些不知道祁彦在想什么。 “这间公司是我们两个人的。”祁彦摸了摸楚泽的头:“毕竟昨天赢的钱也有你的一般功劳。” “可是……为什么要……”楚泽虽然明白了,祁彦这是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表面上他回到楚家,事实上是为了整垮楚家,这公司是用来给他转移财产的。 如果有什么问题,楚家第一时间找到的也是祁彦。 原来……祁彦什么都知道。 “我不能要你的这个公司。”楚泽看着祁彦说。 作者有话要说: 彦彦我能怎么办,小白花越来越恐怖了…~ 我做到双更了!!! 第三十章 祁彦笑了笑, 轻轻擦掉楚泽的眼泪:“你怎么越来越爱哭了?” “那你为什么对我越来越好?”楚泽很气非常气。 因为祁彦对他越好,他越是控制不住,想要把祁彦藏起来的想法越来越强烈…… 看着气鼓鼓的楚泽, 祁彦戳了戳楚泽的脸颊:“像河豚。” “河豚有毒。”楚泽试图提醒祁彦不值得对自己那么好。 “啧。”祁彦毫不在意的说:“一会去吃河豚吧。” “祁彦!”楚泽着急了, 拉着祁彦的袖子:“你真的知道这间公司给我意味着什么?” 他要把楚家弄垮,拿回属于母亲的东西, 这间公司就会变成他的踏板。 “几千万而已, 还是随向松的钱, 无所谓啊。”祁彦耸耸肩。 “可是公司有你的名字,你会变成大家的眼中钉。”楚泽不依不饶, 他不愿意把祁彦牵扯进来。 “当然知道,所以属于你的股份,我用代持股的方式。”祁彦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这间公司明面上依旧是科技公司, 跟他上辈子从事的行业一样。 无论楚泽想怎么做, 他都会选择支持。 “祁彦。”楚泽扑进了祁彦的怀中。 祁彦无可奈何的拍了拍楚泽的背:“你真是越来越爱哭了, 天塌下来这不是有我替你顶着吗?” “祁彦……”楚泽缓缓抬头, 他紧握拳头,非常紧张。 “怎么了?”祁彦疑惑地看着楚泽:“先去吃饭吧, 本来想送你一辆车,但是这一送,外面人又要说你是我情人。” “没关系, 我没关系!”楚泽很想告诉祁彦他的真实感情。 他希望得到回应, 他希望能够拥有祁彦。 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就被祁彦推着出了门。 想到鲜美的河豚肉,祁彦就流口水。 等菜上桌了, 全是楚泽喜欢吃的。 “祁……”楚泽仰起头, 眼中带着泪花。 “这咋又要哭了?”祁彦叹了一口气。 心里匮乏的孩子, 总是因为一点点的感动,就巴不得把自己掏空。 “祁彦……”楚泽是含泪把这顿饭吃完的:“你喜欢吃河豚吗?” “就吃个新鲜,这东西处理不好吃了就会死。”人生有空总要去享受一下。 “我……我会去学。”楚泽急着想要讨好祁彦的样子,全部落入了祁彦眼中。 “行了,我明白。”祁彦十分无奈。 这缺爱的人,都有一个通病,着急付出的自己的一切。 可自己都是一把干草,烧着了就没有了。 所以还是先爱自己,等自己花团锦族了,再邀请重要的人来欣赏。 现在跟楚泽说这个楚泽是不会明白。 他不也是活了两辈子才学会放下过去的吗。 “走吧,今天随你高兴。”祁彦将楚泽带到了4S店。 “兰博基尼怎么样?你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喜欢跑车。”祁彦敲了敲雷文顿的引擎盖。 楚泽发愣,不明白的说:“为……为什么给我买车?” “但是兰博基尼雷文顿只有一款颜色,这种游艇灰是战斗力的喷漆,我个人比较喜欢,不知道你要不要看看其他颜色。” “毕竟兰博基尼还是黄色比较经典,要不看看蝙蝠系列?” 祁彦絮絮叨叨的说,发现楚泽一点回应都没有:“怎么了,你不是刚才还想要车子吗?” “我什么时候……”楚泽刚想反驳,就想起祁彦说想送他一台车,但是怕被人误会。 自己当时说不在乎,也不怕被误会。 所以……祁彦还真是没有多想,只当是他想要车。 “没事。”楚泽恢复冷静,微微一笑,上前拉着祁彦的手,就往外走。 “你不要车了?”祁彦问。 “我想要别的。”楚泽拉着祁彦一路走到4s店对面的大桥上。 晚上七点过,大桥上灯光闪烁,晚风吹动了心房。 楚泽打定主意要要跟祁彦表白,就算当祁彦的情人也没有关系。 “祁……” 周围传来一阵哗然,祁彦抬头望去。 桥对面CBD最高的两栋大楼的外墙上出现了一行灯光字幕。 右边大楼写着:楚泽我爱你。 左边大楼写着:求你嫁给我。 祁彦仔细想了想,今天又是追妻火葬场来着。 看到这一幕,楚泽已经被气到没有脾气了,但依然不想放弃跟祁彦表白。 “祁彦,我……”话还没有说完,身后传来随向松的声音。 “楚泽嫁给我。”随向松单膝跪地,拿着一枚鸽子蛋大小的戒指。 楚泽低着头,动了动身体,缓缓走了过去,没有说话。 看着楚泽走到自己跟前,随向松心头大喜。 他再接再厉:“我想给你一个家,让我代替你外婆照顾你。” 楚泽伸出手接住了那束红色玫瑰。 “楚……泽。”随向松声音有些哽咽,他没想到楚泽还愿意给他机会。 他发誓这次一定要好好对楚泽。 “滚啊你!”楚泽拿着玫瑰花,狠狠地打在随向松身上,还有脑袋上。 为什么,为什么这人每一次,每一次都要来破坏自己跟祁彦在一起的机会?! 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厌烦的人。 玫瑰花瓣撒了一地,随向松被打得狼狈不堪,头上,衣服上全是花瓣和叶子。 “你打吧,只要你能消气。”随向松把原本的单膝跪地改成了双膝跪地。 现在只要楚泽能够原谅他,让他这条命都可以。 楚泽更气了,直接一脚踹在随向松肩头上,发疯似的抽打随向松。 打人可解不了他的气,他想杀人,满脑子都是血腥暴力的场面。 他要忍不住了,想用手术刀划开皮肉,取出里面的内脏,手浸泡在温热的血液里。 粘腻,殷红,还有一股好闻的甜气。 “楚泽。” 在混乱不堪之中,祁彦从后面轻轻抱住了楚泽的腰。 身后传来的温度似乎比血液更令人感到舒服,还有一股好闻的味道。 而且……死人是没有办法呼喊他的名字的。 还是活着的祁彦好。 “好了,好了,冷静下来。”祁彦感觉头疼。 现在楚泽看见随向松都已经从厌恶变成了激动。 “嗯……”楚泽转身,扔掉手中的花,蹭蹭了祁彦的胸口,闷闷的说:“不想呆在这里。” “好的,你先过去等我,我跟随向松说两句话。”祁彦走过去,看着嘴角都是血的随向松。 缓缓蹲下去,跟坐在地上的随向松平视:“有烟吗?” 随向松默默拿出烟跟打火机,两人同时吐出烟圈。 “你确定你不是因为输了赌局,所以现在拼命的想要赢回来?”祁彦拍了拍了随向松的肩膀。 “这人吧,释怀才是成长。” 随向松皱眉:“呵,你就尽情炫耀吧,反正楚泽现在喜欢的人是你。” “这个吧……”祁彦吸了一口烟,慢悠悠的说:“可,爱情到底不是赌注,我希望你明白。” 不能再让随向松的出现刺激到楚泽了。 祁彦想了想一咬牙:“毕竟你也知道楚泽喜欢的是我。” “随家让你娶楚泽的概率为零。” “你给不了楚泽幸福。” 随向松恶狠狠的回击:“祁家让你娶的是申永言。” “祁家还有我大哥,我大不了嫁去楚家呗。”祁彦无所谓地撇撇嘴。 “……”随向松陷入了沉默,他从未想过祁彦会为了楚泽放弃继承权。 “你做的到吗?对于我而言祁家就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钱财。”祁彦决定再接再厉。 “但是随家对于你是亲情是责任。” “你永远不可能做到像我一样,所以注定是你输家。” 祁彦这番话,让随向松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勇气。 如果楚泽愿意给他机会,他也不是不能抛下一切。 忍不住抬头看了楚泽一眼,发现楚泽正柔情似水的看着祁彦。 以前的楚泽也是这样看着他,不同的是,楚泽眼中不会像现在这样充满了占有欲。 随向松一身狼狈,恍恍惚惚站起来,又点了一根烟,终于在司机的搀扶下回到了车里。 看到目的达成,祁彦刚想回头,却被楚泽从后背紧紧抱住。 此刻他并不想让祁彦回头,因为他现在眼中只有对祁彦的占有。 刚才装作发病,就是想看看祁彦会为了自己怎么做。 他无法表白,无法光明正大站在祁彦身边。 只能用这样的办法,一次又一次,一点有一点感受祁彦对自己的好。 但人是贪心的,得到了一点就想要更多。 他让祁彦转身看着,怕看到祁彦的眼睛。 因为……他也明白祁彦对他到底是同情更多,看不到想要的爱情,他不知道会对祁彦做什么。 “怎么了?”祁彦尽量放低声线,温柔的问。 “我不想吃药了。”楚泽小心藏好自己的小心思。 “不吃药怎么行?”祁彦立刻反对。 “可是吃了药记忆力会下降,还每天都很困。”楚泽委屈的说。 “那我们先回家吧。”祁彦摸了摸楚泽的头。 楚泽多么希望祁彦今天说的这些是真的,他也很想活在一段梦里。 但是……不行,他很贪婪,他要编织一张网,最后不管祁彦愿不愿意,都只能跟自己在一起。 而现在他不得不先面对楚家。 这阵子,祁彦也忙得脚不沾地,李总儿子偷税漏税被查,他完全放弃了跟李总的合作。 跟爷爷的赌注还剩一个月,不能扭亏为盈,他就得娶申永言。 一想起申永言,祁彦就一阵恶寒。 尤其是今天,听说是随向松爷爷的寿辰,申永言肯定会到。 原本这种场合都是大哥陪着爷爷去,今年非得让他一起。 祁彦觉得有没有自己的差不多,特意等下班了,才慢慢悠悠开车过去。 一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祁彦身上。 祁彦一脸疑惑,有种所有人都在盘算他的感觉。 今天是鸿门宴? 从不远处,走过来一个气势汹汹的老头子。 身穿唐装和长衫。 “随……随老爷子您好。”祁彦立刻热情打招呼。 “好啊,好得很啊。”随老爷子不轻不重地拍了拍祁彦的肩膀:“后生可畏啊,长得也是人模狗样。” 祁彦立刻警惕起来。 这明显就是找茬啊! 作者有话要说: 看吧,看吧,小白花真的不好惹,彦彦啊,想知道你怎么怀孕的吗? 第三十一章 祁彦立刻伸出手, 热情且真诚的说:“我算什么呀,您那是老当益壮,老而弥坚, 老骥伏枥, 老奸巨猾。” 随知遇哈哈大笑,跟周围人介绍祁彦:“大家快来看看这是祁得胜家里的老二, 生得不太好, 只能排第二。” “这不算什么事, 毕竟年纪大的先死,我大哥还羡慕我呢。”祁彦笑呵呵的回答。 “哎呀, 我是不如你们年轻人啦。”随知遇亲切地挽着祁彦的手臂:“我跟你爷爷几十年的老朋友,都说他是狼,可这狼窝是怎么养出狐狸的?” “这个没啥, 毕竟狼狈为奸。”祁彦笑笑:“我跟向松那可是从幼儿园就认识的, 将来肯定比您和爷爷认识得久。” “乱用词!”随知遇子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祁彦的背。 “是晚辈学历太低了, 以后一定多多向您学习。”祁彦立刻低头弯腰。 这个时候祁得胜才在祁寒的搀扶下, 缓缓走入人们的视野中。 他跟祁彦点点头,表示些许赞赏。 然后转头看着随知遇:“我家祁彦都是被我害的, 读完博士就非得他回来,不然现在应该是博士后。” 这话很明显是在反驳祁彦说自己文化低,所有人都知道, 这祁家跟随家二老, 又要开始了。 没有那一次见面, 两人是不吵架的。 大家都司空见惯了。 祁寒叹了一口气,他为了这个家简直是操碎了心:“老二, 我让老四回来先跟着你学习一下。” “……你当真?”祁彦本能性地摇头。 那还不如杀了他了事。 据他的了解祁家老四祁思就是一个反社会人格…… “二哥!” 寻声望去, 一个身材娇小的男生, 穿着可爱的背带裤,戴着贝雷帽。 像极了从漫画中走出来的可爱少年。 大眼睛,挺翘的鼻子,薄薄的嘴唇,五官十分精致。 祁彦扶额,眼前这人不是祁思又是谁? “祁……思。”祁彦倍感疲惫。 他一天天的就够忙了,现在祁寒还要把祁思塞给他。 算算时间,那场会让他失去双腿的事故,也没几个月了。 要说整个祁家除了祁赢就只有祁思会干这事。 “二哥,什么时候我能见见嫂子啊?”祁思像一只小鸟扑腾进祁彦怀中。 “你说申永言?”祁彦一边扒开祁思一边说。 “大哥说是沈纪容,爷爷说是申永言,所以到底是谁?”祁思眨了眨一双大眼睛。 忽然他勾起嘴角,似乎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东西:“听说那个楚泽也不错。” “小孩子家家的,少学这些。”祁彦打定主意要远离祁思。 毕竟这孩子根本不正常。 “楚泽还跟我一样大呢?你睡的时候,怎么不嫌他是小孩子了?”祁思不服气的抬头看着祁彦。 “你也知道你跟人家一样大,你还大人家月份呢,人家高考全省第三,你呢?”祁彦抱着胳膊,全身心地拒绝祁思这个人。 “学校真的没有意思嘛!”祁彦跑过来,吊在祁彦身上,顷刻间化身成为了牛皮膏药。 “你给我站好说话!”祁彦提着祁思的后领子,将人从自己身上撕下来。 “所以这就是你把氰.化.钾放入老师水杯中的原因?”祁彦冷冷的看着祁思。 “我就是想测试一下,有没有人会打小报告嘛~”祁思不以为然,笑眯眯的说。 “你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投毒,没有站出来的人才怪。”祁彦简直想用藤条抽烂祁思的屁股。 要知道祁思读的学校,那个老师没有背景。 “学校真的太无聊了嘛,再说我成绩又不好,干脆回来帮哥哥做生意呗。”祁思丝毫不在意自己做了什么。 “少来,你都能解高数题,你跟我说你学习不好?”祁彦拼命将祁思推开。 刚才还怎么都推不开得祁思,这会直接被祁彦像拎小鸡一样拎开。 祁思呆呆的看着祁彦,愣愣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祁彦不知道怎么回答,总不能说是书上写得吧。 毕竟祁思跟母亲住在娘家,回祁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我就是知道,你也不要跟我装了好不好。”祁彦后退一步,甩开祁思这个麻烦精,一溜烟钻进小树林里。 彻底回过神来的祁思再想要找祁彦的时候,根本找不到人。 但是,祁家都是一群不会轻易放弃的人。 躲在小树林里的祁彦看到祁思追了过来,连忙转头往里跑。 还没有跑两步,就撞到了一个坚硬的胸膛。 一个声音从头顶飘下来:“祁彦。” 祁彦寻声抬头,看见是楚泽,立刻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还以为是祁思。” “你为什么躲祁思?”楚泽好奇的问。 “这个问题以后再告诉你,但是那个小混蛋找你,你不要理他。”祁彦刚说完,就听见前面草丛有声音。 祁彦心头一跳,祁思这小混蛋又追过来了! “跟我来。”楚泽微笑着拉起祁彦的手,一路小跑穿过树林。 紧接从山庄大厅绕到了后面的荷花池,又从荷花往西走,始终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停,等等。”祁彦一路跟着小跑过来,差点没有喘上气。 “好。”楚泽停下来,转身看着祁彦的眼睛。 祁彦好不容易才把气喘匀了,抬头就看见这里是一片湖,有很多小船固定在水中。 忽然想起这个山庄的主打是水上船屋住宿。 “你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回家了。”楚泽今天本来不想跟着楚正平过来。 但是,祁彦要不就在公司加班,要不就出差,根本看不见人影。 再看不见人,他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做点什么。 看到楚泽委屈巴巴的样子,祁彦感觉有些心虚。 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也在躲楚泽。 他总觉得这样下去,楚泽对自己的依赖会变成不正常的感情。 整天钻到他怀里睡觉就算了,关键是只要不接楚泽电话,他就会一直打。 有天在办公室睡着了,醒来一看一百多个未接。 为此他还专门询问过心理医生。 按照医生的说法,他应该适当的拉开距离,但不能让楚泽察觉。 有一次加班回来晚了,他直接睡了沙发。 第二天一醒来,就看见楚泽坐在他旁边,头靠在他的枕头上。 祁彦不知道楚泽是什么坐在这里的,但看样子肯定很久了。 “还没有到时间,所以我没有喊你。”楚泽爬起来,跟平常一样把要穿的衣服递给祁彦。 “……”祁彦忽然感觉心里有些毛毛的,穿好衣服手忙脚乱地跑出门:“我上班去了。” 楚泽微微挑眉,看着紧闭的大门,他在心里默数:1,2,3…… “哐当——”一声,门被打开,祁彦火急火燎赶回来,冲楚泽问:“我的车钥匙呢?” 楚泽微笑着指了指茶几。 “谢谢。”祁彦有些不好意思,平时这些都是楚泽给他准备好的。 刚一去到停车场,就发现没有带钥匙,真是要命。 “不急着上班吧?”楚泽不急不缓地从厨房取出早餐。 煎鸡蛋和火腿肠都是热的,豆浆也是刚刚打好的,再一回头餐桌上还有蟹黄包。 “你……你几点起来弄的?”祁彦心里揪了一下。 尤其是看到楚泽眼底的淤青,心中很难受。 从来没有人这么用心的给他做过饭。 可是他也知道,楚泽对他不过是依赖,终有一天飞鸟都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归林。 他不想到时候成为楚泽的障碍。 每个人都需要独立,每个人都是孤独的前行者。 人生这条路,唯一的永恒就是看着每个人来了又走。 他希望楚泽能够飞得很高很高…… 每次都是稀里糊涂地妥协,祁彦只好借口出差不回家。 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上楚泽。 “祁彦。”楚泽幽幽的望着他。 “什……什么?”每一次楚泽这个样子,绝对都是他妥协,这次他一定要挺住! “我这个星期每天都只睡了四五个小时,所以好困啊。”楚泽缓缓靠过来。 祁彦全身僵硬,结结巴巴的说:“吃……吃药了吗?” “吃了,可是没有你在睡不着。”楚泽将头靠在祁彦的肩膀上。 “那……”祁彦感觉自己快要顶不住了,多可怜一孩子啊。 医生说过吃了精神类的药物,会有很多副作用,嗜睡就是其中一项。 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一声吼叫:“二哥!” 祁思跑了过来,抓着祁彦的手,像只狼崽子似的盯着祁彦:“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在做高数题的!” “……”祁彦扶额,一个就够了,又来一个。 祁思从小身体弱,加上母亲跟父亲关系急剧恶化,母亲干脆带着孩子回了娘家。 祁思是保姆阿姨带大的,从小连个朋友都没有。 造成了他人格上的缺陷,表面可可爱爱,其实脑子不正常。 在书中遇到了对他非常有耐心的楚泽,不由得玩心大起。 对楚泽动心后,几次设计差点害死楚泽,这给了随向松追妻的机会。 可现在自己把火葬场搅和了,不能指望随向松来英雄救美,他得把楚泽护好才行。 “我的小祖宗,你是我弟弟,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的事?”祁彦揉了揉太阳穴。 “二哥……”祁思缓缓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然,他身体前倾,撞向祁彦。 楚泽的皱眉,右移一步,让祁思正好撞在他身上。 “小兔崽子,你要死啊?”祁彦十分生气揪住祁思的耳朵。 书上说祁思喜欢谁就会想要毁掉谁。 原因是他小时候养的兔子死了。 在祁彦看来,有病就去看医生,养死兔子的孩子多了去了,谁会往老师杯子里当氰.化.钾? 而且,氰.化.钾还是这个小兔崽子自己在实验室提取的。 现在不教,以后还得了! 祁彦刚想揍人,祁思就卯足了劲充了出去,一头撞到楚泽身上。 楚泽连连后退,重心不稳,翻过围栏,直接掉到了湖水里。 “你不是喜欢替别人挡吗?我让你挡个够!”还没等祁思得意一会,就被祁彦狠狠扇了一个耳光。 从来没有人打过他,妈妈忙着逛街美容,外公外婆天天打牌。 保姆阿姨只会对他小心翼翼,父亲也觉得亏欠他,不会打他…… 作者有话要说: emmm……是这样的,你们的作者我从来不销售假冒伪劣,说了说黑心莲就是黑心莲。 但是吧,任何以爱的名义进行的算计行为都是不可取的,哪怕再值得同情和原谅。 所以,后面会有小楚的追妻火葬场,黑心莲也必须学会真正去爱!!! 还有就是,我又双更了!!!! 第三十二章 彦简直想打死祁思, 可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在水里的楚泽比较重要。 这次他谨记自己不会游泳的事实,而且人工湖的水不会太深, 楚泽会游泳问题应该不大。 看到旁边有一根竹竿, 祁彦连忙拿过来。 “我的脚被缠住了。”楚泽拼命抓着竹竿,却没有办法浮起来。 “……”祁彦回头看了一眼祁思这个小混蛋。 记得小混蛋不会游泳, 书上还是楚泽救了他。 “小混蛋, 你给我拿好竹竿。”祁彦将竹竿交给祁思, 转身跳了下去。 祁思拿着竹竿久久不能回神。 所有人都害怕他,不敢接近他。 更不会将这种生死攸关的事交给他。 入水的第一件事, 祁彦就拼命抓住竹竿浮起来。 “我抓着竹竿下去给你把水草弄开,你过来抓着竹竿不要松手。”祁彦将楚泽捞过来。 楚泽不爪竹竿,转身抱住祁彦:“没事了, 刚才挣脱了。” 说罢, 反过来拖住祁彦朝不远处的小船游过去。 先将祁彦托上去, 他才慢慢爬上船。 祁彦躺在甲板上, 气喘吁吁的说:“老子一定要学会泳游!” 楚泽没有说话,翻身起来抱住祁彦的腰, 将头靠在祁彦的胸口上,心中甜蜜无比。 “那你还往下跳。” 一开始祁彦只用竹竿救他的时候,他心里十分生气。 申永言假装溺水, 祁彦想都没想就跳下去。 轮到自己, 祁彦竟然这么冷静。 是不是说明, 祁彦更喜欢申永言? “那总不能看着你出事吧。”祁彦觉得他这辈子大概犯水险。 学泳游的事必须提上日程。 “……嗯。”楚泽靠在祁彦胸口,感觉暖洋洋的:“那你为什么想都没想就LJ跳下去救申永言?” 不是他想计较, 而且憋在心里不问, 会把他弄疯掉。 “啊?”祁彦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游泳池。”楚泽抬头, 眼底冰冷一片。 “我这不是有上次的前车之鉴,而且我知道你会游泳啊。”祁彦脑子没反应过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楚泽似乎在思考这番话的真实性,过了一会才点点头。 看到楚泽表情恢复正常,祁彦这才放下心来。 转念一想,他为什么要活得如此卑微啊? “我以为你喜欢申永言。”一想起申永言,楚泽咬牙切齿,恨不得喝申永言的血,吃申永言的肉。 “怎么可能。”祁彦定下心神来,看着楚泽:“楚泽,可是你也不能太依赖我了。” 祁彦打算今天把话说开,不能在无底线下去了。 “祁彦我好冷。”楚泽的头发还在滴水,嘴唇发白。 九月刚入秋的天气,总是带着凉意。 祁彦连忙对着桥上的祁思喊:“小混蛋,打电话叫酒店的人过来!” 如梦初醒般的祁思,被吓得脸色苍白,祁彦根本不会游泳就敢往下跳。 为什么没有人对他这么好。 他扔掉竹竿,转身跑得无影无踪。 秘书送来了两套新衣服,祁彦脱到一半,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你介意我在这里吗?那我出去换。”楚泽抓着干衣服,楚楚可怜地准备出去。 “等会!”祁彦觉得自己也是矫情。 大家都是男人,何必呢? “出去多冷啊,就在里面换吧。”祁彦拉住楚泽手腕。 “嗯。”楚泽回头,委屈地点点头,然后解开衬衣的纽扣。 已经湿透了的衬衣贴在皮肤上,隐隐约约透出里面的肌肉。 当衬衣被缓缓剥下来的时候,楚泽的每一块肌肉都落入了祁彦眼中。 每一分肌肉的线条都是那么富有爆发力。 祁彦呆呆地眨了眨眼睛。 “你们医学生应该很忙吧,你这身材怎么练出来的?” 简直是不给他们坐办公室的活路! “你说这个?”楚泽按着自己的胸肌缓缓往上滑动。 湿润的肌肤跟手指摩擦出一道红痕。 仿佛轰隆一声,祁彦大脑一片空白。 “你要摸摸看吗?” 反应过来的时候,楚泽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握着他的手正往胸肌上摸。 “!!!”祁彦惊了一跳,手仿佛被烫伤似的,连忙抽了回来。 一抬头就是楚泽无辜地表情。 “我……出去看看祁思那个小混蛋!”祁彦惊慌失措地跑出去。 楚泽失望的看着祁彦狼狈逃窜的背影,他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忍耐了。 今天外面那些人都是在打祁彦主意的。 上次跟随向松的赌局之后,家家户户都在打听祁彦。 只有祁彦还毫无察觉,就说那些过来跟祁彦喝酒的老头,哪个不是在为了自家孩子牵线搭桥。 都想跟他争是吧? 楚泽冷笑一声,刚想上前,就被祁思拉住了袖子。 “你喜欢我二哥?”祁思语气很肯定。 “你想干什么?”楚泽在其他人面前根本不想装。 “你果然喜欢我二哥。”祁思一副得意极了的样子。 忽然他不屑地笑了笑,靠近楚泽说:“想做我嫂子了没有那么容易。” “所以我该怎么讨好你呢?”楚泽反握住祁思的手腕。 “我暂时不想把我二哥让给任何人。”祁思撇撇嘴。 “所以呢?”楚泽握着祁思的手腕,忽然转头冲着祁彦大喊大叫:“祁彦!” 寻声望去,祁彦可总算是找到祁思本人了。 刚才就想揍他一顿,一路问过了都没有人知道这小混蛋在哪里。 祁彦卷起袖子,从身后抽出一根藤条。 他在树林找了很久,才找到如此趁手的“武器”。 “小混蛋,犯了错你倒是跑得快!”祁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祁思。 “你还想打我不成?”祁思没有被任何人打过,他也笃定祁彦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打他。 “你说呢?”祁彦像拎小鸡仔似的把祁思揪到自己的膝盖上。 忽然,一阵凉风吹到两瓣屁股上,祁思回过神来,惊恐地大叫。 “二哥,我错了,我错了二哥!”祁彦双手抓着自己的裤头,拼命往上拉。 “晚了,你今天敢明目张胆地把人推下水,明天是不是要肆无忌惮地杀人?”祁彦一点没有留情面。 “啪——”的一声,被藤条亲密接触的皮肤出现一道红印,没过一会就变成了“黄瓜棱条”。 “啊啊啊!!!”祁思嗷嗷大叫:“祁彦你敢打我,我要告诉妈妈!” “你就算告诉天王老子,今天我都得打你!”祁彦才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下一下地打在祁思屁股上。 “啊啊啊,我错了二哥,我错了!”祁思从小到大那里受到这种待遇,更何况这里还有外人在。 “大哥救救我!” “爷爷,爷爷救救我!” “啊啊啊,祁彦你这个持强凌弱,你不是东西!” 祁思骂骂咧咧,起毫不顾忌分寸,什么都骂出来了,还扬言要给祁彦投毒。 但是祁彦可不是吓大的,祁思骂得越凶,他打得越狠! 这个孩子再不教育就废了,今天一定得给他打服了。 到了后面祁思的认错态度稍微好点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给人家楚泽道歉!今天多危险,就算是会泳游的人也会出意外。”祁彦揪着祁思的耳朵,走到楚泽跟前。 “你十八了,不是八岁,你以为杀人不用承担刑事责任?” “我给好好认错!” “没关系的。”楚泽一面打圆场,一面高傲看着祁思。 那个样子,在祁思看来就是明晃晃的讽刺,就像再说“你哥在乎的还是我” “你个死绿茶,我才不要你给我求情!”祁思咬牙切齿的吼到。 “呵呵。”祁彦冷笑两声,将手中的藤条凌空一挥,那劲道直接带起一道风。 “你……”祁思后退一步,害怕地咽了咽口水:“别过来啊你。”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道不道歉?”祁彦步步紧逼,祁思崩溃大叫。 “我道歉!!!”祁思觉得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窝囊过。 “过来,好好道歉!”祁彦不准备就这么算了。 这次一定要给祁思长得记性。 “我……”一般这种时候,对方都会说算了,可没想到楚泽竟然这么厚颜无耻,等着他道歉,祁思气得想要杀人。 “我只听你哥哥的。”楚泽微微一笑。 祁思怒目而视,好久没遇到敢和他斗的人了。 好得很! 楚泽轻蔑的看着祁思,在他看祁思根本不够看。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似乎擦出了火花。 正当祁思想好下一步,准备出击的时候,脑袋被狠狠拍了一下。 “哑巴了?”祁彦又给了祁彦后脑勺一下:“道歉!” 祁思委屈巴巴的看着祁彦。 “我不吃这套。”祁彦冷冷的回答。 “……”祁思转头,气得胸口难受,态度不算多好的说:“对不起。” “你这什么态度?”祁彦大骂到。 祁思走到祁彦面前,好好扬起头。 “还想挨打?”祁彦可不惯着熊孩子。 只见祁思憋红了脸,大吼一声:“我今天就是韩信受了这□□之辱!” “……”祁彦有点反应不过来…… 这不是标准的中二少年放狠话吗? 正准备说话,前方传来一阵骚动。 “老二,老三快过来!”祁寒根本拉不住自己爷爷和随老爷子。 这两人只要碰到一起,没有那次不吵架的。 今天可好,直接变成了打架。 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撒泼起来简直是花果山的美猴王。 一个是分毫不让,说华夏疆土不能失一寸;一个是宁死不屈,说川军只能战死。 好嘛,一不留神没劝住,两人就开始互扔蛋糕奶油。 “去你的随知遇,搞得自己是回国高知就处处看不起老子,我家老二还是博士呢!”祁得胜将一手的奶油抹在了随知遇脸上。 “去你他妈的,你就是个暴发户,你儿子多没出息谁都知道!”随知遇捞起旁边的波士顿大龙虾,往祁得胜头上敲。 “得了吧,你孙子还不是输给了我家老二,情人情人跑了,还上赶着给我家老二送钱。” “那还不是怕你家老二养不起人。” “你现在是不要脸了?”祁得胜用大螃蟹去掐随知遇的脖子。 “哪又怎么样?我家能娶楚泽,你让你家老二娶楚泽啊!”随知遇气得什么都不顾了。 “你个老不死的,非要和我杠?”祁得胜很想继续挣个输赢,但祁彦的婚事已经定给了申家。 而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楚泽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调皮捣蛋的弟弟不要扔,油炸一下,隔壁小孩都馋哭了 第三十三章 随向松没有想到自己爷爷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他上次是背着家里跟楚泽求婚的, 准备来个先斩后奏。 而且楚泽也只能过两年才能结婚,他就用这段时间和家里周璇。 没想到爷爷早就知道了他的心思,并且愿意支持他的选择。 按道理来说, 就算楚泽回到楚家, 楚家的门第比起随家而言也是差了一大截。 “爷爷……”随向松无比感动地看着随知遇。 “好孙子不要怕,爷爷永远支持你, 赌输了我们可以赢回来, 人跑了也能抢回来!”随知遇这一说话, 就没办法全身心应付祁得胜。 “闭嘴吧你!”祁得胜将桌子上的鱼子酱塞进随知遇的嘴巴里。 “呸呸呸。”随知遇连忙吐出来,将果盘扣到了祁得胜头上。 “老不死的, 你以为你真的为孙子着想呢……”祁得胜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随向松一头撞到胸口上。 “咳咳咳……”祁得胜一口气喘不上来,但是骨子里的不服输, 让他全力踢了随知遇一脚。 随知遇重心不稳, 跌倒在地后, 拼死爬到祁得胜面前, 用手捂着对方的嘴。 祁得胜也用手撕扯着对方的嘴,两人就这样僵持不下。 周围没有一个敢劝架的, 毕竟这两人从年轻打到年迈。 看见这般场景,祁彦扶额:“你们是幼儿园的小孩子吗?幼儿园小孩子打架也比你们好看。” “闭嘴!”祁得胜跟随知遇同时回头,对着祁彦大骂一声。 但由于他们的嘴被对方撕扯着, 一说话口水直流。 “那好, 你们俩想干什么?”祁彦无奈, 只好盘坐在地上,跟这两个老人平视。 “今天是窝(我)生气(日), 你让他给窝道歉!”随知遇边说边淌口水。 “没么(门)!”祁得胜倔强的看着祁彦。 “行……”祁彦从草地上站起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 走到台上。 祁得胜跟随知遇心中疑惑,不知道祁彦想干什么。 他们这个样子也很难受,祁彦应该直接拉开他们才对。 “是这样的。”祁彦拿着话筒拍了拍,确定是打开的:“感谢今天各位来宾来此,那么我就直说了。” 祁彦清了清嗓子说:“我,祁彦,祁得胜的孙子,准备娶楚泽。” 一时间鸦雀无声…… 两个老人也不打了,同时松开手,呆呆转身看着祁彦,脸上都是大写的问号。 “你做梦!”随向松跑出来,手握拳头。 现在就连爷爷都点头了,他一定要和祁彦争到底。 “啧。”祁彦漫不经心的看了随向松一眼。 “众所周知楚泽只有十八岁,还没有到法定结婚的年龄。” “为了表示诚意……” 祁彦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随向松打断。 只见他从上衣口袋摸出一枚钻石戒指。 随即单膝跪地,对楚泽说:“嫁给我楚泽,就算你不同意,我也会一直等到你同意为止。” 楚泽正眼都没给随向松一个,眼睛至始至终都盯着台上的祁彦。 按照他对祁彦的了解,祁彦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祁彦会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然而他相信祁彦不会伤害他,所以无视周遭的目光。 “喂喂!”祁彦歪着头,打断随向松的行为:“你能不能有点礼貌,听我把话说完。” 其实祁彦现在很紧张,生怕楚泽误会自己,余光一直看着对方。 但是,发现楚泽静静地站在人群里,他终于放下心来。 “诚如我所说,楚泽还不到结婚的年龄,所以我打算把自己嫁过去。” “噗呲——”祁寒一口酒喷到祁思脸上。 本以为自己弟弟只是跟人争风吃醋而已。 只要在s市,就随便他几个弟弟闹,反正他祁寒都可以摆平。 但是祁彦要把自己嫁出去,这可不行! 在场的不止祁寒,很多人都被自己喝的东西给呛着。 祁得胜现在的心情不亚于十级地震。 “祁……祁彦……”祁寒刚想说话,就被祁彦打断。 “大家稍安勿操。”祁彦对窃窃私语的宾客们笑了笑:“且听我演给你们看。” “随向松。” “你说要娶楚泽,但是楚泽还不能结婚,所以怎么办?” 随向松听了,一时间不知道祁彦想干什么:“我……我们可以先订婚。” “你起码得先有表示吧?”祁彦不屑地笑了笑。 “我家人口多,我也属意大哥掌权。” “所以我准备去楚家吃软饭。” 全场再次鸦雀无声…… “所以!”祁彦话锋一转,眼神一寒:“随向松我敢把自己嫁出去,你有本事把你的股份给楚泽啊!” 打从随知遇说支持随向松娶楚泽开始,祁彦就被气到肝痛。 他妈的,娶个锤子! 这个老不死的,根本就是在算计人。 很明显上次随向松输了赌局,老头子心疼自家孙子,也想随向松重新燃起斗志,所以才有今天这一出。 但是随知遇不能直接说出来,太正式了就会涉及很多利益分配的问题,所以利用和祁得胜吵架,把这件事变得顺理成章。 每一步都在算计,关键是随知遇利用完所有人,还打算开空头支票。 明明知道楚泽还有两年才到法定结婚年龄,他就是想利用这两年,不用付出任何东西。 让自己去跟随向松斗,好好锻炼一下自己孙子。 只有随向松傻乎乎相信自己爷爷,其实随知遇压根就不会让楚泽进门。 感情的事谁也说不清楚,万一他们最后在一起了,是想让楚泽当随向松一辈子的情人? 要是楚泽没和随向松在一起,是要自己没事给你调.教孙子? 想得美! 老奸巨猾的东西,每一步都是算计。 在场没几个明白人,但祁得胜一眼就看穿了随知遇的算计。 毕竟是这多年的老对手了,刚刚就准备说出来。 那想随知遇急了,直接扑上去撕祁得胜的嘴。 此刻听到祁彦的话,祁得胜惊喜万分,没想到老二的确是个人物。 这么年轻就能看透一切,不像那些愣头青似的,一牵扯到情情爱爱,就去争去抢。 随知遇也没想到祁彦有这种心性,遇到事情足够冷静,不会被感情蒙蔽双眼。 “我给啊,为什么不能给?”随向松坚定的看着祁彦,反正他现在有爷爷的支持。 “那你倒是问问你爷爷啊!”生意人都是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但祁彦现在就是要把事情做绝。 万一随向松最后火葬场成功了,楚泽要面对的就是整个随家。 感情的事他不能阻碍,但楚泽的人生必须从此没有荆棘。 谁都别想算计! 随向完全搞不明白,回头看了随知遇一眼。 随知遇抱着手臂一言不发,他确实低估了祁家这个老二。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敢动我家老二试试!”祁得胜站起来破口大骂:“你个老不死的!” 一旁的祁寒虽然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但听到自家爷爷的话,立刻警觉起来:“爷爷你放心,没有人能动我弟弟。” “动谁?”祁思不解地眨了眨眼睛:“动二哥?” 忽然,祁思炸了,站到祁寒身边说:“我二哥只有我能欺负!” 全场只有楚泽很安静,安静得像是超脱物外,不属于这里似的。 他的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似乎比白色更加适合他。 眼底是对一切的睥睨,唯独望着台上那个人,眼中才有温度。 祁彦已经给了他太多的惊喜,太多的温暖。 可是,他却卑鄙的想要更多。 今天这场闹剧,在祁彦下台之后悄然结束,虽然在场的所有宾客都没有说什么。 但明早肯定议论纷纷。 祁彦来到一言不发的楚泽身边:“怎么样,不要太感动了。” 见楚泽没有反应,他又说:“咱不被人随便利用,哥哥给你扫清障碍。” “谢谢。”楚泽终于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然后收起笑容,冷冰冰的问:“所以你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就是为了我?” “那我真是要谢谢你。” “我什么说过,或者表示过我有一丁点想要嫁入随家的意思?” “你觉得我楚泽骨子就是贱吗?被人欺辱之后,还能笑着原谅?” “我稀罕随向松那点股份?” 面对楚泽冷冰冰的询问,祁彦手足无措。 “我不是这个意思,嫁不嫁给随向松是后话,我们不能白给别人利用和欺负啊。”祁彦连忙解释。 “所以,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放不下嫁个字?”楚泽当然知道祁彦是在给自己出气,但他必须揪住这个问题不放。 因为他很点气祁彦所谓的替自己铺路,扫清障碍。 这只能是说明祁彦为他考虑得跟周全,恰恰就是这份周全,说明祁彦不爱他。 不爱没有关系,他可以慢慢来,就从现在开始。 “我不是这个意思。”祁彦知道楚泽这人性子轴,想着先缓和气氛。 酒递到了楚泽面前,楚泽也不接,只是继续冷冷的看着祁彦。 这下子,祁彦彻底慌了,他是真的把楚泽当做弟弟对待。 刚想解释,只见楚泽缓缓转身。 等祁彦追上去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楚家的车子已经不见了。 他连忙拨打楚泽的电话,却一次次被挂断。 想着楚泽生完气就会回来,到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依然看不见人影。 “老板?”刘秘书三十多岁,是个十分干练的女性,她扶了扶眼睛,将一份报告递到无动于衷的祁彦面前。 “做错事就去道歉,整天丢了魂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公司倒了。” 祁彦缓缓转头看着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秘书:“我记得我有按时付你工资。” “可我想有长久的工资拿。” “那你这样说话?”祁彦气到。 只见刘秘书毫无表情的说起了恭维的话:“老板好棒,老板一点都不会因为儿女私情影响工作。” “老板年轻又帅气,没有人会不接您电话。” “老板多金体贴,谁都得倒贴。” 刘秘书的话句句戳心窝子,偏偏祁彦反驳不了,气得肝疼。 真是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唉,傻彦彦~~~ 为什么我今天又双更了呢? 基友:你存稿见底了,又不双更,每天码完三千就摆烂。 我:对啊,我很快乐。 基友:你能不能有点女足的精神! 我:!!!扶我起来,我还能码!!! 第三十四章 祁彦趴在办公桌子上, 一只手机械似的签名。 今天打电话楚泽直接不在服务区,家里也没人。 “成留守儿童了?”刘秘书抱着一叠资料跑进来。 “我是花钱找罪受?”祁彦被刘秘书茶毒了好几天,已经渐渐习惯了这位的毒舌。 “我的工作不包括拍马屁。”刘秘书递过来一份合同。 祁彦一看, 眼睛都直了:“这个项目谈成了?” “关爱留守儿童项目很成功。”刘秘书的话让祁彦丈二和尚, 摸不著头脑。 “啥意思?我感觉你快升仙,世俗的语言不能表达你内心世界的分毫。”祁彦翻了个白眼。 “有人在关爱你。”刘秘书也翻了个白眼。 祁彦刚想回嘴, 忽然意识到什么, 猛然起身, 把原本压在身下的文件弄了一地。 “你是说?”祁彦问。 “嗯。”刘秘书点点头。 “人在哪里?”祁彦站起来就往门口冲。 跑下楼正好看到楚泽的车,祁彦一个箭步挡在车子面前。 还没等他说什么, 楚泽从车子里走了下来。 “我又不是会跑,你拦车子干什么?”楚泽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几日不见,楚泽脸上完全没有了稚气, 眼神中有种看透世俗的冷静。 身边的秘书和保镖也全部退在后面, 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祁彦有些尴尬:“那还不是你在躲着我。” “我这几天出差了。”楚泽冷漠疏离的笑容, 让祁彦非常不自在。 “那……那你今天回家吗?”祁彦觉得很有必要跟楚泽谈一谈。 楚泽呼吸一滞, 紧紧握拳,尽量保持平静:“我才回来, 落下不少课程,需要补回来。” “哦……”被拒绝了的祁彦,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就像是自己养大了的雏鸟, 终于有一天要飞翔了。 替楚泽高兴的同时, 不免感概唏嘘。 楚泽转身打开车门, 低头看不见祁彦的瞬间,心里慌乱不已。 “我……过几天回去。”楚泽到底没有忍住。 早在祁彦说“回家”的时候, 楚泽就想冲上去紧紧抱住祁彦了。 家这个词对于他而言是陌生的, 可望不可及的。 曾经以为这样的东西自己不配拥有。 但是, 祁彦怎么敢,怎么敢如此轻易的说出这个词。 天使的翅膀不可以在魔鬼面前展露,因为卑鄙的魔鬼会想去占有。 “哦……”祁彦很失望,楚泽太敷衍了。 他绝对不承认是想念楚泽做的饭了。 唉……这几天都没有胃口。 做什么都没有兴趣,好在因为楚泽的协助,他的项目比预期的早很多谈下来。 这一季度绝对可以扭亏为盈,他终于不用面娶申永言了。 刘秘书欲言又止的看着祁彦。 “怎么,人类的语言真的无法表达你的想法了?”祁彦今天特别高兴,对着后视镜整理了一下领带。 “你大哥让你今天去聚会。”刘秘书面无表情的说。 “我从今天起就是自由身了,干嘛去。”祁彦挑眉高傲的说:“不去!” 不用娶申永言,他就可以安心去找个人谈恋爱了。 “楚泽也在。” “……”祁彦沉默了一会:“那去吧。” “对了,今天是去干什么?” 刘秘书扶了扶眼镜:“你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问?” “不行吗?”祁彦问。 “你二爷家的儿子的女儿结婚。”刘秘书简言意骇。 “你直说是我堂妹不就行了。”祁彦翻了个白眼。 刘秘书斜视了祁彦一眼,并不说话。 等到了婚礼现场才明白刘秘书的意思。 一般这种场合,都是大型相亲现场。 一堆长辈围着你问这问那,拼命介绍对象。 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可为什么都在给他介绍男孩子? “那个……”身后传来一个柔柔弱弱的声音。 祁彦一回头就看到一个身边白色体桖的男孩 蓬松的卷发,大大的眼睛,长得不算漂亮,可胜在可爱。 “我……”男孩的脖子都红了,不敢抬头看祁彦的脸。 “啊?”祁彦一脸莫名的看着对方。 “我叫林夏之。”男孩终于鼓足勇气说出这句话。 “有事吗?”祁彦感觉对方非常紧张,递了一杯果汁过去。 林夏之接到果汁,眨了眨大大的眼睛:“我cpa,AA,CFA,还有律师资格证。” “求职?”祁彦越发莫名,喊来了一旁的刘秘书:“你来吧。” 刘秘书嫌弃得看了一眼祁彦,并且直言不讳的说:“征婚的。” “啊?”祁彦惊了一跳。 “不……我,就是……”林夏之结结巴巴说:“想,想跟您交朋友。” 说完这句话,林夏之脸都红透了。 “哦,您好。”祁彦准备跟他握手。 林夏之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跟祁彦握手,闭着眼睛大喊一声:“我喜欢你!” 然后就闭着眼睛跑了。 “……”后知后觉的祁彦回过神来,呆呆地看着刘秘书:“这是干啥?” “跟你表白。”刘秘书简言意骇。 “……就不能是个女孩吗?”祁彦感觉很苦涩。 上辈子虽然没来得及谈恋爱,但他觉得自己的性取向应该是直的。 说实在的活了两辈子,也该好好谈一场恋爱了 “我觉得你在说话做事前,最好多方面考虑。”刘秘书面无表情的说。 “我需要考虑什么?”祁彦简直觉得提拔刘秘书是自己找罪受。 “你真的不知道?”刘秘书指了指对面。 祁彦抬头望过去,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 今天楚泽的气场很温和,白色西装上面绣着绿色的竹叶,非常清爽干净。 但之后站在身后的金秘书知道楚泽的真实心情。 一把钢叉握在手中,手藏在身后的西装衣摆里,金秘书还要替楚泽遮挡,以免别人看见。 “是的,我常常听父亲提起您。”楚泽礼貌亲切的跟面前的长辈对话。 谁知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是个什么鬼,楚泽只想用手中的钢叉扎死那个跟祁彦表白的男生。 金秘书撇撇嘴,有点幸灾乐祸是怎么回事? 看楚泽那样哦,就跟喝了老坛陈醋似的,钢叉都快被掰弯了吧。 偏偏还要装作风平浪静的样子,平时那股子狠劲呢? 在看到楚泽的那一刻,祁彦就惊喜万分。 今天可算是找到人了,祁彦立刻跑过去。 楚泽只是淡淡的看了祁彦一眼,就撇开头。 见状,祁彦心里有些落寞,这孩子还没原谅自己…… “老板,你需要学会专一。”刘秘书翻了一个白眼。 “刘秘书我给你放个假去看眼科,整天翻个没完。”祁彦反唇相讥。 “你以为我愿意给你打工?”刘秘书冷笑一声。 “嘿,我是少你工资了?”祁彦这可不干了,他自认为给刘秘书的不少。 “你到底……”刘秘书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跑过来的楚泽打断。 他直接拉起祁彦的手腕,朝着人少的地方走过去。 走到后面的一片果林才停下来。 看着楚泽气势汹汹地模样,祁彦感觉自己顿时矮了一大截。 “怎……怎么了?”祁彦小心翼翼的问。 忽然,楚泽扑过来抱着祁彦的腰,头搁在祁彦肩膀上。 对方不说话,祁彦也不敢动,过了一会,感觉气氛越来越安静。 忽然,一阵平稳的呼吸声想起,祁彦低头一看,没想到楚泽已经睡着了。 “……”祁彦无言以对。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他试着推了推楚泽的肩膀,对方毫无反应。 过一会才传来缓缓一个声音:“让我睡会。” “……”祁彦只好把带到旁边的躺椅上,让楚泽靠着自己睡觉。 傍晚的天空,被一层绚烂的轻轻纱覆盖,晚霞渐变的颜色像极女神的裙摆。 楚泽睡得很安稳,像婴儿一样毫无防备的睡颜,让祁彦无可奈何,心中升起怜惜之情。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给楚泽披上。 手轻轻搭在楚泽身上,按住衣服,以免滑落。 天擦黑了,晚风忽起,带着凉意。 祁彦动了动身体,低头一看楚泽自己醒了。 “再睡会?”祁彦将滑落的外套捡起来,重新盖在楚泽身上。 “让我靠靠就行。”楚泽安静地躺在祁彦大腿上。 “这么累吗?”祁彦问。 “睡不着。”楚泽揉了揉眼睛。 “……”祁彦想了想,缓缓开口:“上次那件事。”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楚泽往祁彦身上蹭了蹭:“可是,我又不是CPA,也没有考AA,在公司财务上帮不到你。” “啊?”祁彦一头雾水:“那不是有会计师事务所吗?我要你考这些证干什么?” 要说CPA,他上辈子就是,整个会计师事务所都是,没什么好优越的。 “我也没有考律师资格证,不能在法律上给你建议。”楚泽神情落寞。 “……公司法务部是吃干饭的?”祁彦觉得越来越莫名其妙。 楚泽微微一笑:“我想喝水。” “哦,那你等着,我给你去拿。”祁彦总觉得今天的楚泽很奇怪。 找酒店方要了水,转身回去的时候,却发现楚泽不见。 拿出拨打电话,没有应答。 祁彦只好自己先回婚宴,他还没有吃饭呢。 “老二你跑哪里去了?”祁寒看着一个两个的头疼。 身为大哥他整天都在操心这几个弟弟。 祁彦还好,现在也算是拿的出手,不会随便被人欺负。 那个祁思简直不着调,整天打听楚泽。 都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大哥你看见楚泽了吗?”祁彦问。 “我看你是被狐狸精勾了魂!”祁寒简直是恨铁不成钢:“老四也是找不到人。” “祁思来了?”祁彦忽然想起什么。 完犊子! 按照书上追妻火葬场的剧情,祁思这次婚礼差点把楚泽整死。 幸好随向松救下了楚泽。 他立刻抬头望去,根本没有看见随向松的身影,那楚泽岂不是危险了?! 作者有话要说: 祁思:我又来了!!! 楚泽:谢谢你的助攻。 第三十五章 祁彦立刻拨打祁思的电话。 好嘛, 直接给他挂断。 “你干什么去?”祁寒拽住祁彦的袖子。 “去找祁思那个小兔崽子。”祁彦咬牙切齿的吼了一声:“再不管他,就等着他将来进监狱吧!” 祁彦甩开祁寒的手,立刻找来了酒店经理。 一开口就问人家, 酒店什么地方没有监控。 酒店方怎么会让大客户觉得自己安保措施不到位? 但是书上说祁思, 把楚泽骗到了没有监控的小树林里。 无奈祁彦只能通过关系找到酒店老板。 在得知好几个角落,都没有监控之后, 祁彦简直抓狂。 这间酒店是仿造英国城堡建造的, 占地面积不小, 这些没有监控的角落都太过分散。 祁彦尽量冷静下来,询问:“你们酒店哪里养狗?” “啊?”经理十分疑惑:“我们酒店不养狗啊。” 闻言, 祁彦也顾不了这么多了,直接跑了出去,把经理后面的话淹没在了风声里。 努力回想小说里的情节, 他首先选择了东北角。 看到一片撕碎的衣角, 跟楚泽的很相似。 可是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人。 仔细分辨, 好像布料又跟楚泽的衣服不同。 祁彦只好马不停蹄地往南边跑去。 还没有踏进树林, 就隐约听见几声狗叫。 “楚泽!!!”祁彦冲进去,看到一个大型狗笼里面, 有一个蜷缩着的身影。 楚泽因为小时候被继母虐待,跟狗同吃同住了一段时间。 所以产生了极大的心理阴影,就算是平时见到流浪狗, 他都会吓到失神。 这会祁思正牵着两条藏獒, 面对是瑟瑟发抖的楚泽。 祁彦连忙跑过去, 隔着围栏。查看楚泽的状况。 只见楚泽脸色发白,咬到发白的嘴唇缓缓渗出一滴血珠。 “看着我, 看着我楚泽。”祁彦把手伸进笼子里, 试图抬起楚泽的头。 但是楚泽全身僵硬, 不停颤抖,怎么呼喊都没有回应。 “小混蛋!”祁彦立刻回头,冲着祁思吼了一声:“把笼子钥匙给我?” 看到祁思没有反应,祁彦走过去:“怎么?你还想让狗把你哥哥咬死不成?” “不……不是……”祁思终于回过神来。 他不过是不喜欢祁彦把注意力分给别人。 就想捉弄一下楚泽,一开始楚泽显然是怕狗的。 可等他得意洋洋准备让他离开二哥的时候,楚泽竟然把自己关进了狗笼子里。 “你不觉得我现在比较安全?”楚泽将钥匙放进自己兜里,站在里面跟他对视。 祁思没有想到还有这一招,一时间气急败坏。 “我二哥不会喜欢你的!”祁思大吼一声。 “无所谓,你二哥只能是我的。”楚泽耸耸肩。 “你就跟大哥说的一样是狐狸精。” “谢谢,我很喜欢这个称谓。”楚泽无动于衷。 最后祁思气得将狗放了出去,两条藏獒扑向笼子,却咬不到人。 楚泽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腿不自觉地颤抖。 脑子里都是继母那张带着浓妆的脸。 鲜红的嘴唇成为了他童年的噩梦,耳边是刺耳嘲笑以及对自己母亲的谩骂。 楚正平来过两次,有些于心不忍,却不敢表露出来。 那是楚泽第一次有了恨意,对这个他叫做父亲的人,为什么他都不肯过来解救自己? 如果母亲还在的话,绝对不会让他饿肚子,更不会让他跟条狗住在一起。 看到楚泽质问的眼神,楚正平心虚了。 好说歹说支走了继母,他回头对楚泽说:“等菲菲生了孩子,她就明白了,也不会再打你了。” 楚泽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看着那两条藏獒。 别说是藏獒,是狮子,他都要放血之后把每一根骨头拽出来。 在把皮做成地毯,天天踩踏! 祁思看见楚泽嗜血的眼神,不由得退后了两步:“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你二哥一会就到了。”楚泽勾起嘴角。 “啧,真可怜。” “从小没人关心,被人无视,同学老师不欺负你,也不亲近你。” “知道祁彦默默关注你,是什么样的心情?” “很想拥有吧?想占有?” 楚泽说的每一句话都深深扎根在祁思心里。 整个祁家只有大哥会时不时打电话过来给他,但每次都是说不到两句,就直接给钱。 没有人真正关心他想要什么。 楚泽微微一笑,却没有半点温度:“但是,你只是不曾得到,却从没体会过狠狠的失去。” “为了祁彦我连命都可以不要,你拿什么跟我斗?” 只见楚泽缓缓蹲下去,将自己的手慢慢伸出围栏缝隙。 “你不要命了?”祁思连忙将两条狗拉了回去。 藏獒的咬合力不是开玩笑的! “我什么都没有,只有祁彦。”楚泽淡定的微笑着。 他知道自己既不是祁彦的亲人,也不是祁彦的爱人。 仅靠着那一点怜爱拼命往上挤,不豁出去怎么得到自己想要的? 祁思觉得自己很倒霉,他不过是想把楚泽从祁彦身边吓走,哪知道楚泽是个疯子。 如果等会二哥找来,就便宜了楚泽。 他从来没有输的那么狼狈过! 但他也不会就这么放弃的…… 两人僵持不下,直到祁彦找过来,逼问祁思狗笼的钥匙在哪里。 “钥匙在他自己身上。”祁思委屈的看着祁彦。 “小混蛋,你还敢胡说!”祁彦气得想揍人。 回头看了一眼楚泽,发现情况非常糟糕,连忙跑回去,隔着铁笼,轻轻拍着楚泽的背。 “没事了,没事了,你不要害怕。” 楚泽缓缓抬起头,眼睛里都是恐惧:“祁彦,我好害怕你不能来救我。” 听到“救我”两个字,祁彦呆住了。 上辈子面对喝醉了就会打人的父亲,他也曾祈求过有人来救他。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孤独无助更可怕? 算了,就让楚泽依靠自己吧,等他有一天自己想离开。 “别怕,还有我在。” 感觉到祁彦不再抗拒自己,楚泽悄悄露出一个微笑。 就这样一点点靠近,一点点蚕食,最后将祁彦全部占有。 “钥匙在我口袋里。”楚泽隔着笼子抱住祁彦的脖子不肯松手。 “没事了,我来救你了。”祁彦一边安抚,一边从楚泽的口袋里取出钥匙。 “你做的很好,在我没有来之前,先保护好自己。” 祁彦打开狗笼的门,钻进去紧紧抱住楚泽。 “现在没事了,我来了。” “祁彦,你不要总把我往外推好不好?”楚泽眼睛里都是泪水。 “不推了,不推了。”祁彦连忙回答。 他只是觉得自己没有能力去守护一切。 就像他喜欢猫,却不敢养,生怕养不好。 这种根深蒂固的自卑感,始终让他不敢前行。 有些的一生被童年治愈,有些人的却要用一生去治愈童年。 “我不需要你为扫清任何障碍,我想呆在你身边。”楚泽安静地趴在祁彦的肩头。 “嗯,好的,我会陪着你痊愈的。”祁彦从不下任何承诺,因为担心自己没有办法兑现。 可如果下了承诺,哪怕代价是这条命,他都会做到。 所以楚泽知道自己这个阶段又一次胜利了。 他挑衅的看着祁思。 从来没有受过这种气的祁思,委屈极了:“二哥,我只是想吓吓他。” 听到祁思的声音,祁彦简直怒火攻心,站起来就到处寻找趁手的木棍。 “二哥你干什么?你又要打我?”祁思吓得退后一步,松开了手中的狗绳。 两条藏獒立刻朝着树林深处跑去。 “二哥,我错了!”祁思抱着祁彦的大腿,哭得好不可怜。 “你们从小都不管我,也不在乎我,我又被同学孤立。” “我只是……只是……” 祁思气氛烘托到位了,抽抽搭搭抬起头,看着祁彦:“二哥我想回家,不想呆在外公家了。” “好不好?”祁思扬起四十五度角的侧脸,显得明媚而又忧伤。 看到祁彦没有说话,他心中大喜,就知道二哥心软,他要再接再厉才行。 “二哥,我再也不调皮了,你不要打我好不好?” “不好。”祁彦淡淡的说。 “……!”祁思大惊,这跟想象的不一样。 祁彦又一次扒开了他的裤头,用手中的树枝狠狠抽打祁思的屁股。 “祁彦你混蛋!为什么别人跟你哭你就心软?” “我是你亲弟弟啊!” 祁思被打得嗷嗷叫,一边哭一边指责祁彦偏心。 “再不管教你,你都要上天了!”祁彦狠狠抽打祁思。 请恕他没有办法跟祁思共情。 这小破孩就是吃太饱了没事干,有试过家里揭不开锅,被酒醉的父亲逼着跟邻居家借米吗? 有试过,大中午的同学都在吃饭,只有自己偷偷跑去操场喝自来水充饥吗? 被人忽视的小孩多了,就属祁思胆子大,敢往老师茶杯里下毒。 两个字:欠揍! “祁彦,你偏心!!!”祁彦的哀嚎响彻云霄。 打完人,祁彦心情好了不少,丢下祁思独自反省,转身扶着楚泽走出树林。 “你先等我一下。”祁彦脱下自己的外套给楚泽披上。 祁思看见祁彦再度回到树林,惊喜万分。 “二哥……” “我不是来找你的,你那天给我真正反省,再来找我说话。”祁彦径直朝着小树林深处走去。 一个男人正坐在那里喝茶,两条藏獒围着他转。 藏獒是智商不高,但十分忠诚,如果主人不在附近,祁思是是不可能指挥得动。 所以今天是谁帮了祁思他很好奇。 “你就是酒店的老板?”祁彦问。 “不愧是祁寒的弟弟,这么快就找到我了。”男人的头发是金色的,应该是个混血。 看样子还跟自己大哥有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emm……怎么说呢,彦彦也有自己的心理问题。 当双更变成常态,你们是不是就不会夸我了?QAQ 第三十六章 祁彦感觉这个男人总感觉哪里见过…… 忽然想起这不是那什么总裁来着? 大哥的初恋, 然后分手了。 “承蒙您关注,但是纵容那个小混蛋,不是明智之举, 我大哥知道了也会生气的。”祁彦觉得有必要说道说道。 “祁寒会生气吗?”顾秋没有想到这一层。 他只知道祁寒的家族观念非常重, 对待三个弟弟更是呵护有加。 不知道自己帮助祁思会让祁寒生气。 “有城府但心软的老二,聪明但某事不足的老三, 心思诡谲但不成熟的老四。”顾秋缓缓把祁家的人点评了一个遍。 忽然顿了顿, 似乎想起什么, 好笑的说:“有能力凡事都要争个输赢的老大,美中不足就是太自负了。” “……”祁彦砸吧砸吧嘴:“虽然事实如此, 但你这样把大哥的缺点说出来,怪不得你们会分手。” “也许我应该听你的。”顾秋点点头。 “那麻烦你以后,不要纵容祁思。”祁彦不留情面的说。 “应该说你们祁家太容易吸引我们这种……”顾秋的话还没有说完, 就被打断。 “祁彦。”楚泽在树林外, 已经等不及了。 好不容易才又靠近了祁彦一点, 他一刻也不想等待。 说起来没有祁思, 他还没有办法这么快推进和祁彦之间的距离。 这段时间他是真的睡不着,主动离开祁彦的日子, 度日如年。 看不到人就会想他,听不见声音就会疯狂思念。 祁彦看见楚泽,也不想管大哥的事了, 感情这事他就说不清楚, 反正他会如实告知祁寒。 没想到祁思这个小混蛋竟然恶人先告状, 趴在大哥身上哭得楚楚可怜。 “老二,祁思再不对也是你亲弟弟, 不要为了外人伤了兄弟间的和气。”祁寒警告的看着楚泽。 之前觉得楚泽是狐狸精, 现在看来是条毒蛇, 还是咬住了就不松口的毒蛇。 楚泽对着祁寒翻了个白眼,看到祁彦回头,立刻装出一副柔弱的模样。 “别怕。”祁彦拍了拍楚泽的手,然后回头看着祁寒说:“那么这个小混蛋肯定没给你说你初恋的事。” “谁?顾秋?”祁寒大惊。 “对,整件事都是祁思找顾秋帮他做的。”祁彦毫不留情的戳穿祁思。 只见祁寒将贴在自己身上的祁思,一点点拉开,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我去找那个自负的王八蛋。” 祁彦目送祁寒离开。 很好,都觉得对方自负,这段感情有得折腾。 反正也跟他没有关系,回头就让姑姑给他介绍个女孩子,好好谈场恋爱,然后结婚生子。 “祁彦我还是好困。”楚泽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 “我去给姑姑打声招呼,我们就走。”祁彦打招呼是为了告诉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 男生大可不必,女孩子可以见面,成事之后一定会感谢她们的。 毕竟他也很想有个自己的家。 回家的路上楚泽都没有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把车停好,祁彦拉开车门,给楚泽解开安全带,但是楚泽依然动也不动。 “怎么了?”祁彦弯腰,试图跟楚泽对视。 “你想结婚了吗?”楚泽幽幽的问。 “啊?”祁彦挠了挠头,有些害羞的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 “好的,我知道了。”楚泽微微一笑。 祁彦总觉得楚泽哪里怪怪的说不出来。 回家就看见楚泽正在收拾衣服。 “要……要出差?”祁彦问。 “你都要结婚了,很快就会有女朋友,我在这里会打扰你的。”楚泽一边收拾衣服一边说:“你不用担心我不按时吃药。” “反正睡不着就直接吃安眠药。” “吃多了也没关系,反正没有人会送我去医院。” “最近经常头疼,我看看准备换药了。” 祁彦实在听不下去了,冲上去按住楚泽正在收衣服的手。 “你别走。” “我不走,你有女朋友了怎么办?”楚泽凄惨一笑:“果然你说不再推开我都是假的。” “从今以后你就不要管我死活了。” “毕竟我对你来说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床单坏了,你会舍不得扔吗?” “不会,一个人怎么会对床单有感情?” “……”祁彦无言以对,说什么床单,感觉好奇怪。 “我走了,看你晚上没吃饭,我刚刚买了菜打算做饭,应该一会就送到。”楚泽吸了吸鼻子,转身打开门。 “等等!”祁彦拉住楚泽的袖子。 想起楚泽做的菜,还有熬的汤,他就忍不住咽口水。 “那个……我饿了,所以能不能留下来?” “我是做饭阿姨吗?”楚泽冷笑一声。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祁彦连忙解释。 “那你是什么意思?”楚泽不依不饶的问。 “就……我其实没打算找女朋友。”祁彦思考了几秒钟,准备撒个谎:“这不是爷爷逼我娶申永言嘛。” 楚泽见好就收,得到祁彦的承诺,转身放下行李,微微一笑:“好的,我相信你。” 祁彦是有口难言,自己说出去的话,它总得遵守不是? 好在,有些顿饭可以弥补,尤其是这个油焖大虾,楚泽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讲真,谁要是娶了你,真是幸福。”祁彦吃完最后一个虾子,心满意足的夸赞到。 楚泽微微一愣,有些心虚地低头。 他更希望祁彦躺下面…… “我煮了花胶汤,喝一点?”楚泽岔开话题。 “喝!”祁彦吃撑了又爬起来:“花胶可是个好东西。” 喝完汤,祁彦就觉得有些困了。 这些日子他也很累,没有楚泽在饭都吃不好。 人吃饱了就想睡,今天又要麻烦楚泽的洗碗了。 “进去睡吧,祁彦?” 迷迷糊糊之中听到楚泽在耳边轻柔的说话。 楚泽将祁彦抱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之后,轻手轻脚地躺了上去。 又能跟祁彦睡在一起了真好。 靠在祁彦怀里的时候,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钻祁彦怀里主要是想听祁彦的心跳声。 但是,今天他格外贪婪,除了心跳,还想要感受祁彦的体温,所以才会在花胶汤里放了安眠药。 他轻轻解开祁彦的睡衣扣子。 祁彦的身材很好,没有多余的赘肉,长期坐办公室,皮肤白皙,肌肤富有弹性。 楚泽伸手抱住祁彦的腰,静静窝在祁彦怀中。 过了一会拉起祁彦的手,轻轻在手指落下一吻。 抬头望着祁彦的唇,用手指轻轻摩擦。 起身用用自己的额头抵在祁彦的额头上,亲吻眼角,却不敢进一步。 祁彦对他而言就像是遥不可及的太阳。 卑微如他根本不敢靠得太近,只敢偷偷吸取温暖。 他怎么可能有资格做什么呢?除非祁彦答应他。 能够这样抱着就已经很卑鄙了。 第二天清早,祁彦睁开眼睛就看见怀里的楚泽。 又是这样…… 算了,累了,毁灭吧。 准备再睡会,难得休息,就听见急促地敲门声。 打开门的一瞬间,祁彦脸都黑了。 “碰——”的一声,祁彦将门关上。 “怎么了?是谁?”楚泽特意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出来。 这个时间点,能来敲门的除了申永言他想不到是别人。 “不是人。”祁彦面无表情的回答。 “二哥,你开门啊!!!”祁思的声音十分凄惨,就跟被汽车压了尾巴的猫一样。 祁思觉得他也差不多是被压了尾巴的猫了。 大哥停掉了他的卡,威胁他去找二哥好好学习,不然就直接送出国读书。 要是他知道找顾秋帮忙,会有这一天,他根本不会这样做。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打电话给大哥。 接到祁寒的电话,祁彦也是想骂娘。 合着就祁寒一个人忙,他不忙? 把祁思这个小混蛋直接扔给他管教,有这么当大哥的? 当然祁寒有自己的想法,听说楚泽那小子又搬回跟祁彦住在一起了。 自己这个弟弟心太软了,才会被楚泽吃得死死的。 当然祁彦也知道自己大哥的心思,为了以证清白,他只能暂时接收祁思这个小混蛋。 “我这里一室一厅,你只能睡沙发。”祁彦指着沙发说。 “那他睡哪里?”祁思指着楚泽问。 祁彦一时间有点尴尬,支支吾吾的回答:“少废话,不然就把你赶出去。” “不要!”祁思站起来气鼓鼓的说:“我可是你亲弟弟,我也要睡床!” 祁思说到做到,晚上直接挤在两人中间。 祁彦头疼,如果把祁思赶下去,就坐实了自己跟楚泽有什么。 无可奈何的看了楚泽一眼。 只见楚泽起身,绕到床的另一边,将祁彦往里面推。 两人就这样把祁彦夹在中间。 就算现在是秋天,祁彦也在大半夜被热醒。 然后悄悄摸下了床,一个人跑到沙发睡觉。 祁彦一起来,楚泽就醒了,看着旁边呼呼大睡的祁思,他嫌晦气。 黑暗中,感觉有人抱住了自己的腰,祁彦愣了愣,闻到熟悉的茉莉花味道,这才放下心来。 “怎么了?”祁彦问。 “你把我扔下,跟祁思睡在一起。”楚泽十分委屈。 沙发虽然不小,但挤两个人真的很勉强。 折腾得祁彦天快亮了才睡着。 “啊啊啊啊!!!!!” 一大早就被一声尖叫吵醒。 “你有病啊?”祁彦看着祁思骂到。 “你们怎么又睡到一起了!”祁思气呼呼把楚泽赶开,自己坐在沙发上。 “你住在这里,吃楚泽做的早餐中餐晚餐,宵夜还嚷嚷着要吃小龙虾。”祁彦好没气得说。 “那什么……”祁思承认楚泽做的菜是比外面买的好吃,而且比酒店大厨做的都多了一种家的味道。 但是,他不能认输。 “二哥~~”祁思挽着祁彦的胳膊:“人家也很乖的,你看我给你带了营养品。” 祁思从行李中翻出来一盒最新产的营养剂,听说可以提神醒脑。 祁彦前两天还想买一些,看在祁思那么乖的情况下,脸色才好点。 祁思松了一口气,这是顾秋让他给大哥喝的,现在给二哥喝也一样。 反正都是祁家人,顾秋讨好他们谁不是讨好? 作者有话要说: 敲黑板,记住这个营养剂! 第三十七章 祁彦打开一瓶喝了下去, 是草莓味的,口感不错。 “这一盒得三千多吧,你的卡被大哥停了, 我先转点钱给你。”祁彦觉得对小孩子要赏罚分明。 但是祁彦觉得自己还是小瞧了祁思。 这几天让他打杂, 给他分派任务,很多都是超出他能力范围的。 没想到这小混蛋嘴甜, 把公司上下的哄得心花怒放, 尤其是一口一个小姐姐, 漂亮姐姐得喊。 大家都很愿意教他,他也学得很快。 就是三个人的生活实在是鸡飞狗跳。 洗澡洗到一半, 发现没有沐浴液了,祁彦习惯性打开门,冲着外面喊楚泽。 这个时候, 祁思就会带着锋利的眼神躲在门边, 只探出一个脑袋。 “你特务啊你?”祁彦没好气的冲祁思吼道。 “我得监视你们, 万一浴室paly怎么办?”祁思信誓旦旦的说。 要不是没穿衣服, 祁彦想给祁思两耳光子。 说起来楚泽不是很能怼人吗? 自从祁思强行搬进来,楚泽就没有发过脾气, 还一日三餐给他照顾得好好的。 “你也不说说他。”祁彦冲楚泽抱怨。 楚泽似笑非笑的说:“我用什么立场?他是你亲弟弟。” 这段时间,祁彦一言不合就会揍祁思,但楚泽看得出来, 祁彦很珍惜自己的家人。 所以他只能选择忍受, 为了祁彦没有什么不能忍。 “你比他成熟, 你可以说他的。”祁彦拿祁思没辙了,只能甩锅。 突然意识到自己还在洗澡, 祁彦立刻关上门。 刚打上沐浴露, 又听到祁思的大叫声:“你干什么!!!” 祁彦忍无可忍, 胡乱抹来沐浴露,冲了水,就穿好衣服跑出来。 “叫什么叫,你自从搬过来,天天都在惊叫唤,到底是什么事这么大不了?”祁彦吼道。 “你你你……”祁思指着楚泽,不可置信的说:“你竟然用手洗我二哥的内裤。” “!!!”祁彦大惊,他以往脱下来的内裤都是跟着衣服放一起。 每次楚泽都会第一时间扔洗衣机,所以他真的不知道内裤一直都是楚泽在洗。 “所以呢?”楚泽一副很苦恼的样子看着祁思,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祁思沉默,要说楚泽跟二哥的关系,好像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可…… 祁思觉得自己非常尴尬,就像是个外人,小三,非得挤在他们中间。 看见祁思出去了,祁彦才一把将内裤抢过来。 “噗呲——”楚泽笑出了声:“我平时没洗。” 闻言,祁彦松了一口气,刚才不止祁思尴尬,他自己也非常尴尬。 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是你让我把他赶出去的吗?”楚泽无辜的看着祁彦。 “……”祁彦无言以对,他是想甩锅。 就……忍耐一下吧。 “亲爱的,要吃宵夜吗?”楚泽突然当着祁思的面来了一句。 祁彦一阵恶寒:“就……好的。” 他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为了赶走祁思,这些都是值得的! 楚泽好笑的看着祁彦。 吃宵夜的时候做了祁思喜欢的小龙虾。 他一个人造了一半,还意犹未尽。 拍了拍肚子就回到房间准备睡觉。 祁彦翻了个白眼,刚想把祁思喊出来洗碗,就听见一鬼吼大叫。 “啊啊啊啊!!!”祁思冲了出来,怒不可遏的看着祁彦:“二哥你太过份了!” “……”祁彦火了,站起来就狠狠地拍了祁思的头一巴掌:“一天天只知道吃,吃完也不洗碗,楚泽是你保姆啊?” 祁思把手伸出来,怒气腾腾看着祁彦,也不出声。 “怎么着?要钱?你脸呢?”祁彦找不到趁手的东西,直接准备把皮带扯下来。 “你自己看看我的手!!!”祁思委屈到了极点,眼睛都红了:“你想赶我走,也不用这样。” “什么鬼?”祁彦觉得祁思越来越无理取闹了,就是吃太饱闹的。 “润!滑!剂!”祁思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啊?”祁彦仔细看了看祁思的手亮晶晶的,再瞅瞅了床单,上面似乎湿了一大片。 “哐当——”一声,正在洗碗的楚泽打碎了一个碗。 然后静静的看着碎碗说:“明天再买一个。” 在祁思看来,楚泽很明显就是在掩饰慌乱的心情。 而他二哥就不是人了,恼羞成怒还想打人。 如梦初醒般的祁彦回头看着楚泽。 “我去收拾一下。”楚泽非常淡定的擦干净手去换床单。 换了床单之后,祁思依然很生气,直接锁门,把两人赶到了客厅睡觉。 一时间,祁彦不知道从何问起,没想到楚泽先开口说话。 “我知道你其实不想赶走祁思。”楚泽很明白祁彦想把祁思教育好。 “啊。”祁彦挠了挠头,他总不能把楚泽赶走。 找房子也得几天。 “不如搬到我哪里去吧。”楚泽笑眯眯的拿出一串钥匙。 “你哪里?”祁彦不太明白。 “我买了房子。”楚泽有些紧张:“考虑到远近,不能离你公司太远,所以不是别墅。” 原本想买别墅,但是距离城区太远了,到时候祁彦加班晚了,不方便回来。 他已经对祁彦借口加班的理由,非常敏感,现在房子这么近,看祁彦还跑不跑! 等祁彦回总公司,一切上了轨道,再换地方居住。 祁彦知道楚泽买了江景房,大平层之后,表示非常不错。 想都没想就搬了过去,这房子可比别墅贵。 楚泽没想到祁彦这么爽快,还有点不适应,毕竟之前祁彦一直在躲自己。 “怎么了?”祁彦看到房子里什么都东西都准备好了,只需要拎包入住。 就让祁思这个小混蛋去打包行李。 “我……我以为你不愿意。”楚泽有些语无伦次,手也因为激动微微颤抖。 “啊?”祁彦想起自己之前都在躲楚泽,有点不好意思:“你放心吧,我打算三十岁后在考虑个人问题,我现在会好好陪你治病的。” 房子这么大,三个人一人睡一间,三个人终于不用吵架了。 祁彦也觉得顿时轻松了不少。 只不过,睡到后半夜的时候,楚泽抱着枕头来找他,说了安眠药还是睡不着。 睡到迷迷糊糊的祁彦,习惯性让出身边的位置,楚泽欢天喜地爬了上去。 第二天早起的祁思,看见祁彦大开着的当年,又是一声惊叫。 “啊啊啊啊!!!” 祁彦抽出枕头直接砸到祁思脸上:“一大早的,皮衣又痒了?” “你们怎么又睡到一起了!!!”祁思跑过去,爬上去,坐在两人中间。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祁彦后知后觉,转头看了一眼。 只见楚泽憋着笑,很享受把祁思气得炸毛的感觉。 他捏了捏眉心,叹了一口气。 算了,都是孩子。 难得楚泽展露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而且就快要到中秋了,也不知道楚泽一个人怎么过。 上辈子每每到了过节的时候,他都是一个人看着别人家团聚。 “楚泽……”祁彦有些不忍心,要说回祁家的事。 “怎么了?粥凉了吗?”楚泽温柔的问。 “没有。”祁彦立刻低下头吃早餐。 吃完早餐,祁彦去厨房放碗的时候,看见窗台上有一盆菊花,只开了一朵,其他花似乎都被剪掉了。 走出厨房,看到上次他们在游乐园赢的那只熊,正静静地躺在沙发上。 茶几上的水果篮里孤孤单单躺着一块月饼。 “走吧。”楚泽整理好自己,也准备去上学了。 今天车子限号,两人走到楼下。 突然,楚泽蹲了下来,从包里拿出那边准备好的猫粮。 很快就聚集过来一群可爱的小猫。 “小白,你不要抢哦,要给哥哥留一点。” “小花真乖,会留出位置给妈妈。” “你们不用抢着吃哦,我天天都会喂你们的,还会跟你们一起过节。” “等着我带月饼给你吃哦。” 楚泽最后一句话,深深扎在了祁彦的心坎上。 自己走了,楚泽就只能跟猫过节了。 多少有点凄凉…… “祁彦。”楚泽喂完猫粮,拍了拍手站起来。 “什么?”祁彦心里有些难受。 寻思着干脆不回家过节了,但是爷爷发话了,今年必须回去,应该他有重要的事宣布。 简直就是头疼。 “你就不能有点担当?”刘秘书推了推眼镜。 “……”祁彦百口莫辩。 他跟楚泽就不是那种关系! “莫非你还想带别人回家过节?”刘秘书问。 “带你好不好?”祁彦忍无可忍。 其他人都奔着升职加薪去的,他怀疑刘秘书是奔着被开除去的。 “我说你是不是想辞职?”祁彦盯着刘秘书的眼睛问。 刘秘书微微一愣,撇开头:“没有。” “你说你是不是被对家公司收买了?”祁彦拍桌而起。 “你找我吵架没用。”刘秘书有些心虚。 祁彦气得头疼,拉开抽屉,拿出一瓶祁思送的营养剂。 拧开瓶盖,酸酸甜甜的草莓味扑鼻而来。 刘秘书除了毒舌,工作能力真的没话说,尤其是熟悉娱乐行业的方方面面。 他还真的舍不得炒了。 “你这什么东西?”刘秘书喝的也是这款营养剂,但是根本没有草莓味的。 “营养剂啊。”祁彦白了刘秘书一眼。 还真别说这个牌子的营养剂,喝了以后提神醒脑,就是喝了之后感觉身体有点软软的。 就像是刚运动完似的。 正准备下班了,接到前台电话,说是有人跑进来找他。 这个点楚泽还没有下课…… 难道说是申永言?! 祁彦大惊失色,拿上包就准备跑,刚开门,就看到一身狼狈的沈纪容。 作者有话要说: 祁思的后半生都将有家不能回,哈哈哈哈~~~~ 好吧,小楚的又一目的达到了。 第三十八章 前台小姐姐尴尬的看着祁彦:“对不起, 我们没有拦得住。” 沈纪容是闯进来的,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脸色苍白, 眼底淤青。 感觉下一秒就会倒在地上。 “你有什么事吗?”人都到面前了, 总不能把人吼回去吧。 上次大哥因为误会他喜欢沈纪容,给沈家融了资, 要是沈家的公司出问题, 也会连累他们家。 “我……”沈纪容一开口, 眼泪就不停往下掉。 “……”祁彦叹了一口气,对周围人说:“你们先下去吧。” 所有人都走了, 只有刘秘书还站着。 “你再站着也没有加班费。”祁彦斜视一眼刘秘书。 刘秘书斜视回来:“我都忘了,你还有其他人选。” “你懂个毛。”祁彦快被自己一手提拔的秘书气死了。 让他面对申永言和沈纪容,他不如带着楚泽躲去无人岛! 不对, 都要跑路了, 还带什么其他人。 “呵。”刘秘书冷哼一声, 挺胸抬头走了出去。 “唉, 你给我回来,你给我说清楚!!!”祁彦扒在门边高声大喊, 可刘秘书一个眼神都不给他。 碍于还有沈纪容在这里,不然他早就追出去了。 他是不会承认,自己每次都怼不过刘秘书的。 看见人都走了, 沈纪容哭着往祁彦怀里扑:“祁彦……” 祁彦吓了一跳, 立刻跳开:“你……你站好!” 沈纪被吓了一跳, 都不会哭了。 祁彦连忙恢复冷静,他只是不想再被误会喜欢男人了。 “你有什么就说, 我给你倒杯水。”祁彦拍了拍胸口。 不管是谁, 申永言也好, 沈纪容也好,就连楚泽也是,一哭起来绝对没有好事。 “我……我……”沈纪容支支吾吾了半天,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祁彦耐着性子,等了十多分钟,愣是没有听清楚沈纪容在说什么。 “如果是钱的事,你直接去找我大哥吧。”祁彦看看时间,决定下班回家。 今天楚泽好像要做佛跳墙来着。 不能全部便宜了祁思那个小混蛋。 “别走祁彦,我除了你不知道还能找谁了!”沈纪容焦急地站起来,拉着祁彦的手。 “那你倒是说啊!”祁彦也急,沈纪容来这里半天了都说不出个东西来。 沈纪容情急之下,大喊一声:“我哥哥好像,好像贩.毒!” 祁彦愣了愣,然后将沈纪容扶到沙发上坐好。 打开门确定公司没有人了,锁好门,关上百叶窗。 最后将椅子拉过来,坐在沈纪容面前,语气平缓的说:“你说,我听着。” 祁彦冷静的声音格外让沈纪容感到安心。 他捧着热茶,吸了吸鼻子,哽咽地把来龙去脉讲给祁彦听。 以前的沈家不用依附任何人,现在却沦为祁的附庸。 得到了祁家的融资,却在很多方面失去了话语权。 祁彦知道以祁寒的控制欲,不会白投资,肯定得掌握话语权。 所以沈纪阳就不乐意了,时刻想着东山再起。 这点事对于一般人还真没什么,至少公司保住就可以了。 但沈家不一样,高高在上惯了,遇到强势的祁寒不能发号施令,肯定憋屈。 这一憋,就来事了,沈纪阳前段时间跟祁赢混在一起,然后最近行事鬼鬼祟祟。 沈纪阳就偷偷跟去了港口的仓库里。 “就是那个周胖子,周时霖,我看到他们拿出白色粉末的东西,总不能是面粉吧?”沈纪容哭得一塌糊涂。 “……”祁彦沉默了一会,也给自己倒了杯水。 这件事情如果被曝光,沈家和祁家的股价都得跌。 可是……这种事情必须报案。 想来想去,祁彦艰难的做了一个决定。 一边收集证据,一边剥离祁氏产业。 但是沈纪容他是不想应付了:“如果你信我,就把沈家的核心产业交给我。” 这件事还不知道涉不涉及祁赢。 “我信,我现在除了你不知道还能信谁了,只要你能帮我保住沈家,要我做什么都行。”沈纪容就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其实祁彦巴不得沈纪容不信任他,这样他就不用理会沈家了。 现在他还得把沈家收过来管,真不知道用什么借口才能合情合理,不影响股价又不打草惊蛇。 万一祁赢牵扯其中,大哥和爷爷未必会信。 “妈的!”祁彦一拳打在墙壁上。 “祁彦,帮帮我。”沈纪容哭得一塌糊涂,拉着祁彦的手不肯放。 “……嗯。”祁彦微微点头。 还能怎么办,出了问题,只能去面对了。 务必……务必保全所有人。 第一步,祁彦开始查账,这间公司原本是祁赢在管。 接连亏损,最后由他自己接手,原本就觉得项目可能有点问题。 但是那个时候他不清楚爷爷的想法,也就没管。 他把自己关在财务室,一本本的记账凭证,像山一样高高堆着。 楚泽找到祁彦的时候,祁彦已经把自己关在财务室三天了。 电话也不接,信息也不回。 “祁彦你开门啊。”楚泽在前台小姐姐的引路下,找到了财务室的大门。 敲了近十分钟后,祁彦打开门。 此时的祁彦头很疼,脸色很差,看起来随时都会晕倒。 楚泽微微一愣,转头让身后的人都回去。 他关上财务室的大门,这才开始询问祁彦出了什么事。 祁彦狠狠揉了一把自己的脸,这才吐出两个字:“查账。” 楚泽很冷静地走进去,看了看电脑上的审计工作底稿。 “就你一个人?”楚泽问。 “不能请会计师事务所。”祁彦没有多余的解释。 楚泽点点头,淡定的说:“总不能确定这些固定资产还要你去跑吧?核查转账公司的真假也让我去吧。” 祁彦愣了几秒,终于还是点点头:“谢谢你。” 这也是是他开门让楚泽进来的原因,当务之急,祁彦也不知道该信任谁了。 “我需要的不是谢谢。”楚泽看着祁彦的眼睛。 “那……你要多少钱?”祁彦是商人只想得到这个。 “我要你把饭吃了。”楚泽将饭盒里的汤和菜拿出来,没好气的看着祁彦。 “……谢谢你。”祁彦微微一笑。 此刻他是真的很感激有楚泽的存在。 在他看凭证看得头疼的时候,楚泽会递过来一杯热茶。 知道他胃不好,不会泡生普普洱,只会泡熟普洱。 也不知道这次睡了有多久,每次都是靠在楚泽身上睡的。 不是从楚泽肩膀上醒来,就是从楚泽怀里起来,弄得怪不好意思的。 这次更夸张,直接从楚泽大腿上醒来,身上还盖着楚泽的衣服。 “不好意思。”祁彦挠了挠了头。 “我又不介意。”楚泽一把将祁彦拉回来:“再睡一个小时。” “不行,账目太多了,总账还没有对。”祁彦挣扎着起来,又被楚泽按了回去。 “睡一个小时,到点我叫你。”楚泽强势的看着祁彦。 “……”祁彦发现楚泽对他越来越严厉了。 有种孩子大了,不由人的感觉。 他只好讪讪地又躺了回去。 睡着了不知道过去多久,耳边传来“沙沙沙”的翻凭证的声音。 祁彦揉了揉眼睛,爬起来。 “对不起,吵到你了吧,还有五分钟。”楚泽身边已经放了全年的记账凭证。 祁彦瞪大眼睛:“这么多,你一个小时就看完了?” “审计工作底稿我都看了,加上我最近在学习CPA,这些重复性的工作其实并不难。”楚泽微微一笑。 “不……”祁彦回过神来:“你们学医的已经够难了,你还跑去学cpa,你想把自己累死啊?” “我还想把证书考下来。”楚泽拿开凭证,低头浅笑。 这次祁彦真的是抓脑袋了,他是因为上辈子修过审计专业。 楚泽这个半路出家的人,竟然能够完成的这么好。 “倒是你。”楚泽似笑非笑的说:“你的专业应该不涉及财务,所以你是怎么做到的?” 祁彦心中咯噔一下,有很快将思绪拉回来:“只许你聪明,不许我聪明?我还是博士呢。” 他觉得楚泽实在是太敏锐了,这是在诈他呢。 “我没有别的意思。”楚泽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很无辜。 可能祁彦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关于他本专业的东西时,他反而回应的并不专业。 楚泽也为了迎合祁彦的喜好,跑去学习很多,到头来并不能引起祁彦的注意。 从那个时候开始,楚泽就觉得祁彦很奇怪了。 “别生气了,先吃点东西吧。”楚泽笑着说。 “我哪有生气?”祁彦反驳。 “好好好,是我误会你了。”楚泽无可奈何的把外卖大开放在祁彦面前。 “不……你这话搞得像是我无理取闹似的。”祁彦不依不饶。 “嗯……我们祁彦最聪明了。”楚泽笑着伸出手,掐了掐祁彦的脸。 “……”祁彦心中就一个大写的淦字。 这小孩越来越不把他当一回事了。 “我给你说,我是准备查账,所以提前学了这方面的知识。”祁彦严肃的告知楚泽。 楚泽低头继续取出外卖,一副很淡定的样子,不急不缓地说:“沈纪容找完你,你一个小时之内就学习完了?” “……”祁彦觉得这个话题不能再深入了。 他并不想把楚泽卷到这件事里面。 “吃饭。”祁彦说。 “好。”楚泽也不追问,只是什么话都不说,安安静静的吃饭。 终于,祁彦忍不住了:“……真的没什么。” “我知道。”楚泽不咸不淡的说。 “……这件事我不想把你卷进来。”祁彦快要被楚泽打败了。 “嗯。”楚泽点点头:“吃完饭,要去港口一趟吗?” “……”祁彦无言以对。 看来楚泽是真的生气了,每次生气他都是这个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花悄悄变成了蜘蛛精,这张网有点大,小天使们慢慢听我道来~~~ 不过我们彦彦还真是一刻都不让休息,哈哈哈哈,感觉我像是后娘 第三十九章 经过十分钟的反省, 祁彦决定好好哄一哄楚泽。 毕竟让人家忙自己干了七天白工。 “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祁彦问。 正在收拾外卖盒子的楚泽,停了下来,责备的看着祁彦:“你就只会用钱了事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祁彦连忙解释。 其实他也认为自己跟楚泽之间已经不能用金钱来衡量了。 “那么……”楚泽将餐盒全部扔入垃圾桶, 淡定转身看着祁彦的眼睛说:“你为什么那么在乎我高不高兴?” “嗯?”这可把祁彦问倒了。 上辈子他总是希望带给所有人幸福, 被最亲的人伤害之后,他明白了很多。 人只有先爱自己, 才会有人爱。 所以更加在乎自己的感受, 他可以把犯错的祁思揪来打一顿。 却不会这样对楚泽, 这绝对不是因为亲疏有别。 楚泽是他来这个世界真正接触的第一个人。 也是第一个带给他归属感的人。 大概就是这个原因,才让自己总是放不下楚泽, 希望楚泽能够过得幸福。 “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楚泽平静的问。 这段时间的三人同居,让楚泽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不是没有机会的。 也许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存的存在。 “就……不行?”祁彦问。 “总是那么迁就我。”导致我不断想更进一步的占有,楚泽很想知道自己在祁彦那里有什么不同。 “因为……”祁彦觉得自己应该是很好问答这个问题的, 到话到嘴边又不知道怎么回答。 “因为什么?”楚泽走过来盯着祁彦的眼睛, 察觉到里面的惊慌, 有些心疼。 刚准备岔开话题, 祁彦就不知为何往后一退,碰到了身后的花盆。 继续惊慌, 背重重靠在了墙壁上。 “嘶~”祁彦疼得抽气,刚才他被楚泽眼中的认真吓到了。 那种眼神似乎隐藏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听见祁彦呼疼,楚泽连忙将祁彦拉到自己怀中。 “我看看。”说着楚泽就要脱祁彦的衣服。 “不……不用了。”祁彦的抵抗在楚泽面前永远那么微弱。 很快他就被扒光了衣服, 还被要求趴在沙发上。 红花油的味道太冲鼻子了, 祁彦立刻翻身制止住了楚泽。 “别, 我一会回家你再给我搽。”祁彦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楚泽很快就明白过来:“你是说你要一个人去港口的仓库?” “……嗯。”祁彦表情很凝重。 查到年前祁赢偷偷买了个仓库,祁彦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再一看仓库号跟楚泽说得完全对上了。 祁彦现在杀了祁赢的心都有了。 家里就没一个是省心的! “你确定?”楚泽冷冷的问。 “啧。”祁彦无可奈何:“你说你咋又生气了?” “没有。”说完这句话, 楚泽头也不回的离开。 临走时还把门关得老大声。 祁彦叹了一口气, 默默穿上衣服, 手机特意调成静音。 打个的直奔港口的仓库。 今天只是来查看询问一下,没想真的看到什么。 但是走过来这边就看到仓库竟然亮着灯。 祁彦卷起袖子,悄悄潜入,进去之后隐约听到两个人在说话。 怀疑里面有不法交易,祁彦陷入了苦恼。 要是报警,警察来了什么都没查到,就打草惊蛇了。 还是自己先查看一下吧。 刚准备往里面走,就被箱子绊了一下,他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望风的两个人似乎听到什么,想要过来查看。 这要是真是毒.贩,万一杀人灭口怎么办? 就在祁彦焦急万分的时候,忽然有人从后面拉了他一下。 转身才发现是楚泽。 “你不是……”祁彦被楚泽捂住嘴,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紧接着,就看见楚泽一把扯开了他的扣子。 “别说话。”楚泽趴在祁彦耳朵边悄悄的说。 假装耳鬓厮磨的同时,楚泽柔软的嘴唇碰到了他的耳朵。 就像是枯草遇到火苗,一下子就烧了起来。 祁彦觉得全身都难受,试图推开楚泽,却被楚泽抓住了手。 恍惚间抬头,看到楚泽脸红得像是煮熟的虾子。 “……”这反而让祁彦有些尴尬,很明显楚泽在帮自己。 自己还那么扭捏,于是他就躺平了。 感觉到祁彦的不挣扎,本来就打算做做样子的楚泽,心中一动。 他的喉结滑动了一下,假装不经意间的摩擦。 祁彦感觉自己起了反应,都要尴尬死了,于是头埋得更低了。 这回楚泽大着胆子,靠近祁彦的脖子,似有若无地亲了亲。 像是羽毛的轻轻刮擦,几乎感觉不到力量,却让人心痒难耐。 两人的呼吸同时乱了,粗重的喘息声像是在酝酿着什么。 祁彦大脑一片空白,他不可置信自己竟然会对着楚泽产生了难以启齿的生理反应。 难道说他真的喜欢男的而不是女的? 这个认知将祁彦打击得体无完肤。 不是吧……但怎么样都不应该对着一个孩子产生反应啊啊啊! 正他纠结不已的时候,外面望风的两个人走了进来。 祁彦紧张得不得了,忽然听见一身猫叫。 一只黑白色的小猫咪,乖巧地蹲在箱子上,歪着头懵懂地打量着眼前的两人。 两人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只猫。 楚泽看着祁彦紧张复杂的脸色,忍不住偷偷笑了笑。 猫咪是他在外面找来的,只是没想到还能吃到祁彦的豆腐。 “谢谢你……”祁彦爬起来,心有余悸的对楚泽说。 “没事,我们先出去吧。”楚泽拉着祁彦的手悄悄走出仓库。 衣服扣子全崩了,祁彦只能裹紧衣服。 楚泽脱下自己的外套给祁彦披上:“这一看你都没有做错坏事,就想自己查?” “你……你知道了?”祁彦惊讶的问。 “我不知道,你什么都没给我说,我怎么知道?”楚泽没好气的看着祁彦:“我是跟着你过来的。” “就你这个鬼鬼祟祟的样子,我能没有想法?” “……”祁彦自知理亏,只能低头认错:“对不起。” “我可以不问是什么事。”楚泽过来拉着祁彦的手:“但我不能让你出事。” “……嗯。”祁彦含糊不清的答应,连忙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总觉得港口的夜风有点热是怎么回事? “回,回去吧。”祁彦支支吾吾的说。 一路上祁彦都不敢看楚泽的眼睛。 回到家之后,楚泽堵在门边:“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祁彦努力露出一个笑容。 感觉今天的楚泽身上有种特别的味道。 楚泽忽然靠近,用自己的额头贴在祁彦的额头上,奇怪的说:“没有生病啊。” “我……我很好。”祁彦慌忙后退,肩膀撞到了身后的门板。 “你今天是怎么了?”楚泽拉着祁彦的手腕,坐到沙发上。 直接脱掉祁彦的外套,里面的衣服扣子都不见了,很自然地被拉开。 两次都撞到同一个位置,祁彦也痛到不行:“是不是弄到骨头了?” “没有。”楚泽拿出喷雾剂,上完药之后,就不停按摩揉搓,加快药物的渗透。 “唉唉唉,痛!”祁彦发誓真的很痛。 他上辈子是良好市民,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弄得自己满身是伤。 从穿过来还没有一年,就几次受伤了? “忍着点,不然瘀血散不开。”楚泽听见祁彦喊痛也很心疼。 低头就看见祁彦水光朦胧的眼睛,还有唇瓣被他自己咬得红艳艳的,像极了开到奢靡的玫瑰。 哭喊声,泪水,还有水光潋滟的唇…… 楚泽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忍不住俯下身。 耳边突然多了一个炙热的气息,祁彦大脑失去反应。 暧昧的气氛不断扭曲着彼此间的空气,一种危险的东西呼之欲出。 “祁彦。”楚泽的声音仿佛带有致命的诱惑力。 沦陷也只是时间问题…… “哐当——”一声,厚实的马克杯掉地上没有被摔碎。 紧跟着是祁思刺耳的尖叫声:“啊啊啊啊!你们!” 祁彦连忙爬起来,对着祁思就是一顿吼:“干嘛干嘛?大晚上的你想邻居投诉啊?” “明明是你们首先不检点!!!”祁思愤怒的吼回去。 这两人根本没有把他当人看。 “……”祁彦也火了,跑过去揪着祁思的耳朵说:“这是你家吗?别人要做什么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我不管,你们不能做这种事!”祁思特别委屈,抱着手臂耍起了无赖。 祁彦也不惯着这小混蛋,直接无视回到房间。 关上门那一刻,祁彦拍了拍胸口。 不明白刚才是怎么了,是憋太久了? 不对啊,他从上辈子开始就不是个很有欲望的人。 一夜辗转反侧,后半夜才睡着。 既使睡得再晚,今天祁彦也必须起床,参加总公司的会议。 例会照常举行,各个公司的负责人都汇报了这一季度的运营情况。 当祁赢说到希望趁市场低迷,大量购入资产时,祁彦直接打翻了手中的茶杯。 “老二?”祁寒看向祁彦。 “我不同意。”祁彦直接站起来否定。 “你凭什么不同意?”祁赢这段时间被爷爷待在身边教导,一点出去玩的机会都没有。 他就想趁这次提出新的发展计划,让爷爷别一天盯着他。 现在这个祁彦跑出来捣什么乱? “你知道我们整个企业的固定资产率已经到达多少了吗?”祁彦整理了一下领带,刚准备开讲,就被祁得胜压了下去。 “好了,好了,你们都是兄弟。”祁得胜安抚到。 “我们是上市公司,受市场监控,在商言商,爷爷。”祁彦冷着脸回怼。 一时间祁得胜拉不下脸面,低声呵斥:“老二。” 祁彦翻了一个白眼,完全不买账。 其他懂事一看,这是要吵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累觉不爱~~~~我被日六掏空了身体,幸好有你们的支持,么么哒! 第四十章 祁得胜掌了一辈子的权, 就连祁寒也不会在这么多人前跟他叫板。 在他看来祁彦是越来越目中无人了。 “好,你倒是说说你的高见。”祁得胜不屑的看着祁彦。 虽然老二资质不错,但进公司才多久? 只见祁彦走到台上, 打开PPT。 “我这次的重点是两条, 第一:轻资产,第二:蓝海战略。” 不得不说, 祁彦的战略策划很完备, 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 每一个问题都有解决的方案。 随着时间的推移, 大家听出点东西。 所谓的蓝海战略,就是要用新科技去创新传统行业, 而所谓的传统行业全部集中在沈家。 祁寒愣了愣,回神犹豫着开口:“老二,你这是……” 他给沈家融资, 可没有想过吞并沈家。 祁得胜也被祁彦的公司战略惊得目瞪口呆。 一向心软, 连公司都不想回, 直接窝在大学教书的祁彦, 今天竟然毫无遮掩地暴露自己的野心。 “你可以啊二哥,沈纪容可是你的暗恋了这么久的人。”祁赢起哄似的吹了一声口哨。 “我只是希望传统行业能够焕发新的生机。”祁彦换掉ppt, 微笑着说:“你们觉得呢?” 懂事们都在低头思考,他们之中不乏有很多跟沈家有交情的人。 但是,商人逐利是天性, 祁彦一点都不担心。 只要没有人反对, 哪怕保持沉默也没什么大不了。 “二哥, 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吞并沈家, 也把楚家吞并了吧。”祁赢笑嘻嘻的说。 “你怎么不说把申家吞了?你吞得下吗你?”祁彦翻了一个白眼。 “楚家只是个暴发户。”祁赢笑得吊儿郎当。 “别跟我来这一套, 提楚家你不就是不想轻资产吗?”祁彦冷冷的说。 “你卖的可都是我这边的资产!”祁赢拍案而起, 不服输地盯着祁彦。 “酒店行业售后租回,本来就是大势所趋,这已经不是一铺养三代的时代了。”祁彦的强势也是所有人没有见过的。 接下来的唇枪舌剑,祁彦跟祁赢吵得不可开交。 最后,祁赢甩出三个季度的酒店营业额出来:“我是没有让公司挣钱?” “是挣了,还不少。”祁彦回答。 “那你有什么资格反驳我?”祁赢吼道。 其他懂事也也觉得还没有到非轻资产的时候。 在场支持祁赢的人不断攀升。 祁彦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其中一个懂事,吸了一口气,站起来说:“我们大家综合了一下意见。” “祁彦的想法很不错,蓝海战略那块就让祁彦负责。” “年轻人嘛,有闯劲是好事。” “但是酒店轻资产这块的话……” 懂事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祁彦打断。 “合着我帮你们去得罪人?”祁彦不屑的冷笑。 “让我单独出去,吞掉沈家,你们好瓜分剩下的?吞不掉你们反正不担责任。” 被戳穿算计的懂事们都面面相觑。 “不过你们的计划要落空了,沈纪容会跟我合作,而我会跟祁氏合作。”祁彦不急不缓的说。 “你是说沈纪容把自己的股份给你了?”祁赢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说。 “是代持股。”祁彦回答。 “呵!”祁赢冷笑:“你可以啊二哥,把人哄得连股份都给你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就连运筹帷幄的祁寒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弟弟是真的狠。 “轻资产,新战略,你们可以讨论。”祁彦随意坐在椅子上,抬手示意他们畅聊。 祁赢急了,立刻跑到祁得胜旁边:“爷爷,二哥这是逼我交权,他下一步就是逼大哥出局,然后架空您啊!” 祁得胜没有说话,沉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祁寒看祁彦的眼神也有些别扭。 这一切都在祁彦眼中。 此刻他的心里也不好过,祁寒无疑对他很好,祁得胜本质上是很在乎每个孙儿的。 但是…… 祁彦缓缓闭上了眼睛。 一切的后果都让他自己承担吧。 祁彦猛然睁开眼睛,拿出一叠文件,扔到每个人手中。 懂事们看了,都皱眉:“查账?什么时候的事?” 每年的审计,都是由懂事们决定会计师事务所。 “这是我自己审计的,因为家丑不可外扬。”祁彦没有多余的表情。 看完审计报告,祁得胜放下了资料,没有说话,径直走了出去。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这个会议还怎么开下去。 最后祁寒叹了一口气,缓缓站起来,对着祁彦无力的笑了笑:“老二长大了。” 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毕竟祁赢转移公司财产这件事,已经被董事们知道。 反正这间公司已经在祁彦的努力下扭亏为盈,他们不会说出去影响股价。 但祁赢必须给大家一个交代。 祁得胜忍痛让祁赢交了权,把亏空的钱补回来,还祁赢暂时在家反省。 手心手背都是肉,祁彦这次是做得绝了点,可是根本挑不出错。 祁得胜第一次反省自己,让他们兄弟争斗到底是不是好事。 现在祁彦动了真格的,他反到非常难受。 回到家里的祁彦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祁寒眼中的失望让他难受,包括爷爷眼中的落寞,都让他不知所措。 这种感觉,就仿佛是一种生命的羁绊,只有真正的家人才会有的感同身受。 迷迷糊糊之中,祁彦感觉有人抱住了自己。 睁开南@风@独@家眼睛就看到楚泽的胸膛。 “我……”祁彦还没有说出来,就被楚泽抢了话头。 “别担心,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楚泽捧住祁彦的脸。 “可是……”祁彦就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心疼。 就像是骨肉被拉扯分离。 “没关系,你还有我。”楚泽紧紧抱着祁彦。 有种温度,就像是倦鸟的归林,航船的灯塔,旅人的手杖。 是支撑,也是光芒…… 睡醒的时候,还是在楚泽怀里,祁彦都觉得自己不像话。 明明楚泽才十八岁,自己活了两辈子的人了。 “还睡吗?我煮了汤,要不喝点再睡。”楚泽微微一笑。 祁彦感觉楚泽的笑容有些晃眼。 不知为什么今天的汤特别好喝。 “鸡汤是蒸出来的,没有掺一滴水。”楚泽笑着说。 “啊?那你喝什么?”祁彦皱眉,蒸出来的汤能有多少。 “我更喜欢看着你喝。”楚泽温柔的看着祁彦,眼中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融化了似的。 祁彦默默撇开头,他觉得自己这阵子不太对劲。 那玩意是不是得病了,总是蠢蠢欲动。 看见祁彦喝完了,楚泽就去收碗,两人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在一起。 “哐当——”一声,碗掉在地上摔碎了。 “静,静电。”祁彦低下头,努力保持镇定。 “嗯,嗯。”楚泽也很惊慌,立刻收拾地上的碎片。 一不小心,手指就得锋利的瓷片割破了。 鲜血很快就涌出来,祁彦连忙蹲下去。 身体比脑子快,一口就含住了楚泽的手指。 这下就连楚泽都惊呆了,大脑和身体都做不出反应。 脸更是刷地一下就全红了。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祁彦,惊了一跳,不断后退,撞到了沙发靠背上。 把之前撞伤的肩膀又牵引得产生剧痛,但祁彦硬是忍住了没出声。 这种尴尬的时候,还敢出声? “那个……”楚泽很想问一问,可他也面红耳赤,实在坚持不住。 转身跑进了厨房,看着自己还在流血的手指一动不动。 仿佛从伤口流出来的不是血而且草莓糖浆。 只要是被祁彦碰过的地方,都像是被融化的糖浆。 碰都碰不得,烫手更烫心。 听到祁彦在外面打扫瓷片,他这才回过神来,跑出去。 “我来。”楚泽连忙过去。 “你来什么来啊,你手指的血都没止住。”祁彦给楚泽仔细包扎好,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那个……”楚泽犹豫着开口。 “!!!”祁彦大惊,生怕楚泽提刚才发生的事。 “我给你买了新领带,正好过中秋用。”楚泽勉为其难的笑了笑。 “……”祁彦不知道说什么。 这个话题依然尴尬。 “你要回楚家吗?”祁彦小心翼翼的问。 楚泽露出一个苦笑:“继母不会让我进家门的。” 祁彦心中一动,也觉得心里难受:“要……要不跟我回家。” 话都说出口了,祁彦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 他连忙改口:“我家现在的气氛可能也不太好,你要是……” 说到一半,被楚泽一声惊呼打断了:“真的吗?” 看到楚泽眼睛里面的光,充满了期待,就跟楼下那群乞食的小猫一个样。 祁彦心头一软,摸了摸楚泽柔软的头发,叹了一口气说:“嗯,就怕你不习惯。” “不会的。”说着楚泽就连忙起身,跑进房间倒腾他穿什么去祁家。 祁彦也是看得好笑,不自觉扬起了嘴角。 可是问题来了,他要是真把楚泽带回家去,指不定又是怎样的流言蜚语。 刘秘书递上一杯咖啡:“我听了一个上午的唉声叹气了。” “你也不怕被扣工资?我什么时候喝过咖啡?”祁彦皱眉。 “故意的。”刘秘书取走签好的文件,这就准备离开。 “你等等,把话说清楚。” “你不知道你爷爷邀请了申家,准备在中秋节谈你跟申永言的婚事?”刘秘书扶了扶眼镜。 “……”祁彦愣了愣,拍案而起:“老头子骗人!我明明已经扭亏为盈了!” 祁彦气得肝疼。 非得让他娶申永言是吧?好的,人少了不够热闹。 “我以为你又用楚泽挡枪。”刘秘书的话,让祁彦很是内疚。 说起来,他已经用楚泽挡过申永言好几次了。 要不跟楚泽说让他不要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祁彦:带不带楚泽回家,这不是一个选择题,是一个送命题! 第四十一章 今天中秋, 学校放假,楚泽特意提前跑到祁彦公司里去等着。 祁彦会答应带她回家,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 原本他只敢奢求, 祁彦能在十二点之前回来陪他就足够了。 所以听到祁彦说愿意带他回家, 他简直就是欣喜若狂,恨不得告诉全世界, 他不再是孤单一人。 他想要全世界都知道, 他的祁彦要带他回家。 祁彦看到楚泽的时候, 有点意外,公司的其他人是放假了, 但因为新项目,他不得不加班。 “这么早?”祁彦尴尬的问。 “家里呆着很无聊,我就来找你了, 会不会打扰你的工作?”楚泽小心翼翼的问。 “不会……”祁彦挠了挠头, 看着这么兴奋的楚泽, 他还真有点开不了口。 “怎么了?”楚泽拿出自己做的冰皮月饼给祁彦。 “谢谢……”最后吃完了月饼, 他都没有办法开口。 “你中午想吃什么?”楚泽问。 祁彦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给自己打气:“那个楚泽……今天你就不要跟我回家了, 我晚一点回去陪你。” 一时间鸦雀无声,气氛十分压抑。 “好,我知道了。”楚泽的眼睛变得黯淡无光, 他不想问任何东西, 只想赶紧逃离这里。 “等等!”祁彦追了出去, 拉住楚泽的手:“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楚泽微微一笑:“我知道我对于任何人而已都是累赘。” “不是的!”祁彦连忙大声解释。 “不用解释。”楚泽甩开祁彦的手,走进了电梯里面。 祁彦用身体去拉住电梯门, 楚泽连忙拉他拉了进来。 “这么危险!”楚泽大声呵斥。 祁彦满不在乎的笑了笑:“肯理我了?” 楚泽又不说话了, 撇开头。 “你听我解释, 我爷爷邀请了申家人谈我的婚事,我干脆把沈纪容叫上了。”祁彦摸了摸楚泽的头。 “现在跟沈家的合作是块肥肉,所以我就想……”他也觉得一两句话说不清楚,直接说重点。 “我怕你受委屈,所以才想让你在家里等我,我保证十点钟之前回来。” 恍惚间,祁彦觉得自己说的话咋如此渣男? 这就跟上次唐总安慰他的小情人一模一样嘛…… 祁彦郁闷了。 楚泽缓缓转头,看着祁彦的眼睛,忽然就红了眼。 眼泪说来就来,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一滴滴砸到地上。 祁彦感觉自己的神经也跟着一跳一跳的。 “唉唉唉,你别哭啊,我错了!”他连忙道歉。 “你没有错。”楚泽哭着哭着就靠到了祁彦怀中。 “我以为你不想要我了。” “觉得我麻烦了。” “如果连你都要丢下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担心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 “对不起……” 祁彦感觉头疼:“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是我没说清楚让你误会了。” “我什么都不听就跑,是我不够信任你。”楚泽越哭越伤心。 “不要哭,我先带你去吃午饭好不好?”祁彦耐着性子安抚楚泽。 好不容易等人不哭了,转身准备离开电梯,就看到守在电梯门口很久了的申永言。 他抱着手臂,一言不发的看着楚泽。 祁彦看了一眼楚泽,立刻回过神来。 他是说楚泽今天说得话感觉有点怪怪的,原来是早就看到申永言了。 但是,申永言那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 抢人而已,他就从来没有输过! 燃起熊熊斗志的申永言,一起跟来了餐厅,坐在两人对面,眼神不善地跟楚泽对视。 楚泽不屑的笑了笑,夹起一块鱼肉,细心将刺挑出来,然后喂到祁彦嘴巴里。 不管楚泽塞什么进他的嘴巴里,祁彦都照单全收。 申永言知道祁彦不喜欢自己,但他真的不想放弃。 一顿饭都用幽怨的眼神盯着祁彦。 好几次祁彦都差点被这种眼神噎着。 下午办公的时候,楚泽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的看书,申永言在椅子上刷手机,时不时偷瞄祁彦。 快下班的时候,祁思跑过来,看见这场景立刻用手机搜索应景的歌曲。 正在看最后一份财务报表的祁彦,听到歌声缓缓抬头。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而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 祁彦额角不停跳动,站起来,抽出自己的皮带。 “你想干什么?”祁思看着步步紧逼的祁彦,咽了咽口水:“我告诉你祁彦,我已经十八岁了,你不能这样天天打我!” “你也知道你十八岁了?”祁彦正愁现在的气氛太尴尬,有了祁思瞬间好了不少。 打弟弟可以舒缓情绪。 祁彦揪着祁思的耳朵出门,关上门的一瞬间,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里面的气压很低有没有? 白挨了一皮带的祁思,委屈极了:“二哥,你这样会失去我的。” “我知道啊。”祁彦满不在乎的点点头。 “你……”祁思埋怨到:“我是不是你亲弟弟啊。” “不是啊。”祁彦的话让祁思陷入了无比的震惊之中。 祁思久久不能回神,呆呆地看着祁彦的背影。 四个人到了停车场,楚泽自然而然的坐到了副驾驶。 祁彦估摸着要不要先送楚泽回去,却听到楚泽说:“不可以把我扔下哦。” “可是……”祁彦小声对楚泽说:“我是担心你。” “可我同样担心你。”楚泽的话让祁彦愣了愣。 前面车辆的远光灯从车窗穿透进来,照在楚泽如白瓷一般的肌肤上。 宛如透明,像是虚幻的光影,下一秒就会碎裂消失。 等祁彦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抚上了楚泽的脸颊。 “怎么了?”楚泽睁大眼睛,红着脸,慌乱的问。 “没……没事。”祁彦连忙回神,发动汽车。 一脚油门下去,差点撞在停车场的柱子上。 申永言简直气到口不能言,祁思则还是沉浸在祁彦的话中不能回神。 回到祁家刚好开饭。 一大桌子人气氛刚好,就是没人说话。 “祁彦。”祁得胜喊了一声。 祁彦立刻坐直,好嘛,终于来了。 正当他全神戒备,准备好好发挥自己口才的时候。 “啊啊啊啊!!!”祁思大叫一声。 “你叫什么?”祁得胜看着自己孙子叫得莫名其妙。 “我果然不是祁家亲生的!!!”祁思早就觉得自己的身世有问题。 像他这么聪明可爱的孙子,爷爷竟然不把他带在身边,直接扔在了外公外婆家。 全家人齐齐看向祁思,尤其是祁得胜面色一沉,祁寒扶额一副掩盖不住的样子。 祁赢筷子都掉地上了,管家佣人都愣在原地。 祁思早就把众人的神色纳入眼中。 “所以……我真的不是对吗?”祁思眼睛里面都是泪花。 申家人拉长了耳朵,一副打探的模样。 “不是,谁告诉你的?”祁赢万般不解。 “大哥扶额是因为感到羞愧;爷爷很少用疑问句现在是为了遮掩;三哥把掉地上的筷子捡起来,还咬嘴里,这是慌乱!” 祁思觉得自己看透了,他要离开这个伤心的家。 忽然,屁股被狠狠踢了一脚,回头就看见自己二哥一张嫌弃的脸。 “你这微表情的研究是拿《最后的晚餐》当模板?”祁彦恨不得撬开祁思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些什么。 “大哥羞愧是因为有你这个弟弟,爷爷用疑问句是在质疑自己当初怎么不直接把胎盘捡回来养更省心。” “败家玩意!”祁彦又踢了祁思的屁股一脚。 “你三哥的慌乱当然是被你被吓出来的。” “可是,可是我那么聪明可爱,比三哥贴心多了,为什么爷爷不把带在身边?”祁思有些动摇。 “你说为什么?”祁彦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懵逼的祁思。 “当然是因为爷爷还想多活几年。” 祁思撇了撇嘴:“二哥欺负人,祁赢为什么可以?他不就是比我的头发多两个色嘛!” “你懂什么,这叫做时尚。”祁赢不干了,他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发型,并且引以为傲。 “你又不是街头混混,咱们国家没有□□。”祁思怼回去。 两人跟未成年似的吵得不可开交。 “坐好!”祁得胜嫌弃的看了两人一眼。 这回祁思老实了,只能幽怨的看着祁彦。 “食不言寝不语。”祁彦全然忽略祁思的情感诉求。 饭吃到一半,祁得胜清了清嗓子:“咳咳。” 祁彦一听,很好终于要来了。 “祁彦……”祁得胜刚说了两个字就被祁思打断。 “大哥,怎么今年的红包只有一万?!”祁思看到转账记录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明明去年都还是三万!!!” “我现在成年了花费更高,应该更多才对!” 祁寒忍无可忍:“顾秋在楼下,你直接找他要吧。” 顾秋一回国,就成了他的噩梦。 突然之间,祁思感觉自己被全世界遗弃了。 他看了看申永言,又看了看沈纪容,最后把目光锁定在楚泽身上。 “给我三万,我叫你嫂子。”祁思满眼都是求关注三个字。 “叮咚,支付宝到账五万元。” 紧接着就看着申永言对他笑了笑。 “叮咚,支付宝到账八万元。”沈纪容对着祁思点点头。 到了楚泽,他默默低下头发了一张图片过去。 “淦!”祁思立刻站起来,对着楚泽弯腰鞠躬。 图片上赫然是一辆兰博基尼盖拉多,还是橘色的。 多骚气啊,开出去拉风! 祁彦皱眉:“你给他买几百万的车干什么?” 楚泽微微一笑:“你弟弟也是我弟弟。” 沈纪容跟申永言都是一副愤恨的表情。 祁得胜忍无可忍,站起来拍桌子,对着祁思吼道:“你给我闭嘴!” 这个小兔崽子,几次打断他说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祁思:我果然不是亲生的!!!! 第四十二章 被吼了的祁思讪讪地坐回去, 委屈巴巴的看着大哥。 但是祁寒正头疼顾秋的事,不想理会他。 转头看看三哥,祁赢还在因为他说自己发型而生气。 不死心, 又转头看了看祁彦, 只见祁彦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祁思不服输的小声骂道:“迟早被人压。” 最后祁思望向了爷爷。 “吃完了就快滚!”祁得胜觉得这几个孙子越来越不省心了。 转头看见还有申家人在这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让你看笑话了老申。” “没关系, 没关系。”申智跟祁得胜是老交情了:“当初就说我们两家一定要联姻。” “没想到我俩都只生了一个儿子, 反到是孙儿这辈人多。” “但家没有女儿啊, 真是可惜。” 祁得胜接过话茬,大笑着说:“无妨, 我看永言就很好,跟老二也是一般大。” 这个时候,沈纪容不急不缓地喝了一口茶, 淡淡的说:“沈家百分二十的股份。” 沈家是工业企业的龙头老大, 百分二十的股份意味着什么, 谁都知道。 “我的嫁妆。”沈纪容挑衅的看了一眼申永言。 虽然他是祁彦拜托过来帮忙的, 但如今不同了,他对祁彦的感情跟之前不一样了。 “……”申永言气得咬牙切齿:“还没见过上赶着倒贴的。” “有本事你贴也得有人要啊。”沈纪容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如今祁得胜也不能把沈纪容赶出去, 毕竟跟沈家的合作不是开玩笑的。 “哎呀,这个纪容啊,你父亲对你的婚事另有打算。”祁得胜打圆场。 “没有打算, 就让我嫁给祁彦。”沈纪容知道今天必须演好。 毕竟现在他能够依靠的人只有祁彦了, 他要把沈家救起来。 祁得胜一直再给祁彦眼神, 但是祁彦看都不看一眼,完全一副超脱世外的样子。 “祁彦。”祁得胜实在没有办法, 只能对着祁彦发号施令。 “要不都娶了?”祁彦似笑非笑的看着祁得胜。 这句话差点把祁得胜气得心梗。 “你就不能有点担当, 说你喜欢谁吗?”祁得胜又不能发火, 只能忍着。 “我?”祁彦苦恼地挠了挠头。 他这里正准备了一车话,想要好好招待一下爷爷。 没想到楚泽倒是先开了口。 “祁彦喜欢的当然是我。”楚泽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你又是那里冒出来的?”祁得胜简直觉得头疼。 沈纪容不好说,区区楚泽他还不好说? “爷爷。”祁彦第一时间站出来保护楚泽。 他的回头对楚泽说:“我这里能搞定,你别掺合。” 楚泽对着祁彦微微一笑:“祁彦说过想嫁过来。” “你楚家算个什么东西?”祁得胜破口大骂。 今天他算是受够了,一个两个都想把他气死。 “楚家的确不是个东西。”楚泽笑了笑,也不隐晦:“所以没有楚家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楚泽的眼神可不是一个金丝雀该有的样子。 里面的野心表露无遗,这一刻祁得胜不得不正眼看楚泽了。 “你说什么?”祁得胜敏锐的发现楚泽话中有话。 但是祁家在H市没多少产业,祁得胜只好转头看着了看祁寒。 “这……”祁寒倒是有一些听闻,说是现在楚家内里都被掏空了,只是还有项目跟国家合作,所以看起来运营没有问题。 这些年笑话楚正平是暴发户也好,靠老丈人也好,但楚家是的的确确的H市龙头老大。 什么被掏空了,大家都是当作是笑话,这么大一个楚家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就被掏空了。 那得是祁得胜这种盘根商场多年的一方大佬才能够做到的。 “一个空壳子当然不能给祁彦,但是我公司的股份会全部交给祁彦。”楚泽从容不迫的说。 一时间,场面陷入沉默。 祁彦回过神来,连忙说:“是代持股。” 楚泽根本不给祁彦面子:“不是,我的东西都是祁彦的。” “……”祁彦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抬头看着楚泽。 发现一开始总是唯唯诺诺,不敢看他眼睛的楚泽,现在仿佛是变了一个人。 坚毅,强势的气质,把楚泽变成了一个上位者,虽比不过祁得胜,也隐隐压过了祁寒。 要知道楚泽才十八岁。 “你……”祁彦疑惑不解的看着楚泽,但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换我来替你解决问题。”楚泽看向祁彦的眼神依然温柔,只是里面带着已经无法掩盖的占有欲。 祁彦心头一跳,感觉有些东西不一样了,今天的楚泽让他不知所措的同时又有点期待。 一顿吃得众人心不在焉。 最后祁得胜一拍桌子,决定不管不顾,先将这门婚事定下来。 “哐当——”一声,本来在楚泽手边的茶杯,现在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只听楚泽满眼真诚的说:“祁彦,我挣多少都是你的,你可以放弃祁家吗?” 祁彦惊呆了,他从未想过楚泽会对他说这种话。 不对,是他从未想过有任何人会对他说这种话。 他一直认为自己才是应该付出的那个人,没想到有一天还会…… 体会到别人付出。 “我……”祁彦觉得自己大脑发热,有些什么东西就要冲出来了。 “吃饭!”祁得胜连忙拍桌子。 他真的怕老二被楚家这个狐狸精勾跑了。 “对对对,吃饭。”祁寒也连忙出来打圆场。 不赞同祁彦对兄弟赶尽杀绝的做法,不代表他身为大哥,想把祁彦赶出去。 祁家需要靠大家才能枝繁叶茂。 所以说,楚泽果然是个狐狸精! “二哥,你可别丢我们祁家的脸,你要嫁也得往上嫁,起码也得是大哥初恋顾秋那种家世。”祁赢说得兴起,根本没有看到祁寒的脸色。 “你说下嫁是几个意思?” “我可不干哈,其实大哥跟顾秋完全可以生两个孩子,一个姓顾一个姓祁。” 祁寒终于忍无可忍,一拍桌子,咬牙切齿的说:“闭嘴吧你!” 他觉得这几个弟弟就是来折磨他的。 上辈子是造了多少孽,才会变成他们的大哥。 订婚的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但祁得胜为了给申家一个交代,直接把申永言留在了祁家。 并且让祁彦也住下。 祁彦一看,立刻表示鄙视,这是打不赢开始耍赖了。 申永言不走,沈纪容干脆也住下。 两人的眼睛都盯着楚泽。 楚泽顿时就火了,但立刻冷静下来,阴阳怪气的说:“我也想离开,就是怕祁彦没有我,晚上睡不着。” “毕竟你们是不知道,祁彦每天晚上都要……” 话只说一半就够这两个遐想了。 原本沈纪容是不愿意把自己放在这么尴尬的位置上。 祁彦身边已经有人了,但现在为了挽救沈家,他只能跟祁彦绑在一起。 本来不抽烟的他,此刻正坐在花坛边抽烟。 听到前面有响动,不由得好奇,走了过去。 中秋的月光格外明亮,照亮了祁赢那头三色发型,还有楚泽那张熟悉的脸。 刚才还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这会擒住了祁赢的手腕。 “呵呵。”楚泽冷笑两声,不屑的说:“你想清楚,你现在骂的人是谁?不怕我去报案吗?” 祁赢一副快要被逼疯的样子:“我求你放过我,我真的不能再继续帮你们了,二哥已经在查我的账了。” “你觉得你还有退路?”楚泽笑容很冷,根本不带一点属于人类的情绪。 但还是给了祁赢一条活路:“放心吧,你二哥那里有我。” “可是大哥呢?顾秋更不好惹,他现在回国了,肯定会帮着大哥,到时候你跟我都会完蛋!”祁赢真的觉得自己错了。 就算他自己出事了,只要祁家不倒,翻身都是迟早的事。 可,现在楚泽让他做的事…… 闻言,楚泽眼神一敛:“你只要负责你该做的就行了。” “可是……”祁赢崩溃了:“你这样做,我二哥也不会原谅你的。” “这个不用你操心!”楚泽目光一寒,仿佛是从地狱爬出的恶鬼:“你敢让祁彦知道,我就杀了你。” 祁赢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后退一步跌倒在地上。 见状,楚泽又说:“哪怕我去地狱都会带着祁彦,你二哥只能是我的。” “疯子。”祁赢惊恐地大骂一句。 楚泽微微一笑,他就是疯子,无所谓,只要能够报仇,他什么都愿意做。 忽然,草丛动了动。 楚泽跟祁赢都警觉起来。 想要逃跑的沈纪容被抓了个正着。 双手被楚泽反剪在身后,祁赢紧紧捂住他的嘴。 两人合力将沈纪容扔进了车子的后备箱。 惊魂未定的祁赢,立刻去发动车子:“我把人弄到港口,我二哥那里你看着。” 楚泽面色凝重地点点头,转身回到别墅。 他直接进到了祁彦的房间,此时的祁彦正准备睡觉,面对突然闯入的楚泽,他一脸莫名。 “怎么了?”祁彦问:“又睡不着?” 但是楚泽并没有说话,径直走进去,从后面抱住祁彦的,不敢让祁彦看到他的脸? “祁彦,我不想失去你。”楚泽靠在祁彦肩膀上闷闷的说。 “你……”祁彦心中微动,被人依赖的感觉很好,被人需要的感觉也很好。 这种感觉让祁彦感觉很温暖。 “睡……睡觉吧。”祁彦爬到床头把灯关了,房间陷入一片黑暗,这才没有将他的慌乱暴露得彻底。 “嗯……”楚泽静静躺在祁彦身边。 纷繁复杂的心情,刚有了一丝平静,手机就亮了一下。 不知道是什么讯息,祁彦决定继续睡。 而此时的沈纪容正用被捆绑着的手艰难地打字,发送信息给祁彦。 作者有话要说: emm……彦彦就是淋过雨会给人撑伞的人设,因为我身边有很多这样的人,很多时候善良比冷酷更需要勇气。 但是彦彦对人的帮助也是有界限的,如果不是牵扯到大局,他是不会帮沈纪容的。 我觉得这是看问题的角度不同导致的,跟滥不滥好人不是特别有关系。 又是爱你们的一天!!! 第四十三章 祁赢看到沈纪容身后一闪一闪的, 立刻跑过来。 “拿出来!” “不……”沈纪容拼命保住手机,不让祁赢拿走。 祁赢抢不过,气得没有办法, 这个时候周时霖走了过来, 一个耳光狠狠打在沈纪容脸上。 “啪——”的一声,打得沈纪容嘴角流血, 脸颊高高肿起, 分不清东南西北。 “妈的, 要不是看你这张脸还有点用,老子刮花你。”周时霖把手机抢了过来。 沈纪容被打得不敢反抗, 只能蜷缩在角落里,生怕再一次惹怒周时霖。 “你……你这样不好吧。”祁赢有点看不过眼,当初这条賊船, 不过好心借了仓库给周时霖。 没想到这小子心黑啊, 竟然贩.毒, 他当初就应该听大哥的, 不要跟这些人来往。 自以为聪明,其实捧着他的人都把他当猴耍。 “三少, 你怪我没用啊,有本事你跟楚泽叫板啊,他才是个狠角色。”周时霖推脱责任。 想当初被楚泽查到他的老巢时, 他都吓懵了, 没想到楚泽竟然说服了金三角那边的毒.贩头子合作。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胆子大的人, 竟然把自己亲爹都给剁了。 楚家那边没人了,能不被楚泽掏空吗? “……”祁赢跟泄了气得皮球似的, 他还真的没胆子跟楚泽叫板。 他二哥这都是招惹的什么人啊!!! “检查一下手机。”祁彦踢了身后的箱子一脚, 无比愤恨的提醒周时霖。 蹲在墙角的沈纪容瑟瑟发抖, 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 周时霖蹲下去,狠狠拍打了一下沈纪容的脸:“让我猜猜你给谁打电话?祁彦?” 沈纪容连忙摇头,忍不住哭了起来:“不……不要杀我。” 看着满脸泪痕的沈纪容,周时霖用力搓揉了一下那张可怜兮兮的小脸。 猥琐的笑了起来:“还是雏吧?” 沈纪容哭得更厉害了。 祁赢听不下去了,拉了一把周时霖肥硕的身体:“你别净扯那些没用的,你赶紧看看手机。” 周时霖依依不舍地离开沈纪容的皮肤,查看了一下手机,里面没有任何最近通话和消息的记录。 看来是没有来得及发出去。 等周时霖和祁赢离开以后,沈纪容收起了眼泪。 刚刚趁乱,他把发给祁彦的短信给删掉。 为的就是怕楚泽知道,但是……他不知道自己发出去的信息,是会被祁彦看到,还是会被楚泽看到。 沈纪容只能听天由命,他看着八月十五的月亮,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祁彦醒来的时候,楚泽正趴在他的胸口上。 以前没发现,楚泽睡熟的样子就真的很像只小猫。 温顺又可爱,毫无攻击性。 不对,楚泽平时也是毫无攻击性。 想起昨晚楚泽在饭桌上跟爷爷叫板,眼底藏都藏不住的占有欲…… 祁彦有些气闷,大概楚泽对他只是依赖。 不对,为什么要觉得可惜? 直觉让他不能够再想下去了,不然一些原有的东西,就会分崩离析。 “醒了?”楚泽蹭了蹭祁彦的胸口,一副舍不得起来的样子。 祁彦觉得自己很不对劲,被楚泽蹭蹭竟然有了感觉。 “起……起床吃饭。”祁彦推开楚泽,连忙跑进卫生间。 吃早餐的时候,没有看到沈纪容,祁彦觉得奇怪,想到对方可能还在睡觉就没有在意。 只有申永言觉得不对劲,沈纪容作息时间规律,根本不会起这么晚。 而且他总觉得沈纪容有事瞒着。 毕竟以沈纪容高傲的性子,竟然能够容忍祁彦跟楚泽,所以昨晚上他就想跟沈纪容谈谈了。 “祁彦,我昨晚上十一半去沈纪容的房间也没看到人,你还是打个电话问问吧。”申永言抬头看着祁彦。 “哦,好的。”祁彦点点头,身边的楚泽手指不由得动了动。 这一细节被申永言捕捉到,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今天心绪不宁的,怕不会出什么事吧? “祁彦今天陪我去个地方吧。”楚泽不自然的笑了笑。 祁彦抬头感觉今天的楚泽也怪怪的。 而且今天的怪事不止一件,找不到沈纪容就算了,房间也是整整齐齐,根本没有人睡过。 如果沈纪容要离开肯定会给他说一声。 招呼都不打,怎么就走了? 祁彦拿出手机拨打了沈纪容的电话,直接关机。 就……感觉不太正常。 现在沈家这个节骨眼上,沈纪容不可能关机。 直觉让祁彦感觉很不对劲。 还不等他多想,楚泽就换好的衣服,想要出海。 祁彦没有游艇,但大哥有,借一下还是可以的。 就是,祁彦没搞懂,这秋风一吹冻得人发抖,没事出海干什么。 “我……想跟你说一件事。”楚泽低着头,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啊。”祁彦给楚泽到了一杯果汁。 楚泽深深吸了一口气,扯着祁彦的袖子说:“祁彦,我昨天说的都是真的。” “什么?”祁彦一头雾水。 “我……”楚泽闭上眼睛,大声喊了一句:“我想跟你永远在一起。” “啊?”祁彦愣了愣,大脑一片空白。 “我只喜欢你,只想要你,从一开始就是。”反正都说出口了,楚泽也豁出去了,一股脑全说出来。 “我讨厌申永言讨厌沈纪容,因为他们都想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我只有你了,我不能失去你。” 看见祁彦没有反应,楚泽慌了,激动的说:“我真的,真的……很爱你。”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只剩海风还在吹。 “……”祁彦抬起手摸了摸楚泽柔软的头发,然后抬起他的脸:“我不希望你把对我的依赖误认为是爱情。” “不是的,我没有!”楚泽抓着祁彦的衣领:“我只喜欢你。”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人在孤独无助的情况下是会把陪伴,当□□情的。”祁彦微微一笑:“我不希望你将来后悔。” “我没有!”楚泽紧紧抱着祁彦的腰:“你不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你吗?” 祁彦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仍由楚泽在自己怀里:“我只是希望你想清楚。” “我想得很清楚了!”楚泽吼道:“早就想得跟清楚了,我只要你!” “你……你别激动。”祁彦无可奈何,嗅到楚泽头发上的茉莉花香,他的心也慢慢变软。 “我不是拒绝你,我是怕你没有想清楚自己的感情……”祁彦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楚泽勒得喘不过气来。 一抬头就看见楚泽的眼睛,像是岩浆,要吞没一切似的。 “你说什么?”楚泽不可思议,随即心中狂喜。 “欸?”祁彦疑惑不解。 “你说你不是拒绝我!!!”楚泽简直不知道表达自己的感情,他只能一再抱紧祁彦,生怕对方就这么随风飘走了。 “……”祁彦低头失笑。 说楚泽的话又何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 一开始是同情,然后是移情,然后变得不想离开。 祁彦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爱情是什么。 上辈子总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爱别人,所有精力都在事业上。 想着先立业再成家。 可是面对楚泽炙热的告白,他心动了。 “祁彦……”楚泽深情呼唤祁彦的名字,此刻他只想把自己所拥有的一切献给祁彦。 祁彦抬起双手,无奈地笑着说:“我都快被你勒死了。” 楚泽连忙松了松,却始终没有放开祁彦。 他太害怕这是一场梦了,就像是映照在海面的月光,抓不着、摸不到。 转瞬即逝…… 两人没说话,气氛很安静,就像是冬日暖阳下的青草地。 心灵无比的平静。 “我说……”祁彦还是决定先打破此刻的氛围。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万一……” 话还没有说完,祁彦就感觉自己的耳朵传来一阵刺痛。 “不考虑,你别说话了!”楚泽急得眼睛微红,他生怕祁彦再说出什么拒绝的话。 他心脏受不了,好不容易来到了云端,想让他跌落回泥里是不可能的! “好好好。”祁彦连忙哄人:“你可别哭,人现在小女孩都比你强。” 楚泽气得肝疼,又不能对祁彦怎么样,低头就看到了一张红艳艳的唇。 他咽了咽口水,犹豫着吻了上去。 绵软的嘴唇带着甜甜的味道,就像是第一次吃到糖的孩子,楚泽舍不得放来。 “你……你给我松开。”祁彦气喘吁吁地推开楚泽。 这才发现根本推不开不说,还发现楚泽比已经和自己差不多高了。 “你吃什么长的?”祁彦咬牙切齿的说。 “大概是因为我比你年纪小?”楚泽笑了笑。 “嫌我老?”祁彦挑眉。 “没有。”楚泽蹭了蹭祁彦的颈窝。 “嫌弃也没用了,过几年就让你给我生个孩子。” 祁彦的话让楚泽心虚地缩了缩头。 “那个……吃点东西吧。”楚泽立刻转身进入船舱。 在冰箱里拿出一早准备好的食材。 祁彦看到这么多东西,有些不解:“这么多?打算今天在船上过夜?” “嗯……”楚泽勉强的笑了笑。 “可是这也太多了吧。”祁彦看着够吃三四天的事物,不知道的还以为楚泽打算住个好几天。 吃完饭,两人坐在甲板上,头顶是一片高高的星空。 银河的两岸,闪烁的两颗星星,是牛郎和织女。 楚泽看着祁彦有些不对,从后面紧紧抱住祁彦的身体。 “怎么了?” “就是有点感伤。”没想到换了一个世界,他竟然有了家的归属感。 祁彦回头摸了摸楚泽的脸。 “为什么我总以为很了解你,却总是感觉你很远?”楚泽蹭了蹭了祁彦的手掌。 “你的心里还是在犹豫的吧?”楚泽知道祁彦对自己同情大于爱情。 但不知道祁彦为何还是选择跟自己在一起。 他不喜欢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emm……放心啦小楚不是好人但也不是法制咖。 另外这篇文,不会写太长,设定的就是短篇练笔~~~ 第四十四章 楚泽抬起祁彦的下巴, 狠狠地吻了上去。 “你属狗的吗?”祁彦摸了摸已经破皮的嘴角。 楚泽也不听,一直在祁彦的脖子处蹭来蹭去。 “我看你真是属狗的。”祁彦无可奈何,男朋友太粘人怎么办? “祁彦, 你永远不会离开我对不对?”楚泽就像是一只犯了错的狗狗, 委屈地靠在祁彦肩膀上。 “嗯。”祁彦点点头,虽然他不懂什么是爱情, 但他知道一个人要有担当。 在一起了就好好爱下去。 海浪轻轻地摇, 海风徐徐地吹来, 两个人都仿佛找到了支点。 彼此慰籍,整个世界都充满了安全感。 “一会吹感冒了, 我们进去吧。”祁彦拍了拍楚泽的背。 “……”楚泽有些犹豫的样子落入了祁彦眼中。 忽然想起,既然是情侣,那么…… 呸, 自己在想什么?对方只是个孩子! “我不会碰你的。”祁彦将双手举起来:“你别担心。” “……”楚泽无言以对。 应该担心的是祁彦才对。 “我们就像平常那样睡在一起。”祁彦继续解释。 “嗯。”楚泽点点头。 洗过澡后, 祁彦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 总感觉楚泽看自己的眼神, 像是狼在看羊。 祁彦给大哥发了信息, 说今天不回去,游艇过后再归还。 祁寒倒是不在意游艇, 祁彦也这么大的人了,只不过最近他有点担心祁赢。 今天一天都感觉祁赢心事重重的,似乎有什么话想要对自己说。 但最后又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面。 天黑了这才跑出门。 于是祁寒只能让祁彦多注意一下祁赢在干什么。 “怎么了?”楚泽看到祁彦一直盯着手机屏幕, 轻声问。 “没什么。”祁彦笑了笑。 “那就睡吧。”楚泽贴了上来, 抱住祁彦。 “……”祁彦身体一僵, 这是什么意思? 小朋友别撩火啊!!! 还是说楚泽想发生点什么? 可他还没有准备好,套……套套也没有。 而且他对这方面都没有了解, 男的和男的要怎么样做? 祁彦感觉头疼。 “不睡吗?”楚泽这句话听上去更像是邀请似的。 “就……就……”祁彦开始语无伦次。 “还是……”楚泽靠在祁彦耳边缓缓的说。 “什么?”祁彦咽了咽口水。 “你想……” “想什么?”祁彦又咽了咽口水。 “喝杯牛奶再睡?”楚泽翻身下床, 打开冰箱, 拿出一盒牛奶。 “不……”祁彦不是每天都得喝睡前牛奶。 之前是为了监督楚泽吃药,才两人一起喝牛奶。 但他现在还能说什么,只能接过牛奶。 “快喝吧。”楚泽笑着说。 “哦,我先去趟厕所。”祁彦将牛奶放在了外面的桌子上。 回来的时候,又看见那杯牛奶,只好扭捏着转身背对着楚泽喝了下去。 灯没关,两人似乎都不习惯在家以外的地方睡觉。 祁彦也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没想到这次睡得很沉。 躺在床上不到五分钟就睡着了。 等祁彦睡着之后,楚泽慢慢爬起来,摸了摸祁彦的额头。 从额头缓缓向下滑,开到了鼻梁,嘴唇,下巴脖子,最后停留在锁骨的位置。 楚泽俯身轻轻地落下一吻。 然后走出厨房开到甲板上,此刻的游艇已经开到了外海,一艘货船缓缓靠近。 在十米开外的距离,货船听从楚泽的命令停了下来。 楚泽乘坐着对方划过来的小船开到货船上。 肮脏的甲板上,吊着一条被砍掉鱼鳍的鲨鱼,鲜血还没有清理,沈纪容只能躺在血污上。 他的嘴上被一条绳子紧紧勒住,根本说不出话来。 楚泽给周围的人使了个眼神,他们立刻解开沈纪容的绳子。 “楚泽你疯了!”沈纪大叫:“你这么做祁彦知道吗?” 冰冷的月光下,楚泽的脸模糊不清,只是那双眼睛里的恨意,像极了地狱中燃烧的火焰。 “他不会知道的。”楚泽淡淡的笑了笑。 “你……”沈纪容崩溃的大叫:“楚家对不起你,你去找楚家啊,你拖我哥哥下水干什么!!!” “有个问题你要搞清楚,你哥哥在我还没有来之前,就已经跟周时霖勾勾搭搭了。”楚泽走过去,提了提裤子,然后蹲下去。 他掐着沈纪容的脸:“你觉得我会放过楚家?” 在一旁的周时霖发出一声嗤笑:“他爹都给他剁了,你说呢?” 沈纪容惊恐地瞪大眼睛,吐不出一句完成的话:“你……你……” “震惊?我他妈当时更震惊!”周时霖觉得自己永远不会忘了那天。 楚泽一个单挑了十多个人,要知道那些都是不要命的毒.贩。 等楚泽进入内场的时候,腹部全是血,但是他跟个没事人一样。 那边的老大似乎跟楚泽有什么交易,只见楚泽面不改色地将门口的编织袋拖进来。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编织袋被打开,里面全是碎肉块。 “楚正平在这里。”楚泽指了指编织袋,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倒进了大海之中。 “啪啪啪——”毒.贩老大一下一下地拍着手,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果然是个干大事的,这么说楚家现在是你的了?” “当然,全部都由我做主。”楚泽擦掉脸上的血迹,优雅的笑了笑。 “我欣赏你,以后这条线我交给你。”毒.贩老大拍了拍楚泽的肩膀。 得到了认可的楚泽,看着这群人慢慢离开,这才缓缓跪倒在地上, 早就压不住的恶心,让他不停呕吐,最后把胃里吐空了,最后只能吐出酸水。 这导致他的声带被灼伤,回家只能装作感冒,以免祁彦看出端倪。 掏空楚家并不难,楚正平没有祁得胜的商业才华,但是商业嗅觉灵敏。 然而楚泽正是利用了这一点,诱导楚正平做出了错误的战略投资。 等楚正平反应过来的时候,为了保住企业东山再起,只能被迫签署了融资协议。 反向购买楚正平的公司后,楚泽借壳上市,重新选举了董事会。 这一连串的操作下,再也没有楚正平。 但是这仅仅只是拿回了母亲当初付出的东西,还有母亲的命要偿。 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在外面酒店洗完澡,整理好自己,楚泽这才回到和祁彦共同居住的公寓。 公寓的灯黑着,这段时间祁彦总在躲他。 这算不算是件好事?自己做的事不会被祁彦发现。 但是……他的心好空,没有祁彦在他好冷。 爬上两人睡的床,蜷缩成一团,努力汲取所剩不多的温暖。 然而,祁彦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来。 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手机拨打了一遍又一遍。 电话那头依然是无人接听,最后楚泽崩溃了…… 他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只能机械似的拨打电话,一个接着一个。 始终没有应答。 “我需要祁彦的时候,他不接我电话,凭什么你一遇到问题,就能得到他的帮助?”楚泽抓起沈纪容的头发,狠狠将她的头磕碰在地上。 几次过后,沈纪容满脸鲜血。 “你这样永远不可能真正得到祁彦的!”沈纪容紧咬牙关,就是不肯认输。 反正都是要死,他无所谓了。 楚泽淡淡一笑,松开沈纪容的头发,转头对着周时霖说:“人交给你了。” “好的,好的。”周时霖猥琐地搓了搓手。 沈纪容惊恐地大叫,他宁愿死也不想被这个人玷污:“放开我,放开我!!!” 船舱的最底层很矮,也很狭小,根本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躲。 从来没有那一刻如此绝望过,沈纪容只能紧紧抓住自己的衣服。 “这会抵抗,等下有你爽的!”周时霖拿出一只注射器。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沈纪容惊声尖叫。 “你以为死那么容易吗?”周时霖不屑地笑了笑。 一旦沾上这玩意,再傲气的人,发作起来都跟只狗似的。 毒.品最可怕的地方是在于,他会摧毁一个人的自尊心,自贱之后,就会产生深深的依赖。 “我不要,我错了!”沈纪容跪地求饶:“求求你了,你不要给我注射毒.品,我都听你的。” 如果要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不如忍这一时。 他要活着逃出去才能报仇,才能挽救沈家。 “是吗?”周时霖得意的笑了笑:“那你先把衣服脱了。” 沈纪容不停颤抖着脱光了衣服。 周时霖摸了一把沈纪容滑腻的皮肤:“不错,真嫩。” “别歇着,过来给我吸吸。”周时霖看着爬过来的沈纪容,将手机的注射器推了推,露出一个恶魔般的笑容。 就在他准备扎下去的时候,一个剧痛席卷全身。 “啊啊啊啊!!!”他的下面全是血。 趁着周时霖没有反应过来,沈纪容狠狠撞开了对方,朝着门口跑出去。 痛疯了的周时霖抓住沈纪容的头发狠狠将他摔在地上。 “啪啪啪——”几个耳光下去,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周时霖从后面掐住沈纪容的脖子,要想弄死他。 “咳咳咳……”沈纪容感觉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他自己不能呼吸了。 可是他无力挣脱,眼前的物体也一点点变得模糊。 死亡越来越近。 “哐当——”一个巨响让沈纪容微微回神。 他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看着前来救他的祁彦流下了泪水。 “祁彦……” 砸晕了周时霖,祁彦给人捆绑得紧紧,然后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沈纪容身上。 “不要怕,没事了。”祁彦努力安抚着沈纪容。 “你还能坚强起来吗?沈纪容你必须坚强起来。”祁彦给他扣好扣子:“你还有事必须去做。” “嗯……”哭得停不下来的沈纪容终于变成了轻微的抽搐。 作者有话要说: 远离毒.品珍爱生命,小时候大姨家后面就是戒毒所,所以给了我很多童年阴影,不得不说我们国家这点真的很好。 第四十五章 昏暗的船舱底层, 头顶的灯泡摇摇晃晃。 发黑的船板上有干涸的血迹, 沈纪容在祁彦怀里终于平静了下来。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还要抱到什么时候?” 闻言,沈纪容全身一抖, 害怕地往祁彦怀里钻。 “放了他。”祁彦转头,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见状,楚泽扯了扯嘴角:“你就没有哪一次是相信的我吗?” “相信你不会在我牛奶里放安眠药?”祁彦冷笑。 “你都知道了?”楚泽也没有任何意外。 “知道你杀了你爹, 还是知道你贩.毒?”祁彦有些激动, 怒吼到:“你要替你母亲报仇, 无论无何我都会支持你,我用身价性命支持你。” “可是, 你不能做这种事,你知道这玩意会还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吗?” “就你的仇恨是仇恨,别人的命不是命?” “楚泽。”祁彦无比失望的看着楚泽, 缓缓的说:“你做错了, 去自首吧。” “呵。”楚泽凄然一笑:“你就不能多骗我一会吗?” “你的温柔, 你的好, 如果你要骗人,真的不会有人发现。” “我知道你对我不是爱情, 你只是同情我。” 祁彦撇开头,不想多说:“事已至此,楚泽回头是岸。” “可我的岸是你啊。”楚泽红着眼睛, 却始终没有掉下一滴泪。 “啪——”的一声, 祁彦打了楚一耳光, 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 楚泽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笑了笑:“没关系, 你不信我也好, 你不爱我也好, 我都会将你留在身边的。” 忽然,上面传来一个声音:“人来了!” 紧接着扔了一把枪下来。 楚泽拿着枪将祁彦跟沈纪容都赶到了甲板上。 对面驶过来的渔船是探路的,后面还有一艘更大的货船隐藏在黑暗之中。 为首的男人将外套披在身上,脖子上带着一根很粗的金链子。 腰间还别着一把枪。 男人用并不标准的中文说:“楚泽,你要怎么处理你的情人?” “我会处理好的。”楚泽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 “可是计划有变,交易地点不在这里,你需要跟着我们回去一趟。” 楚泽微微皱眉,很很快冷静下来,他走到沈纪容旁边,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人推下了海。 等祁彦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剩下一片海水,根本看不到沈纪容的人。 “楚泽!”祁彦崩溃了,歇斯底里的咒骂到:“你当初就该跟着你母亲一起死。” “你继母怎么不把你关在狗笼里一辈子?” “你这个畜牲根本不配活着!” 楚泽没有眼泪,只有空洞无神的双眼。 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比他经历过的一切,更让他痛苦的事。 “是啊,我是畜生,所以我更加不会放开你。”楚泽的心里再也没有了温度,他走过来掐住祁彦的脸颊,恶狠狠地吻了上去。 “短信我明明删了,你是什么怀疑我的?”楚泽眼底冰冷一片。 “你觉得我还会告诉你什么吗?”祁彦失望的反问。 楚泽没有说话,一直低着头。 祁彦的的手机理所应当被楚泽收了。 由于之前告诉过祁寒他出海了,想让大家现在发现不对劲,根本不可能。 楚泽虽然没有捆绑他,但却一直有人守着他。 这些人身上都有枪,想要逃出去得另外想办法。 楚泽这边的船一直跟在前面的大货船后面。 祁彦不知道这艘船要开往那里,只能孤独地坐在船舱里面。 只能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才能有一丝还在故乡的感觉。 可他知道船已经开得很远很远了。 半夜,楚泽来到已经睡着的祁彦身边。 他抬起手摸了摸祁彦光滑的皮肤。 祁彦猛然惊醒,怒吼到:“你想干什么?” “祁彦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不要丢下我不管。”楚泽紧紧抱着祁彦。 “除非你去自首,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祁彦冷眼看着楚泽。 “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楚泽绝望的看着祁彦:“你说跟我在一起也是骗我的。” “你有病就去找医生啊,你找我干什么?”祁彦气极了,一直知道楚泽心理有问题,但平时能够跟楚泽沟通得很好。 于是他也没有觉得精神病有多可怕,现在才发现有些人的逻辑你根本说不通。 毒老大抱着手臂站在门边看了许久,这会笑着说:“人不听话,重新换一个得了。” 只见他走过来抓起祁彦的头发,迫使祁彦抬起头。 冰冷的枪口抵在了祁彦的的太阳穴上。 死亡是如此的近…… “别碰他!”楚泽扑过去将祁彦抢到自己怀里。 “他太碍事了。”毒老大的枪口依旧对着祁彦。 “碰——”的一声,楚泽朝着毒老大脚边开了一枪。 “你要是碰他,我不介意让所有人陪葬。”楚泽勾起嘴角,不屑的看着毒老大。 “楚泽,有些事你不要过界,我自然也不会过界。”毒老大警告的看着楚泽。 等人走之后,楚泽颓废地靠门滑坐下去。 祁彦觉得毒老大跟楚泽之间也不是和谐。 “他是什么意思?” 楚泽苦笑了一下:“我越过他直接跟金三角联系。” 闻言,祁彦立刻冷笑了一声:“你还真想当大毒.枭?” “你好好待着吧。”楚泽摇摇晃晃爬起来,在走出门口那一瞬间,又恢复成了一惯的冷静和霸道。 之后楚泽没有来找过他一次,感觉船停靠到岸了,也没有人来通知他。 等到了晚上,外面只剩下海浪的声音,就连天上的月亮都被乌云遮住。 星耀也都黯淡无光…… 忽然,门外响起了一个脚步声,祁彦摸出藏在枕头底下的刀。 这是他跟踪楚泽过来的时候,就准备好的。 要是弄到一把枪就好了。 昏暗的光线下,祁彦只能勉强辨认此人的身高在一米八以前上,体格微胖。 应该不是楚泽,于是他握紧了手中的刀。 一阵寒风吹过,天上的云彩被费力地推开,月亮露出了一角,月光从窗户洒了进来。 照亮了毒老大的侧脸。 只见他大步走过来,捏住祁彦的脸:“长得倒是不错。” 祁彦很平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可惜了。”毒老大扣动了扳机。 就在这个时候,祁彦抽出枕头底下的菜刀,狠狠砍在了对方的枪上。 撞击声,伴随着枪击声。 再一回头,子弹打在了窗棂上,对方的枪完好无损,自己的菜刀出现一个大豁口。 难道对方的枪也是中国制造? 就在祁彦慌神的时候,毒老大扑了过来。 祁彦立刻逃跑,还没有跑出门就被抓住。 眼看着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祁彦闭上了眼睛。 上辈子死的时候不到三十,这辈子也不到三十。 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什么诅咒。 迎着月光,祁彦仿佛看到了一张脸。 温柔的脸庞,充满爱意的眼睛,动不动就把头放在胸口上蹭来蹭去。 都这会了,他竟然还放不下楚泽。 事情要从沈纪容失踪当天说起。 晚上睡得迷迷糊糊,似乎看见楚泽在翻他的手机。 第二天中午就接到申永言的电话,说是感觉沈纪容的突然离开不对劲。 干脆把认识的人电话都打了一遍,谁都说没有见到沈纪容。 听完申永言的话,祁彦留了个心眼,让刘秘书查了一下沈纪容的行踪。 结果还真就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加上楚泽莫名其妙约他出海。 要知道楚泽从来不会做任何他不喜欢的事。 毕竟他不会游泳,靠近水的地方一律不喜欢, 一开始祁彦也没有把沈纪容的出事跟楚泽联系在一起。 只是觉得沈纪容不会无缘无故从祁家离开。 直到楚泽的告白,才让祁彦感觉到那么一丝不合常理。 冰箱里够吃好几天的食物,什么都没有准备,在一个他不喜欢的环境里告白。 这不是祁彦认识的楚泽。 所以晚上那杯牛奶他并没有喝。 看到楚泽上了另一条船,他就跟了上去。 跟上去之前还不忘穿上救生衣,套上游泳圈。 就是小鸭子的游泳圈有点怂。 耳边响起一个枪声,可祁彦感觉自己还活着,睁开眼睛回想,刚才的声音似乎是从外面传进来的。 毒老大也很纳闷,怎么会有枪声,他松开祁彦走到门边看了一眼。 莫名逃过一劫的祁彦不敢放松。 他连忙捡起那把带有豁口的菜刀。 下次带块砖估计都比这玩意好使。 祁彦决定主动出击,就听见门外传来一个打斗声。 心中一凛,他想都没想就跑了出去。 瞅准毒老大那条金晃晃的大粗链子,用菜刀直接架了上去。 对方干净利落的把枪对准毒老大的心脏。 一声枪响,一阵耳鸣,之后祁彦大脑一片空白。 杀人了……他刚刚看见杀人了,是真的死人。 “你就是祁彦吧?”对方推了推祁彦的身体。 “是楚泽让我过来找你的。” 听到楚泽两个字,祁彦猛然回神。 “你……你是……谁?”祁彦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慌张。 但是肩膀却忍不住颤抖。 “还能走吗?”对方问。 “能。”祁彦咬牙回答。 现在这个男人皮肤很黑,只能从轮廓上看得出跟楚泽有几分相似。 还不等祁彦疑惑多久,只听对方说:“我是楚泽的舅舅。” “就是你?”祁彦火气一下子就上去了:“就是你把楚泽带上贩.毒这条不归路的?” 男人笑了笑,眼中似乎带着点欣慰:“我叫林焓彰。” 正在男人感概很多年没有用过自己真实名字的时候,突然被祁彦一拳打在脸上。 “等等,我不是毒.贩。”林焓彰连忙握住祁彦的手腕。 第四十六章 刚才那一拳, 打在林焓彰脸上不痛不痒的,祁彦只能干生闷气。 人家就是干刀口舔血勾当的,他怎么跟人家打? “楚泽让你来找我的是吧?他在哪里?”祁彦自暴自弃的说。 他丝毫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 林焓彰看着祁彦, 露出一个玩味的微笑:“楚泽贩.毒, 你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祁彦心里不是滋味:“他死了我给他……” 祁彦说不下去了。 林焓彰不依不饶的追问:“会怎么?” “还能怎么着,盖一所孤儿院替他赎罪。”祁彦实在不想说这个问题。 “楚泽找你果然没错。”林焓彰收息立正, 对着祁彦敬了个军礼。 “祁彦同志现在需要你的配合。” “啊?”祁彦有点回不过神来:“你说什么?” “我是一名缉毒警察。”林焓彰无奈又苦涩的笑了笑。 “很感谢你照顾楚泽, 只不过……” 他的眼中有些许微微泪光, 这么多年的部署,不能因为他一个人而全部作废。 当年误打误撞顶替了一名毒.贩的身份, 就注定他回不去了。 姐姐的死,是因为卢菲菲走私,也就是楚泽的继母, 无意中搭上了贩.毒的线, 所以不得不杀逼死知情的姐姐。 虽然卢菲菲自从楚泽的母亲死后, 就再也没有走私, 同时曾经犯下罪行,就随着时光被深藏。 林焓彰知道自己对不起姐姐, 可这么多年他没有办法为姐姐申冤,还让唯一的外甥被继母虐待。 年迈的母亲他也顾不上,当母亲带着楚泽吃低保的时候, 他只能隐姓埋名卧底在毒窝。 毕竟在世人眼中他已经死了。 这一切的种种都是为了国家, 为了人民, 他不后悔,因为边防若是不缉毒, 就会有无数个家庭遭受毒.品的摧残。 东亚病夫的时代不能再重演。 只是在每个深夜, 母亲那花白的头发, 佝偻的身影,总是萦绕在脑海。 还有亲姐姐穿着白色连衣裙一跃而下的画面,都让这个挨过枪子,受过刀伤,被人刺破腹部,将肠子拉出来的铮铮硬汉,哭得像个孩子。 他们缉毒警察也有家,可是谁都守着小家,又有谁保卫大家? 对于他们而言,死亡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没有拦截住毒.品,让这些东西流入了国家境内。 在船上军装的那一刻,他们这些警察就已经不是谁的儿子,谁的老公,谁的父亲了。 肩上的国家重任才是最重要的。 “我对不起姐姐,这么多年连她唯一的孩子,我都没有照顾好。”林焓彰转过头,将眼泪憋了回去。 “这孩子为了查他母亲的死,一路查到了我的存在。” “你别听他们乱说,那袋里面的不是楚泽的父亲。” “那是一个毒.贩,楚泽自卫杀的人,但……” 林焓彰更加羞愧的低下头:“我本来不想让楚泽卷进来,但是这孩子……” 回想起,楚泽坚定的眼神,以及手起刀落分尸的画面,林焓彰都吓了一跳。 他没想到在楚泽知道一切后,就已经想好了全盘的计划,囚禁了楚正平,用毒.贩的尸体代替。 “你……等等!”祁彦觉得信息量太大了,他有点反应不过来。 脑子乱成了一锅粥,祁彦实在无法思考。 过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快带我去找楚泽。” 如果楚泽让林焓彰来找自己,大概率是楚泽遇到了什么麻烦。 来到毒窝,每个人都在跟林焓彰打招呼。 祁彦心里只有楚泽。 想起楚泽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为什么不相信他,祁彦心脏就像是被人紧紧拽住似的。 他错了,真的错了。 “这个人是谁?”其他人看到祁彦都很奇怪。 “楚泽带来的人,说要见楚泽。”林焓彰解释。 虽然这人对祁彦充满了防备,还是让他进来。 看着纸醉金迷,在狂欢的毒.贩们,祁彦头皮发紧。 种植罂粟的毒.贩大多是不吸毒的,可不吸毒,不代表不好色。 这些个不穿衣服的聚众行为,实属不雅。 有人递过来一饮料,看着毒.贩们都喝应该没事,但为了保险起见,祁彦回头看了林焓彰一眼。 林焓彰犹豫了一下,就看见祁彦咕噜咕噜喝了下去。 看到林焓彰欲言又止的模样,祁彦连忙问:“有问题?” “没……没有问题。”林焓彰摸了摸下巴,反正他喝了这东西没影响。 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紧接着祁彦就被带到了院子后面的小木屋里。 推开门,楚泽身上趴着个衣着暴露的男孩。 祁彦一看就火了,先前还说离不开自己的楚泽,转头就跟别人这样? 拉开了男孩,只见楚泽衣衫不整,爬都爬不起来。 脸上是不正常的潮红,眼神空洞迷离。 看到祁彦还一把推开,他刚刚只是喝了那种红色的饮料。 没想到后劲这么大,怎么到房间的都不知道。 他不想碰除祁彦以外的任何人。 “翅膀硬了?”祁彦没好气地打了一下楚泽的头。 楚泽凶狠地抓住祁彦的手腕,一副要把他杀了模样。 “滚!” 这种红色的饮料是当地的一种大树的树汁,当地人会喝了助兴。 根据每个人的体质不同,喝下去的反应程度也不同。 “你好好看看再让我滚。”祁彦将楚泽的脸扳过来。 楚泽看清了是祁彦,眼神立刻就软了下来。 “祁彦。”他的眼睛恢复了清明,跟着就蹭了过来,抱住祁彦不放手。 林焓彰看着两人没事,就出去了,走之前警告他们万事小心,明天回航就收网了。 祁彦看着林焓彰默默点点头,此刻他多么想给人民的英雄敬个礼。 失落回头,看着楚泽更加心疼了。 “你总是让我相信你,你却什么都不告诉我。”祁彦狠狠掐了一把楚泽的脸。 “对不起嘛。”楚泽跟个小狗狗似的靠过来。 “你真是……”祁彦话到一半咽了回去,这里显然不是说话的地方。 “刚才怎么了?”祁彦关切的问楚泽。 “就……没事,忍忍就过去了。”楚泽艰难的回答。 祁彦也很想帮忙,但外面还有几双眼睛盯着,他实在是无能为力…… 可楚泽看起来很难受,小帐篷都支愣了好久。 “你、你……”祁彦说话都打结:“我帮你?” “啊?”楚泽艰难的转动了一下眼睛。 他不反感祁彦对他做什么,但祁彦很显然不是在脱他裤子,而是在脱他衣服。 “你……想干嘛?”楚泽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问。 祁彦红着脸低着头,终于鼓起勇气:“就……你愿意吗?” “……”楚泽陷入了沉默,再一次试探到:“你想怎么样?” “我会对你好的。”祁彦觉得这句话有点渣。 但楚泽已经十八岁了,都成年了,应该也没什么。 “我……”祁彦决定拿出点气概来。 “等你毕业了我们就结婚,到那时候再要孩子。” 男男结婚应该也跟男女结婚的流程一样吧。 “不对,你想什么时候要孩子,就什么时候要孩子,我不会逼你的。” 祁彦很反对那种以生孩子为目的的结婚。 “所以……”说这祁彦一已经脱下了楚泽的衣服:“我会对你好一辈子的。” 楚泽惊恐大叫:“等等!” 他就知道是这样的,要是祁彦知道自己的心思,他会怎么想? “你不愿意吗?”祁彦眼中有一丝失望。 被喜欢的人拒绝是一件痛苦的事。 “不……”楚泽连忙哄人:“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我们不能耽误了。” “嗯……你说的对,那我帮你吧。”祁彦的手向下移。 楚泽还能怎么办,只能随祁彦喜欢。 但是看着心爱的人在眼前,他却什么都不能做,这种心情谁懂? 可还不是时候,这个时候反扑,祁彦可能不会接受。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祁彦在帮助楚泽释放的时候,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 他暗骂自己是个畜牲,什么场合都不分,只想做色色的事。 人家还是个孩子,最重要的是楚泽不愿意。 就是一把火越烧越旺,再后来他整个人都不对了。 稀里糊涂就吻了上去。 楚泽也激烈地回应,难得祁彦主动。 吻着吻着,祁彦就爬到了楚泽身上。 “楚泽,抱我。” 闻言,楚泽惊了一跳,他感觉祁彦的神态不对。 “你……你喝了那种红色的饮料?” 祁彦已经听不清楚别人说什么了,只是觉得身体在找一个突破口。 他紧紧搂着楚泽的脖子:“难受。” “……”楚泽无奈,只能将祁彦安抚在床上,再脱下他的裤子。 仅仅只是前面的抚慰,根本不够,祁彦想要什么自己也说不出来。 他摩擦了一会床板,爬起来,抱着楚泽不放。 这会楚泽也发我了异样,很多的粘液从祁彦的身体里面出来。 楚泽纳闷,他喝了红色的饮料并不会出现这种反应。 “给我。”祁彦呜咽了一会,更加热烈地抱住楚泽。 “……”楚泽觉得是个人都不能被这么撩。 尤其是他也喝了那种饮料,现在身体里的火都没有一丝消退的迹象。 重要的是祁彦是他的爱人,面对爱人的求欢,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就是祁彦的反应有些反常。 最后他的手被祁彦带到了后面的出水口,楚泽的理智崩塌了。 他强撑着用被子将祁彦裹起来。 并且警告祁彦不要动。 只见祁彦撇了撇嘴,双眼迷离的说:“你不爱我了。” “……”楚泽再忍,推开缠上来的祁彦。 “听话。”他想等两人的感情深了之后,再跟祁彦提出上下这个问题。 可现在真是要人命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不怕你们笑话,我是个读书时候上历史课都会哭得一塌糊涂的人,哈哈哈哈~~~ 第四十七章 现在, 祁彦更本什么都没有办法思考。 有些时候思考不了,就不要思考,这是他活了两辈子领悟出来的。 不要跟自己过不去。 于是, 今晚的月色很美…… 虽然楚泽一再告诉自己不能这样做, 时候还没有到。 但这个不在掌控的意外,该死的甜美, 他一点都不想放来。 耳边只剩下海浪拍打悬崖的声音。 夜幕还很长, 可惜人们总是嫌春宵苦短。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了进来, 祁彦缓缓睁开眼睛,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楚泽满身的痕迹, 那么细密,仿佛在诉说着自己有多么禽兽。 感觉到身边人的动静,楚泽也睁开眼睛, 紧张兮兮的说:“你、你有没有感觉那里不舒服?” 楚泽的话, 祁彦愣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再一低头看自己身上, 痕迹很轻。 祁彦抓着自己的头发, 已经脑补出了昨晚,他是怎么将楚泽压在身下, 为所欲为的了。 天呐,对方还是个孩子! 更可恶的是他只记得自己先爬到楚泽身上去,之后的事情全部忘记了。 再傻也知道肯定是昨晚上的那杯红色饮料的问题。 楚泽很担心祁彦的情况, 虽然他昨天晚上都很温柔, 从头到尾都不敢太凶猛。 就连亲吻也是竭尽全力地克制自己, 生怕弄疼祁彦,可到底做了很多次。 祁彦应该很快就发现, 到时候怎么补救? “你……你疼……”话还没有说完, 就被祁彦一把握住双手。 “楚泽对不起, 我会负责的。”祁彦很认真的看着楚泽说。 “……”楚泽沉默了一会。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你疼吗?” 楚泽摇摇头,他巴不得祁彦多给他留下一些痕迹。 “你都说了不想,我还是这样做,楚泽你打我骂我都可以。”祁彦急切地拉着楚泽的手。 楚泽非常心虚,低着头问:“你没有感觉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嗯?”祁彦动了动身体,只感觉某个部位有种异样感,但是不疼不痒的,也没什么。 楚泽不死心,又问:“真的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祁彦先给楚泽穿好衣服,再度确认了一下:“就昨天被那个毒老大打得时候,全身跟散架似的。” 他觉得这个理由很好的诠释了身体里的异样感。 话说到这个份上,楚泽只能把所有话都咽了下去。 转而问:“你在游艇上对我的说的话是真是假?” 祁彦觉得都这个时候了,不能骗人:“当时的确是想顺着你的话继续往下看。” “但有一点我没有骗你。” “我的确只想跟你在一起。” 楚泽继续问:“那你爱我吗?” “我现在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我爱你。”祁彦发自心底的笑了笑。 如果没有误会楚泽这一出,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敢面对自己的心。 其实从深层面而言,他是害怕亲密关系的。 也没有自信能够维持好一段关系。 楚泽的出现无疑是一种补偿,但他却不敢停留,把全部的感情都变成哥哥对弟弟的爱。 可是对比跟祁思的相处,他才发现楚泽是不同的。 他现在担心的是楚泽还这么小会不会弄错自己的感情。 如果有一天楚泽找他要自由,他该怎么办? “楚泽,我不是什么好人。”祁彦抬头一字一句很认真的说:“所以你将来后悔,我也会把你捆在身边。” 楚泽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我也会把你绑在身边,你不要后悔。” “嗯……”两人相视一笑。 在回去的船上,祁彦的心态变了,总是有意无意地将楚泽挡在身后。 这么危险的环境,自己的媳妇当然要自己护好。 船航行回到祖国的领域时,对方接了个电话,但很快就挂了。 因为负责接线的毒老大已经被林焓彰杀了,今天换了一个人。 对方放下电话之后,就走到甲板上抽起了烟。 忽然,林焓彰大喊一声:“趴下。” 他冲上去的时候,对方已经拔出了枪。 但是子弹已经射了出来,并且偏离了原有的运行轨道,冲着楚泽这边过来。 祁彦拼命推开楚泽的同时一个脚步不稳,撞到了船沿上。 还不等他回神,肺里就被四面八方的水挤占了。 最后意识开始一点点下沉,身体也被拖入了黑暗。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头顶是白色的天花板,再一晃眼看见了吊瓶。 白色细管链接的是自己的手背。 “祁彦你醒了?”楚泽连忙爬过来,万般惊喜地看着祁彦。 祁彦努力露出一个微笑,看来真的要把学游泳的事提上日程了。 楚泽紧紧抱住祁彦不放手。 “还好你没事。”祁彦松了一口气,自己的媳妇可得护好。 听到祁彦醒过来的第一句话,楚泽心痛万分。 他本来不想把祁彦卷进来的,他也没有想到毒老大会突然改变交易时间,非把他们拉出公海绕一圈。 还好一切都在警方的掌握中,毒.贩是控制住了,祁彦却掉入海中却找不到人。 一瞬间就崩溃的楚泽,跟着想一起跳下去,幸好被林焓彰打晕。 而祁彦竟然被沈纪容和申永言救下来的。 这几天,没有办法接通祁彦的电话,他们只能开着船,一直徘徊在公海。 沈纪容被楚泽推下海的时候,往他手里塞了一把刀,入水之后他立刻割开绳子去求救。 他知道这一切没有那么简单,就一直跟着申永言的坚持出海等人,不是他们的坚持我不会在关键时候救了祁彦。 “那么……”祁彦窝在楚泽怀里,蹭了蹭找到一个舒服位置,继续窝着。 再继续对林焓彰说:“事情都解决完了吗?” “是的。”根据林焓彰说。 卢菲菲当年做过的事都扯出来了,现在要为了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不过卢家早就倒了,现在楚家也已经被掏空,没有钱对于这种高高在上享受惯了的女人而言,比杀了她更难受, 沈纪阳的确起了歪心思,但没有酿成大错,被抓之后主动提供了很多线索。 坐牢是少不了的,争取减刑吧。 只是这事一出,沈家股价大跌,沈纪容低价抛售了很多资产。 大家都以为沈家倒了,上门奚落的人少不了。 至于祁赢由楚泽出面作证,这一切都是他的计划。 所以祁赢有惊无险,不过经过这次,他基本都窝在家里不出门。 头发也染回了黑色。 楚正平一直是楚泽闭口不谈的,祁彦知道楚泽对自己的父亲的恨意很大。 可是当年的事,没有办法给楚正平定罪。 只不过,林焓彰没有告诉祁彦的是,楚泽醒来没有看到祁彦,竟然没有丝毫犹豫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就往自己手腕上割。 完全没有给自己留后路。 楚泽确认为没有祁彦的世界,也没有什么值得留念的。 死了也就死了。 好不容易抢救过来,楚泽能动了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窗边跳楼。 林焓彰急忙爬过去抱住楚泽的腰:“你先听我说啊!” 楚泽铁了心要跟着祁彦去死,空洞的眼神说明他早就死了,只是躯壳还活着而已。 “你听我说啊。”林焓彰没想到自己竟然差点没有拉住楚泽。 一心求死,没有半点生存意志。 林焓彰只能大声吼道:“祁彦没有死,祁彦没有死。” 楚泽愣了愣,随即笑了笑,忽然挣脱了林焓彰的手,站到了窗户上。 “你一定是骗我的。” 他亲眼看着祁彦被波涛汹涌的大海吞噬。 现在,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去陪祁彦。 都是他的傲慢,自以为是害了祁彦。 林焓彰火急火燎,拽着楚泽的裤腿:“你这个兔崽子,听不懂人话吗?” 无奈之下,林焓彰只能再次打晕楚泽。 可是楚泽一醒来,就又要寻死,反反复复,林焓彰也累了。 最后把昏迷不醒的楚泽直接抬到了祁彦的房间。 让他睁开眼的时候就能看到祁彦。 果然,不知道第几次被打晕之后醒过来的楚泽,看到昏迷不醒的祁彦,失声痛哭起来。 他知道祁彦绝不可能活着,这是祁彦来找他了。 “我这就来陪你。”楚泽说完这句话,就被林焓彰狠狠打了一耳光。 “陪陪陪,陪你个头啊!?”林焓彰用力将楚泽的头按到祁彦旁边:“你这孩子是随谁,那么轴?” “我给你说了无数遍,祁彦没有死!!!” 林焓彰简直要崩溃,面对毒.贩他都没有这么头疼过。 这才从地狱回到人间的楚泽,抬起一张苍白的脸,呆呆地望着林焓彰。 “都跟你说了人没有死。”林焓彰又一次说。 楚泽如梦初醒般,恢复冷静后,他立刻询问医生祁彦的情况。 听到人已经救回来了,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 但是楚泽不放心,想把祁彦带到更好的医院去。 祁寒不干了:“都是你这个扫把星,才会让我弟弟这个样子,你有什么资格带走他?” 这个是祁家自己的医院,祁寒当然不会让祁彦离开。 从林焓彰那里知道这件事后,祁寒就立刻知道了祁彦之前为什么要夺祁赢的权。 祁彦这是在救祁赢,也是在救祁家。 出了事,他这个大哥一无所知,让自己弟弟跑去处理不说,还误会自己弟弟。 祁寒很自责,看楚泽更加不顺眼。 祁彦觉得耳边很吵,睁开眼睛,就看到大哥要打自己媳妇,他连忙爬起来挡在楚泽面前。 “大哥,你干什么啊?” “祁彦,你继续跟他在一起,迟早被他害死!”祁寒挽起袖子,就要冲过来。 “不能打楚泽,谁都不可以。”祁彦冲祁寒吼道。 祁寒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弟弟。 气到完全不能说话。 “对不起……”楚泽抱着祁彦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第四十八章 一个月后, 在祁家饭桌上,祁彦握着楚泽的手,宣布离开公司。 祁赢吓得不知所措, 霎那间痛哭流涕。 他活了这么大, 还没有这么哭过:“二哥我错了,你能不能不要走。” “……”祁彦无言以对, 他又不是要死了。 他只是想先跟楚泽订婚, 然后趁楚泽完成学业这几年, 把自己的公司发展好。 还不得攒老婆本不是? 不过家里还是不同意,吵得不可开交, 祁彦只好躲出来,搬到楚泽那边住。 毕竟吧,祁彦觉得楚泽在躲他, 两人现在都分床睡。 这是还没有结婚, 就要过上无性婚姻了? 难道说是自己那天晚上给楚泽的体验太差了? 不管怎么样, 他都得哄好楚泽。 晚上洗完澡, 祁彦特意在床上铺上了玫瑰花瓣。 楚泽一进屋就感觉气氛不对。 红酒牛排,还有精油灯里面的依兰香气。 祁彦温柔地拉着楚泽入座。 一顿饭, 楚泽吃得那叫一个坐如针毡。 吃完了,立刻跑去刷碗。 祁彦悄悄走进厨房,从后面抱住楚泽, 竟然发现楚泽比自己还高了一点。 这样下去, 媳妇都比自己高了, 祁彦一把辛酸泪。 终于要进入正题,祁彦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润滑剂。 只有打了孕囊素才不需要润滑剂, 他不可能让这个年纪的楚泽怀孕。 所以事先学习了很久, 才有了今晚。 “上次在毒窝里, 什么都没有准备,对不起,肯定让你有了不好的体验。”祁彦拉着楚泽的手深情款款的说。 “再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吗?” 看着祁彦染满欲望的眼睛,一层层的薄红,相互拉扯成丝,爬到了眼睛里面。 很美,很诱人。 楚泽差点就同意了,幸好稳住了:“明天有一场重要的考试。” 祁彦失望的表情落在楚泽眼中,他心疼万分。 “祁彦,你有没有……”楚泽很想问问祁彦能不能考虑一下反过来。 但这话始终问不出口。 这一夜两人都没睡着。 第二天,楚泽顶着熊猫眼去上班。 金秘书笑着问:“偷鸡摸狗去了?” 楚泽白了他一眼,要不是金秘书早就弃暗投明,他真想开了这个人。 “我问你一个问题。” 金秘书说:“问。” “我有一个朋友。” “你也有朋友?”此话一出,金秘书果然被楚泽瞪了一眼。 “我有一个朋友,他很爱情在某些方便存在误区。”楚泽断断续续,结结巴巴。 导致金秘书好一通阅读理解,才明白过来。 “下药直接上?”金秘书觉得自己的方法很符合楚泽的作风,没想到却被楚泽一通打。 金秘书觉得自己冤枉,孕囊素那玩意可不能多打,打多了就回不去了。 男人的子宫一旦发育成熟,前面就…… 总之神不知鬼不觉给祁彦用了孕囊素,等怀孕之后,那不就一切尘埃落定了? 可是楚泽发誓再也不会伤害祁彦了。 捧着咖啡站在落地窗前一个下午,楚泽最后一咬牙。 只要能跟祁彦在一起,他不在意上下!!! 气势汹汹回到家,一进门就抱着祁彦亲吻。 面对爱人突如其来的疯狂,祁彦愣了一下,随即热烈回应。 很快两人就到了床上,楚泽躺平紧闭双眼。 等了好半天,没有等来冰凉的触感,疑惑地睁开眼睛,就看见祁彦惊讶错愕的表情。 两人同时看了一眼软塌塌的小家伙。 楚泽先开口,安慰到:“明天我们先去医院看看。” 祁彦满脑子都是自己病了,盖上被子想要痛哭流涕。 这事关尊严啊啊啊! 第二天等医院检查报告的时候,祁彦闲逛,他就觉得自己就像是流浪的不归人。 走到一间餐厅,看见自己病了的刘秘书正在跟楚泽吃饭,他立刻就冲了进去。 刘秘书一看来人,立刻起身离开。 楚泽低着头,十分羞愧。 “你跟刘秘书认识?”祁彦不咸不淡的问。 “嗯……”楚泽点点头:“赵有德你还记得吗?” 刘秘书就是当初被赵有德逼得家破人亡的供货商的女儿。 父亲跳楼,母亲疯了住进精神病院,为了复仇,她努力读书,有着哈佛大学的双硕士学位。 回来之后就潜伏在赵有德的公司,企图收集赵有德的犯罪证据。 正好遇上了楚泽。 楚泽答应把赵有德弄到精神病院,但是刘秘书除了手上的合方资料,还需要给祁彦放秘书三年。 “呦呵,哈佛高材生给我秘书,年薪只有三十万,怪不得天天怼我,感情她是来帮你监视我的?” 楚泽不敢说话了。 祁彦气得牙痒痒,当初他让刘秘书查沈纪容失踪事,刘秘书可没瞒着。 就证明这一切楚泽都算好了,就是想让自己误会,等真相大白了,不管是因为内疚还是因为爱,他都不会离开楚泽。 “对不起。”楚泽抓住祁彦的手:“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们会改变行程,害得你掉海里差点死了。” 这是楚泽这辈子都不愿回想的事。 是他的傲慢和自负,差点害死了祁彦。 然而祁彦生气的是,他这一刻才真正发现楚泽,对待爱情完全都是在算计。 “你难道不觉得两个人走一辈子需要的是真心和爱吗,你这样算计我,真的爱我吗?”祁彦闭上眼睛,气得肝疼。 “祁彦,我是真的爱你,你比我的性命更重要。”楚泽拉着祁彦的手,眼睛里都是泪水。 “你要不信,随时可以杀了我,我不会躲的。” “真的,祁彦,我真的爱你。” 看到楚泽眼睛里的真诚,祁彦心头一软。 这个时候,医院的电话来了。 医院是祁家的,有什么问题医生会第一时间通知。 挂掉电话的祁彦,死活不愿意相信。 医生说他怀孕了。 看着祁彦一副呆呆的样子,楚泽慌了:“祁彦怎么了?” 猛然回神,祁彦起身十分愤怒地甩开楚泽的手:“你连这个都骗我!!!” “楚泽,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说完,祁彦就冲了出去,扔下一脸茫然的楚泽。 为了弄清楚泽发生了什么,他立刻打电话去医院。 没想到却是祁寒接的:“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这个披着羊皮的狼,竟然这样对我弟弟。” 于是楚泽更加茫然了。 一气之下,祁彦搬回了祁家别墅。 搬回来这一个月,无论是楚泽站在暴雨中等候,还是脸皮厚打都打不走,天天上门送汤。 祁家人表示哪来的滚哪里去! 只有祁思收下了楚泽的几百万的车,会时不时给楚泽传递消息。 时间长了,祁思就成为楚泽唯一的救命稻草。 这段时间他在中间混得风生水起,直到一个平静的午后,他躺在自家院子里。 深秋枫叶渐渐变红,像是熊熊燃烧的火焰,无视秋天的肃杀,依然热情。 他闭着眼睛唱着小曲好不惬意。 可一睁眼就看到楚泽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 “妈耶!”祁思吓了一跳,坐起来拍了拍胸口,抱怨到:“嫂子,哦,不对,应该喊姐夫?” “我有话问你。”楚泽冷冰冰的语气让祁思顿感不妙。 “啥事啊?”祁思战战兢兢的问。 “你当初给我买的营养剂从哪里来的?”楚泽问。 “啊……”祁思没想到祁彦会问这个,支支吾吾好半天,心想大哥跟顾秋好像不似以前关系那么僵了。 “就……顾秋给的。” 得到了祁思肯定的回答,楚泽差点没气死。 他这完全是背了黑锅,他顺着管道爬上了二楼,站在祁彦的房间外面,敲窗户玻璃。 “祁彦你开窗,我有话要解释。” 祁彦推开窗户,怒气冲冲的问:“你还跑来干什么?” “我也是才知道你怀孕的,你怎么打我骂我都可以。”楚泽抱着祁彦不松手。 没怀孕之前祁彦就没有楚泽力气大,现在更是没有他力气大。 祁彦实在没办法,大叫一声:“肚子痛。” 楚泽果然松开了他,祁彦趁机又把人锁在了窗外。 刚刚回家的祁寒看到这一幕,操起扫把就打了上去。 楚泽越想越气,这事明明不是他的错。 于是不顾祁思跟自己的那一点关系,和盘托出了一切。 祁寒一听当初那盒营养剂原本是顾秋让祁思给自己的。 顿时就火冒三丈,好你个顾秋,竟然想让自己怀孕,门都没有! 于是在深秋的午后,打弟弟的活动再次上演。 祁寒打累了,就去一边休息,这个时候就换祁彦登场。 终于,祁思受不了了,申请出国读书。 但是爷爷告诉他,读不到哈佛的博士就不要回来。 祁思连夜头也没回,直接登上了飞机,告别了祖国,去异国他乡流浪。 可是不管他说得怎么凄惨,家里都没有一个人同情他。 楚泽可怜巴巴的看着祁彦:“这件事真的不是做的。” 祁彦知道,但是祁彦觉得就应该给楚泽一个教训。 人生需要算计的东西很多,但他仅仅希望爱情不要这样。 三个月后,祁彦的肚子渐渐隆起,好在他并没有很大的怀孕反应。 楚泽也从偶尔才能看一眼祁彦,变成了时不时可以过来陪着。 他还积极的去准备婴儿用品。 虽然他不喜欢小孩子,也觉得孩子夺走祁彦的关注。 但现在这个孩子可谓是挽救了他们的关系。 为了争取表现,楚泽让祁彦坐在车里,他亲自去采购婴儿用品。 他现在一定要把好父亲的形象给经营好。 回来的时候,却发现祁彦不在车里,电话还落在了座位上。 他警惕的走到副驾驶,发现地面有一段拖拽的痕迹。 心中顿感不妙,立刻拨打了林焓彰的电话。 第四十九章 挂掉电话的楚泽, 一路寻着地上的痕迹走。 一直到了一个小仓库外面。 他脱掉外套,卷起袖子,没有丝毫犹豫地推开大门。 光线从正门穿透进入, 照在祁彦冷静的脸上。 他被绑在椅子上, 头上抵着一把枪,旁边站在许久未见的周时霖。 “好久不见啊, 楚泽。”周时霖冷笑一声, 恶狠狠地说:“你可真行啊你!” “什么条件?”楚泽从容不迫的走过去, 站在周时霖面前问。 “你他妈还跟我装呐?”周时霖抬手打了祁彦一耳光。 “等等。”楚泽慌了,大喊着:“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 “先给我跪下!”周时霖一枪打在楚泽的膝盖上。 楚泽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缓缓跪在地上。 “给老子准备一艘船,老子知道你厉害。”周时霖气得就快要失去理智了。 他家是间谍不错,但一直隐藏得很好, 贩.毒这种事也只是游走在外围。 做一些牵线搭桥, 类似掮客的事, 没成想, 楚泽太厉害了,直接把他的老底都给掀了。 警察没有查出来的事, 愣是让楚泽一个人做了。 现在他在国内东躲西藏,早就想回去了。 “我可以答应你,先把祁彦放了。”楚泽面无表情的说。 “不行, 你小子诡计多端, 我得带上祁彦。”周时霖从后面踢了祁彦一脚。 祁彦立刻感觉肚子有点疼, 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 “别碰祁彦,他有什么事, 我一定拉着你陪葬!”楚泽恶狠狠地盯着周时霖的眼睛。 周时霖也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但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便对楚泽说:“像狗一样爬过来。” 楚泽完全照做,看着对方顺从的模样,周时霖感觉不到任何报复的喜悦。 就在这个时候,祁彦终于找到角度,用自己的钻石戒指,将一道刺眼的光射入周时霖眼中。 楚泽拼了命地冲过来,将祁彦护在身下。 两个枪声之后,祁彦从缝隙中,看到周时霖倒在了血泊之中。 抬头望去看到了林焓彰的身影,祁彦这个时候才彻底放下心来。 “我会保护你。”楚泽淡淡的笑了笑。 祁彦感觉不对劲,颤抖地抬起手,搂住楚泽的背。 那里一片湿润,他呆呆的将手收回来,眼前只剩殷红一片。 大脑停止了思考,祁彦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来医院的。 抢救室的门一直没开,祁彦用带血的手找一旁的林焓彰借了根烟。 “你还怀着孩子。”林焓彰拒绝了祁彦的要求。 听到孩子,祁彦终于崩溃了,他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发泄着。 只要让他离开的人,都成了他踢打的对象。 祁赢也难以置信,祁彦竟然有一天会如此。 三个月后…… 祁彦的肚子更大了。 他依旧每天早上定时,过来换花瓶里的花。 然后守在病床旁边跟楚泽说话。 人还没有醒过来,祁彦悉心给楚泽擦拭身体,擦到右手的时候。 他清楚的看到楚泽手腕上狰狞的疤痕。 之前楚泽一直用人造皮肤盖着,他从来没有机会看到,从而忽略了楚泽对自己的感情。 又从林焓彰那里了解到,楚泽以为自己死了,毫不犹豫自杀的时候,祁彦觉得这个世界再也不会找到比楚泽更爱他的人了。 可是……可是,老天爷为什么要把这份美好收回去? 一年后,祁彦抱着一个小婴儿站在墓碑前。 淅淅沥沥的小雨打湿了新立的墓碑,旁边那束白菊被雨水洇湿后,贴在包装纸上。 小婴儿似无所知的对着墓碑咿咿呀呀,仿佛在呼唤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 黑色的雨伞遮住了祁彦的脸,看不到他的任何表情。 当他正准备弯腰的时候,忽然传来一个担忧的声音。 “小心。”一个男人冲过来扶住祁彦。 “下着雨,谁让你来的?”楚泽一副心疼要死的模样。 “他们说你来了墓园,我就带宝宝过来看看他外婆。”祁彦将伞交给楚泽。 生过孩子的祁彦长胖了不少。 “你不要到处乱跑,万一出事了怎么办?”楚泽抱怨到。 “我哪有这么脆弱?”祁彦撇了撇嘴。 “你还好意思说。”在昏迷期间楚泽仿佛进入了一个盒子,他能够听到看到外面,但是外面的人就是听不到他的声音。 祁彦临产的时候还守在他病床旁边,直到要生了,大出血。 就在爱人生命受到威胁的那一瞬间,楚泽冲破那个狭小的盒子,终于一把抱住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最后大人小孩都平安,楚泽却懒得去看一眼孩子。 要不是这个来得如此意外的小混蛋,祁彦怎么会受这样的罪? “你别抱他了,多大了。”楚泽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孩子。 “他还没有一岁!”祁彦觉得楚泽依赖自己过头了。 现在连个孩子的醋都要吃,但转头一想,楚泽也才二十岁。 楚泽靠过来,轻轻在祁彦额头落在一吻:“我买了一个岛,我们在上面结婚度蜜月吧。” “好啊。”祁彦欣然同意。 两人十指交错握在一起,露出了衣袖下面的紫藤花纹身。 当时楚泽手腕上的疤痕太深了,祁彦不希望楚泽在自己面前有任何遮掩。 干脆提议去纹身,于是紫藤花的藤蔓徐徐绽放在楚泽的疤痕上。 紫藤花的话语:执着的爱。 真的非常适合楚泽,之后祁彦也偷偷去纹了个,跟楚泽配对。 为此楚泽还生气了好久,因为纹身疼,他不希望祁彦疼。 除此之外,楚泽还非常粘他,每隔一个小时就要打电话确定他在干什么。 祁彦觉得自己被楚泽圈禁了,但……这也是种甜蜜的负担吧。 三个月后,他们的婚礼十分低调,没有邀请任何人。 因为一如他们的爱情,不期而至,至死不渝。 阳光下,祁彦陪着孩子在沙滩上学走路,楚泽闷闷不乐的抱怨度蜜月还要带着拖油瓶。 当夜晚来临,终于可以将这个烦人的小家伙拿给管家照顾。 夜风吹拂过窗台,风铃叮咚作响,是谁在低吟,是谁在激烈的回应…… 全文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 赶在今天情人节完结,我做到了!哈哈哈哈~~~